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蔣聿城一時嘴快,忘記了墨尚謙和明珠的恩怨糾葛,猶豫片刻才問他:“你們離婚后一直沒有聯(lián)系?”
“嗯?!蹦兄t神色冷淡,不知在想什么。
抬手將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因吞咽而滾動的喉結凌厲而性感,迷得四周偷看他的女人神魂顛倒。
蔣聿城想想也是,當初他們離婚前鬧得并不愉快,不翻臉已經(jīng)算好的了。
他不明白的是,墨尚謙不愿做的的事,沒人能夠逼他,他能和明珠結婚,定不是外界口中被長輩逼迫,最后怎么就以離婚收場。
唉,離都離了,許多話已經(jīng)不適合再說。
他又問:“那……侑初呢?”
侑初就是那幾個女生口中墨尚謙和白月光的孩子,其實,那個孩子是明珠生的。
當初離婚時,墨尚謙開出條件,要么不離,要么孩子歸他,她不能出現(xiàn)在孩子面前。
對于明珠來說,這個條件苛刻又殘忍,她恨死了墨尚謙,最后還是答應了他的條件。
這兩年,明珠出國,說到做到,沒再過問過孩子的事。
所以侑初到現(xiàn)在兩歲,都沒見過自己的母親,更不知道母親長什么樣。
這時,墨尚謙的助理拿著手機走過來:“墨董,您的電話?!?/p>
墨尚謙說聲“失陪”,接過手機往陽臺去。
—
明珠沒想到她走到哪都能聽到自己的八卦。
今天的新鞋子有點磨腳,讓蔣繁給她拿雙新鞋子過來,于是坐在休息室的屏風后面等他。
正百無聊賴的刷手機,隔著屏風,忽聽到幾個人進來,坐在沙發(fā)上聊天,提起自己的名字。
“真晦氣,明珠怎么也來了?!?/p>
“她和蔣繁從小關系好,肯定陰魂不散啊。聽說這次他們還是一起回國?!闭f這句話的女生話語間多少有些嫉妒:“明珠憑什么,一個墨董還不夠,還要勾搭蔣繁,她一個離過婚的二手女人,根本配不上蔣繁?!?/p>
“就知道你喜歡蔣繁,你吃醋啦?”
“不管我喜歡不喜歡,她就是配不上,也就是仗著家世好,才能跟墨董結婚,要不是明家,她屁也不是?!?/p>
明珠聽了好笑,不緊不慢站起來,繞過屏風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讓我看看,誰的小嘴跟抹了開塞露似的,老往外噴呢?”
幾個女生沒想到屏風后還有人,背后說人壞話還被正主抓包,面面相覷,臉上的神情絢爛多彩,別提有多豐富。
尤其是,明珠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囂張慣了,她們才看不慣。
那個暗戀蔣繁的女生破罐子破摔,不服氣道:“我們說的哪里不對了?你一個離了婚的女人,還整天纏著蔣繁,你覺得很光彩嗎?”
“不光彩嗎?”明珠勾唇哂笑一聲。
她長相其實屬于明艷的那一掛,不笑時高冷,挺有攻擊性的一張臉。外加她有一米七的身高,環(huán)抱著胸,往那一站,氣場撐得足有一米八。
她嘲諷道:“不光彩你能這么嫉妒?我和蔣繁青梅竹馬,以后也是,看不慣呢你就把眼睛挖了吧?!?/p>
那女生氣得咬牙:“明珠,你以為自己很得意嗎,也就是一副這樣的嘴臉,難怪和墨董結婚人家也不要你?!?/p>
“哦,我就長這樣啊,不服你就報警吧?!泵髦椴灰詾橐?,散漫的態(tài)度簡直軟硬不吃,讓人沒有辦法。
幾個女生見罵不過她,挫敗的離開了。
蔣繁從外面走進來,笑不可抑:“明姐,寶刀未老啊。”
明珠坐在沙發(fā)上:“真不夠意思,看我在這被人欺負不進來幫忙就算了,還躲在外面偷聽。”
“我這不是怕影響你拔刀的速度嘛。”蔣繁狗腿的將鞋擺在明珠腳邊:“為了賠罪,你蔣哥哥親自給你穿鞋好吧。”
明珠挑眉,把腳伸過去:“這回就不跟你計較了?!?/p>
休息室的門并沒有關緊,墨尚謙經(jīng)過走廊,聽到里面?zhèn)鞒鰜硪坏蓝斓穆曇簟?/p>
“你和墨尚謙結婚后,說要當什么賢妻良母,連性格都變慫了,我還以為你被人奪舍了?!?/p>
“那時候年少無知嘛,跟他結婚吃夠了苦頭,我現(xiàn)在算是歷劫歸來……嘶,你輕點,我腳疼?!?/p>
“對不起對不起,給你把創(chuàng)口貼貼上?!?/p>
“這雙鞋還挺舒服,眼光不錯。”
“有什么獎賞嗎?”
