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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哨向:靜音涅滅 溫慕妍 116549 字 2025-08-06 12:3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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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火巨蜥龐大的殘骸在廢墟上熊熊燃燒,暗紅色的火焰貪婪地舔舐著扭曲的金屬骨架,發(fā)出噼啪的爆響,如同巨獸垂死的哀鳴。翻滾的煙柱裹挾著硫磺、焦糊和金屬氧化的惡臭,直沖鉛灰色的天穹,將本就昏暗的光線切割得更加破碎迷離。灼熱的氣浪扭曲著視野,讓這片鋼鐵墳場如同煉獄的投影。

沈硯之背靠著一根半融化的金屬支架,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每一次喘息都帶著灼熱的痛感,仿佛吸進的不是空氣,而是滾燙的砂礫。戰(zhàn)術面罩內壁凝結著汗水和干涸血痂混合的污跡,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粘滯的濕悶感。他下意識地抬起完好的右手,指尖隔著作戰(zhàn)服粗糙的布料,死死按在胸口的位置。

那里,在物理的皮囊之下,在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毀滅與重生風暴的精神圖景深處,一個全新的核心正如同初生的恒星般搏動。暗金與翠綠交織的光芒穩(wěn)定地流淌,散發(fā)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帶著撕裂般劇痛的穩(wěn)固感。那只羽翼邊緣流轉著奇異雙色紋路的燕鷗,正圍繞著核心點緩緩盤旋,每一次翅膀的扇動都汲取著新生的力量,清越的鳴叫聲在精神圖景中回蕩,驅散著殘留的混亂陰霾。冰原不再崩塌,熔巖不再沸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奇異力場強行凝固、在毀滅廢墟上強行開辟出的、暫時平靜卻布滿裂痕的奇異疆域。

然而,這新生的穩(wěn)固感卻如同建立在活火山口的琉璃宮殿。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那核心深處傳來的、如同靈魂被生生撕裂又粗暴縫合的劇痛,都在提醒他剛才那場驚世融合的代價。這力量陌生而強大,卻帶著難以言喻的禁錮感。它不再是他熟悉的、帶著絕對掌控意味的萬里冰原,而是被強行嵌入了一道來自外界的、帶著森林氣息的、翠綠色的“枷鎖”!溫景然的精神烙印如同跗骨之蛆,深深烙在了他的力量本源之中!

這股認知帶來的屈辱和暴怒,如同毒藤般纏繞著心臟,幾乎要壓過新生的虛弱和劇痛!他猛地側過頭,布滿血絲、殘留著痛苦與茫然的眼睛,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幾步之外那個同樣倚靠著殘骸喘息的身影。

溫景然的狀態(tài)同樣狼狽。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撐著灼熱的地面,另一只手緊緊捂著口鼻,指縫間不斷有新的鮮血滲出,滴落在暗紅色的熔渣灰燼上,發(fā)出輕微的滋滋聲。戰(zhàn)術面罩早已取下,扔在一旁,露出那張因失血和過度消耗而異常蒼白的臉。金絲眼鏡的鏡片布滿裂痕,鏡片后那雙總是沉靜如淵的眼眸,此刻卻充滿了難以掩飾的疲憊和一種…源自精神核心深處的、被強行撕裂的劇痛。

精神圖景中,那片森林正在經(jīng)歷一場痛苦的蛻變。邊緣地帶,被反噬摧毀的區(qū)域依舊是一片狼藉的焦土,斷木橫陳。但核心區(qū)域,在那股反哺而來的暗金色能量流滋養(yǎng)下,新生的樹苗正頑強地從灰燼中探出嫩芽,速度遠超自然。那條干涸的溪流重新流淌,水聲卻帶著一絲熔巖般的低沉轟鳴。最觸目驚心的是那頭梅花鹿——它跪伏在溪邊,原本光潔如雪的皮毛上布滿了細密的、如同瓷器開片般的裂痕,翠綠色的“血液”雖然不再噴涌,卻依舊從裂痕中緩緩滲出。它頭頂那對原本優(yōu)雅的鹿角,此刻卻在根部那道深可見骨的裂痕旁,極其緩慢地生長出一小截全新的、如同熔融黑曜石般質地、表面卻流淌著翠綠生命紋路的奇異鹿角!新生與創(chuàng)傷并存,痛苦與力量共生。每一次呼吸,鹿角根部傳來的撕裂感都清晰地反饋給溫景然,如同靈魂被釘入了滾燙的楔子。

