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蜅D巧缺桓呖萍寄芰繄鰷厝岚哪鹃T,今日既未被莽撞地推開。
空氣中只傳來一聲短促的“?!?,像氣泡破裂般輕微,
卻讓大堂里正對著全息彈幕侃侃而談的白展堂瞬間閉了嘴。
一個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大堂中央,距離佟湘玉心愛的酸枝木柜臺僅三步之遙,
落腳點干凈利落,沒碰翻一張凳子,沒揚起一絲灰塵。來人站得筆直,
一身剪裁精良得仿佛刀刻的深灰色西裝,
每一粒紐扣都在客棧略顯昏黃的燈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澤。他頭發(fā)向后梳得一絲不茍,
油亮得能滑倒蒼蠅,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物件——非金非玉,卻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邊緣被打磨得極其銳利,竟是一把純金打造、沉甸甸的算盤。算珠排列得整整齊齊,
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秩序感。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精密儀器般掃過客棧的梁柱、桌椅,
最后落在圍攏過來的眾人身上,眉宇間擰著一個混合了評估與不屑的疙瘩?!昂穸Y蟹!
”一聲短促的驚嘆從他緊抿的薄唇里迸出,聲音不大,卻像塊冰砸在地上,冷硬刺耳。
他手腕一抖,那沉重的金算盤發(fā)出“嘩啦”一聲脆響,算珠碰撞,
如同他話語里毫不掩飾的輕蔑,“就這?破瓦寒窯?吱吱呀呀的爛木頭?
”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懸浮在半空中、流光溢彩的全息彈幕墻上,
那里正飛快滾動著各種驚嘆和猜測:【嚯!這登場方式夠閃亮!】【金算盤?行走的金庫?
】【這油頭,蒼蠅站上去怕不是要劈叉!】【開口就是‘厚禮蟹’,老哥暴躁得很吶!
】【感覺來者不善,同??蜅N?!】“銅墻鐵壁?
”錢守仁對著那些他未必全懂但顯然能感受到關(guān)注的彈幕嗤笑一聲,
嘴角勾起一個刻薄的弧度,金算盤又被他無意識地?fù)芘艘幌拢熬蛻{這?
風(fēng)一吹就倒的破地方?值幾個錢?我錢某人要打造的,是真正的商業(yè)帝國!固若金湯,
針插不進(jìn),水潑不進(jìn)!”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狂熱信徒布道般的篤定,
金算盤幾乎要被他捏得變形,“財富!規(guī)則!絕對的掌控!這才是真正的銅墻鐵壁!
”【目標(biāo)明確,野心勃勃??!】【‘銅墻鐵壁’?聽著像要搞壟斷?
】【這算盤看著能當(dāng)兇器……】【氣場兩米八,但感覺有點偏執(zhí)?
】【同??蜅#喝嗽诩抑凶?,帝國天上來?】恰在此時,
一陣低沉雄渾、充滿宿命對抗感的旋律毫無預(yù)兆地轟然響起,
瞬間填滿了整個大堂的每一寸空間。是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那著名的“叩門”動機!
鐵蛋不知何時已悄然站在晏辰側(cè)后方,鋼鐵之軀微微前傾,機械手指優(yōu)雅地在空中虛點,
仿佛那里有個無形的指揮臺。他圓圓的電子眼閃爍著冷靜的藍(lán)光,
清晰地對晏辰和阿楚匯報:“老板,老板娘,俺這內(nèi)置生理掃描儀可看得真真兒的。
這位錢老板,表面穩(wěn)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每分鐘心跳一百八,
腎上腺素飆升得都快爆表了!擱俺們那兒,這數(shù)據(jù)妥妥的‘急需心理干預(yù)重點觀察對象’!
”“哎呀!”阿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發(fā)出一聲嬌嗔,
纖細(xì)的手指立刻揪住了身旁晏辰的衣角,用力晃了晃。她仰起那張明媚的臉,
長長的睫毛撲閃著,對著晏辰撅起了紅潤的嘴唇,聲音又軟又糯,帶著十二分的委屈,
“相公~你聽聽!他罵我們窮!罵我們這溫馨可愛的小家是‘破瓦寒窯’!這能忍?
這簡直是對我們品味的侮辱!對我們審美的褻瀆!
