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婆婆拿回一本確診癌癥的病歷開始，她就成了家里的國寶。
所有人都說“她只有半年可活了，你們就不能讓讓她嗎？”于是婆婆肆無忌憚地作妖。
不是讓我們凌晨三點(diǎn)給她現(xiàn)包餃子，就是讓我們頂著烈日給她買昂貴保健品。
最后還要求嫂子的孩子沒足月就剖出來給她沖喜！嫂子的孩子因她而流產(chǎn)，我和老公也離婚。
所有人都忍著，都等她死可半年以后她精神飽滿，身體健康，
生龍活虎公公親自押著她去醫(yī)院檢查，大家才發(fā)現(xiàn)她是裝病婆婆得意洋洋：“要不是我聰明，
來這一手，你們能發(fā)現(xiàn)我的重要性？”01新婚的小姑子突然回了趟娘家。
“我這輩子算是完了！”墨鏡摘下，小姑子的一張俏臉被揍得鼻青臉腫。
她哭訴：“那姓王的就不是個東西！”“他打我！媽，當(dāng)著親戚的面，他就扇我耳光，
親戚還說他打得好！”“媽，我這日子不是人過的?。 蔽覀兌俭@呆了。“放他娘的狗屁！
”婆婆反應(yīng)過來，大怒。她大叫一聲：“我女兒金枝玉葉嫁給他家，是給他們臉了！
他竟然敢打你？！”小姑子崩潰大哭：“媽！打了又怎么樣？
”“他說我是嫁給他就是沖著他們家錢去的，是他們家的奴才，被打死了也活該！
”婆婆氣急了。她渾身肥肉顫抖，面目猙獰，像頭暴怒的母獅在客廳轉(zhuǎn)圈?！安恍?，
這事沒完！”突然，婆婆沖進(jìn)廚房。哐哐當(dāng)當(dāng)，一陣翻箱倒柜。
我以為她要拿著菜刀去上門砍人，急忙要上前阻攔?？墒菦]想到婆婆最后翻出來一張紙，
強(qiáng)行拽起小姑子就走。“嬌嬌，走！”婆婆眼神狠厲：“媽給你討公道去！”我：？？？
女兒挨打，不拿菜刀，拿一張紙？這能干啥用？難道是女婿王家的把柄？來不及思考。
婆婆氣勢洶洶往外走了幾步，突然頓住，又迅速返回廚房——這次她手里確實(shí)是拿了菜刀。
我：！??！02小姑子這門婚事，當(dāng)初是婆婆親自給她安排的。男方家是開貨運(yùn)公司的，
家里面十多輛卡車，經(jīng)濟(jì)實(shí)力相當(dāng)硬。所有人都說小姑子妥妥嫁入豪門。
婆婆本人也是相當(dāng)滿意。可是誰知道，豪門的日子不好過？小姑子不僅要被婆婆磋磨，
現(xiàn)在還要被丈夫毒打。她不敢責(zé)怪夫家，就轉(zhuǎn)過來抱怨自己媽推自己進(jìn)火坑。
眼看婆婆氣勢洶洶提著菜刀走了。我瘋狂打電話召喚老公，緊急喊他回來。
畢竟他媽都這么刑了。果然，等我們趕到時候，小姑子夫家屋內(nèi)一片狼藉。
名貴瓷器、家具、字畫被砸得稀爛。連窗簾都被砍爛了。小姑子的婆婆和丈夫，
像兩只受驚的鵪鶉。他們縮在沙發(fā)上，臉色慘白，連大氣都不敢出。婆婆手持菜刀，
正用菜刀拍打著女婿的臉。她聲如洪鐘，惡狠狠地吼叫：“小崽子！我實(shí)話跟你說了，
反正我活不了多久，你再敢動我女兒一根指頭，我就帶你一起走！
”“我女兒【喪偶】總比受你這窩囊氣強(qiáng)！”這位女婿平日眼高于頂，從不正眼看我們，
現(xiàn)在卻嚇得渾身發(fā)抖，差點(diǎn)尿出來。婆婆刀鋒一轉(zhuǎn)，又指向旁邊的親家母：“老賤人！
你也老實(shí)點(diǎn)！”“你敢再給我女兒氣受、我就讓你兒子跟我一起去喝孟婆湯！
”原本趾高氣揚(yáng)的親家母，嚇得拼命搖頭。她此刻點(diǎn)頭哈腰，
賠著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不敢不敢！親家母息怒！”“嬌嬌是我們家寶貝疙瘩！
都是誤會啊！”婆婆這才罷休。她隨手把菜刀哐當(dāng)一下扔地上。我和老公李偉看完了全程，
