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八個月，挺著大肚子伺候著老公和婆婆。
但是還一直被罵沒有用，懷著孕不賺錢干活還懶。
剖腹產(chǎn)要花費三萬，丈夫知道后暴跳如雷。
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管，反正這錢不能全讓我出。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費用必須AA，你出一萬五，我出一萬五?！?/p>
我心灰意冷，答應(yīng)了aa。
一起去辦理了絕對公正的生育權(quán)責(zé)AA系統(tǒng)，系統(tǒng)自動評定每人該AA多少錢。
婆婆刻薄的說：“我倒要看你懷一個孩子花了我們家多少錢！”
只是等孩子生下來后，看著賬單的老公和婆婆直接傻眼了。
1
產(chǎn)檢那天是周三，王桂英在廚房擇菜，頭也不抬地說：
“去什么去？浪費錢！我看你就是沒事找事。”
我沒理她去了醫(yī)院，我看著別人都有老公陪著，手里提著保溫桶，小心翼翼地扶著妻子的腰，眼睛突然有點酸。
做B超時，醫(yī)生的眉頭皺了很久。
“胎兒有點大，”醫(yī)生一邊在單子上寫字一邊說。
“而且你骨盆條件不太好，順產(chǎn)可能有難度，做好剖腹產(chǎn)的準(zhǔn)備?！?/p>
我的心沉了一下：“剖腹產(chǎn)……要多少錢？”
“大概三萬左右，具體看情況?！贬t(yī)生抬頭看了我一眼，“你家屬呢？”
“他上班?！?/p>
“讓他抽空來一趟吧，有些注意事項最好跟家屬說清楚。”
醫(yī)生把單子遞給我，“最近別累著，少做家務(wù)，尤其不能提重物，你的胎盤位置還是有點低?！?/p>
拿著產(chǎn)檢單走出醫(yī)院時，我覺得手里的紙有千斤重。
果然，晚上吃飯時，我剛提起剖腹產(chǎn)的事，張強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剖腹產(chǎn)？你是不是故意的？順產(chǎn)不行嗎？非要花這冤枉錢！”
“醫(yī)生說胎兒太大，順不下來?！?/p>
“醫(yī)生的話你也信？”
王桂英立刻接話：“我看就是你怕疼！女人哪有生孩子不疼的？我生強子的時候，疼了兩天兩夜，還不是自己生下來了？你就是嬌氣！”
我把產(chǎn)檢單推到他們面前：“醫(yī)生說的，你們自己看。”
張強掃了一眼就扔回桌上滿臉的怒氣：
“我不管，反正這錢不能全讓我出。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費用必須AA，你出一萬五，我出一萬五。”
我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AA？”
“對，AA！”
張強說得理直氣壯：“你一分錢不掙，懷個孕就想讓我全掏錢？哪有這么好的事。
還有，以后孩子的奶粉錢、尿布錢，也得對半分，我可不能吃虧?！?/p>
王桂英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就是！我們家強子賺錢養(yǎng)家多不容易，你天天在家享福，懷個孕就想白占我們家便宜？告訴你，生不出兒子，這錢你還得自己全掏！”
“我在家享福？”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我看著眼前這對母子，他們的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我懷著八個月的身孕每天給你們洗衣做飯、打掃衛(wèi)生，這叫享福？”
“那是你應(yīng)該做的！”
王桂英拍著桌子站起來：“娶媳婦回來就是干活的！你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干點活怎么了？懷個孕就想翻天？”
“我以前上班的時候，工資比強子還高！”我忍不住反駁
“此一時彼一時！”
張強瞪著我，“你現(xiàn)在沒掙錢就是沒掙錢！少跟我扯以前！趕緊的，要么簽字畫押，同意AA，要么這孩子你自己生自己養(yǎng)，我們家不奉陪！”
簽字畫押？他們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我看著他們，看著張強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看著王桂英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突然覺得很陌生。
這就是我嫁的人，這就是我掏心掏肺對待了三年的家人。
積壓了八個月的委屈、憤怒、羞恥，在這一刻全部爆發(fā)出來。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血珠，我卻感覺不到疼。
