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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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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和孩子,能上你的戶口嗎?”江晚蕎和江盛年偷偷談戀愛的的第五年,

偷偷生了個孩子。當她手忙腳亂地給孩子泡奶粉時,

電視屏幕上突然開始播放江盛年耗資上億向白月光沈晴求婚的畫面。

看著視頻里豪華的求婚場面,江晚蕎盯著即將見底的奶粉罐,

掏出手機給江盛年的死對頭打了一通電話?!邦^婚帶娃,無痛當?shù)?,有興趣了解一下?

”江晚蕎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對面卻輕笑一聲,“現(xiàn)在知道找我當接盤俠了?

”江晚蕎咬死下唇,語氣堅定道:“干爹,我已經(jīng)決定好,要帶著孩子永遠離開江盛年,

你能幫我嗎?”對面冷傲地哼了一聲,“這是最后一次。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見?!薄昂?。

”掛斷電話后,江晚蕎抱起兒子江歲歲,溫柔地說道:“寶寶,我們很快就有家了,

你再也不是沒有爸爸的孩子了?!狈凑⒛暌惨鷦e人結(jié)婚了,也沒必要知曉歲歲的存在。

就在這時,出租屋外,突然響起敲門聲?!敖硎w,開門!”熟悉的男聲傳入耳中,

江晚蕎愣了一下。江盛年?他這會兒不應該陪自己的未婚妻在游輪上慶祝嗎?怎么會來這里?

因為沒錢,她住的地方是一個簡陋的筒子樓,有些年頭了,墻面上四處是裂紋。

敲門聲愈發(fā)激烈,江晚蕎擔心會嚇到懷里的小人,便將歲歲放回床上,起身離開臥室去開門。

時隔兩年,這時她跟江盛年第一次正式見面。之前,她曾偷偷蹲在江盛年的公司樓下,

想要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伤鹊降膮s是江盛年和沈晴在車里的熱烈糾纏。

她在車外淋了一夜的雨,終于想通了。強扭的瓜既然不甜,那就扔了吧?!罢椅矣惺??

”江晚蕎擠出一抹勉強的笑意,余光落在江盛年纖長中指的婚戒上,心口一陣刺痛。

對面的江盛年聞聲瞇起眼,將江晚蕎上下打量一番?!巴硗?,你瘦了。這兩年,

你一個人在外受苦了?!彼恼Z氣一如從前溫柔,習慣性地上前揉了揉她的頭,

“當初把你趕出家門并非我本愿,是沈晴對我們的關系起了懷疑。

”“當時江氏集團正是關鍵時刻,我也需要沈晴說通她父親跟江氏合作,才答應她的要求。

”“為了做戲做真,我必須跟你斷聯(lián)兩年?!苯⒛甑恼Z氣充滿無奈,

卻聽得江晚蕎心口發(fā)涼。她被趕出江家那天,也是她查出懷孕的日子。那時,

她跪在地上哭著哀求江盛年不要趕走她。她以后會乖乖的,不再越界!

可他不僅扇了她一巴掌,還讓助理凍結(jié)她名下所有資金。她身無分文流落街頭時,

他正陪著沈晴在富士山看日出。她在便利店打工被人搶劫時連捅數(shù)刀險些喪命時,

他正在戀愛綜藝上為沈晴準備驚喜?,F(xiàn)在他卻用一句情非得已來抹平她這兩年受的苦。

江晚蕎向后一退,跟江盛年拉開距離?!肮材阋Y(jié)婚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

我要準備去上班了,就不送你下樓了?!闭f完,江晚蕎就要關門。江盛年單手抵住大門,

眼底涌上一抹不耐?!巴硗?,我已經(jīng)往你卡里打了一千萬作為補償,你也該學會適可而止!

