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看顧景川的眼神不太友好:“沈小姐中毒成這樣,整個手術(shù)過程居然沒有一個家屬陪同,真是太不負責了!更何況她還是特殊時期,懷著……”
沈輕晚打斷了護士:“沒事,我已經(jīng)好多了。有別的病人叫你,你先出去吧。”
護士又叮囑了沈輕晚幾句才離開。
顧景川有些好奇:“剛剛護士說什么特殊時期?她還說懷……”
沈輕晚道:“沒什么,我剛好來大姨媽了。”
顧景川沒再多問,在沈輕晚的床邊坐了下來:“輕晚,雖然懷綿一直很任性,但這次她確實做得過分了。
我以為她只是跟你使點小性子,沒想到把你害得這么嚴重……我代她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沈輕晚冷冷地道,拿起了手機,“惡意投毒,我報警抓顧懷綿就行了?!?/p>
顧景川當即變了臉色,把手機搶了過來:“沈輕晚,懷綿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何必這么得理不饒人?”
沈輕晚冷冷地笑了笑:“醫(yī)生說,我再晚送來一會,我的命就沒了。是一句‘她知道錯了’就能了結(jié)的嗎?
你搶走了手機,我有的是辦法再報警?!?/p>
顧景川眼中閃過一抹戾氣,十分堅決:“沈輕晚,我會讓人把懷綿投毒的痕跡都抹去的,你就算報警,也找不到證據(jù)。我勸你不要折騰?!?/p>
沈輕晚攥緊了拳頭:“你憑什么這么做?”
可最終,她疲憊地妥協(xié)了:“算了?!?/p>
反正她馬上就要帶著孩子離開了,也懶得再多節(jié)外生枝。
顧景川見沈輕晚別過頭不看自己,心中閃過一抹異樣,但沒有多想。
顧懷綿只是輕微崴腳,還是跟沈輕晚住進了同一家醫(yī)院。
這幾天,顧景川每天在病房里都會對顧懷綿忙前忙后。
不僅小小的傷就找來了最好的醫(yī)療團隊。
每天顧懷綿的飲食,都是顧景川親手做、親自喂到她的口中。
沈輕晚獨自在養(yǎng)傷的時候,不止一次聽到護士們羨慕的聲音:“要是我也有這么好的哥哥就好了!又帥又有錢還這么體貼!
聽說這個病房里住著的是顧先生的妻子,她大出血洗胃,可比顧小姐嚴重多了,但顧先生幾乎沒來看過她。
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先生最愛的是她的妹妹呢……”
對于這些議論,沈輕晚根本不在意,她只想安好肚子里的胎。
這天,她半夜出去透氣的時候,經(jīng)過顧懷綿的病房,正好聽到里面?zhèn)鱽眍檻丫d的聲音。
“我當然知道顧景川早就愛上了我。
可是我不說。
畢竟我留在顧家,所為的,就是把顧家的家產(chǎn),都轉(zhuǎn)移到我名下而已!
我只是個養(yǎng)女,只有拿到顧家的錢,才是最要緊的。
我只是試驗一下顧景川到底多愛我,他的老婆都要被我弄死了,我只是哭兩句,他就對我心疼得不行,對他老婆不管不顧。
這種戀愛腦,好好利用,將來一定會為我搞垮顧家,出一份大力……”
沈輕晚輕輕蹙了蹙眉,沒想到顧懷綿,對顧家懷著這么歹毒的心思。她中毒,也只是顧懷綿對顧景川的試探。顧景川對顧懷綿的愛,也不過都付給了居心叵測,真是可笑。
這時,身后傳來顧景川冷冷的聲音:“沈輕晚,你鬼鬼祟祟的在這里干什么?你想害懷綿嗎?”
說話間,顧景川攥住了沈輕晚的手腕。
不等多說些什么,顧景川忽然望著沈輕晚的手出神:“你的婚戒呢?”
那枚戒指,自打二人結(jié)婚,沈輕晚就從沒有摘下過。
可現(xiàn)在,她的左手無名指光禿禿。
顧景川感覺自己的心也空了空。
“我扔掉了。”沈輕晚抽出了手,輕飄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