更是對我們家鐵蛋和傻妞精心打造的防核彈級防護(hù)系統(tǒng)的無視!快,用你的智慧,
用你的魅力,用你那能迷倒萬千少女的風(fēng)姿,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不對,
是讓他知道同福客棧為什么這樣棒!”她一邊說,一邊還俏皮地朝晏辰眨了眨右眼。
晏辰被自家娘子這浮夸的撒嬌逗得忍俊不禁,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他伸出手,
修長的手指帶著寵溺,輕輕刮了一下阿楚挺翹的鼻尖,動作自然流暢?!白衩?/p>
我的女王大人。”他語調(diào)溫柔,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目光轉(zhuǎn)向錢守仁時,
那份溫柔瞬間沉淀為一種沉穩(wěn)的審視,如同靜水深流,“錢老板,雄心壯志令人欽佩。
不過嘛,”他微微一頓,笑容里多了幾分科學(xué)家式的探究,“這‘銅墻鐵壁’,
是打算用金磚砌呢,還是用算盤珠子碼?若是后者,您這算盤,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對方手中那沉甸甸的兇器,“怕是經(jīng)不起幾下驚濤駭浪啊。
”他特意在“驚濤駭浪”四個字上加了重音。一旁正偷偷把小手伸向桌上果盤的呂青橙,
聽到自己絕招的名字被提及,立刻驕傲地挺起了小胸脯,脆生生地接話:“就是!
我的‘驚濤駭浪’可厲害啦!壞人一掌就飛走!”她說著還比劃了一個小小的推掌動作,
小臉上一副“我很強”的表情?!扒喑?!”郭芙蓉趕緊把女兒的手從果盤上拉回來,
帶著點無奈的笑意,“別鬧,聽大人們說正事呢?!彼D(zhuǎn)而看向錢守仁,
清亮的嗓音帶著點好奇,“這位錢老板,您的帝國藍(lán)圖聽著挺宏偉,
但具體打算怎么個‘銅墻鐵壁’法?總得有點干貨吧?比如……您打算先從哪兒收購起?
不會是瞄準(zhǔn)了我們同??蜅_@塊‘風(fēng)水寶地’吧?”她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問道。
錢守仁被這連番的軟釘子頂?shù)眯乜诎l(fā)悶,尤其是晏辰那看似溫和實則綿里藏針的話,
更讓他覺得像吞了只蒼蠅。他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那份強行維持的精英傲慢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昂撸D人之見!小打小鬧!”他冷哼一聲,
試圖用音量找回場子,金算盤又“嘩啦”一響,“我的藍(lán)圖,
豈是爾等開個小破客棧能理解的?資本運作!杠桿收購!金融魔法!懂不懂?
每一個銅板都要發(fā)揮它最大的價值!每一寸空間都要榨出油水!這才是王道!
”他揮舞著金算盤,仿佛那是指點江山的權(quán)杖,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出來?!百Y本運作?
杠桿收購?”一直冷眼旁觀的龍傲天突然嗤笑出聲,那笑聲如同金屬摩擦般刺耳。
他懶洋洋地斜靠在擦得锃亮的紅漆柱子上,雙臂抱胸,下巴微抬,
用他那標(biāo)志性的腔調(diào)慢悠悠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針:“錢老板,唔好意思,
打斷下你嘅偉大藍(lán)圖。不過呢,你口口聲聲講嘅‘銅墻鐵壁’,點改我睇到嘅系四面漏風(fēng)?。?/p>
”他手腕極其隨意地一甩,動作快得幾乎帶出殘影。只聽“啪”一聲輕響,
一本散發(fā)著淡淡藍(lán)光、完全由全息影像構(gòu)成的“空氣賬本”如同變魔術(shù)般憑空出現(xiàn),
懸浮在錢守仁眼前一臂之遙的地方。賬本封面無字,
只有一串串不斷流動、變幻的復(fù)雜數(shù)據(jù)流。龍傲天伸出手指,
像彈灰塵般在那全息賬本的虛擬頁面上隨意一點。瞬間,
幾條被高亮標(biāo)紅、如同血管般猙獰的數(shù)據(jù)流被放大、突出出來。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洞悉一切、居高臨下的嘲諷:“睇下呢幾條‘資金河’啦,源頭曖昧不明,
流向九曲十八彎,仲要偷偷摸摸分流出咁多小支流,去咗一堆空殼公司嘅口袋?
”他夸張地?fù)u頭,咂著嘴,“嘖嘖嘖,錢老板,你哩啲資金嘅流動軌跡,亂過九曲回腸,
猛過黃河決堤喔!‘銅墻鐵壁’?驚唔系紙糊嘅燈籠,一陣穿堂風(fēng)就吹熄佢?”【臥槽!