”聞言,江晚蕎自嘲一笑。沒想到她的青春這么值錢。早知道,

她昨天就不該為了十塊錢跟賣魚的大嬸打起來了。江晚蕎低頭看著自己滿是繭子的雙手,

抬眸與江盛年對上視線那一刻,捕捉到他眼底劃過的嫌棄。從前,她是朵被養(yǎng)在溫室的嬌花。

現(xiàn)在,她是為生計奔波的普通人。她跟江盛年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但江盛年卻開口向她承諾:“沈晴已經(jīng)同意我把你接回江家,從今往后,

你依舊是江家受寵的小公主。以前你有的,現(xiàn)在一樣都不會少?!薄暗抑挥幸粋€要求,

在家別招惹沈晴,更不能讓她知道我們的關系?!苯硎w正要告訴江盛年,

她不會再回江家了。也不要他了??伤齽倓哟剑?/p>

江盛年便將手里提著的香奈兒袋子塞進她懷里,“今晚我有個飯局需要女伴,你陪我去。

”2讓她當女伴?他的未婚妻沈晴呢?江晚蕎不想跟江盛年糾纏,準備拒絕。這時,

江盛年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他轉(zhuǎn)身下樓去接電話,在門關上之前,

江晚蕎聽到樓道里傳來江盛年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寶寶,我想你了。

”江晚蕎嘲弄地勾唇,隨手將提著的香奈兒袋子丟到沙發(fā)上,立刻回到臥室。

她手里拿著奶瓶,走到床邊,卻發(fā)現(xiàn)床上空空如也。江晚蕎頓時臉色一白,連忙去找床下。

沒有。又找其他房間。還是沒有。江晚蕎在家里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嗓子都喊啞了,

都沒找到半個小人的影子。才一歲的歲歲剛學會爬,正是讓江晚蕎操心的年紀。

她重新回到臥室,看到半開的窗戶,心里猛地一咯噔。糟糕!雖然她住在二樓,

但從二樓到地面,還有幾米距離。歲歲才一歲,摔下去肯定會骨折!江晚蕎頓時心焦不已,

沖出房間直奔樓下。當她快出單元門的時候,卻被江盛年單手攔下。

江盛年見她身上還穿著寬大的拼接短袖,上面還留有一塊奶漬,頓時不悅:“江晚蕎,

我讓你換裙子,你怎么還穿著這一身破爛?”江晚蕎沒空跟江盛年解釋,伸手把他推開。

江盛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想要將她拖回樓上,語氣一下生冷,“晚晚,

你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不聽話?既然你不愿意換衣服,那就我?guī)湍銚Q!”說完,他用力一扯,

直接將江晚蕎抱了起來,邁開步子上樓。江晚蕎越掙扎,江盛年越是不肯放她下來。

當江盛年把她摁在出租屋的沙發(fā)上,彎腰親吻她的眼角,眼底泛起情欲,“晚晚,

我們好久沒有做過了。”“這兩年,我一直在忍耐。”但這會兒,

江晚蕎根本沒有心情應付江盛年。她只想去找歲歲!可江盛年的力氣很大,她根本起不來。

當江盛年戴著婚戒的那只手探進短袖里,被觸摸的身體猛地一僵?!安灰?,

不要......”“我求你......”話沒說完,她的唇就被江盛年堵住。

他的吻熱烈又具有掠奪性,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身體里。就在江晚蕎被吻得缺氧頭暈時,

江盛年的手突然抽出,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眼神變冷,質(zhì)問道:“晚晚,你說實話,這兩年,

誰動過你?”江盛年毫無任何征兆,迅速變臉。江晚蕎一頭霧水,搖了搖頭。這兩年,

她獨自帶著歲歲生活,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空想男女之間的事??山⒛暌娝穸ǎ?/p>

卻變得愈發(fā)生氣。他的指甲抵著江晚蕎的皮膚,壓出月牙形的印子。

他是江晚蕎的第一個男人,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就連她穿的內(nèi)衣,都是他準備的!

她以前穿的一直是B?,F(xiàn)在她的尺寸已經(jīng)遠超B。如果沒人滋潤,怎么會變大?