他緩緩抬起頭,迎向沈硯之那充滿憎惡、屈辱和審視的目光。兩人的視線在彌漫的硝煙和熔巖火光中再次碰撞。沒有言語,只有粗重的喘息,燃燒的噼啪聲,以及…那枚被沈硯之無意識攥在另一只手里、棱角深陷掌心的染血軍牌。軍牌內側,那個奇異的圖騰,在跳躍的火光映照下,暗金色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流轉著微光。

通訊頻道里,周凜冰冷的聲音如同淬毒的冰錐,穿透了這片短暫的、充滿復雜情緒的沉默:

“目標清除確認。任務完成?;厥贞犚殉霭l(fā)。沈硯之,溫景然,立刻前往指定坐標點:B-7,進行戰(zhàn)后精神穩(wěn)定評估及深度掃描。重復,立刻前往B-7坐標點?!?/p>

B-7坐標點。那不是什么安全的匯合點。那是位于這片巨大冶煉廠邊緣的一處小型移動式醫(yī)療方艙,更是月老塔用于進行高精度精神監(jiān)測和…某些特殊“處理”的前沿據(jù)點。周凜的命令,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如同無形的絞索瞬間勒緊了兩人剛剛經(jīng)歷生死、精神核心依舊脆弱不堪的脖頸。

沈硯之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陰鷙,牙關緊咬。評估?掃描?不過是塔進一步窺探、掌控他這具“武器”的借口!尤其是…在剛剛經(jīng)歷了那場匪夷所思的融合之后!他體內那股新生的、帶著溫景然烙印的力量,是絕對不能暴露的禁忌!那只會引來塔更深的覬覦和更嚴酷的枷鎖!一股冰冷的抗拒和暴戾瞬間壓過了肉體的痛苦。

溫景然扶著殘骸,艱難地站起身。他擦去嘴角的血跡,鏡片裂痕后的目光掃過沈硯之緊繃而抗拒的臉,又望向周凜命令中提到的方向。他的眼神深處,掠過一絲極其復雜的凝重。他比沈硯之更清楚B-7意味著什么——那里配備著深淵項目最新一代的“精神探針”原型機,足以穿透任何精神壁壘,窺探最深的秘密。沈硯之精神核心深處那股被喚醒的暗金力量,以及兩人之間那種詭異的融合狀態(tài)…一旦暴露在探針之下,后果不堪設想。

“收到?!睖鼐叭坏穆曇敉高^通訊器響起,沙啞而疲憊,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平穩(wěn),“沈硯之哨兵精神核心遭受劇烈沖擊,處于極度不穩(wěn)定狀態(tài),無法承受高精度探針掃描。請求就地執(zhí)行初步精神疏導穩(wěn)定程序,再行轉移評估。重復,就地執(zhí)行初步疏導。”

通訊頻道陷入短暫的死寂。只有電流的沙沙聲。

幾秒鐘后,周凜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令人心悸的審視:“批準。就地執(zhí)行初步穩(wěn)定疏導。溫景然向導,務必確保目標精神核心狀態(tài)‘清晰可見’。三十分鐘后,回收隊抵達。”

“清晰可見”四個字,如同冰冷的鋼針,刺入溫景然的神經(jīng)。周凜的意圖赤裸裸——他要知道剛才戰(zhàn)場上那匪夷所思的能量波動和穩(wěn)定度飆升的真相!