我抬起頭，看著張強和王桂英，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好啊，要AA就AA到底?！?/p>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寒意，“我去找‘生育權(quán)責(zé)AA系統(tǒng)’，讓國家來評評理，看看這生育的賬，到底該怎么算?！?/p>
2
張強愣住了，隨即爆發(fā)出一陣狂笑：“你說什么？那個系統(tǒng)？你是不是懷傻了？系統(tǒng)還能替你生孩子？還能替你干活？”
王桂英也跟著笑：
“裝什么裝？嚇唬誰呢？那系統(tǒng)就是個擺設(shè)，還能管到我們家來？
我告訴你，今天這字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我不簽?！蔽乙蛔忠活D地說，“我明天就去激活系統(tǒng)，到時候，該誰付的錢，一分都跑不了?！?/p>
我轉(zhuǎn)身走進臥室，反手鎖上門。
身后傳來張強的怒罵和王桂英的尖叫，我靠在門后，緩緩滑坐在地。
肚子里的孩子輕輕踢了我一下，像是在安慰我。
我摸著肚子，眼淚無聲地滑落，滴在產(chǎn)檢單上“剖腹產(chǎn)”三個字上。
“寶寶別怕，”我輕聲說，“媽媽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p>
第二天一早，我沒做早飯。
王桂英在門外拍著門板罵了半個鐘頭，我充耳不聞，只是默默地收拾了一個小包，裝著身份證、醫(yī)?？ê豌y行卡。
出門時，張強已經(jīng)去上班了，王桂英坐在沙發(fā)上瞪著我，眼睛里像要噴出火來：“你去哪兒？”
“激活系統(tǒng)?！蔽业卣f。
“你還真去啊？”王桂英跳起來，“我告訴你我，你要是敢去，就別想再進這個家門！”
我沒理我，換了鞋就往外走。
剛下樓，就聽見王桂英在樓上喊：“你個不下蛋的雞！走了就別回來！”
社區(qū)服務(wù)中心的人不多。
我走到“生育權(quán)責(zé)AA系統(tǒng)”辦理窗口時，工作人員愣了一下：“你懷孕八個月了？怎么一個人來？”
“我自己來就行?！蔽野巡牧线f過去。
工作人員看著我水腫的腳踝和蒼白的臉，嘆了口氣，沒再多問，只是指導(dǎo)我在屏幕上填寫信息。
身份證、健康檔案、銀行卡號，一項項輸入進去，最后是雙方的簽名確認。
“綁定成功后，系統(tǒng)會回溯核算孕期所有成本，包括檢查費、營養(yǎng)費、勞務(wù)折算、精神損失等你確定要激活嗎？一旦激活，除非離婚或孩子成年，否則不能解除，違約方會被追責(zé)的。”工作人員再次確認。
我看著屏幕上張強的身份證照片，那個曾經(jīng)讓我心動的男人，此刻只剩下厭惡。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確認”鍵。
機械音突然在大廳里響起，冰冷而清晰：
【生育權(quán)責(zé)AA系統(tǒng)已激活，綁定用戶我、張強。將回溯核算孕期36周所有成本，預(yù)計清算時間72小時?！?/p>
3
系統(tǒng)激活后的三天，張強和王桂英像是忘了這回事。
張強每天下班回來照樣往沙發(fā)上一躺，指揮我倒水遞煙。
王桂英則變本加厲地支使我干活，一會兒讓我擦窗戶，一會兒讓我洗油煙機，嘴里還念叨著：
“趁現(xiàn)在還能動彈趕緊干，等系統(tǒng)清算，我看你拿什么跟我們算勞務(wù)賬。”
第四天早上，張強突然拎回兩大袋東西，氣喘吁吁地擺在客廳中央。
“娟兒，快來看我給你買的補品！”他臉上堆著假笑，語氣卻帶著施舍般的得意。
我扶著腰走過去，袋子里裝著進口海參、燕窩，還有幾盒包裝花哨的“男性保健藥”。
王桂英湊過來看了看，立刻眉開眼笑：“還是我們強子心疼人，知道給娟兒補補，好生大胖小子?！?/p>
“那是自然?！睆垙娕闹馗?。
“這海參一萬二，燕窩八千，都是托朋友從國外帶的，專為孕婦準(zhǔn)備的。你看，我多上心?！彼统鍪謾C點開支付記錄，“總共兩萬，AA的話你得給我一萬?！?/p>
我看著那盒印著“緩解疲勞、增強精力”的男性保健藥，胃里一陣發(fā)膩：
“這些保健藥是給我買的？”
“哎呀，順手帶的嘛?！?/p>
王桂英搶著說，“男人在外打拼也得補補，反正都是家里用，算在AA賬上怎么了？你別不識好歹！”
張強立刻點頭：“就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什么？這錢你必須出一半?！?/p>
我沒接話，默默的看著他們上躥下跳。
第二天一早，張強又搬回一臺跑步機，說是“讓你孕期多鍛煉，順產(chǎn)生兒子”。
可他組裝好后，每天晚上自己跑半小時，汗流浹背地對著鏡子練肌肉，壓根沒讓我碰過。
“這跑步機八千，AA下來你出四千。”
他擦著汗說，“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別不知感恩?！?/p>