一想到自己從小養(yǎng)到大的小白兔被別人嘗了鮮,江盛年就氣不打一出來!“江晚蕎,

我給最后一次機會,只要你向我坦白,我可以原諒你!”江晚蕎猛地吸氣,

心臟像是被巨石砸中一樣疼得厲害?!拔乙フ覛q歲!

”她原本不打算讓江盛年知道歲歲的存在,但歲歲的安危更重要!江盛年聽到陌生的名字,

臉色更加陰沉,眼神似淬了毒?!皻q歲?碰你的那個狗男人叫歲歲?

你們都進展到什么程度了?”江盛年咬牙切齒。他一直以為,江晚蕎離不開自己。

就算這兩年他不在她身邊,她也不會另找別人。一時占有欲作祟,江盛年握緊江晚蕎的手腕,

恨不得將她纖細的手腕捏個粉碎。江晚蕎疼得額頭冒汗。但心如鼓鳴,怦怦跳不停。

她呼吸一滯:“歲歲不是狗男人,他是我的......”沒等她說完,

江盛年突然煩躁地捂住她的嘴,截斷了后半句話。“行了!你跟野男人的那點臟事,

我不想聽!”說完,江盛年從江晚蕎身上撤下來。有些嫌惡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似乎很介意江晚蕎現(xiàn)在的身體已經(jīng)被別人碰過這件事。

看著口口聲聲說在乎她的男人一次又一次質(zhì)疑她、傷害她,江晚蕎的心早已變得麻木。

就在這時,江盛年盯著她的臉開口,語氣冷漠:“沈晴果然沒說錯,一旦把你放養(yǎng),

你的本性就暴露了!”“但你要回江家,就必須跟外面不三不四的人斷干凈!如果你做不到,

別怪我下狠手!”3江晚蕎胸腔陣痛,一股無名的酸楚涌上眼眶?!敖⒛辏也换亟?,

你也不能傷害歲歲!因為他是......”話只說到一半,就被江盛年煩躁地打斷,

“江晚蕎,你就這么喜歡外面的野男人?”“寧愿放棄衣食無憂的生活,也要留在這破地方?

”江盛年瞇起眼打量江晚蕎身上還帶著線頭的睡衣,嫌惡地皺了皺眉。從前江晚蕎吃的用的,

包括身上的貼身衣物,都是最好的。他以為她過慣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生活,分開這兩年,

她對他應該極度想念,但今日重逢,她卻對他百般拒絕。說不定是在欲擒故縱。

江盛年勾了勾嘴角,冷笑道:“江晚蕎,收起你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心思。我以前說過,

我只喜歡聽話乖巧的金絲雀,你要是不乖,我就不喜歡你了。”江晚蕎聞言,

胸口像是塞了團棉花。從始至終,江盛年都沒有對她有過真心,

只是把她當作消遣的玩物而已。江晚蕎咬死下唇,突然堅定道:“請你自重!”說完,

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江盛年,只想盡快逃離他的掌控。結(jié)果她剛下樓,就被保鏢層層攔住,

把她丟進后備箱。聽到車子駛動的聲音,江晚蕎用指甲扣著縫隙,卻無濟于事。

等到江盛年把她從車里拖出來時,才發(fā)現(xiàn)她滿手是血。江晚蕎倒在江家大門前喘著粗氣,

額頭早已被冷汗浸濕。稍微恢復理智,江晚蕎就想離開。她要回去找歲歲!對她而言,

歲歲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了。自從親媽帶著她改嫁進江家,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了她的姓。即使改了她的姓,但她依舊不是江家人。

所以她被趕出江家的這兩年里,江家從未有人主動聯(lián)系過她,包括她的生母。

如今江盛年作為江家的話語人,若是不得他的允許,沒有人會來看望她。這時,

花園里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敖硎w,你怎么回來了?!”江晚蕎抬頭,

對上生母冷漠的眼神,內(nèi)心早已麻木。“是我讓她搬回來的?!苯⒛暌痪浣忉?,

頓時讓薛萍弱了氣勢。薛萍討好地笑了笑,“盛年,你也太慣她了!你不會忘了,

兩年前她給你下藥那件事了吧?”“像她這么不要臉的女人,就不配進江家的門!

