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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jié)_1

遲來的深情比草芥 鳳凰 9023 字 2025-08-06 09: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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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婚五周年紀(jì)念日,傅瑾宴放了我鴿子。

我醒來時,接到了他的電話:“乖,給你買了禮物。”

是他給別人買禮物的贈品。

后來他跪在暴雨里求我回頭。

我摸著微隆的小腹輕笑:“傅總,商場上爾虞我詐是常態(tài)——這話不是您教我的嗎?”

1.

結(jié)婚五周年紀(jì)念日,我提前半個月訂好了餐廳。

是當(dāng)初他像我求婚的那一家。

可這次,傅瑾宴又放了我鴿子。

我選了餐廳里最貴的菜,打包。

冰涼精致的“紀(jì)念晚餐”,跟我的婚姻一模一樣。

平生第一次,我扎進了最近的一家KTV。

震耳欲聾的音樂炸得頭皮發(fā)麻,我窩在角落的沙發(fā)里,一瓶接一瓶地灌酒,喝暈了,就什么煩惱也沒了。

“喲,嫂子?”

帶著酒氣和戲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抬眼看去,一張帥氣的臉,堪比男模!

我一時眼暈,分不清現(xiàn)實還是虛幻。

他挑著眉,笑得玩味:“一個人喝悶酒?多沒勁,過來一起?”

“不了,”

我嗓子干得發(fā)啞,撐著沙發(fā)想站起來,腿卻軟得不聽使喚。

終于想起來,這過分好看的臉,像是傅謹(jǐn)宴的發(fā)小——池城野!

這五年,傅瑾宴身邊的花花草草,哪一次不是,經(jīng)由他這位好兄弟或真或假地傳到我耳朵里?

他們是一丘之貉。

我拔腿想走,卻歪倒進一個冷冽的懷抱。

再醒來,頭痛欲裂。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氣息,帶著點冷冽的男士香水味。

我猛地坐起身,薄被滑落,心臟瞬間沉到冰窟。

刺耳的鈴聲劃破死寂。

是傅瑾宴。

2.

我抖著手接通,他清潤的嗓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夏夏?醒了?昨晚應(yīng)酬太晚,怕吵到你,就在公司休息室湊合了?!?/p>

他頓了頓,語氣刻意放柔,“乖,別生氣,給你買了禮物,梵克雅寶的限量手鏈,你肯定喜歡?!?/p>

呵。

溫柔體貼的好丈夫形象,他演得爐火純青。

我沉默著,想起昨天刷的新聞。

“傅氏總裁攜新晉助理蘇青出席慈善晚宴,貼身佩戴限量款項鏈,疑似戀情曝光”。

配圖里,傅瑾宴身邊那個年輕嬌艷的女孩,頸間一抹璀璨的紅寶石光芒,那條所謂的“限量手鏈”。

不過是買項鏈時附贈的、不值一提的搭頭。

我的禮物,是贈品。

他真正的心意,掛在另一個女人脖子上。

一股濃烈的屈辱和冰冷的恨意,瞬間淹沒了四肢百骸。

原來在他傅瑾宴眼里,我寧夏,就只配得上這種施舍般的邊角料!

“怎么不說話?”

傅瑾宴的聲音帶著點疑惑。

浴室門“咔噠”一聲輕響。

池城野從浴室走出來,發(fā)梢滴著水。

他徑直走過來,不由分說地俯身過來。

“?。 ?/p>

我低呼一聲,下意識地去擋。

“噓…”

他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魅惑。

“電話還沒掛呢?”

冰冷的空氣激得我一顫。

我又羞又怒又怕,下意識的掙扎。

五年了,傅瑾宴早已吝于碰我。

電話那頭,傅瑾宴似乎察覺了什么:“夏夏?你那邊什么聲音?”

我搶過手機,立馬說到。

“我練瑜伽呢,沒事先掛了。”

毫不猶豫的摁死。

腦子格外的清醒,身體意外的誠實。

我抬手,攀上池城野的肩膀。

“你小子夠膽!”

