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軟是沒見過自己的父親的,因為自己母親還懷著孕的時候,父親就拋下母親走了。
父親和母親是青梅竹馬,倆人從小就在山寨長大,一起習(xí)武,一起打鬧。
父親走時還不知道母親已經(jīng)懷孕了,而母親強(qiáng)留他不住,索性也沒有告訴父親。
秦軟講這些給唐琬琰聽,希望可以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那你要怎么尋親呢?你父親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唐琬琰疑惑的抬頭。
“嗯,母親說,這是父親留給我的玉佩。這是他們的定情信物?!鼻剀浥e著脖子上的青色玉佩望向唐琬琰。
“那你父親為什么要離開你母親呢?”唐琬琰輕聲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山寨里的人都說,一輩子沒出過山寨的人太窩囊了,我猜父親也是不想一輩子都守著山寨吧!”
秦軟的語氣平靜又舒緩,唐琬琰很快就有了困意。
秦軟還想給她講一些自己山寨里的事情,卻突然感覺到左肩一沉。
秦軟僵硬著不敢動,微微側(cè)過臉看到她沉沉睡去的容顏,恬靜又可愛。她的心似乎在這一刻就變軟了,軟的一塌糊涂。
真希望她可以不用一直強(qiáng)撐著,還有就是,謝謝你救了我!
唐琬琰湊近時身上的味道很甜,很淡,隱隱約約的,像花香,又像果香。秦軟猜不出個所以然,只覺得很好聞,很安心。
天微微亮了,唐琬琰醒時,秦軟還睡著。
唐琬琰這一覺睡得很好,不知昨天怎么會睡著,但自己還要調(diào)查殺害父親的兇手,她現(xiàn)在每分每秒都很珍貴。
如果能在他們撤離之前調(diào)查出來,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能的話,就要留在江城一段時間了。
秦軟感覺到身旁的人已經(jīng)醒了,也悠悠醒了過來。
還不算天亮,空氣中還有些寒意。秦軟看了一眼唐琬琰后又很快躲開。
昨天晚上她擅自將唐琬琰抱在懷里,她們是相擁而眠的,林家的下人只準(zhǔn)備了一個鋪席,她只能湊合著和她一起睡覺,還好她沒有在意。
秦軟將床鋪鋪好,跟著唐琬琰來到屋外。
昨日她們來的匆匆,也沒有好好注意過林府,現(xiàn)在看來,林府的院子真是相當(dāng)別致。假山溪流小亭交相輝映,十分的雅致。
秦軟隨著唐琬琰的目光看到了那棵梨樹,不知什么原因,那棵梨花開的正盛,還沒有凋落。
“你知道為什么我們院子里的梨花謝了,而這棵梨花還沒有謝嗎?”
唐琬琰看到她來了,眼神溫柔的問道。
秦軟搖了搖頭,這難道是因為這棵梨樹生在富貴的林府嗎?所以花期也比別的梨樹時間長。
唐琬琰慢慢解釋,“這是雪花梨,開花時間要比普通梨樹晚5-7天,它的花瓣呈五瓣圓形,十分好看。但不管是哪種梨花,花期都極其短暫,只剩不到十天了?!?/p>
最后一句話不知是在說什么,像是在說梨花,又像是在說她自己。
林府為唐小姐準(zhǔn)備了一身衣服,是一件月色色的旗袍,旗袍素凈卻不失繁瑣,料子是上好的蘇錦。鎖骨處做了鏤空的設(shè)計,盤扣也是瑩白的玉石做的。
唐琬琰穿上去后非常合身,送衣服的嬤嬤眼睛都要瞪直了。
這可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啊,這衣服穿到她身上,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就高貴起來了。不愧是唐家的小姐,一件衣服到了她身上就像是陪襯一樣。
秦軟也換了身衣服,她之前穿的粗布裳都是隨處可見的款式,如今身上這一件比寨子里的還要好上很多。秦軟穿的是上下分割的,上身是一件青色的長褂,下身是白色的闊腿長褲,倒是把她腿長的優(yōu)勢顯現(xiàn)了出來。
本以為自己的已經(jīng)算夠好的了,看到唐琬琰后,她的臉?biāo)查g紅了起來,像仙子一般的好看,人間絕色也不過如此了。
秦軟從小就愛美人,娘親是寨子里一等一的美人,如今秦軟算是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
秦軟不知是想了什么,臉紅的像個猴屁股一樣,唐琬琰寵溺的朝她笑了笑,“好了,一直盯著我作甚?”