都聽蒙了。李偉驚駭：“媽，你在胡說什么？”“什么叫你活不了多久了？”看見我們，
小姑子丈夫像是看見救星一樣。他連滾帶爬地從沙發(fā)上跳起來，
拿著一張紙就沖過來給我們看?！岸?！哥！”小姑子丈夫把這張病例診斷書舉到我們面前，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媽……媽得了胰腺癌！中晚期！”“這……這么大的事你們怎么不說?。?/p>
”他是真被嚇慘了：“我要是早知道媽胰腺癌，我哪還敢——”嘖。還真是講道理的怕橫的，
橫的怕不要命的。但是接過他手上的診斷書。上面白紙黑字，
“胰腺癌中晚期”幾個字清清楚楚！真是晴天霹靂啊。胰腺癌，癌中之王。
中招了基本上必死無疑。不過……我忍不住看向婆婆。得了這個病的人，普遍病態(tài)消瘦，
乏力。婆婆不僅面色紅潤，還能帶著女兒來砸場子，罵人聲震屋瓦，簡直有得是力氣和手段。
這還是癌癥病人嗎？感覺打黑工都能一天刷三千個盤子不帶累的？可老公已經(jīng)崩潰了。畢竟，
這可是他親媽?！皨尠。∥业膵尠?！你怎么……”李偉腿軟得站都站不住，
哽咽：“你苦了一輩子，還沒享福啊……”——他撲上去就抱住了婆婆。婆婆也愣住了，
有一瞬的慌亂和欲言又止。可是她只能忍住。眼看兒子已經(jīng)完全崩潰。婆婆拍拍兒子的背，
安慰：“回家再說，媽沒事，媽現(xiàn)在死都行，媽就是放心不了你們......”這話一出。
旁邊的小姑子也忍不住了，上前就抱在一起大哭。03家庭會議 ，氣氛沉重。
公公、大哥、大嫂都趕到了，一家人齊聚，卻愁云慘淡。這張診斷書就放在桌子正中。
大哥李強(qiáng)和老公李偉的反應(yīng)非常激烈，兄弟倆幾乎是抱頭痛哭。婆婆幾次都想說什么。
可看著兒子們的眼淚，她只是張了張嘴，實(shí)在說不出口，就還是沉默了。最后。
公公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桂芬啊……我對不起你??！”“跟我沒過上一天好日子！
”明明他這輩子都跟婆婆吵鬧不休?？涩F(xiàn)在生死就在眼前，公公也忍不住流下眼淚。
他握住婆婆的手，老淚縱橫：“從明天開始，我不上班了，我?guī)闳ト珖鴰讉€大醫(yī)院都看看，
砸鍋賣鐵也得治！”“你想吃啥喝啥想去哪，我都陪著你！”婆婆愣住了。她為之動容，
眼睛慢慢濕潤，嘴唇顫抖翕動，想說點(diǎn)什么?！皨專终f的對。
”就連一向跟婆婆關(guān)系不好的嫂子，也輕聲細(xì)語：“咱一定得去大醫(yī)院，找厲害的專家看看。
”丈夫的真心，兒媳的屈服。婆婆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她利索地咽下去剛才欲言又止的話。
婆婆也開始抹眼淚：“不治了……治也白花錢，
最后人財兩空……”“媽只想看著你們好好的……”這話一出來，大家都哭了。
老公和大哥哽咽：“媽！”“你，你接下來想要什么都成，咱們一家人在一起，
好好地把這段日子給過了！”04這是婆婆有生之年最享福的日子。公公跟她是包辦婚姻。
兩人本來就不合適，硬湊到一起也沒什么感情，就算生了三個孩子，也只是將就過日子。
可現(xiàn)在生死離散。公公回望前半生，愧疚悔恨，發(fā)瘋一樣補(bǔ)償婆婆。面對這樣的轉(zhuǎn)變，
婆婆剛開始還很不適應(yīng)。可是后面她試探了好多次，公公都無怨無悔。婆婆也就放寬了心。
她開始享受一輩子對自己冷淡的丈夫遲來的柔情。當(dāng)然，還有發(fā)泄多年的怨氣。
廣場舞老太太們都人均一個金手鐲。婆婆之前也想要，可是公公始終不同意——現(xiàn)在好了，