”聽到親媽對自己的詆毀,江晚蕎只是平淡地扯了扯嘴角。正好,她也不想回來。

沒想到江盛年突然沉下臉,冷聲道:“她配不配進江家,什么時候輪到大嫂做主了?

”薛萍心虛地低下頭,任由江盛年將人帶進別墅。熟悉的地方,卻讓江晚蕎寒心徹骨。

江盛年握緊江晚蕎冰冷的手,慢條斯理道:“二樓你的房間,我一直定期派人打掃。

”一時間,江盛年的眼眸化作月牙,深情款款地等著江晚蕎的反應。江晚蕎卻無動于衷。

“抱歉,我暫時不想住在這里?!苯硎w拒絕干脆,江盛年臉色一黑。

薛萍立刻教訓她:“江晚蕎,盛年不計前嫌,愿意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還不趕快跪下感激他!”4江晚蕎無動于衷。這時,廚房里傳出瓷器碎裂的聲音。

江晚蕎抬頭,看見江盛年的未婚妻沈晴從廚房走出來,雙目通紅?!笆⒛?,對不起,

我原本想親手做個蛋糕跟你一起慶祝重要的日子,但我太笨了,連蛋糕都做不好。

”見沈晴掉淚,江盛年立刻伸手將她擁在懷里輕哄:“做蛋糕這種事交給傭人去做就行,

你是我們江家未來的女主人,沒必要為這些小事浪費時間?!苯⒛暾f完,

余光落在江晚蕎臉上。他以為,江晚蕎會吃沈晴的醋,會像從前一樣跟他撒嬌哭鬧。

但她這會兒就像個被抽走靈魂的木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江盛年胸口莫名涌上一團火。

薛萍添油加醋,“只有沒出息的女人,才會天天泡在廚房,以為管住男人的胃,

就能鎖住男人的心,實則不然?!苯硎w微微斂眉。因為挑食,江盛年有嚴重的胃病。

她為了治好他的胃病,特意去一家私房菜館拜師學藝。被趕出江家前,江盛年的一日三餐,

都是她親手準備。薛萍故意這么說,就是為了讓她難堪。江盛年岔開話題,

看向沈晴:“晴晴,你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是什么?”沈晴拉著他的手貼上自己的小腹,

滿臉幸福道:“我懷孕了?!薄罢娴模俊苯⒛牦@喜不已。“我要做爸爸了!