王桂英在一旁幫腔：“強子多疼你？花這么多錢給你買跑步機，換了別家媳婦，哪有這待遇？”
我看著跑步機上“運動強度：高強度”的標(biāo)識。
想起醫(yī)生“胎盤低置需靜養(yǎng)”的囑咐，只覺得可笑。
這些天，張強買了不少東西。
兩千塊的釣魚竿，說是“以后帶兒子釣魚”。
一千五的球鞋，說是“陪你散步穿”，結(jié)果整天穿去跟朋友打球。
甚至還有王桂英的金鐲子，他也振振有詞：“媽幫著帶孩子，買個鐲子怎么了？也算在育兒成本里?！?/p>
這些開銷加起來足有五萬多，張強每天拿著購物小票在我面前晃：
“等系統(tǒng)清算，這些你都得對半分，我可沒讓你吃虧?！?/p>
他不知道，系統(tǒng)的攝像頭正對著玄關(guān)的購物袋，每一筆開銷都在實時審核。
有天晚上，我起夜時聽見他跟王桂英竊笑：“這傻娘們還真以為系統(tǒng)能算清？等賬單出來，
我把這些補品、跑步機都算進去，看她拿什么付！到時候還不是得求著我？”
王桂英的聲音透著得意：“就是！等生了丫頭，就讓她自己扛所有賬，咱娘倆一分錢不出，白得個孫女伺候！”
4
我靠在門后，摸著肚子里輕輕胎動的孩子，突然很平靜。
他們越是貪婪，清算時摔得就越慘。
這三天里，我用自己婚前攢的錢買了嬰兒床和小衣服。
王桂英看見時翻了個白眼：“用你的錢不是應(yīng)該的嗎？花我們家強子的錢才叫占便宜?！?/p>
我沒反駁，只是把購物憑證拍照存進手機。
產(chǎn)檢時醫(yī)生開的鈣片、維生素，張強一分沒給過，都是我自己掏錢。
孕晚期腿抽筋得厲害，我買了兩百塊的按摩油，王桂英看見了罵我奢侈。
甚至連每天的蔬菜錢，都是我從私房錢里摳出來的。
張強說“家里買菜錢算共同開銷，以后AA平攤”，卻從沒往菜錢里添過一分。
第三天傍晚，手機彈出系統(tǒng)提示：【孕期成本核算即將完成，明日24點生成首筆賬單。】
張強湊過來看見提示，嗤笑道：“終于要出賬單了？我倒要看看，你這九個月到底花了我多少錢?！?/p>
他轉(zhuǎn)頭對王桂英說，“媽，明天準(zhǔn)備好計算器，咱跟她一筆一筆算清楚！”
王桂英拍著大腿笑：“好！讓她知道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主子！”
孕38周的凌晨，我被一陣劇烈的腹痛驚醒。
羊水破了，溫?zé)岬囊后w浸濕了床單。我咬著牙推醒身邊的張強：“我好像要生了?！?/p>
他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大驚小怪的，肯定是詐胡，我明天還上班呢?！?/p>
“是真的！羊水破了！”我疼得蜷起身子，冷汗瞬間浸透了睡衣。
王桂英被吵醒，罵罵咧咧地走進來：
“深更半夜的叫什么？我看你就是故意折騰人！”
她掀開被子一看，臉色才變了變，“還真破了？趕緊穿衣服，去醫(yī)院！”
去醫(yī)院的路上，張強開車罵罵咧咧：“早不生晚不生，偏要半夜生，耽誤我睡覺！”
王桂英在副駕駛座上念叨：“肯定是丫頭片子，這么不省心！”
我疼得說不出話，只能緊緊抓著安全帶。到了醫(yī)院，醫(yī)生檢查后說宮口開得慢，可能要剖。張強一聽就炸了：“剖腹產(chǎn)？不是說好了順生嗎？又想多花錢是不是？”
“胎兒心率有點低，必須剖?！贬t(yī)生嚴(yán)肅地說，“家屬趕緊簽字?！?/p>
張強攥著手術(shù)同意書，眼睛盯著費用預(yù)估單：“四萬？怎么比上次說的還貴？我只出一萬五，多一分沒有！”
王桂英在一旁幫腔：“就是！我們強子掙錢不容易，你自己出另一半！”
醫(yī)生皺起眉：“現(xiàn)在是說錢的時候嗎？產(chǎn)婦和孩子的安全最重要！”
我看著他們因為錢爭執(zhí)不休的嘴臉，突然覺得很疲憊。
護士推著我進手術(shù)室時，我對張強說：“系統(tǒng)會算清楚的。”
他愣了一下，隨即罵道：“生孩子要那么多錢！到時候你要是不AA給我要你好看！”
5
剖腹產(chǎn)很順利，女兒出生時哭聲響亮，小小的手抓著我的手指。
醫(yī)生把她抱給我看時，我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她那么小，那么軟，是我對抗這個冰冷世界的全部勇氣。
回到病房時，張強和王桂英正對著費用單嘆氣。
看見我抱著孩子，王桂英臉一沉：“果然是丫頭片子，白費這么多錢！”
張強則盯著手術(shù)費發(fā)票：“這兩萬你記著，出院就轉(zhuǎn)給我?！?/p>
我沒理他們，只是抱著孩子喂奶。
夜里女兒哭鬧，他們睡得鼾聲震天，我忍著刀口的疼給她換尿布、拍嗝。
天亮?xí)r，手機突然震動，系統(tǒng)提示音在安靜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首筆賬單生成，張強需向李娟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