“賞你個頭,我們快出去吧,等下找我們找不到。”
聽里頭兩人打打鬧鬧的聲音,墨尚謙靜站在走廊,神色諱莫如深。
換完鞋,明珠推開門,從休息室走出來,嘴里正和蔣繁有說有笑……下一秒,話音驟然消失。
走廊里,有人擋住了去路。
時隔兩年,和前夫以這樣的方式打個照面,明珠還挺意外。
不過她沒當回事,想繞過他繼續(xù)往前走,只是,對方顯然不準備放她走,邁開腿,高大身影攔住她的去路。
“墨董。”蔣繁皺起眉頭,目光不善:“這樣攔人的行為似乎有失風度吧?”
墨尚謙沒理他,目光落在明珠身上,見她又要離開,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淡:“我們談談?!?/p>
明珠嗤笑一聲,抬起被男人握住的手腕,表情明媚又恣意:“墨董,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請你不要對良家婦女動手動腳,拉拉扯扯的,影響我名聲,以后不好找老公的?!?/p>
墨尚謙看著她,眸光幽沉,似在打量她。
明珠知道他在想什么。
和他結婚那兩年,她為了扮乖,說話總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何曾這么不將他放眼里過。
他當然不會知道,因為他從來就沒了解過她。
她本就是個性格張揚、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因為她喜歡他,愿意折了一身傲骨,去迎合他的喜好。
結婚時她愛的那么卑微,聽說她前女友是小白花的類型,忍氣吞聲,動不動掉眼淚,扮可憐,裝柔弱。
現(xiàn)在想想,那兩年她真的是活該,沒苦硬吃。
明珠抽出手腕,對蔣繁道:“我們走吧?!?/p>
蔣繁離開前留下一句話:“墨董,我家明珠有的是人疼,請你以后當一個合格的前任?!?/p>
……
接下來在宴會廳,明珠沒再遇到墨尚謙。
不過今天墨尚謙突然堵住她的路確實讓她有些意外。
畢竟,以前除了上床,他碰都不愿意碰她,甚至連一句話都吝嗇。
如今離了婚,他這樣攔住她,明珠不禁納悶姓墨的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宴會結束后,蔣繁要留下送客,明珠就沒讓他送,她喝了酒不能開車。
一邊踩著高跟直奔停車場,一邊打電話叫家里司機過來。
“好,謝謝李叔?!?/p>
明珠在打電話,沒注意到她車旁停了一輛黑色賓利,直到掛了電話,路又被人截住。
“明小姐?!?/p>
她認識,這是墨尚謙的助理,魏勉。
明珠轉過身,好整以暇看著推開車門走下來的男人:“墨董三番兩次堵我的路,不會是突然發(fā)現(xiàn)愛我愛得不能自拔,要跟我復婚吧?”
墨尚謙沉默片刻,似在消化明珠的話:“有人要見你。”
明珠覺得他莫名其妙:“不見,離婚前我們已經(jīng)說好,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我很忙,墨董以后不要再帶什么人來見我?!?/p>
說罷,明珠瀟灑轉身,繞過他助理,徑直到自己車前,打開車門。
卻聽到后面墨尚謙嗓音冷淡的開口:“聽到了?她說了不想見你,以后不準再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