可沒一會,池城野的手機,嗡嗡嗡不停叫喚。

是傅謹(jǐn)宴。

池城野抬手接起,故意發(fā)出一聲清晰的、帶著饜足的喘息。

“一大早的擾人清夢?。俊?/p>

電話那頭,傅謹(jǐn)宴輕笑了一聲。

“臭小子,幫個忙,要是寧夏打電話,就說昨天晚上我們在一起來著?!?/p>

“不過我說老傅,就不怕嫂子知道了,一腳踹了你?”

電話那頭陷入死寂。

幾秒后,傅瑾宴聲音,帶著強勢和篤定。

“她敢?離了我傅瑾宴,她寧夏能去哪兒?當(dāng)了五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傅太太,她舍不得現(xiàn)在的生活?!?/p>

每一字,像鋼針,狠狠扎進我的心臟。

原來在他心里,我是如此不堪,如此廉價!

傅謹(jǐn)宴,讓我活成了一個笑話。

那就把你也變成笑話。

報復(fù)感,從未像這一刻,酣暢淋漓!

3.

周末,傅家老宅。

道貌岸然的一家子,表面上,比誰都禮貌得體。

最看重面子的,傅家老太太,竟然允許情人上位!

“伯父伯母,傅總,打擾了。”

蘇青,傅謹(jǐn)宴帶出門的女人。

穿著一身剪裁得體、價格不菲的小香風(fēng)套裝,笑容溫婉得體,眼神卻若有似無地飄向傅瑾宴。

傅瑾宴自然地,接過她脫下的外套,遞給傭人,語氣熟稔:“什么打擾,就當(dāng)自己家。她剛畢業(yè),租的房子出了點問題,暫時沒地方落腳,我就讓她先過來住兩天。總不能讓外人說我們傅氏苛待員工,是吧爸?”

傅父點點頭,傅母則親熱地拉過蘇青的手:“青青又不是外人!瑾宴資助你讀書那么多年,就跟自家孩子一樣??熳熳?!”

自家孩子?資助?

我握著茶杯的手指,用力到指節(jié)泛白。

當(dāng)初我名校畢業(yè),想進傅氏幫他,他一句“傅家不缺你這點工資,在家當(dāng)好傅太太就行”就把我打發(fā)了。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在防備我。

他需要的不是一個并肩作戰(zhàn)的妻子,而是一個聽話的、能裝點門面的花瓶,一個伺候他和他家人的高級保姆。

席間,話題不知怎的轉(zhuǎn)到了孩子上。

傅母狀似無意地嘆了口氣,目光掃過我平坦的小腹:“哎,瑾宴和夏夏這都結(jié)婚五年了…”

傅瑾宴立刻笑著打斷,語氣輕松,仿佛在談?wù)撎鞖猓骸皨?,急什么,我和夏夏還年輕,孩子的事順其自然?!?/p>

他說話間,眼風(fēng)不經(jīng)意地掃過我,讓所有人都明白,問題是出在我身上。

可五年了,他碰我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他的公糧,不知道灑在那個角落。

“媽,我們最近正在備孕呢,只是謹(jǐn)宴太忙了。”

我出其不意的,回敬了一句。

傅謹(jǐn)宴眼風(fēng)掃過,帶著警告。

“嗯,我盡量抽空?!?/p>

飯后,傭人開始收拾碗筷。

傅母自然地看向我:“夏夏,廚房那邊你去看看?上次那個燕窩燉盅,還是你清洗得最干凈,我放心。”

無人覺得不妥。

傅瑾宴甚至對欲言又止的蘇青解釋:“我媽習(xí)慣了,夏夏做事細致。”

他的語氣那么理所當(dāng)然,仿佛我天生就該圍著鍋臺轉(zhuǎn)。

蘇青,堂而皇之的坐在傅謹(jǐn)宴身旁,像個正室!