溫景然切斷通訊,深吸了一口灼熱而污濁的空氣。他轉向沈硯之,目光沉靜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壓力:“聽到了?就地疏導。這是唯一能暫時避開深度探針的辦法。但前提是,你必須配合?!?/p>

“配合?”沈硯之嘴角扯出一個充滿戾氣和嘲諷的弧度,聲音嘶啞,“像靜音室里那樣?還是像剛才那樣?讓你把爪子再伸進老子的腦子里?”他猛地踏前一步,逼近溫景然,眼中燃燒著被侵犯的暴怒,“這身新枷鎖…還不夠?!”

溫景然沒有后退,鏡片裂痕后的目光迎上沈硯之的逼視,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是枷鎖,也是你現(xiàn)在還活著的唯一原因。剛才的融合…是意外,也是事實。它暫時穩(wěn)住了你的精神海,但也留下了巨大的隱患和不穩(wěn)定。不進行疏導,一旦核心再次失衡,湮滅會比之前更快、更徹底。你想現(xiàn)在就死?還是想賭一把,看塔的探針和‘洛羿’哪個先找到你?”

“洛羿”兩個字,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沈硯之的心臟!雷烈臨終前那模糊的唇語——“洛羿…是毒…”——再次如同詛咒般在他腦海中炸響!對那種未知“治療”的恐懼,甚至壓過了對溫景然的憎惡和對暴露力量的抗拒。

他死死盯著溫景然,胸膛劇烈起伏,眼神劇烈地掙扎著。精神圖景中,那只新生的燕鷗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掙扎,盤旋的速度變得焦躁,清越的鳴叫帶上了一絲不安。核心那暗金翠綠交織的光芒,隨著情緒的劇烈波動而微微閃爍,邊緣的裂痕似乎有擴大的趨勢。

最終,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沈硯之發(fā)出一聲如同困獸般的低沉咆哮,猛地轉過身,背對著溫景然,重重坐倒在滾燙的金屬地面上。他用行動表達了最屈辱的妥協(xié)——不配合,但也不再激烈抗拒。

溫景然看著那充滿抗拒和自毀氣息的背影,無聲地嘆了口氣。他知道這已經(jīng)是沈硯之能做到的極限。他走到沈硯之身后幾步遠的地方,盤膝坐下,灼熱的地面透過作戰(zhàn)服傳來刺痛。他閉上眼,強行壓下精神圖景中梅花鹿的痛苦嘶鳴和新生鹿角傳來的撕裂感,將所有的意志力集中。

這一次,他沒有嘗試建立那種需要對方“敞開”的深度鏈接。他小心翼翼地將精神力凝聚成極其細微、如同春雨般綿密的翠綠色精神絲線。絲線不再帶有任何引導或控制的意圖,僅僅是純粹的、溫和的生命能量補充。它們如同擁有靈性般,輕柔地、試探性地繞過沈硯之精神圖景外圍那層由暴怒和抗拒形成的無形壁壘,避開核心區(qū)域那散發(fā)著強大而陌生力量的雙色光球,如同最輕柔的薄霧,緩緩滲透進精神圖景中那些被之前的崩壞和融合撕裂得最嚴重、最痛苦的邊緣區(qū)域——那些代表著感知過載、記憶創(chuàng)傷、自我厭棄的破碎角落。

“呃…”沈硯之身體猛地一僵,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悶哼。他本能地想要抗拒,想要將這“入侵”的力量狠狠彈開!但溫景然的精神絲線實在太微弱、太溫柔了,它們沒有帶來任何強迫感,反而像清涼的泉水,緩緩浸潤著那些如同被燒焦般劇痛的精神末梢。所過之處,那種被無限放大感官折磨的痛苦、那種被血腥記憶反復撕扯的煎熬,似乎…被極其微弱地撫平了一絲絲?如同滾燙的烙鐵被澆上了一滴冰水。

