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謝晚的跟班。她泡吧蹦迪,我打掩護(hù)。她追求校草,我做攻略。高考結(jié)束。
校草去了名牌大學(xué),我陪謝晚出國。異國他鄉(xiāng),謝晚的目光終于落在我身上。
直到校草深夜造訪。謝晚又一次哀求我?guī)兔Υ蜓谧o(hù)時,我松了一口氣。我準(zhǔn)備回國發(fā)展。
當(dāng)初謝家拿錢給病重的母親治病,我只能將分手兩字吞進(jìn)肚子里。1.二十七歲生日那天,
朋友和我去酒吧小聚。他舉著手中的酒杯,問我:“還有三個月,你有什么打算?
不會還要跟在謝晚身后吧?!蔽倚Χ徽Z。目光落在舞池里奪目的一對男女。
他們擁有精致的長相,正在人群中熱吻辣舞。朋友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
微微睜大眼睛:“那不是謝晚嗎?”一瞬間,身邊的朋友都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謝晚。我的女朋友。此時正在和她高中喜歡的校草在一塊,兩個人視線糾纏,唇齒黏連。
氣氛有些僵住了,朋友都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來幫我慶祝生日,竟然目睹了出軌現(xiàn)場。
我也沒想到。蘇澤竟然會來到M國,和謝晚聯(lián)系上。我想,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下,
兩人早就脫光衣服,在床上糾纏起來了。我看了一眼時間:“好了,散了吧,
我還要回實驗室。”“有些實驗結(jié)果還沒處理完?!迸R走前,一個朋友有些糾結(jié),
最后還是拉住我:“你不過去看看嗎?萬一謝晚喝多了呢?”朋友都知道我對謝晚百依百順,
拼命的為謝晚找補(bǔ)。我搖搖頭:“不用了,她很清醒。”認(rèn)識謝晚那么多年,
我一眼就看出來,她很清醒。我這時候過去,只會讓她惱羞成怒,認(rèn)為我不識好歹。
看著一臉擔(dān)心的朋友,我笑了笑:“好了,我沒事?!迸笥寻欀迹骸八@么對你,
你……你真沒事嗎?真不介意嗎?你不用裝沒事,你要?dú)獠贿^,我們?nèi)硕啵?/p>
去給那個男的打一頓!”心底涌起一股暖流,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卻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和謝晚,在所有人眼里,是男女朋友,是未婚夫妻。我該介意嗎?我應(yīng)該介意的,
但是謝晚不會管我介不介意,畢竟我在謝晚眼中,不過是一條可以招之而來呼之而去的狗。
我沒有去實驗室,而是在湖邊來回踱步。晚風(fēng)將我的心緒吹散,我腦子一片空白,
只剩下謝晚明媚的笑容。回到家中,已經(jīng)是半夜。謝晚坐在餐桌面前,
看著我:“今天怎么回來那么晚?”我放下手中的鑰匙,
平靜的回復(fù)她:“實驗室今天有點(diǎn)事,所以晚回來了一些。”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舉起手中的盒子,
打開一看,是一個蛋糕。她笑得眼睛彎彎的:“生日快樂,我專門做的?!边@樣的蛋糕,
我在樓下看到過一模一樣的,但我沒有揭穿她,而是接過她手中的蛋糕,靠近謝晚的時候,
我看到謝晚脖子間的吻痕。聞到她身上另一種香水味。混合著甜膩的奶油味?;衫?,
刺進(jìn)我的心臟。我剛要說些什么,房門處傳來一點(diǎn)動靜,回頭一看,是蘇澤。
蘇澤對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看向謝晚:“我聽說這里的天文館可以看到最美的夜空,
陪我去看吧?!甭牭教K澤的話,謝晚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拿起鑰匙就要出門。臨走前,
她停下腳步,看向我:“你能不能不要告訴我爸媽這件事,如果他們問你,
你就說我一直在家?!蔽尹c(diǎn)了點(diǎn)頭??粗麄冸x去的背影,又看向桌上的蛋糕,
已經(jīng)有些融化,上面的圖案混成一團(tuán)。我慢慢的將這個甜膩至極的蛋糕吃完,看向窗外。
窗外陰云密布,哪有星星。2.十歲的時候,我來到謝家。父親和謝晚的父親謝向國是戰(zhàn)友,
父親殉職后,謝向國不忍讓我和母親孤兒寡母的,受家中親戚的剝削。
又加上母親的身子一直很不好。所以謝向國和謝晚的母親張亞商量后,便將我們接過來。
為了回報謝家養(yǎng)著我們,回報謝家給母親看病,我便成為謝晚身邊的跟班。千金大小姐身邊,
總是要有一個跟班的。我就是謝晚的跟班。說得好聽一點(diǎn),我是跟班。但是在所有人眼里,
我就是謝晚的舔狗。她去酒吧蹦迪,我告訴謝家夫妻,謝晚在上晚自習(xí),并守在謝晚身邊,
用身體替她擋住一些蠢蠢欲動的手,哪怕傷痕累累,我也沒有一絲不愿。高二那年,
她喜歡上蘇澤,對蘇澤開展了追求。我沒有說什么,只是幫她做攻略。后來高考結(jié)束了,
蘇澤去了名牌大學(xué),謝晚則是要鬧著出國,于是我又陪著謝晚出國。我的十七年,
全是圍繞著謝晚。睜開眼睛是謝晚,閉上眼睛還是謝晚。在我們出國的第二年,她喝了酒,
跌跌撞撞的闖進(jìn)我的房間,勒令我成為她的男朋友。我沒有拒絕。只是第二天,
謝晚就后悔了。但是她醉酒后,將我們在一起的事情鬧得身旁的人都知道了。
謝家夫妻看我長大,自然對我了如指掌,認(rèn)為她那些朋友,都不如我。
謝晚只好繼續(xù)和我在一起。慢慢的,她也對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我以為我們應(yīng)該就這樣過下去。直到謝晚的白月光蘇澤出現(xiàn)。我才恍然發(fā)現(xiàn),
原來謝晚的目光,只是短暫的停留在我身上。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那我呢?
