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相親角是她的戰(zhàn)場,而我是她三十歲還滯銷的殘次品。
>我靠“代相親”副業(yè)月入過萬,專門幫客戶氣跑各路奇葩男。
>這天接到五萬高價單:扮演海歸精英,搞砸閨蜜的相親局。>目標江臨,
傳說中刻薄挑剔的科技新貴。>我故意點他最討厭的菜,他卻微笑:“口味特別,我喜歡。
”>當我準備功成身退時,發(fā)現(xiàn)他偷偷資助我父親三年醫(yī)藥費。
>美術館里他突然撕開我偽裝:“蘇曉,演得開心嗎?”>我冷汗直流:“江先生,
這是場誤會...”>他晃著另一張銀行卡:“續(xù)約金,條件是做我真正的相親對象。
”>“現(xiàn)在該談談違約金了?!彼平瑲庀⒆茻?。---我媽那雙被歲月打磨得粗糙的手,
此刻正緊緊攥著我的胳膊,力道大得能捏碎骨頭。她拖著我,
像拖著一袋急需處理的過期大米,
硬生生闖進了這個傳說中能解決“滯銷品”的圣地——市中心人民公園相親角。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混雜著廉價香水、汗味和某種近乎絕望的焦慮氣息?!翱纯?!都看看!
”她猛地把我往前一搡,我的后背狠狠撞在一個掛滿征婚啟事的硬紙板牌子上,
發(fā)出沉悶的“咚”一聲,引得好幾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射過來。我媽的聲音拔得又高又尖,
穿透力極強,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悲壯,“我閨女!蘇曉!三十歲!正經大學本科!
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工作穩(wěn)定,性格溫順!就是……就是年紀大了點,耽誤了!現(xiàn)在,
只要男方踏實肯干,本地有房,離異帶孩的我們也考慮!”“三十歲”那三個字,
被她咬得格外重,像用錘子砸在我臉上。周圍那些精心修飾過的大媽、大爺們,
目光里的溫度瞬間冷卻下來,變成了審視櫥窗里過期打折商品的眼神——好奇、挑剔,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和嫌棄。“三十啦?
”旁邊一個燙著爆炸卷、涂著鮮紅嘴唇的大媽湊過來,那目光像冰冷的鑷子,
上上下下地翻檢著我,“哎喲,這年紀是有點大了哦,好小伙子早被挑光咯。
我家兒子才二十八,博士剛畢業(yè),要求可高著呢,至少得是碩士,
二十五歲以下……”她搖搖頭,那表情活像看到了一件殘次品,“三十……嘖嘖,難辦咯。
”一股辛辣的熱氣猛地沖上我的頭頂,燒得我耳朵嗡嗡作響。殘次品?滯銷品?
去他媽的溫順!“難辦?”我猛地挺直了脊梁骨,把剛才被撞歪的土氣棕色毛線帽一把扯正,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蓋過了周圍的嗡嗡議論,帶著一種近乎刻薄的冷靜,“阿姨,
您兒子博士畢業(yè)眼光高是好事。不過嘛,按您這算法,二十五歲以下碩士起步?
那等他三十二想結婚的時候,是不是得去小學門口蹲守啦?還得挑那種跳級的天才兒童?
不然人家姑娘年紀輕輕,圖他啥?圖他年紀大?圖他頭發(fā)少?
還是圖他博士論文寫得好能當傳家寶?”周圍瞬間安靜了。卷發(fā)大媽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嘴唇哆嗦著,指著我“你……你……”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個完整的詞。
我媽在旁邊急得直跺腳,用力擰我的胳膊:“死丫頭!胡說什么!快道歉!”我甩開她的手,
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正要再添把火——呼啦!
一陣毫無預兆的穿堂風猛地刮過,像一只惡作劇的手,
精準地、毫不留情地掀飛了我頭上那頂為了扮演“溫順滯銷女”而戴的假發(fā)套!