精神圖景中,那只焦躁盤旋的燕鷗,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純粹的、不帶任何雜質的生命氣息。它警惕的尖嘯聲漸漸低了下去,盤旋的速度放緩,最終停在了新生的核心光球上方。它低下頭,用帶著暗金紋路的喙,小心翼翼地觸碰著那些飄蕩在精神圖景邊緣的翠綠色“雨絲”。一絲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舒適感,如同電流般反饋回沈硯之的意識。

他緊攥著軍牌的右手,指關節(jié)的力度,在抗拒與那微弱舒適感的拉鋸中,極其緩慢地、不自覺地…放松了一絲絲。

溫景然敏銳地捕捉到了沈硯之精神圖景邊緣那極其細微的接納信號!如同在漆黑的迷宮中看到了一線微光!他沒有猶豫,立刻抓住這稍縱即逝的窗口!凝聚的精神絲線瞬間變得更加凝實、更加有序!它們不再是無目的的滲透,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探針,沿著那些被痛苦撕裂的、代表著記憶和感官創(chuàng)傷的精神脈絡,小心翼翼地深入!

目標:找到并暫時“凍結”那些最活躍、最可能導致核心再次失衡的痛苦記憶節(jié)點!如同給即將潰堤的大壩進行緊急加固!

精神絲線如同擁有生命般,在沈硯之破碎的精神圖景邊緣快速穿梭、探查。溫景然的精神高度集中,如同行走在布滿地雷的雷區(qū),既要避開沈硯之核心那強大而危險的雙色力量,又要精準地定位那些散發(fā)著濃烈負面情緒的記憶碎片。

突然!一股極其濃烈、幾乎化為實質的、混雜著硝煙、血腥、金屬熔化和…絕望的精神氣息,如同洶涌的暗流,猛地撞入了溫景然的感知!這氣息是如此強大、如此痛苦,瞬間穿透了他構筑的、極其細微的精神絲線,如同決堤的洪流,狠狠沖進了他的精神圖景!

轟——?。?!

溫景然如遭雷擊!身體劇烈地一晃!眼前瞬間被無邊的黑暗和刺鼻的血腥味吞噬!精神圖景中的森林劇烈震蕩!剛剛萌發(fā)的新芽瞬間枯萎!潺潺的溪流再次變得渾濁湍急!

他“看”到了!

不是模糊的感知,而是如同身臨其境般的、無比清晰的畫面!

震耳欲聾的爆炸轟鳴!刺眼的火光不斷在斷壁殘垣間炸開!空氣里彌漫著硝煙、血腥和金屬熔化的焦糊味!激烈的能量武器射擊聲、變異生物瘋狂的嘶吼聲、以及…戰(zhàn)友瀕死的慘叫聲交織成絕望的樂章!

一條布滿彈痕、被高溫灼燒得扭曲變形的合金通道深處!沈硯之(記憶中的他)正半跪著,手中的高能脈沖步槍槍管燒得通紅,對著通道口瘋狂涌來的、如同潮水般的、形態(tài)扭曲的變異生物(融合了機械殘骸的節(jié)肢怪物)傾瀉著火力!他臉上沾滿了血污和汗水,眼神銳利如刀,但眼底深處是無法掩飾的疲憊和…越來越深的絕望!

在沈硯之身邊,雷烈!他靠在一堵布滿彈痕的合金墻壁上,左肩有一個焦黑的破洞,邊緣冒著縷縷青煙!鮮血正從傷口和嘴角不斷溢出!他吃力地從懷里摸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抖出最后一根,叼在嘴里,咧開嘴,對著沈硯之的方向笑了笑,聲音透過記憶的帷幕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喘息:

“咳…媽的,這次…好像真玩脫了…老沈…”

“閉嘴!省點力氣!”沈硯之自己的聲音在記憶中嘶吼,焦急而憤怒。

轟?。。。∫宦暻八从械膭×冶ㄔ谕ǖ揽谡ㄩ_!狂暴的沖擊波夾雜著灼熱的金屬碎片和腥臭的怪物殘肢撲面而來!沈硯之被震得一個趔趄!