龍哥威武!空氣賬本太炫了!】【高亮標(biāo)紅!這波操作六六六!
】【資金河九曲十八彎……龍哥這形容絕了!】【空殼公司?這是要爆雷的節(jié)奏?
】【錢老板臉都綠了!龍傲天實力恐怖如斯!】【真相只有一個!坐等呂青檸分析!
】錢守仁的臉色在龍傲天話音落下的瞬間,經(jīng)歷了戲劇性的變化。從最初被冒犯的漲紅,
到被戳破秘密的煞白,最后定格為一種被徹底扒掉底褲的灰敗。
他死死盯著那懸浮在眼前、不斷流淌著刺眼紅光的“空氣賬本”,
仿佛那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豆大的汗珠爭先恐后地從他過分光潔的額頭上滲出,
迅速匯聚,沿著鬢角滾落,精心打理的發(fā)型也塌陷了一角。
他攥著金算盤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發(fā)白,微微顫抖著,
那沉重的金算盤似乎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拔勖?!這是赤裸裸的污蔑!
”錢守仁的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變了調(diào),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他猛地抬起手臂,
用金算盤直指龍傲天,算珠因他劇烈的動作而瘋狂亂撞,發(fā)出刺耳的“嘩啦嘩啦”聲,
如同他瀕臨崩潰的心跳?!澳?!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知道這些?這是商業(yè)機密!
最高機密!你這是竊?。∈欠缸?!我要告你!告到你們傾家蕩產(chǎn)!”他語無倫次地咆哮著,
全然不顧形象,西裝領(lǐng)口都被自己扯歪了。隨著他這聲失控的嘶吼,
一直如同兩尊鐵塔般沉默佇立在他身后陰影里的保鏢,動了。
這兩個彪形大漢如同被按下了同一個開關(guān),動作迅捷、整齊劃一。他們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沉重的靴子踩在客棧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悶響。
兩只戴著黑色戰(zhàn)術(shù)手套的大手同時探入筆挺的西裝內(nèi)袋,
兩根長約半臂、閃爍著幽冷藍(lán)黑色金屬光澤、前端帶有猙獰放電叉頭的短棍——高壓電擊棒!
刺目的藍(lán)色電弧在棒頭“噼啪”作響,跳躍著致命的火花,
瞬間將空氣中的緊張感點燃至爆炸邊緣。兩人眼神兇悍,目標(biāo)明確,一左一右,
如同兩輛開足馬力的戰(zhàn)車,直撲龍傲天!“嘩擦!”白敬琪反應(yīng)快得驚人,
少年清亮的嗓音帶著一絲變聲期的沙啞和興奮。他幾乎是本能地一撩衣擺,動作瀟灑利落,
腰間那把特制的、閃爍著啞光的銀色左輪手槍瞬間落入掌心。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心跳加速,
他手指穩(wěn)穩(wěn)地搭上扳機護(hù)圈,槍口微抬,指向其中一個保鏢?!胺胖襾恚?/p>
”祝無雙的嬌叱聲幾乎同時響起,帶著堅定的語氣。她身影一晃,如同靈巧的穿花蝴蝶,
瞬間擋在了郭芙蓉和兩個小丫頭呂青檸、呂青橙身前。雙腿微曲,
擺出一個極其扎實又帶著力量美感的防御格斗起手式,眼神銳利如鷹,
緊盯著另一個保鏢的動作軌跡。整個大堂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佟湘玉嚇得一把捂住心口,
臉色煞白:“額滴個神?。∫鋈嗣?!”白展堂身形如鬼魅般一閃,
已悄然護(hù)在佟湘玉身前,眼神凝重地盯著那兩個危險的保鏢。
呂秀才下意識地將郭芙蓉和孩子們往自己身后拽,嘴里念念有詞:“子曾經(jīng)曰過,
動口不動手,動口不動手啊……”李大嘴抄起了手邊的搟面杖,
莫小貝的男朋友公孫不惑眉頭微蹙,手指不易察覺地動了動,似乎在準(zhǔn)備著什么。
燕小六更是緊張得“唰”一下抽出了腰刀,刀尖亂顫:“保護(hù)現(xiàn)場!保護(hù)…保護(hù)掌柜的!
”就在這危急關(guān)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的瞬間!“哎呀,打架多不好呀!