精心打理過的微卷棕色長發(fā)瞬間暴露在空氣中,發(fā)絲在風里凌亂地飛舞。更糟糕的是,
那頂象征著“滯銷品”身份的土氣棕色毛線帽,正被風卷著,
滴溜溜地滾向旁邊一個穿著筆挺西裝、正皺眉看著手機的男人腳邊。時間仿佛凝固了。
我媽驚恐的倒抽冷氣聲,卷發(fā)大媽幸災樂禍的嗤笑聲,
周圍人群驟然爆發(fā)的、壓抑不住的哄笑……所有聲音都變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我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被無數根針扎著,恨不得原地消失。那個被帽子“襲擊”的男人,
目光終于從手機屏幕上抬起,帶著被打擾的不悅,冷冷地掃了我一眼。
那眼神銳利得像手術刀,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我的臉頰瞬間燒得滾燙,
一股巨大的羞恥感淹沒了我。我?guī)缀跏峭滞_地沖過去,一把抓起那頂該死的帽子,
胡亂塞進包里,然后頭也不回地、狼狽萬分地沖出了這個令人窒息的“戰(zhàn)場”。
公園門口那棵老槐樹下,我扶著粗糙的樹干,大口喘著氣,心臟還在胸腔里狂亂地擂鼓。
手機在口袋里瘋狂地震動起來,嗡嗡聲固執(zhí)地響個不停。我掏出來一看,
屏幕上跳動著死黨林薇的名字。剛接通,林薇那標志性的、充滿活力的高音炮就砸了過來,
帶著十萬火急的意味:“蘇曉!江湖救急!超級大單!成了直接五萬塊!現(xiàn)金!立刻!馬上!
”“五萬?”我瞬間忘了剛才的難堪,呼吸都窒了一下。這數字對我太重要了,
我爸躺在醫(yī)院里,像只永遠喂不飽的巨獸,每天吞噬著天文數字的醫(yī)藥費。
我那份朝九晚五的工資,加上之前“代相親”攢下的辛苦錢,早已被啃噬得所剩無幾,
像一張被揉皺的、徒勞無用的廢紙?!皩Γ∥迦f!一分不少!”林薇語速快得像機關槍,
“目標:江臨!云騰科技的江臨!知道吧?就那個搞AI的,年輕有為,
但也出了名的難搞、刻薄、挑剔!據說相親場上氣哭過三個姑娘,嚇跑過五個媒人!
我那個塑料花姐妹趙雅琪,她爸非逼著她去跟這尊大佛相親,她怕得要死,又不敢不去。
所以——找上你了!蘇大仙!”我靠在冰冷的樹干上,指尖無意識地摳著粗糙的樹皮。
“江臨……”這名字在科技圈和相親圈都算“聲名遠播”。云騰科技年輕的掌舵人,
身價不菲,但風評兩極。一邊是天才的光環(huán),
另一邊則是關于他性格乖戾、言辭刻薄到能讓人懷疑人生的各種都市傳說?!叭蝿??
”我沉聲問,心臟因為那個數字而加速跳動?!鞍缪葳w雅琪!她剛回國,海歸精英,
金融才女人設!你的任務就一個:用最‘趙雅琪’的方式,讓這位江閻王徹底倒盡胃口!
搞砸它!搞砸得越徹底,這五萬塊越穩(wěn)當!
”林薇的聲音充滿了慫恿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地址發(fā)你!‘云頂’旋轉餐廳,
晚上七點!記住,你現(xiàn)在是趙雅琪,
高傲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對庸俗男人不屑一顧的趙雅琪!”掛斷電話,
林薇的信息立刻彈了出來,除了餐廳地址,
)、以及她社交平臺上po過的幾句英文簽名和幾張看似隨意實則精心構圖的藝術展打卡照。
信息量巨大,時間緊迫。我深吸一口氣,將剛才在相親角遭受的屈辱狠狠壓進心底。五萬塊!