唐琬琰第一次穿旗袍,面上雖然不顯,但心里還是有些別扭的,更遑論被別人這樣盯著。
“我是有哪里不對嗎?”唐琬琰心里都要沒底了,“不是,是太好看了!”秦軟從內(nèi)心發(fā)出感悟,如果我要是男人的話,一定會娶琬琰為妻!
秦軟立刻拍拍自己的腦袋,你在想什么屁吃呢?
自己可真是太大膽了,美人只應(yīng)天上有,怎么能褻瀆神明呢?
唐琬琰羞赧的笑了,像春天的一束花純潔又美麗。
“你也很好看!”唐琬琰也是第一次見到秦軟的美,不是柔弱的女人美,像是鋒利的石頭,又似美玉一般無瑕!
葉嘉蘭從房間里出來,“好了,你們兩個都美,那現(xiàn)在能和我說說師傅的死因了嗎?”葉嘉蘭看到她們兩個昨天沒回來,就知道她們一定是去調(diào)查了。
唐琬琰和秦軟都進(jìn)了房間,“是槍傷!”
唐琬琰看向葉嘉蘭,眼神里是對葉嘉蘭的祈求,“嘉蘭姐,如今只有靠你了!江城的消息都是活的,更何況是槍殺這么大的動靜,一定會有消息流出的?!?/p>
她葉嘉蘭別的本事沒有,但論打聽消息,絕對是最在行的?!胺判?,包在我身上!”葉嘉蘭拍著胸脯保證道。
“師傅,我們開始練武吧!”唐啟明不知在后面站了多久,幾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唐琬琰看著弟弟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以為他才剛起床。
秦軟帶著小豆丁出去,等他們走到一處僻靜的院角,秦軟才開口問道,“都聽到了?”
唐啟明微垂著頭,眼淚又不爭氣的想要出去。
“師傅,我爹是被別人用槍殺死的嗎?”小奶包的哭音還是軟軟糯糯的,看的秦軟是一陣心疼。
“你個小家伙,知道什么是槍嗎?”秦軟還想著哄哄他,但想起自己也是半路長大的。小時候,不知道官府哪里聽到了消息,圍堵了山寨,寨子里死了好多人,可他們從未下山搶掠過,陪她長大的叔叔伯伯都死在了那場槍殺中。
唐啟明知道的,槍的速度很快,沒人可以從槍下逃亡。小家伙跟著爹爹姐姐四處游歷見過不少的燒殺搶掠,那些雖然被姐姐捂著眼睛,卻還歷歷在目的傷亡,他當(dāng)然記得。
“師傅,我要變強(qiáng)大!”唐啟明揮著小拳頭,重重的發(fā)誓。
秦軟撫著他的頭,安慰道,“不急,急不來的,你還小,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護(hù)好自己,遇到危險時,打不過就跑,明白嗎?”
唐啟明點點頭,可又疑惑起來,“可是師傅,子彈那么快,我們要怎么躲呢?”
秦軟倒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也玩過槍,知道槍的厲害,但要是做到身手敏捷的躲避那么小的子彈,確實是有點難度。
“那我們就投降,投降不丟人,至少可以活著,只要活著,那就有機(jī)會殺掉我們的敵人?!?/p>
秦軟也知道時間不等人,不知道唐琬琰是如何打算的,但唐啟明肯定是會隨許管家回唐家的,那自己就好好教教這個新收的徒弟,怕是以后都沒有機(jī)會了。
“師傅之前教你的都是些基本功,以后你回了唐家,也是每天都要堅持的,明白嗎?”
唐啟明點點頭。
“接下來,我要教你如何鎖敵??春昧耍 鼻剀浀谋砬榱ⅠR嚴(yán)肅認(rèn)真起來,“當(dāng)對方貼近時,快速繞到對方身后,將右小臂從對方右肩和鎖骨前穿過,……”
唐琬琰站在亭子處,剛好可以看到習(xí)武的兩人,她臉上露出淺淺的笑。
愿時光溫柔,且去匆匆,歲月含笑,贈予從容,每一步前行,都與美好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