婆婆當(dāng)天就把公公帶去了商場，讓公公給她買10個金手鐲，兩只手都戴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公公多年節(jié)儉攢下來的養(yǎng)老錢，也一下子消失一大半。鄰居家的老阿姨愛求神拜佛。
婆婆就也高價請回來一尊神像，逼公公天天在家里面誠心磕一萬個頭。這可是一萬個頭！
公公每天從早到晚，磕頭磕十幾個小時，才堪堪夠數(shù)。年輕人都不一定能抗住，
更別說公公年紀(jì)也大了？還沒干幾天。婆婆都沒被癌癥送進(jìn)醫(yī)院，公公就先磕頭磕住院了。
面對這情況。婆婆非常理直氣壯：“老頭子，我跟了你一輩子，什么香的辣的都沒吃上喝上，
現(xiàn)在只想讓你誠心求神佛、保佑我病痛消失，難道這都不行嗎？”病床上的公公都還沒說話。
兩個兒子就已經(jīng)搶著答應(yīng)了——大哥李強(qiáng)和老公李偉激動地說：“當(dāng)然了媽！
”“這都是應(yīng)該的！”見狀。公公也只能閉上嘴。還好。婆婆尚存人性。當(dāng)然，
她也是怕公公扛不住折磨、死得比自己還早。所以婆婆換了個路數(shù)。凌晨四點(diǎn)鐘，萬物靜寂。
婆婆就把公公推醒，讓公公去給自己買包子吃。“我要吃城東的王記蟹黃包，
他家當(dāng)天第一籠包子味道最鮮美。”婆婆強(qiáng)調(diào)：“你快去快回，涼了腥氣！”公公睡眼惺忪，
但是也只能揉著眼睛，步履蹣跚地出門。外頭零下三度。地面都結(jié)了冰，寒風(fēng)呼呼地刮。
公公騎著電動車往返，提著包子回來的時候，凍得臉都青了。
可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從衣服內(nèi)側(cè)掏出來尚還溫?zé)岬陌?，裝好盤，端給婆婆吃。這事兒整的。
我和嫂子都看不下去了。我們勸公公，不能什么都答應(yīng)。這頭一籠包子和后面的有什么區(qū)別？
大家都知道他是想補(bǔ)償婆婆，也不能這樣折磨自己??！可是公公不在乎。
公公一邊喝著感冒靈，一邊笑著說：“得了癌癥的人，能吃是福氣??！”“再說了。
”公公忍不住擦擦眼淚，苦笑：“她這輩子，還能吃幾頓呢？”......行吧。
我們都沉默了。可也就是這勸說，讓我和嫂子引火燒身。是的。婆婆轉(zhuǎn)移視線，盯上了我們。
05婆婆一直對我和嫂子都不太滿意。嫂子是農(nóng)村人。婆婆看不起她，覺得她說話有口音，
是鄉(xiāng)下土包子，配不上自己兒子。我是城市獨(dú)生女。婆婆也不喜歡我，認(rèn)為我太嬌氣，
不主動做家務(wù)，沒有女德，不能伺候她兒子。就這種人。仙女下凡來了也得被她挑刺！
在此之前，大家也不住在一起。就算有什么婆媳糾紛，也鬧不了多大。
可是現(xiàn)在為了照顧得了癌癥的婆婆，大哥一家和我們都搬回來住了。一家6口，
擠巴在三居室里。生活難免局促。但是一想婆婆也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也就忍忍得了。
可偏偏，婆婆聽說了我們倆勸說公公的事情。她開始折磨我們。
嫂子在家附近的超市里當(dāng)營業(yè)員。婆婆就在她上班的時候、瘋狂給她打電話，喊她回來做事。
洗衣服，做飯，拖地，削水果。婆婆故意掐著點(diǎn)，讓嫂子一趟一趟地往家里跑。
“反正從你那超市回家也就十分鐘?！逼牌耪裾裼性~：“我得癌癥，肚子疼得起不了床，
你不回來伺候我，誰伺候我？”嫂子無計可施。可超市也不是慈善組織，她這樣頻繁回家，
老板肯干？嫂子只能給主管賠笑臉，把好話都說盡；她又拼命苦干，
連續(xù)幾個小時搬貨、清點(diǎn)，不敢休息一時半刻，才勉強(qiáng)不被開除。等好不容易下班了。