父親的醫(yī)藥費!我攥緊了手機,屏幕冰涼的觸感刺激著掌心。蘇曉,現(xiàn)在,你是趙雅琪了。
那個需要被“搞砸”的目標,叫江臨。傍晚七點,“云頂”旋轉餐廳。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華燈初上,璀璨的燈火如同傾倒的星河,緩緩流淌在腳下。
空氣里彌漫著高級香氛、銀質餐具的微涼氣息和若有若無的小提琴聲,
營造出一種昂貴而疏離的氛圍。我身上這條黑色吊帶裙,是咬著牙在奢侈品二手店租來的,
花掉了我小半個月的工資。剪裁極其貼身,勾勒出我不習慣暴露的線條。
頸間那條細細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銀鏈,是我全身最便宜的東西。腳下那雙尖頭細高跟,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為了模仿趙雅琪照片里那種略帶疏離的“海歸精英”氣質,
我特意把頭發(fā)盤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頸項,臉上化了比平時精致十倍的妝,力求一絲不茍。
侍者引著我走向預定的靠窗位置。遠遠地,我就看到了他。江臨。
他比財經雜志上的照片更具壓迫感。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裝,襯得肩寬腰窄。
他沒有起身,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側臉對著窗外流淌的燈火,下頜線繃得有些緊,
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指尖無意識地在光潔的桌面上輕輕敲擊,
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令人不安的節(jié)奏感。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挺直被高跟鞋折磨得快要散架的脊背,
踩著趙雅琪該有的、那種對一切都漫不經心的步伐走過去。
臉上掛著精心練習過的、恰到好處的、禮貌而疏離的微笑?!敖壬??
”我的聲音刻意放低放緩,模仿著趙雅琪照片里那種略帶慵懶的腔調,“抱歉,路上有點堵。
” 我在他對面優(yōu)雅落座,
將那個租來的、印著大大logo的昂貴手包隨意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江臨的目光終于從窗外收了回來,落在我臉上。那眼神很沉靜,像深不見底的寒潭,
銳利地掃過我的眉眼、盤起的頭發(fā)、頸間的細鏈……沒有驚艷,沒有客套的寒暄,
只有一種純粹的、冷靜的審視。仿佛我不是一個來相親的女人,
而是一件需要評估價值的標的物。幾秒鐘后,他才微微頷首,聲音低沉平穩(wěn),
聽不出情緒:“趙小姐。時間剛好。”侍者適時地遞上菜單。燙金的皮質封面,
厚重得像一本典籍。我打開,目光快速掃過上面那些令人咋舌的價格。鵝肝?松露?魚子醬?
很好,都很貴。但這不是重點。
我回憶著林薇緊急補充的情報——“江臨極其厭惡氣味濃烈的食物,
尤其受不了榴蓮、臭豆腐、螺螄粉之類,聞到就皺眉,據說有一次直接離席。
” 情報來源不明,但此刻,它就是我的武器。我纖細的指尖(指甲上涂著裸色甲油,
也是按趙雅琪風格來的)劃過菜單,最終停在一道菜名上。然后,我抬起頭,對著江臨,
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稱得上“真心實意”的笑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和惡趣味。
“前菜的話……”我的聲音依舊保持著那種海歸精英的優(yōu)雅腔調,清晰地吐出幾個字,
“就這個吧,榴蓮天婦羅配藍紋奶酪醬。聽起來……很獨特,不是嗎?