就在這瞬間的遲滯!幾只如同鋼鐵螳螂般的變異體突破了火力封鎖!閃著幽光的鋒利前肢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刺沈硯之的后心!

“小心!”雷烈瞳孔驟縮!他猛地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如同撲食的獵豹,用沒有受傷的右肩狠狠撞開了沈硯之!

嗤啦——?。?!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

雷烈悶哼一聲,身體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得倒飛出去,重重砸在身后的合金墻壁上!那只鋼鐵螳螂的前肢,如同燒紅的餐刀刺入黃油,狠狠貫穿了他的右胸!滾燙的、帶著腐蝕性的綠色血液從傷口和雷烈的口中狂噴而出!

“雷子?。。 鄙虺幹勘{欲裂!精神圖景中的冰原瞬間布滿裂痕,邊緣開始崩塌!他狂吼著,手中的脈沖步槍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瞬間將那幾只變異體轟成齏粉!

“呃…咳咳…別…別嚎了…”雷烈被釘在墻上,身體劇烈抽搐,鮮血染紅了大片墻壁。他艱難地抬起頭,臉上卻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笑容,看向沈硯之,眼神如同燃燒的星辰:“聽著…老沈…跑!往…往備用通道跑!密碼…是…你的…編號…”他每說一個字,都有更多的血沫涌出。

“放屁!要走一起走!”沈硯之撲到墻邊,手指被灼熱的金屬和腐蝕性的血液燙得滋滋作響!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圖景正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一起…個屁…”雷烈猛地抓住沈硯之的手腕,力量大得驚人!他的目光死死鎖定沈硯之布滿血絲、瀕臨崩潰的眼睛,聲音如同最后的命令,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老子…命令你!滾!啟動…B計劃!快!”

“不!??!”沈硯之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就在這時!轟——!?。?!整個通道劇烈震動!合金墻壁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呻吟!裂縫如同蛛網(wǎng)般迅速蔓延!一股龐大、混亂、充滿無盡貪婪和毀滅意志的精神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瞬間席卷了整個空間!是那只融合母巢!它親自來了!

噗!在這恐怖的精神沖擊下,沈硯之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眼前瞬間被無邊的黑暗和劇痛吞噬!精神圖景中的冰原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崩塌巨響!

他最后的意識,只看到雷烈那雙燃燒著瘋狂與不舍的眼睛,看到他嘴唇無聲地翕動,似乎在喊著“快走!”,看到他那只探入口袋的手,似乎用力攥緊了什么東西(那枚軍牌?。缓?,是震耳欲聾的、足以撕裂靈魂的爆炸轟鳴!熾白的光芒瞬間吞噬了一切!灼熱的氣浪將他如同破布娃娃般狠狠掀飛……

記憶的洪流如同退潮般從溫景然的精神圖景中退去。

溫景然猛地睜開眼!噗!一口鮮血毫無征兆地噴濺在身前灼熱的金屬地面上!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如同風中殘燭!臉色慘白如紙,金絲眼鏡的裂痕下,那雙總是沉靜的眼眸中,此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撼、痛苦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憫!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那場導致沈硯之精神海崩潰的根源!看到了雷烈那決絕的犧牲!看到了沈硯之被強行推開、目睹戰(zhàn)友被貫穿胸膛、被爆炸吞噬時那刻骨銘心的痛苦、絕望和無邊的自責!那不是失控,那是…被最深的信任和犧牲所背叛的、靈魂的徹底崩塌!那股深埋在他精神核心深處、最終在靜音室被自己強行喚醒的暗金色力量…那根本不是什么異常能量核心!那是…被極致的痛苦、憤怒和不屈意志所扭曲、所點燃的…生命本源最后的咆哮!

“呃…呃啊?。?!”就在溫景然還沉浸在巨大震撼和悲憫中的瞬間,一聲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充滿了極致痛苦和暴怒的咆哮在他身邊炸響!