嫂子累得晚飯都吃不下，準(zhǔn)備回房間躺著休息，可又被婆婆叫住了?！按笙眿D，我悶得慌，
胸口喘不過氣?！逼牌盼嬷乜?，呼吸急促，可她臉色比誰都紅潤：“你背我下樓透透氣去。
”嫂子實(shí)在是干不動了。她只能求助大哥：“老公，我忙了一天，太累了，你帶媽去吧？
”大哥坐在沙發(fā)上打游戲，聞言，就要放下手機(jī)幫忙。
可偏偏婆婆拒絕了：“他們男人笨手笨腳，扶我不舒服?！薄袄洗笙眿D，還是你來！
”嫂子無話可說。只能認(rèn)命，按要求行事?？蓱z嫂子個子小還瘦弱，而婆婆膀大腰圓，
比過年殺的豬都結(jié)實(shí)。這樣一身肥肉，全壓在嫂子肩膀。上下樓一趟，累得嫂子徹底虛脫。
就這樣，婆婆還嫌不夠。她說嫂子在超市上班，不是什么重要工作，好請假，
就強(qiáng)迫嫂子頂著零下五度的氣溫，橫跨大半個城市，
去一家只收現(xiàn)金、限量供應(yīng)、據(jù)說“抗癌有奇效”的保健品店排隊。嫂子也只能起個大早，
千里迢迢地趕過去，在人潮里搶貨。好不容易排隊買到了。婆婆嘗一口，嫌苦。她直接翻臉，
全部倒進(jìn)垃圾桶：“這牌子不對！包裝都舊了！”“老大媳婦，
你是不是貪了我的錢買便宜貨？”婆婆輕蔑地說：“你們農(nóng)村人就是眼皮子淺！
”嫂子氣得渾身發(fā)抖。她一聲不吭地站起來，回房間，鎖上門，然后嚎啕大哭?？蘼暲?，
委屈和憤怒交織。其他人都在客廳里，聽著哭聲，面面相覷。大哥也知道自己媽過分了。
可是他只能勸嫂子：“媽得了這樣的病，情緒不好也是正常的?！薄岸紱]有幾天可活了，
難道還能指責(zé)她什么嗎？”06折磨完嫂子，下一個就是我。我工作地點(diǎn)遠(yuǎn)，在郊區(qū)。
婆婆不能催我回家，便打電話使喚我跑腿。下班高峰期。我剛剛擠上公交車，
她的電話轟炸就來了：“老二媳婦！你在城西上班，順路去劉記點(diǎn)心鋪給我買現(xiàn)烤的桃酥吧！
”“要剛出爐的！”她強(qiáng)調(diào)：“不然不好吃了！”我剛開口要拒絕。手機(jī)上卻叮的一聲，
收到了老公的紅包。李偉給我發(fā)了兩百塊錢，備注是“親親老婆，求求你了，媽要桃酥”。
我：“......”行吧。這老婆子都胰腺癌了，還能怎么辦？就像公公說的，
誰知道她還能吃幾頓飯！善心作祟。我嘆了口氣，擠下公交，去排長隊買這個桃酥。
本來通勤距離就遠(yuǎn)。等我好不容易帶著桃酥回來，都晚上9點(diǎn)了。剛一進(jìn)門，鞋都沒換。
婆婆就迫不及待地從我手里搶過桃酥。打開包裝袋，才看一眼，她的笑臉就垮了下來。
“怎么是碎的！”婆婆不滿地大叫：“這還讓我怎么吃?。 蔽铱戳艘谎?，
這些桃酥的邊緣是有些破損?！皨專罔F上人多，難免擠到了。
”我不以為意：“不影響味道的?！苯Y(jié)果下一秒 婆婆直接把這袋桃酥，
重重地甩在了我臉上！！“你坐什么地鐵??？”“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兒子給了你兩百塊錢??！
”她大罵：“我兒子是讓你買了桃酥打車回來，才給你這么多錢的！
”“你就是想偷我兒子的錢！”明顯就是無理取鬧！我頂著一頭的桃酥渣子，
也暴怒了：“你——”可是婆婆比我反應(yīng)還快。她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地叫：“好疼，哎呦，疼死我了?！薄鞍┌Y，是癌癥發(fā)作了！
”一家人都嚇壞了，急忙來扶婆婆?？善牌刨囋诘厣喜黄饋?。她不住地用手拍打著地面，
邊嚎叫邊哭：“我命苦呦！”“得了癌癥就算了，想吃塊桃酥也得挨罵——”“真是命苦！
”我站在原地，簡直氣得眼前發(fā)黑，只能不住地深呼吸，胸口劇烈起伏。李偉走過來。