我對謝晚動心嗎?動過。十歲那年,她軟乎乎的小手握住我的手指,歪著頭對我笑的時候。
一顆種子悄悄的種在心頭。異國他鄉(xiāng)的這些年,她為我做飯,照顧生病的我,我們相互抱團(tuán),
成為彼此最熟悉的人。我就已經(jīng)動心了。我知道,我只不過是謝晚的跟班,為了錢,
守在謝晚身邊??墒牵诵氖侨忾L的。所以我動心了。但謝晚的心是石頭做的,
唯一柔軟的地方,給了蘇澤。我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jī),
看著國內(nèi)研究所給我發(fā)的offer。是一個星期前的消息。如今我有了答案:“畢業(yè)后,
我就回國。”對方很快就回復(fù)我的消息。“歡迎你加入我們研究所。”3.謝晚一夜沒回來。
我也一夜沒合眼。天蒙蒙亮的時候,我依舊睡意全無,干脆收拾好東西,前往實驗室。
來到實驗室時,同事紛紛看向我,眼神有些復(fù)雜。就在我還在疑惑的時候,
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謝晚和蘇澤。謝晚也看見我了,眉頭皺了皺:“你怎么才到。
”我張了張嘴,剛想解釋這就是我平常來實驗室的時間,但看到她和蘇澤十指相扣的手,
還是將嘴邊的話咽下去。謝晚也沒等著我回答她的消息。溫柔的看向蘇澤,
話卻是對著我說的:“阿澤要來你這個實驗室,你們實驗室的負(fù)責(zé)老師說給他找一個人帶著,
但你也在這個實驗室,你就帶著阿澤吧?!蔽铱粗K澤。蘇澤面對我,微微一笑。
謝晚很少來實驗室找我,更多的時候,她在酒吧和朋友喝酒。如今為了蘇澤,
竟然也愿意來找我。我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
已經(jīng)做了決定:“我不……”我的話還沒說完。謝晚便打斷我的話:“我爸昨天給我打電話,
說你媽的身體好多了。”我一怔。忽然覺得有些惡心,又有些憤怒。謝晚這是在提醒我。
我母親的醫(yī)藥費(fèi)還是謝家?guī)臀医坏?,她也在提醒我,這么多年,謝家的養(yǎng)育之恩。
我心一片荒涼,似乎還能感受到一股鈍痛。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敝x晚這才笑起來。
她笑起來很好看,我看了十多年,現(xiàn)在依舊看不膩。我終于確定下來,我喜歡謝晚。只可惜,
我們不可能。謝晚站起來,揚(yáng)起下巴:“我作為你們實驗室的投資人,
帶我去看你現(xiàn)在研究的項目,沒有問題吧。”我的眼眶一紅,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
謝晚和蘇澤跟在我身后,余光中,兩個人緊密無間。他們停下來,看向我正在研究的項目。
謝晚沉思一會,對我說:“你把這個項目讓給阿澤吧,反正你有謝家養(yǎng)著,
要那么多項目也沒啥用資歷也沒啥用。”一旁陪同的師妹已經(jīng)忍不住,挽起衣袖,
額頭的青筋暴起:“你怎么那么過分啊,你不知道江師兄為了這個項目,熬了一個月的夜,
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你想帶個花瓶進(jìn)來鍍金,我們?nèi)塘耍氵€得寸進(jìn)尺!