沈硯之猛地轉過身!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不再是之前的茫然或憎惡,而是徹底被一種被徹底窺視、被剝光示眾的狂暴羞怒和痛苦所點燃!如同燒紅的烙鐵!他剛才清晰地感知到了!感知到了溫景然的精神力如同最卑劣的竊賊,闖入了那片他至死都想埋葬的記憶禁區(qū)!感知到了溫景然在看到雷烈犧牲時,精神圖景中那瞬間掀起的、如同海嘯般的震撼和…憐憫?!

憐憫?!

他沈硯之…需要這種憐憫?!那個該死的向導…他憑什么?!他有什么資格窺探他靈魂最深處的傷疤?!有什么資格用那種悲憫的眼神看著他?!

“誰讓你看的?!誰準你碰的???!”沈硯之如同被徹底激怒的兇獸,猛地撲了上來!完好的右手帶著狂暴的力量,狠狠揪住了溫景然作戰(zhàn)服的前襟!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溫景然鏡片后那雙充滿震撼和悲憫的眼睛,憤怒的咆哮帶著血腥味噴在對方臉上:“老子要撕了你!??!”

溫景然猝不及防,被沈硯之狂暴的力量扯得一個趔趄,后背重重撞在滾燙的金屬殘骸上!劇痛傳來!但他沒有掙扎,只是透過布滿裂痕的鏡片,看著沈硯之那雙燃燒著痛苦、屈辱和毀滅火焰的眼睛。精神圖景中剛剛經(jīng)歷記憶洪流沖擊的森林還在搖晃,梅花鹿發(fā)出痛苦的嘶鳴。

他看著沈硯之,看著這個被最深重的痛苦和自責所折磨、如同困獸般掙扎的靈魂,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沖垮了他所有的冷靜和克制。不是作為向導的職責,不是對塔的命令的服從,而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對不公命運的憤怒和對眼前這個遍體鱗傷之人的…理解。

“我看到了…”溫景然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分量,清晰地傳入沈硯之狂暴的耳中,更試圖傳入他那片混亂而痛苦的精神核心,“…雷烈…他推開你…不是拋棄…是保護…”

這句話,如同投入沸騰油鍋的冰水!

沈硯之揪著溫景然衣領的手猛地一僵!狂暴的咆哮戛然而止!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溫景然,瞳孔深處如同掀起了一場更猛烈的風暴!保護?雷烈…保護他?

“閉嘴!你懂什么??。 鄙虺幹穆曇舳溉话胃?,帶著一種被戳破最痛傷口的歇斯底里,“是我沒用!是我反應慢了!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他用力搖晃著溫景然,指甲幾乎要摳進對方的作戰(zhàn)服纖維里,“他命令我啟動B計劃…啟動那個該死的自毀程序!他讓我滾!他…他最后…”沈硯之的聲音哽住了,巨大的痛苦讓他無法再說下去。

“他沒有拋棄你!”溫景然猛地提高了音量,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他無視了衣領被揪緊的窒息感,目光如炬,直視著沈硯之眼中那深不見底的痛苦漩渦,“他把你推開!是讓你活下去!他命令你啟動B計劃…是讓你帶著任務情報…帶著希望…活下去!他最后…”溫景然的腦海中閃過雷烈被釘在墻上、卻死死攥著軍牌的畫面,聲音帶上了一絲難以抑制的波動,“…他最后抓住你…是想把那個…把那個東西給你!他想讓你…活著!帶著他的那份…活下去!”

轟——?。?!

如同驚雷在沈硯之的腦海中炸響!他揪著溫景然衣領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溫景然的話,如同最鋒利的匕首,狠狠刺穿了他用痛苦和自責構筑了無數(shù)日夜的堅固壁壘!將他一直不敢面對、不愿承認的真相,血淋淋地剖開,擺在了眼前!

雷烈推開他…是保護?

命令他啟動B計劃…是讓他帶著希望活下去?

最后抓住他…是想把那枚軍牌給他?