” 我刻意加重了“獨特”兩個字,眼神無辜地看向他,
等著欣賞這位傳說中的“刻薄閻王”瞬間變臉、拂袖而去的精彩場面。
餐廳柔和的燈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他搭在菜單邊緣的手指幾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
那雙深潭般的眼睛,目光在我刻意擺出無辜表情的臉上停留了大約三秒。
預想中的皺眉、嫌惡、甚至直接冷臉離席,都沒有發(fā)生。相反,他薄削的唇角,
竟然緩緩地、向上牽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那笑容很淡,像投入深潭的一顆小石子,
漾開細微的漣漪,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仿佛瞬間看穿了我精心描畫的皮囊之下,
那點惡作劇的小心思?!傲裆徧鞁D羅?”他重復了一遍菜名,
低沉的聲音在流淌的小提琴背景音里顯得格外清晰。他身體微微前傾,
手肘隨意地擱在鋪著雪白桌布的桌面上,十指交叉,形成一個穩(wěn)定的三角。
那審視的目光非但沒有因我的“獨特”選擇而退卻,反而更添了幾分玩味,
像X光般在我臉上逡巡?!翱谖洞_實……非常特別?!彼龡l斯理地說,
每一個字都像精心打磨過,“不過,趙小姐的‘獨特品味’,倒是讓我有點意外。
”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那雙深邃的眼睛牢牢鎖住我,仿佛在欣賞我面具下可能出現(xiàn)的裂痕,
“畢竟,根據我的了解,趙雅琪小姐從小在波士頓長大,對氣味濃烈的亞洲‘特色’食物,
似乎向來敬而遠之,甚至在社交平臺上公開表示過‘無法理解榴蓮愛好者’?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猛地向下一墜!
后背瞬間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浸濕了租來裙子的昂貴布料。林薇給的資料里,
根本沒有這一條!趙雅琪居然討厭榴蓮?還公開說過?!一股寒意順著脊椎骨急速攀升。
他知道了?他調查過?還是……僅僅是在試探?我捏著菜單邊緣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幾乎要將那燙金的皮質封面摳破。臉上那精心維持的“海歸精英”式微笑變得僵硬無比,
像一層搖搖欲墜的石膏面具。大腦在瘋狂運轉。怎么辦?承認?那等于直接露餡!否認?
萬一他真有證據呢?電光火石間,我強迫自己穩(wěn)住呼吸。不能慌!蘇曉,你是專業(yè)的!
我微微抬高下巴,努力模仿趙雅琪照片里那種被冒犯時略顯高傲的姿態(tài),
聲音刻意帶上了一絲被質疑的不悅:“江先生對我的喜好倒是關心。人總會變的,不是嗎?
嘗試一些……未曾涉足的領域,也許能發(fā)現(xiàn)驚喜?!?我避開了“榴蓮愛好者”這個致命點,
試圖把話題引向“勇于嘗試”的新奇人設。江臨沒有立刻接話。他只是看著我,
唇邊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些,帶著洞悉一切的了然。
那眼神讓我感覺自己像個被放在顯微鏡下的標本,所有精心準備的偽裝都無所遁形。“驚喜?
”他輕輕重復,尾音微微上揚,像羽毛搔刮過緊繃的神經,“確實令人期待。”這時,
侍者端著前菜走了過來。
那盤被寄予厚望的“生化武器”——榴蓮天婦羅配藍紋奶酪醬——被放在了桌子中央。
一股極其霸道、極具侵略性的、混合著甜膩果香和濃郁發(fā)酵臭氣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強勢地蓋過了餐廳里所有高級香氛的氣息。周圍幾桌客人紛紛側目,有的皺眉,有的掩鼻,
有的露出嫌惡的表情。我的胃開始不受控制地翻滾。這味道……近距離殺傷力太強了!
我強忍著生理性的反胃,努力維持著表情管理,
用叉子小心翼翼地叉起一塊裹著金黃面衣、散發(fā)著濃烈氣味的榴蓮塊。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吃下去!為了五萬塊!為了爸爸的醫(yī)藥費!就當是在啃金磚!
