屋后,則是大片大片規(guī)整得如同棋盤格子的農(nóng)田。幾個戴著草帽的身影在田壟間緩慢移動,
鋤頭起落,動作僵硬而重復,像設定好程序的木偶。順著草徑望去,
能看見一座冒著黑煙、傳出沉悶“叮當”聲的鐵匠鋪。而在草徑的盡頭,
一座由灰白色石頭砌成的小教堂安靜地矗立著,尖頂指向無云的天空,像一根沉默的指針。
寧靜,祥和,卻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停滯”感??諝夥路鹉痰拿厶?,
沉重得讓人呼吸不暢。十三踏上草徑,腳下的干草發(fā)出細碎的斷裂聲。她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試圖從那些勞作的“村民”、鐵匠鋪的煙霧、教堂的尖頂中找出規(guī)則的蛛絲馬跡。
走了約莫半小時,一片相對開闊的空地出現(xiàn)在眼前。空地上很熱鬧。
十幾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孩童在嬉戲。有的猴子般靈巧地攀爬著空地中央唯一的老橡樹,
有的拿著簡陋的彈弓瞄準樹梢的果子,發(fā)出清脆的笑鬧聲。但這歡聲笑語在十三聽來,
卻帶著一種…排練般的刻意。真正讓她汗毛倒豎的,
是空地邊緣那個無聲矗立的“守護者”——或者說“監(jiān)視者”。它高達三米,
通體由某種暗沉、布滿劃痕的金屬構(gòu)成,關節(jié)處裸露著粗大的鉚釘和管線。它的頭顱呈方形,
兩只巨大的、如同探照燈般的圓形“眼睛”鑲嵌其中,此刻正放射出冰冷的黃色光束,
緩緩地、機械地掃視著整個空地。當那黃色的光束掃過奔跑嬉戲的孩童時,
光束的顏色會瞬間轉(zhuǎn)變?yōu)槿岷偷木G色,如同某種確認信號。
但當那光束毫無征兆地鎖定在剛剛踏入空地的伊十三身上時——嗡!黃光變綠,
僅僅持續(xù)了一瞬。緊接著,那龐大的金屬身軀發(fā)出沉悶的齒輪轉(zhuǎn)動聲,巨大的金屬腳掌邁開,
沉重而迅捷地朝她走來!太快了!十三甚至來不及后退或?qū)ふ已隗w,那金屬巨人已近在咫尺。
它沒有攻擊,一只覆蓋著厚重甲片、足有她半個身子大的巨手伸到她面前。掌心攤開,
躺著一朵嬌艷欲滴的虞美人花,猩紅的花瓣在正午陽光下仿佛在燃燒。十三完全愣住了,
大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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