弄壞了桌椅板凳多可惜,掌柜的又該心疼她的酸枝木了。
”一個清脆、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甚至還含著點糖分的少女聲音響起,
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是莫小貝!她不知何時已從二樓樓梯口探出半個身子,
手里還拿著半串鮮紅欲滴、裹著晶瑩糖殼的山楂糖葫蘆。
她似乎完全沒把下面劍拔弩張的氣氛當(dāng)回事,臉上甚至還帶著點看熱鬧的閑適笑意。
她手腕極其隨意地一抖,動作輕巧得像拂去衣袖上的灰塵。
那串糖葫蘆上最大、最圓潤、裹糖最厚的一顆山楂球,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和精準(zhǔn)制導(dǎo),
“嗖”地一聲,化作一道迅疾的紅色流光,撕裂空氣,帶著細(xì)微的破空聲,
精準(zhǔn)無比地射向其中一個保鏢握著電擊棒的手腕!“噗!”一聲輕響,如同石子投入深潭。
那顆裹著硬脆糖殼的山楂球,竟如同鋼珠般,
分毫不差地狠狠撞擊在電擊棒握柄末端一個極其隱蔽的、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安全鎖扣上!
“滋啦——噼啪!”令人牙酸的電流短路聲爆響!那保鏢只覺得手腕猛地一震,
一股強烈的麻痹感順著手臂竄上來。他驚駭?shù)氐皖^,
只見手中那根剛剛還“噼啪”作響、威懾力十足的電擊棒,
此刻前端跳躍的電弧如同被掐斷了脖子,瞬間熄滅。
棒體上冒出幾縷刺鼻的、帶著焦糊味的青煙,握柄處的指示燈徹底黯淡下去——徹底報廢!
“嘩擦!牛啊小貝姐!”白敬琪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槍口都下意識垂低了點。
另一個保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動作一滯。就這么電光石火的一剎那!“真相只有一個!
”呂青檸清脆的童音帶著無比篤定的語氣響起。小女孩不知何時已掙脫了父親的手,
小小的身影如同敏捷的松鼠,利用自己身材矮小的優(yōu)勢,
從人縫中“哧溜”一下鉆到了最前面。她根本沒看那個保鏢,
烏溜溜的大眼睛銳利地掃過地面,
瞬間鎖定了一個極其微小、幾乎被忽略的點——那是剛才被莫小貝擊毀的電擊棒掉落時,
從保鏢口袋里震出來的一小塊深藍(lán)色、方形塑料片,像是某種電子設(shè)備的碎片?!暗?!快!
用你的‘子曰’干擾他!”呂青檸語速飛快,小手指著地上那碎片,同時對呂秀才喊道。
呂秀才雖然不明所以,但女兒的話如同圣旨,他立刻條件反射般挺直腰板,深吸一口氣,
對著那愣神的保鏢用盡平生力氣、字正腔圓地吼道:“子!曾經(jīng)曰過!非禮勿動!非禮勿視!
非禮勿言!非禮勿……”這突如其來的、中氣十足的“圣賢教誨”,如同精神沖擊波,
震得那保鏢耳朵嗡嗡作響,動作又是一僵。就是這寶貴的零點幾秒!龍傲天眼中精光一閃,
等的就是這破綻!他并未做出任何大幅度的動作,
只是對著那個被“子曰”震得有點懵的保鏢,極其隨意地抬起了右手,五指張開,
對著那保鏢的方向,隔著丈許距離,凌空輕輕一握!
“嗡……”一聲低沉奇異的嗡鳴瞬間籠罩了那保鏢。
他整個人如同被塞進(jìn)了一個完全透明的、凝固的巨大琥珀之中!
保持著舉著電擊棒前沖的姿勢,僵在原地,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只有眼珠子還能驚恐地瘋狂轉(zhuǎn)動,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
他手中的電擊棒依舊閃爍著幽藍(lán)的電弧,卻再也無法前進(jìn)分毫。
“厚…厚禮蟹…”錢守仁眼睜睜看著自己重金聘請的、威猛無比的保鏢,
一個被一顆糖葫蘆廢了武器,一個被無形的力量定成了雕塑,
巨大的驚駭和恐懼如同冰水兜頭澆下,讓他雙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住。
他精心構(gòu)建的“銅墻鐵壁”幻象,在這一刻,被兩顆糖葫蘆和一句“子曰”砸得粉碎。
恰在此時,懸浮在半空中的全息彈幕墻,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猛地炸開了鍋!