就在我的叉子即將碰到榴蓮塊的前一秒,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了過來,
極其自然地拿走了我面前的餐盤。我愕然抬頭。
只見江臨神態(tài)自若地將那盤“生化武器”移到了他自己面前。他甚至拿起叉子,
非常平靜地叉起一塊,在藍紋奶酪醬里優(yōu)雅地蘸了蘸,然后,在我驚悚的目光注視下,
從容不迫地送進了嘴里。他咀嚼著。動作不快不慢,表情平靜得仿佛在品嘗頂級鵝肝。
那混合著甜膩與濃臭的氣息離他那么近,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拔兜馈_實很特別。
”他咽下食物,拿起餐巾輕輕擦了擦嘴角,目光重新落在我寫滿震驚的臉上,
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趙小姐勇于嘗試的精神值得肯定。不過,”他話鋒一轉,
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促狹,“這種‘驚喜’,還是由我來替你體驗比較好。
”我徹底懵了。大腦一片空白。劇本……完全偏離了軌道!這頓飯的后半程,
幾乎是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進行的。我像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
機械地應對著江臨拋出的、看似隨意實則暗藏機鋒的問題。
從當代藝術市場的泡沫(我臨時惡補了幾個藝術家的名字和作品風格),
到東南亞新興科技企業(yè)的投資前景(我硬著頭皮分析了幾句從財經新聞上看來的觀點),
再到某支小眾樂隊的后現(xiàn)代風格(我完全沒聽過,只能含糊其辭地說“很有實驗性”)。
每一次回答,都感覺像是在雷區(qū)跳舞。江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始終注視著我,
偶爾在我卡殼或露出破綻時,會閃過一絲了然的光芒,但他并不戳穿,
只是不動聲色地拋出下一個問題,像一只耐心的貓,在逗弄著爪下無處可逃的老鼠。終于,
漫長的酷刑接近尾聲。我?guī)缀跏怯帽M最后一絲力氣,維持著搖搖欲墜的優(yōu)雅姿態(tài),
微笑著起身:“江先生,很愉快的晚餐。不過時間不早了,我還有點事,
恐怕得先……”“我送你。”江臨也站了起來,動作干脆利落,不容拒絕?!安挥寐闊┝?!
”我立刻拒絕,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拔高,“我……我叫了車,就在樓下。” 開玩笑,
讓他送?萬一路上他再問出什么我答不上來的問題,
或者直接把我送到趙雅琪家門口……那不就徹底穿幫了!江臨沒有堅持,
只是點了點頭:“好?!?他抬手示意侍者買單。我?guī)缀跏翘右菜频碾x開了餐廳,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急促而慌亂的“噠噠”聲,像是在為我的狼狽伴奏。
直到沖進電梯,冰冷的金屬門隔絕了外面的一切,我才敢靠在轎廂壁上,
長長地、顫抖地呼出一口氣。后背的冷汗早已濕透,黏膩地貼在皮膚上,一陣陣發(fā)冷。
搞砸了嗎?好像……也沒完全搞砸?至少他沒當場掀桌子。
但這感覺……比直接失敗更讓人不安!他到底看沒看穿?那五萬塊……還有戲嗎?
手機在包里震動。是林薇?!驹趺礃釉趺礃??蘇大仙!戰(zhàn)況如何?
江閻王是不是被你氣到原地爆炸了?】后面跟著一連串興奮的emoji表情。
我疲憊地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手指沉重地敲字:【一言難盡。他沒爆炸,但我快自爆了。
感覺……他好像知道點什么。東西給你放老地方?】【知道?不能吧?
趙雅琪那邊我都瞞得死死的!】林薇很快回復,【行,老地方見!錢的事我?guī)湍愦咧?,放心?/p>
】結束對話,我靠在冰冷的電梯壁上,
看著鏡面里那個妝容精致卻難掩眼底疲憊和驚慌的女人。蘇曉,你真是為了五萬塊,
在刀尖上跳舞啊。接下來的兩天,我過得魂不守舍。
一方面拼命催著林薇去探趙雅琪和江臨那邊的口風,另一方面,父親的醫(yī)藥費催繳單又來了,
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胸口。林薇那邊一直沒確切消息,只說趙雅琪似乎松了口氣,
但江臨那邊沒表態(tài)。焦慮像藤蔓一樣纏繞著我。這天下午,我鬼使神差地請了半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