而我,是伺候人的妾室嗎?

我僵硬地起身,走向廚房,五年全職主婦,名校光環(huán)蒙塵,換來的是整個傅家根深蒂固的輕視。

我的價值,僅限于此。

聚會結(jié)束,傅瑾宴送我回市中心的公寓。

車子剛停穩(wěn),蘇青的電話就追了過來,嬌嗲又帶著委屈:“傅總…我這邊打不到車了,天好黑,我有點怕…”

傅瑾宴蹙眉,看了我一眼,語氣放軟:“位置發(fā)我,等著?!?/p>

他調(diào)轉(zhuǎn)車頭毫不猶豫地駛?cè)胍股?,我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p>

回到家,打開車載記錄儀APP。

傅謹(jǐn)宴的事情,我事無巨細,車載記錄儀,我不放心,親自去選的。

如今,成了我抓丈夫出軌的證據(jù)。

畫面最終停在一個僻靜的林蔭道旁。

車內(nèi)光線昏暗,但足以看清。

副駕駛座上,蘇青主動攀上傅瑾宴的脖子,撫上紅唇……這一刻我的心,徹底涼透,碎成齏粉。

4.

“離婚吧,傅瑾宴。”

第二天,我把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遞給他,聲音平靜無波。

傅瑾宴抬起頭,冷淡的看著我,像是聽到了什么荒謬的笑話。

他拿起協(xié)議,只掃了一眼,隨手扔進旁邊的碎紙機。

“寧夏,你發(fā)什么瘋?”

他站起身,繞過寬大的辦公桌,帶著迫人的氣勢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眼神冰冷銳利。

“離婚?你知道離婚意味著什么嗎?傅氏股價動蕩,董事會那群老狐貍會立刻撲上來撕咬!寧氏還能靠著傅家這棵大樹乘幾天涼?”

“不如這樣,我們各玩各的,不好嗎?五年了,你還沒膩?跟左手握右手一樣,沒感覺了。維持現(xiàn)狀,對你,對寧家,都是最好的選擇?!?/p>

他的話,像淬了毒的刀,精準(zhǔn)地捅進我最痛的軟肋。

“各玩各的?”

巨大的荒謬感,讓我渾身發(fā)抖。

我猛地揮開他的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

“傅瑾宴!你真讓我惡心!”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辦公室里回響。

傅瑾宴的臉?biāo)查g陰沉得能滴出水,他舔了舔嘴角,眼神陰鷙得嚇人,反手一把將我狠狠摜在冰冷的玻璃墻上!

“惡心?”

他俯身,話語惡毒如毒蛇的信子。

“看看你自己!邋里邋遢,灰頭土臉,對著你,我他媽都覺得惡心!你有什么資格嫌我惡心?”

一句話,我心里最后一絲幻想徹底破滅。

心被他的話生生剜走,只剩下一個鮮血淋漓的空洞。

我跌跌撞撞沖出他的辦公室,在街角撥通了母親的電話,泣不成聲。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傳來的卻是母親疲憊又無奈的嘆息:“夏夏…忍忍吧。寧家…不能沒有傅家。你是傅太太,這是你的責(zé)任。哄哄他,男人嘛…”

父親暴躁的聲音搶過電話:“哭哭哭!就知道哭!連自己男人都拴不住,你還能干什么?給我抓緊了傅瑾宴!寧家倒了,你也別想好過!”

世界徹底崩塌。

真像他說的,離開了傅瑾宴,我一無所有。

家人也不是我的依靠。

那天開始,我徹底死心,決定用另一種方式報復(fù)。

從不逛街的我。

開始瘋狂購物,昂貴的珠寶、包包、成堆的衣服,擺滿了房間,填不滿心里的空洞。

我開始夜不歸宿,在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刺鼻的酒精里麻痹自己,整夜整夜地,泡在酒吧最昏暗的角落。

不是各玩各的嗎?

我同意!


更新時間:2025-08-06 09:1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