他不由分說地拉扯我：“跟媽道歉?！蔽依湫Γ骸拔业朗裁辞福俊薄拔屹M(fèi)時費(fèi)力幫忙買東西，
還有錯了？小票就在袋子里，你讓你媽看看，買桃酥都花了一百八，哪有錢打車？！
”李偉也生氣了：“媽都得癌癥了！你連這點(diǎn)小事也要跟她計較了??？
”“你趕快道歉就對了！”這什么狗屁邏輯！得了癌癥就能完全不講道理嗎！我氣瘋了。
眼看形勢要徹底失控，大哥和大嫂趕緊把婆婆扶回臥室休息了。最后還是公公出面，
給我道歉：“老二媳婦，你多擔(dān)待?！薄八龥]幾天可活了，你就讓讓她吧！
”07大概是公公也私底下勸了婆婆。桃酥事件后，婆婆消停了幾天。幾天過去，
大家已經(jīng)忘記了這些作妖的事，她就又開始了。當(dāng)天晚上，凌晨三點(diǎn)鐘。
婆婆又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叫起來，吵得全家不得安寧。“媽肚子疼呢，媽想吃口熱乎的。
”婆婆抹著眼淚：“要是吃上老二媳婦現(xiàn)包的白菜豬肉餃子就好了！”李偉聽了，二話不說，
就把我叫醒了。他命令我：“別睡了，起來包餃子給媽吃。
”我累得兩只眼睛都睜不開：“瘋了吧？大半夜吃什么餃子！”“這都幾點(diǎn)了？你點(diǎn)外賣吧。
”李偉聲音提高了八個度：“媽得了癌癥，怎么能吃不干凈的外賣??？
”他還道德綁架：“你是她的兒媳婦，你就不能順著她？”我怒斥：“她還是你親媽呢！
你怎么不去伺候她？！”老公冷漠：“因?yàn)閶尳械氖悄悖皇俏??！币凰查g。
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明明是我的丈夫，
最親密的枕邊人，可現(xiàn)在這嘴臉又陌生得簡直讓我不認(rèn)識。
正當(dāng)我要爆發(fā)臉色蒼白、走路打晃的嫂子推門進(jìn)來了。她也被折磨得神經(jīng)衰弱，
聲音沙啞疲憊：“…...弟妹，我?guī)湍惆?。”“咱們先把餃子包了，不然誰都睡不了覺。
”“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說。”我：“......”明明是婆婆得癌癥，
為什么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是我們？我和嫂子相對無言，只能強(qiáng)打精神包好餃子，燒水下鍋。
等餃子熟了。婆婆慢悠悠地起來，邊吃邊挑三揀四：“白菜老了！”“你媽沒教過你，
肉不能剁太碎嗎？”“這餃子皮搟得跟鞋底似的！”我和嫂子累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我們疲憊憤恨的目光中，婆婆一邊挑剔，一邊風(fēng)卷殘云地把這些餃子吃完了。
一個也沒給我們留！要知道，我們可是包了四十多個?。∑牌琶黠@也吃撐了。
她吧唧了一下嘴，打了個嗝，心滿意足地回房間補(bǔ)覺去了。留下廚房的一地狼藉，
還得我們收拾。我大概是太累了。我想，開癌癥診斷的醫(yī)生是不是喝多了，瞎寫的病歷？
婆婆白天哭鬧不休，晚上還能吃四十多個餃子。這驚人的食量和精力，
真的是晚期癌癥患者嗎？？懷疑像雨后的蘑菇一樣瘋長。借口上廁所。我躲進(jìn)洗手間，
鎖上門，打電話給當(dāng)醫(yī)生的朋友，低聲問對方。朋友正在上夜班。聽完了我的描述，
她那邊所有的醫(yī)生和護(hù)士都哈哈大笑?！伴_什么玩笑！”“胰腺癌中晚期，
能喝口水不吐都是奇跡！”朋友調(diào)侃：“還吃得下四十多個餃子？你別是夢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