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雨日。
第七感,國內最知名的神算子工作室。
只為各行大佬服務。
VIP會客室,窗前,俏麗妖嬈的背影。
冷美人沈煙,穿了一身明艷張揚,印有國色牡丹,流光溢彩的裸粉色旗袍,腳穿尖頭高跟鞋。
美若天仙的瓜子臉,膚白紅唇,長發(fā)及腰,身材凹凸有致,玉腿纖細筆直。
她渾身散發(fā)著熟女的嫵媚,眸似萬星,嘴角端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站在窗下,靜靜注視著綿細小雨。
剪著齊肩長發(fā),臉帶淡妝的咨詢師盞星,笑著走進來。
“少見沈總穿這樣艷麗的衣服,美到就連桌上這盆玫瑰都黯然失色。”
沈煙笑著轉身,端莊優(yōu)雅道:“我先生喜歡,只好由著他了?!?/p>
兩人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默契對視。
盞星笑意加深:“得償所愿了,是他?”
“我也沒想到,后來會有那么多故事。”
“緣分到了,躲也躲不開?!?/p>
沈煙的思緒一下子飄回幾年前——
***
一道清冷的女聲,帶著不怒自威的語氣,將信將疑。
“你是說,我不能結婚?”
金絲楠木長桌,盞星面色沉穩(wěn),手里沏著茶,用余光打量著這個女人。
桌對面,沈煙穿著修身黑色西裝,內搭米色絲質襯衫,咖色微卷長發(fā)一絲不茍的盤在身后,冷若冰霜。
坐其身旁的男人,五官端正帥氣,短發(fā)清爽,灰色西裝矜貴合身,臉色焦灼。
“盞星師傅,我們慕名而來,是找您討個吉利日子結婚,可您卻……”
盞星給兩人倒了茶,臉上帶著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沉穩(wěn)。
平靜道:“想必二位就是好事將近的沈氏千金沈煙,和紀氏三公子紀逸洲?!?/p>
沈煙沒興趣客套,清冷道:“說下去?!?/p>
盞星挑眉一瞪:果真跟命格一樣,孤傲。
“你五行屬水缺火,現(xiàn)在是離火運本應利你,但接下來四年極其兇險,若在今年結婚,運走下坡,此生必定二婚!”
盞星轉眸盯著另一位。
“至于你……金水格,這四年大煞啊,干什么什么敗,背運到家了,還敢結婚沖煞?小命還要嗎?”
紀逸洲臉色一白,急道:“有什么辦法能破解?”
盞星把目光轉回沈煙,瞇眼道:“找個火命的男人,假婚四年,躲過這一劫,余生順遂,白頭到老?!?/p>
“我呢?”紀逸洲急頭白臉。
盞星:“你最好去國外躲躲,記住,出門一定要看黃歷。
我怕你走路被花盆砸死,吃飯被水嗆死,大白天掉進井蓋摔死。”
“這么背?”紀逸洲瞪眼咋舌。
轉身從公文包取出文件,攤開,雙手恭敬遞在盞星面前。
“這是她公司員工信息,你看里面有沒有合適人選?”
盞星輕笑,意味深長道:“紀先生有備而來,看來您之前已粗略打探過了?!?/p>
“是,咨詢過另一位行業(yè)泰斗?!?/p>
沈煙抿唇不悅:“紀逸洲,你怎么會有我公司的資料?哪來的!”
紀逸洲面色一僵,低聲道:“只是帶出生年月的考勤表,沈煙你多慮了,我還不都是為了我們?!?/p>
沈煙不給他面子,冷臉道:“是誰?”
紀逸洲無奈:“前臺小王?!?/p>
沈煙對工作嚴謹苛刻,當即打給助理,追責了人事部,開除主管等三人。
盞星指著考勤表上一個名字,眼里閃過一絲詫異,“他工資只有4500?”
沈煙掃了一眼,“郁燃?”
想起那個眼睛明亮,穿著一身地攤貨,洗的干凈發(fā)白,五官精致俊美,格外羞澀的大男孩。
沈煙印象深刻。
“他是剛入職的實習生,還在上大四?!?/p>
盞星把眉毛擰直,不解道:“怎么會,這是極好的大富大貴之命,難道出了什么意外?!?/p>
聲音極小,只有沈煙聽到了。
她頓覺離譜,下意識問:“你說什么?”
盞星擺擺手,回歸正題:“他是火命,火氣很足很旺,適合你。”
紀逸洲聽后瞬間冷臉,儒雅隨和的面孔生出一抹猙獰的笑意。
“盞星師傅慎言。”
“口誤,是適合跟您假婚的第一人選?!?/p>
沈煙面不改色:“這樣做,對他的人生有沒有影響?”
盞星捻動右手五指,快速掐算。
“他很快就有棘手的事,急需用錢,沈總可以借此突破?!?/p>
“荒謬!”沈煙明顯很抗拒,起身離開。
紀逸洲追到電梯,想要拉住她胳膊。
“沈煙,怎么了?”
卻被沈煙皺眉躲開,與他保持距離。
紀逸洲急忙縮回手,眼里帶著歉意,溫聲道:
“沈煙你多慮了,小門小戶的普通人,沒有比錢更在意的東西。
四年而已,我們可以多給他點錢彌補,等我從國外回來,馬上結婚,白頭到老。”
紀逸洲真誠滿滿,沈煙臉色柔和許多,放輕語氣。
“逸洲,謝謝你的坦誠和援手,小時候要不是你,我早被人販子賣了。
這么多年……你的心意我都懂。”
聽到沈煙暖心的話,他喜形于色。
“別這樣說沈煙,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做什么都愿意?!?/p>
他儒雅的伸出右手,溫柔道:“我會像小時候那樣,永遠保護你。”
沈煙盯著眼前那只修長白皙的男人手掌,猶豫不決。
最終,還是退縮了。
沈煙并不討厭男人,但每次紀逸洲就算輕輕碰一下她肩膀,她都會惡心反胃。
避之,唯恐不及。
沈煙問過醫(yī)生,醫(yī)生的答復更荒唐……
是她的基因,不喜歡他。
恰好,眼下有個好理由拒絕:“我的包落在里面了,你先去車里。”
“好。”
紀逸洲盯著那道漸離漸遠的妖嬈身影,眼神晦暗不甘。
相識多年,他正式追求了她五年,就算現(xiàn)在即將談婚論嫁。
他卻連沈煙的一根小手指都沒碰到過,連最起碼的擁抱她都不肯給。
四年而已,他可以等。
她的一切都將屬于他。
***
會客室,盞星仍在品茶。
沈煙取了包,邁出的腳又折返回來。
“你說我跟“他”很合適,具體是何意?”
盞星纖眉挑了又挑,笑得詭異:“就是沈總理解的那個意思。”
“命理上你們很合,各方面。”
沈煙耳尖微紅,“不可能?!?/p>
盞星也是軸脾氣,又補充道:“水與火的碰撞,能量很大,磅礴洶涌,不休不止?!?/p>
沈煙莫名羞惱爭辯,“我有精神潔癖,絕無可能!”
“ok,隨便你。”
沈煙雙手環(huán)胸,居高臨下的又問:“你不是假神棍吧?”
這句話無疑在侮辱盞星的祖上十八代。
作為回禮,盞星在心里問候了沈煙的祖宗十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