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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思檸從被雷聲嚇醒,猛然從床上驚坐起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的冷汗直往外冒。
在一旁守著她的女傭小柔收起瞌睡,連忙起身輕拍她的后背。
“虞小姐,是又做噩夢了嗎?我去開燈?!?/p>
虞思檸抱著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直到室內(nèi)的燈光亮起。
視線一下子明亮起來,她才逐漸有了安全感。
她看向小柔,帶著歉意,“抱歉,又嚇到你了?!?/p>
小柔溫 軟一笑,“怎么會呢,虞小姐長得漂亮性格又好,我愛看還來不及,怎么會嚇到呢?!?/p>
虞思檸被逗笑了,身體逐漸放松,眼眸也清亮了起來。
"我在賀家一直帶著的那個保鏢鐘虞,管家把他接來了嗎?"
小柔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不過你放心,既然他們答應(yīng)了你,就一定會辦到的?!?/p>
虞思檸沉下心垂眸,思緒卻倒回到幾天前。
在帶警察去醫(yī)院前,裴家的人卻先找到了她。
“虞小姐,裴老爺子讓我們最近在這里接應(yīng)你,等你辦完事情,我們就帶你回裴家。”
虞思檸點了點頭,攥緊衣角。
該來了還是來了。
她被賀蘇言送到祠堂,失去蹤跡后,裴家的人忙找了三天才找到她。
被救走的時候,她還想著,這裴老爺子真疼愛他這個昏迷不醒的小兒子。
遍尋全城,只為找到合適體質(zhì)的試藥人。
這樣的父親,真令人羨慕!
可令她意外的是,她被接到裴家后,裴家人沒有第一時間將她送去試藥,而是請了醫(yī)生替她悉心的治療外傷和調(diào)理身體。
還讓她住進(jìn)了裴家大院,派了個女傭貼身照顧著她。
身體上的傷可以逐漸療愈,但心理的傷痛卻揮之不去。
她常在半夜驚醒,整夜整夜的夢魘,開始多疑、敏 感、害怕黑夜。
為此,裴家人又請了心理醫(yī)生給她做疏導(dǎo),吃藥治病。
他們做了這么多,卻神秘的很,從未露面過。
可能是為了養(yǎng)好她,能讓她更好的當(dāng)試藥人吧。
虞思檸當(dāng)時這么想。
直到今天,許久不現(xiàn)身的裴府管家忽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房間,畢恭畢敬。
“小少爺想見您,老爺子特意派我來請您明天去他的書房?!?/p>
虞思檸怔了怔,“見我?”
裴家的小兒子不是昏迷不醒嗎?
怎么會想見她?
除非?!
虞思檸不可置信地望向管家,“裴小少爺醒了?”
管家點了點頭,輕笑一聲,“虞小姐,在你來的第一天,小少爺就有蘇醒的跡象,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p>
想到這里,虞思檸望向窗外泛起的魚肚白。
還有幾個小時,她就要和裴家的人正式見面了。
既然裴小少爺已經(jīng)蘇醒了,那么她這個試藥人也不再需要。
想到她有可能會被送回賀家那個深淵,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在小柔的陪伴下,虞思檸接著小睡了一會又醒了。
她干脆直接起來洗漱梳妝。
管家?guī)е┻^長長的走廊,來到了書房門外。
隔著門縫,她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交談著的兩個人,一個是裴老爺子。
另一個人背對著她,寬闊的肩膀線條流暢利落,帶著一種沉淀過的氣場,穩(wěn)重又凌厲,讓人不敢靠近。
管家被虞思檸的樣逗笑了,出聲提醒道:“虞小姐,我家老爺和小少爺不吃人的,您放心好了?!?/p>
虞思檸尷尬的笑了笑,推門而入。
裴老爺子剛抿了一口茶,見虞思檸進(jìn)門,慈祥地笑了笑,“是思檸吧?快來這邊坐下?!?/p>
虞思檸恬淡地笑了笑,走過去坐下,卻在看見沙發(fā)上的裴小少爺時。
眼睛突然瞪大,半晌才回過神來。
“鐘......鐘虞??”
鐘虞,不,裴小少爺輕輕揚起嘴角,聲音低沉,“大小姐,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裴少臣,是裴家的小兒子,也是他們口中的裴小少爺?!?/p>
虞思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鐘虞竟然就是裴小少爺裴少臣。
裴家人之前對她的一切照顧,都合理了。
可這樣一個少爺怎么會是跑來虞家當(dāng)園丁呢?!
裴少臣摩挲了一下茶杯,似笑非笑,“鐘虞的意思可不是忠于虞家。”
那是?鐘于......
虞思檸再次錯愕的看向裴少臣。
這怎么可能?
在他來虞家當(dāng)園丁之前,他們之間明明沒有任何交集??!
萬千思緒之下,她不小心打落了身旁桌上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