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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強取豪奪成婚后的第三年,裴清宴愛上了他的作精秘書。
最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鹿兮芷并不相信。
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卻明白裴清宴之前為了娶自己花了多少心思,那種濃烈到要將她刻進(jìn)骨子里的情感,不會是假的。
可是眼前的場景,讓她真切地感到失望——
“這個曲譜對我有多重要,我不信你不知道?!甭官廛婆踔鴿皲蹁醯臍埲鼻V,聲音哽咽。
身側(cè)的男人往前走了兩步。
“悠然應(yīng)該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好奇才拿著看看,曲譜被風(fēng)吹到河里,是個意外?!?/p>
裴清宴拉著她的手解釋。
這不是普通的曲譜,這是鹿兮芷拜訪了好多老師傅,費了很多心思才還原的古曲。
這其中的價值不可言喻。
落到裴清宴嘴里就一句輕飄飄的“只是意外”?
她抬頭看著裴清宴,突然覺得心下沉甸甸的。
不遠(yuǎn)處穿著一身修身紅裙,妝容精致名言的喬悠然,絲毫沒有做錯事的羞愧,反而無所謂道,“不就是幾張曲譜嗎?大不了我賠給你。”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在場的人聽清。
傲慢又無知的嘴臉,讓鹿兮芷更加生氣。
“阿芷,別難過了,我?guī)湍阒匦滦扪a好,一定讓它們恢復(fù)原狀?!?/p>
裴清宴語氣溫和平靜。
與往常并無不同。
當(dāng)初他們結(jié)婚,就是裴清宴利用權(quán)力,不顧一切代價霸占了她,強迫她跟他在一起。
甚至一度成為了圈子里的美談。
京圈太子爺強取豪奪昆曲傳承人,浪漫極了。
她也有過反抗,嘗試過逃跑,可每次都會被他找到,更加肆意偏執(zhí)地“懲罰”她。
可他對她真的很好,能記住她所有的小習(xí)慣,會支持她傳承昆曲事業(yè),會心疼她每天練功吊嗓子辛苦。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在裴清宴一點一滴的強烈情緒中,她敗下陣來。
“好吧,我給你一個機會。”
后來在他第999次求婚之后,鹿清芷松了口。
情人節(jié)那天,他們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婚禮。
京圈貴女人人羨慕。
現(xiàn)在看著裴清宴維護(hù)他那個作精秘書的那一刻,那個說“我愛你阿芷,嫁給我吧”的男人仿佛不在了。
“我先帶她回公司了,乖?!毖凵裆铄洌瑤е鴰追蛛y以察覺的炙熱。
戲曲園子里,風(fēng)還在吹。
鹿兮芷手中快被水泡爛的曲譜,在她手中仿佛變得有千斤重。
今天的事給了她當(dāng)頭一棒。
這段感情真的值得嗎?
當(dāng)天晚上,她留在園子里試圖修補曲譜。
這里除了外面搭建的演出園林,還有他們午休化妝的地方。
鹿兮芷窩在最里面,沒有開燈。
曲譜修補很難,她打算回家休息了。
沒想到外面換衣室突然傳來響動——
“清宴,你真的喜歡寡淡的小白花嗎?明明你每次看到我穿緊身超短裙都很喜歡?!?/p>
喬悠然嫵媚的聲線蕩漾在屋子里。
他們不知道為什么大晚上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從鹿兮芷的角度,剛好能看到他們倆的身影。
隔間只有一道薄板,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連同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敢發(fā)誓,你的心從來沒有動搖過嗎?”
一邊問,喬悠然的手一邊摸上裴清宴的臉,身子半靠在他的懷里,兩人的距離非常曖昧。
“放開,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p>
裴清宴輕聲開口。
只是語氣中多了一絲難耐。
他并不是沒有動心,只是礙于世俗的枷鎖。
“是不能不是你不想,對嗎?”
說完,喬悠然墊腳吻上了裴清宴的唇。
纖細(xì)的手臂環(huán)上了他的腰,伴隨著嚶嚀聲,原本沒有動作的男人,下一秒紅著眼加深了這個吻。
他們在那里動.情地接吻。
絲毫不知道角落里還有一個人,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不行,不能這樣,我很愛我的妻子,我不能對不起她?!迸崆逖缤崎_了身上的女人。
嗓音低啞,夾雜了一絲欲氣。
“你不就是喜歡唱昆曲的女人嗎?我也可以扮上,我扮上也很好看的,你看我一眼......”
喬悠然拿過掛在一旁的昆曲戲服,一股腦往身上套,一邊穿上一邊可憐兮兮地看向裴清宴。
試圖打動他。
“我對你是有感覺的,可是我也愛阿芷......”
此話一出,他們又抱在了一起。
鹿兮芷從后門小道離開了。
她不想再看下去了。
原來一個人的心可以變得那么快。
以前視若珍寶,如今也可以棄如雜草。
當(dāng)有第二個心動的人出現(xiàn),也意味著第一任不是唯一了。
“明阿姨,我愿意調(diào)任,云城才是昆曲的發(fā)源地,我不會辜負(fù)你的期望的。”
她給昆曲老師發(fā)了一條語音。
云城很好,或許那里才是她真正該待的地方。
一個月后,她就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