”我拉住師妹,喟嘆:“師妹,算了?!蔽铱聪蚍旁趯嶒炞郎系捻椖坎牧?,心里有些黯然。
我本來想這個項目結(jié)束后,給謝晚買一條藍(lán)寶石項鏈,一條憑我自己努力賺的錢得到的項鏈,
送給她。現(xiàn)在看來,這個愿望,可能沒法實現(xiàn)了。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回頭我會在上面填上蘇澤的名字?!睅熋貌豢芍眯诺目粗?,眼里含著淚光,
氣沖沖的甩開我的手:“你就窩囊吧!活該受這個女人這么驅(qū)使!”說完,
她便氣沖沖的跑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謝晚語氣莫名:“這小炮仗倒是挺關(guān)心你的,
也許你們可以試一試?!蔽铱粗x晚,她眼里波光粼粼,我卻只覺得難過。
她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將我推給別人嗎?也許是實驗室太過無趣了,很快,
謝晚便帶著蘇澤離開了。我收拾好復(fù)雜的心情,去找?guī)熋茫瑤熋迷趯嶒炇彝?,氣得臉色通紅。
我有些好笑:“這么生氣呢?”師妹瞪了我一眼:“你就那么好心,就那么舍得,師兄,
那是你的項目,你的……女朋友?!蔽覔u搖頭:“舍得舍不得又怎么樣,
那個項目本來就是為了她才研究的,她拿去就拿去了?!薄爸劣谒蔽覜]有說話。
我知道,謝晚從來不屬于我。我也不想奢求什么。太陽很快就下落,夜幕爬起來,
城市的燈火開始通明。師妹早就離開了。凌晨收拾好東西后,剛要回家。
手機(jī)忽然收到一條短信?!皫臀覀儼烟滋姿瓦^來,超薄,大號,薄荷味的。
”附帶著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地址。4.我沉默片刻,還是起身,買了謝晚指定的避孕套。
輕飄飄的盒子,拿在手中,本應(yīng)該沒有任何分量,此時卻如同千斤重一般。來到指定的酒店,
我給謝晚打電話。謝晚沒有接。夜晚的風(fēng)有點(diǎn)冷,我頭有點(diǎn)昏昏沉沉的。
忽然一只溫?zé)岬氖治兆∥业氖滞?。師妹帶著淚的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宋時安,你真是個傻子!
謝晚根本就不在這里!”她拉著我,往酒店旁邊的一條街里走,
她將我?guī)У揭粋€酒吧的包廂前,眼淚一滴滴的掉下來:“她就在這里,
師兄……你跟我回去吧,不要這么糟蹋自己了。”我搖搖頭,將師妹帶出門,
又將她送上車:“你回去吧,到了家里跟我說一聲?!睅熋蒙鷼獾目粗?,
恨恨的將車窗搖上:“宋時安,我再管你我就是狗!”師妹離開后。我猶豫一下,
還是回到包廂面前。包廂的門沒有關(guān)緊。我順著門縫,看到謝晚和蘇澤緊緊的貼在一起。
我還順著門縫,聽到他們的歡聲笑語。“謝晚姐,這么離譜的理由,
宋時安也會照著你的意見做?他不是你男朋友嗎?我不信一個他能做到如此程度!
”謝晚笑了笑:“他?不過是我的一條狗。”“賭不賭?就賭他會不會來,
會不會在酒店門口等我一晚上?”里面的嘲笑聲鉆進(jìn)我耳朵里。我還能聽到謝晚的笑聲。
她得意洋洋的說:“如果我沒有給他幾分好臉色,沒有放話說他是我男朋友,
阿澤也不會來找我,宋時安果然是一條好狗?!蔽翌^暈暈沉沉的,下意識推開門。
包間里熱鬧的氣氛瞬間凝固。眾人面面相覷。謝晚漫不經(jīng)心的說:“你來了,
正好我們?nèi)币粋€服務(wù)員,你來當(dāng)我們的服務(wù)員吧。”我怔怔的看著她。她嘴唇紅腫。
蘇澤嘴角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的口紅。我將手中的避孕套放在她面前,挽起手,給他們倒酒。
謝晚一杯水潑在我臉上:“誰教你倒酒這么倒的,跪下來!”我沉默片刻,
還是緩緩的跪下來。一輪酒倒下來,我身上已經(jīng)全是酒和垃圾。謝晚笑著:“你倒是能忍。
”“不過不知道,如果你媽媽知道,她一向引以自豪的兒子竟然對著別人卑躬屈膝,
是什么感想呢?”我猛的抬起頭。她將手機(jī)遞過來。上面的通話的對象,
赫然是母親的手機(jī)號。我搶過謝晚的手機(jī):“喂?媽?”電話那頭的母親呼吸沉重。
我慌得手指都在顫抖:“媽,您說句話,別嚇我?!边^了很久,
我才聽到她有些沙啞的聲音:“時安,是我拖累了你?!蔽覔u搖頭,
哪怕電話那頭的人看不到,我依舊拼命的搖頭:“不是的,您沒有拖累我,是我不爭氣,
是我喜歡謝晚。”母親一向以我為驕傲,父親去世后,她的世界只有我一個人。
如今我卻因為她受人折辱,她怎么都受不了。哪怕是我自愿受人驅(qū)使。她也受不了。
可沒想到,母親聽到我的話,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你喜歡謝晚?”“不行!
你不能喜歡謝晚!除非我死,你絕對不能喜歡謝晚!”5.再打過去的時候,
電話那頭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我的心緩緩沉到底,無言的惶恐籠罩著我,我不明白,
母親為什么會對謝晚這么抗拒。但我沒時間想。拿起手機(jī),訂了最近回國的航班。一路上,
我的心跳得很厲害。似乎要有什么發(fā)生一樣。飛機(jī)還沒起飛,我的心已經(jīng)要飛回去了。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時候,一個帶著帽子的女生坐在我身旁。她摘下帽子。是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