“不…不可能…”沈硯之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混亂和動搖,聲音嘶啞而微弱,帶著難以置信的痛苦,“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如果不是為了救我…”

“是他們害死了他!”溫景然的聲音陡然變得無比冰冷,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憤怒!他腦海中閃過那份被篡改的任務簡報,閃過周凜冰冷的命令,閃過塔那無視士兵生死的冷酷機制!這股憤怒,不僅僅是為了沈硯之,更是為了所有被塔的謊言和冷酷所犧牲的哨兵!“是錯誤的情報!是指揮官的愚蠢!是這個該死的塔!把你和雷烈…把整個小隊…都送進了那個地獄!你們是棄子!是消耗品!雷烈他…用命給你換來了最后的機會!不是讓你在這里自怨自艾!不是讓你用自我毀滅來逃避!他是要你…活!下!去!”

“活下去”三個字,如同洪鐘大呂,狠狠撞在沈硯之瀕臨破碎的意識核心上!

他揪著溫景然衣領的手,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猛地松開!身體踉蹌著后退幾步,重重跌坐在滾燙的地面上!他雙手死死抱住頭,喉嚨里發(fā)出壓抑到極致的、如同受傷孤狼般的嗚咽!巨大的痛苦、被強行點破真相的沖擊、以及那被壓抑了太久的、對雷烈犧牲意義的茫然…如同數(shù)股狂暴的洪流,在他精神圖景中瘋狂對沖!

精神圖景內,那只盤旋的燕鷗發(fā)出一聲凄厲的長鳴!新生核心那暗金翠綠交織的光芒劇烈閃爍!穩(wěn)固的力場劇烈波動!冰封的疆域邊緣,巨大的裂痕再次出現(xiàn)!

“呃??!”劇痛讓沈硯之蜷縮起身體。

溫景然也因剛才那番激烈的言辭和情緒波動牽動了傷勢,劇烈地咳嗽起來,鮮血再次從嘴角溢出。他看著蜷縮在地上、痛苦嗚咽的沈硯之,看著他手中那枚依舊被死死攥著的染血軍牌,看著他精神圖景中那因巨大情緒沖擊而再次瀕臨失衡的新生核心…鏡片后的眼神無比復雜。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塔的回收隊,到了。

溫景然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涌的氣血和復雜的心緒。他掙扎著站起身,走到沈硯之身邊,沒有觸碰他,只是用那沙啞卻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極其艱難地、生硬地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那充滿痛苦和震撼的沉默:

“能動嗎?回收隊來了。不想被拖去B-7當實驗品…就站起來?!?/p>

這不是關懷,甚至不是命令。更像是一種…基于共同秘密和暫時利益的…提醒。生硬,冰冷,卻在此刻這片充斥著血腥、硝煙、燃燒殘骸和靈魂傷痛的廢墟上,顯得如此真實。

沈硯之的嗚咽聲戛然而止。他緩緩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透過凌亂汗?jié)竦念~發(fā),看向站在身前的溫景然。那雙眼中,翻涌的痛苦依舊濃烈,深重的自責并未消散,但之前那純粹的憎惡和毀滅的瘋狂,似乎…被某種更復雜、更沉重的東西…強行撕開了一道縫隙。

他沉默著,極其緩慢地、用盡全身力氣,撐著滾燙的地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緊握著軍牌的右手,指關節(jié)依舊泛白,卻不再像之前那樣,仿佛要將金屬徹底捏碎。

兩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站在燃燒的廢墟中,等待著回收隊的靠近。精神圖景中,沈硯之的燕鷗停止了凄厲的長鳴,疲憊地落回新生核心的光球上,將頭埋入流轉著暗金翠綠光芒的羽翼中。溫景然的梅花鹿,也停止了痛苦的嘶鳴,靜靜地站在重新流淌的溪水邊,低頭舔舐著新生鹿角上那道流淌著翠綠生命紋路的、熔巖般的裂痕。

壁壘依舊千瘡百孔,但最深處的屏障,已在血與火的真相沖擊下,悄然破碎。


更新時間:2025-08-06 12:3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