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外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沒人注意到一個少年偷偷溜進來了。
那是柳耀祖。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金香爐上精致的浮雕。
“純金的……”
柳耀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他先是試探性地碰了碰香爐,見我躺在煙霧中的身體毫無反應(yīng),于是膽子大了起來,直接爬上供桌。
煙霧接觸到他皮膚的瞬間,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張痛苦扭曲的人臉。
“媽的……”
這景象嚇得他頭皮發(fā)麻,但想到自己即將得到新電腦,還是咬牙把手伸向爐蓋。
就在他碰到鎏金爐蓋的剎那,香爐突然發(fā)出“嗡”的震顫聲。
黃泉路上,我突然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原本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的道路竟然又開始震顫垮塌!
不僅如此,我驚恐地發(fā)現(xiàn),回陽的出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閉合!
“不……有人動了香爐……”
我的臉色因為恐懼而發(fā)白。
走無常儀式徹底失敗了
陽間的柳耀祖也被嚇到了。
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爐蓋上的紅寶石在發(fā)光后,反而興奮起來,“這石頭肯定特別值錢?。?!”
他用盡全力去擰爐蓋。
終于,爐內(nèi)積攢的香灰噴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張猙獰的鬼臉?。?!
“??!”
他嚇得從供桌上滾下來,手上卻仍死死攥著已經(jīng)掰下來的爐蓋。
黃泉路上,我周圍的景象開始土崩瓦解。
最可怕的是,那些原本被法陣限制在外的游魂,此刻全都轉(zhuǎn)向了我。
剎那間,數(shù)百個游魂從四面八方涌來。
而此時,回陽的通道只和呼啦圈差不多大了,而且還在不斷縮小。
“柳耀祖!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
我聲嘶力竭地咒罵,拼命向光洞跑去。
就在這時,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頭發(fā),我立刻轉(zhuǎn)過身,反手就將鎮(zhèn)魂釘刺入它的指骨!
手瞬間化作黑煙消散,但更多的游魂已經(jīng)撲到了我背上!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掏出懷中的保命符,咬破中指將血抹在符上,猛地拍向最近的臉。
保命符爆閃的瞬間,我用盡全身力氣,縱身躍入即將閉合的光洞。
屋內(nèi),眾人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
我倒飛著撞碎供桌,滿身是血地摔在堂屋中央。
而柳耀祖癱坐在墻角,褲襠嚇濕了一大片。
他手里還死死攥著那個價值連城的鎏金爐蓋。
“廢物!”
我還沒徹底回過神,父親就陰著臉一巴掌扇在我臉上,“連死人都問不出話來!”
母親也氣沖沖地抄起雞毛撣子就往我身上抽,“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
其實他們根本沒養(yǎng)我?guī)啄?,我就被師傅帶走了?/p>
“儀式被柳耀祖破壞!”
我忍痛解釋。
“還敢狡辯!”
父親一腳踹在我肚子上,我疼得悶哼一聲。
“就是你沒用!廢物?。?!”
父親怒斥道,拳頭雨點般打在我身上。
大伯一家站在旁邊冷笑。
大伯母尖著嗓子說,“我早說了,這丫頭就是個騙子!”
我堂弟也在旁邊故意提高音量陰陽怪氣,“什么走無常,裝神弄鬼罷了!”
柳耀祖躲在角落,手里還攥著那塊爐蓋,眼神飄忽。
突然,大伯的小兒子慌慌張張跑進來,“爸!不好了!咱們找的風(fēng)水先生說羅盤失靈了!”
“什么?!”大伯臉色驟變。
緊接著,其他親戚也接二連三地驚呼:
“我請的法師說符咒全失效了!”
“律師剛來電話,說他也無能為力!”
“鎖匠那邊說保險箱打不開!
屋內(nèi)頓時亂作一團。
我擦掉嘴角的血跡,看著這群人驚慌失措的樣子,無聲一笑。
二爺果真打定了主意,絕不讓這幫廢物繼承他的遺產(chǎn)。
不出意外,現(xiàn)在我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