無數(shù)條信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密度瘋狂刷屏,
鮮紅加粗的字體如同警報燈般刺眼:【驚天大料!剛收到匿名線報!
錢守仁那個美女秘書Lisa,卷了他核心加密賬本跑路了!正在去機場的路上!】【臥槽!
?。「壮樾??!】【賬本?是不是龍哥剛才放出來的那種?實錘要來了?!】【匿名線報?
誰爆的?太及時了吧!】【秘書跑路帶賬本?這情節(jié)比TVB還刺激!】【完了完了,
錢老板的‘銅墻鐵壁’地基塌方了!】【坐等后續(xù)!直播比追劇還上頭!
】這些爆炸性的彈幕,如同最精準(zhǔn)的利箭,一根根穿透錢守仁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
他猛地抬頭,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些飛速滾動的、鮮紅刺眼的文字。
“Lisa…賬本…跑路…機場……”他如同夢囈般重復(fù)著彈幕里的關(guān)鍵詞,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砸在他的心臟上。那張精心維持著精英派頭的臉,此刻血色褪盡,
只剩下死人般的灰白和無法置信的扭曲。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會…我的賬本…我的帝國…”他喃喃自語,聲音嘶啞破碎,
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仿佛秋風(fēng)中的最后一片枯葉。
那把他視若權(quán)杖、片刻不離身的金算盤,此刻仿佛重逾千斤,再也握不住。
“哐當(dāng)”一聲沉悶的巨響!純金的算盤脫手墜落,重重砸在客棧光潔如鏡的地板上,
沉重的分量讓幾顆金算珠崩飛出去,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貪L向角落。而錢守仁本人,
則像被抽掉了全身骨頭,雙腿一軟,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坐在冰冷的地上,
后背重重地撞在酸枝木柜臺的棱角上,也毫無知覺。他失焦的雙眼空洞地瞪著前方,
仿佛能穿透墻壁,看到那正在逃離的秘書和即將引爆的災(zāi)難。嘴唇哆嗦著,反復(fù)念叨著,
聲音輕得如同嘆息,
充滿了大廈將傾的絕望:“塌了…我的銅墻鐵壁…塌了……”精心梳理的頭發(fā)徹底散亂下來,
遮住了他死灰般的半張臉,昂貴的西裝沾上了地上的灰塵,整個人狼狽不堪,
與幾分鐘前那個睥睨眾生的金融驕子判若云泥。大堂里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只剩下彈幕還在無聲地瘋狂滾動,見證著這場商業(yè)帝國的瞬間崩塌。
所有人都看著癱坐在地、失魂落魄的錢守仁,眼神復(fù)雜。憤怒、鄙夷、警惕之外,
似乎也悄然摻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額滴個神啊……”佟湘玉最先打破沉默,
她拍著胸口,長長舒了一口氣,看著地上的金算盤和失魂落魄的錢守仁,
帶著心有余悸和后怕,“這生意做得,比坐過山車還刺激!心臟病都要嚇出來咧!
”她指揮著,“大嘴,趕緊,給這位錢老板倒杯熱茶壓壓驚,瞅瞅這臉白的,
跟刷了墻膩子似的!展堂,搭把手,先把地上這位‘帝國建造師’扶起來,坐地上像啥話嘛!
怪涼的!”白展堂應(yīng)了一聲,身形一晃就到了錢守仁身邊,伸手想扶他,
動作卻帶著慣有的警惕。李大嘴也趕緊去后廚倒水。龍傲天慢悠悠地收回手,
那凝固保鏢周身的無形力場瞬間消失。保鏢“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眼神里充滿了驚魂未定和茫然。另一個拿著報廢電擊棒的保鏢也徹底蔫了,
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晏辰和阿楚相互示意,阿楚眼中還帶著剛才被驚嚇的余悸,
但更多的是對事態(tài)發(fā)展的了然。晏辰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鐵蛋的電子眼微微閃爍,似乎在快速分析著局勢和彈幕信息。傻妞則悄悄站到了阿楚另一側(cè),
形成保護(hù)的姿態(tài)。“咳,”呂秀才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試圖找回點讀書人的莊重,盡管剛才吼“子曰”時形象有點崩。
他走到失魂落魄的錢守仁面前,蹲下身,盡量用溫和的語氣:“錢…錢老板?世事無常,
子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看,眼下這局面…是不是該想想,如何收拾?比如,
那賬本…還有你那秘書…”他小心翼翼地提醒著核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