”如果不是薛萍提醒,江盛年差點抱起沈晴打轉(zhuǎn)??粗⒛暧挚抻中Φ臉幼樱?/p>

江晚蕎也抬手摸了摸自己扁平的小腹,心里的苦澀如同潮水,一層疊一層。

曾經(jīng)江盛年親口對她說,自己不喜歡孩子。如果她懷孕,就立刻打掉。

所以她才不敢告訴江盛年歲歲的存在。結(jié)果他只是不喜歡她生的孩子。既如此,

歲歲的爸爸也不必是他。江晚蕎握緊拳頭,別過頭想要找機會離開。這時,沈晴開口,

“今天算是雙喜臨門,我懷孕,晚晚搬回江家,不如我們一起慶祝!”江盛年點頭默許。

江晚蕎被迫留下。薛萍拽著江晚蕎上樓,將她推進雜物間,

低聲警告:“這可是盛年的第一個孩子,所有人都盼著他降生?!薄暗冗@個孩子出生,

他會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會是個幸福的孩子?!薄叭绻@孩子有個什么三長兩短,

你和我都承擔不起!”說完,薛萍關上雜物間的門。江晚蕎眼前一片漆黑,大腦嗡嗡。

她沒想過要傷害江盛年的孩子,她只想跟自己的孩子過安穩(wěn)的生活。一想到歲歲,

江晚蕎的心就像是擰了根麻繩,揪心不已。她敲門求助,希望能有傭人放她離開。

但她等了很久,卻無一人回應她。江晚蕎癱坐在地上,無助又絕望。

門外傳來女傭聊天的聲音?!盀榱擞舆@個孩子,江總早早就看好了月子中心,

就連家里的嬰兒房也是裝修了一次又一次,連孩子的生活用品都準備到了十歲,

看得出江總真的很想生一個孩子的孩子!”“對啊,江總一聽說沈小姐懷孕,

立刻派人把全國最好的產(chǎn)科大夫都接到Y(jié)城準備替沈小姐待產(chǎn),

還專門從自己的賬戶上支出一個億作為生育基金!”江晚蕎把頭埋進手臂里,眼睫輕顫,

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沒人知道,她為了生下歲歲,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又一遭。

醫(yī)生說她的體質(zhì)不宜懷孕,歲歲是上天賜給她的天使。可她生產(chǎn)中途大出血,醫(yī)院血庫不足,

險些一尸兩命。幸好有志愿者為她捐血,她才保住性命,歲歲也平安降生。江晚蕎隔著房門,

低聲下氣地哀求:“琴姨,能不能借我用一下你的手機?”門口的女傭愣了一下,

辨出江晚蕎的聲音,驚訝道:“晚晚小姐,您怎么被關在這里!”江晚蕎來不及解釋,

報上一串電話號碼?!扒僖?,麻煩你幫我撥這個電話,我有急事!”這是鄰居張嬸的電話。

平時她要去便利店打工,都是張嬸幫她照顧歲歲。琴姨照做。電話剛接通,

江晚蕎就等不及開口:“張嬸,歲歲不見了!我現(xiàn)在走不開,

您能不能幫我......”沒等她把話說完,張嬸就嗔怪道:“小晚,

你怎么才發(fā)現(xiàn)歲歲不見了!要不是我家男人買菜回來,發(fā)現(xiàn)歲歲在樓梯道里,

孩子就要被人偷走了!”“歲歲正在我懷里睡著呢,你放心吧!”得知歲歲平安,

江晚蕎的心落了下來。怎料,她感激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外突然響起一道陰沉的男聲。

“江晚蕎,你真是一刻都離不開那個狗男人?他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

竟然讓你專門去請人照顧他?不會是個殘廢吧!”5聽到江盛年譏諷的話語,

江晚蕎開口反駁:“你不許說歲歲不好!歲歲不是殘廢!”就算他不肯認歲歲這個兒子,

也不能詛咒歲歲不健康!話音剛落,江盛年擰開門鎖,上手抓住江晚蕎的手腕,

力道大到恨不得將她的骨頭捏碎?!敖硎w,我讓你在外反省兩年,

不是讓你跟別的男人亂搞!”“剛才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讓你跟他分手!可你執(zhí)迷不悟,

我只能自己動手了!”說完,江盛年強行拖著江晚蕎上車。江盛年飆車到了醫(yī)院。一路上,

江晚蕎臉色煞白。當她看到醫(yī)院的標識,胸口一陣刺痛?!拔覀儊磉@里做什么?

”江晚蕎有種不妙的預感,想要掰開門鎖跳車,卻被江盛年一眼看穿,伸手抓住她的領口。

“江晚蕎,除了我以外,你這輩子別想給別的男人生孩子!”江晚蕎不明所以,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盛年的掌心摁住后腦勺。江盛年彎腰深吻,

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身體里。江晚蕎想要抵抗,卻掙脫不開。一番掠奪過后,

江盛年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無奈。他放軟語氣,“晚晚,我心里一直有你,只是礙于江家聲譽,

我不能娶你?!边@句話,江晚蕎已經(jīng)聽了千百遍。曾經(jīng),她天真地以為,只要愛人在身邊,

有沒有名分無所謂。但現(xiàn)在她想通了,只有相愛能抵萬難,不愛不能。江晚蕎眼神變得堅定,

“你不用娶我?!币驗樗芸炀鸵蔀閯e人的妻子了。江盛年聞聲露出一絲喜悅,“晚晚,

你就知道你理解我!你放心,就算我不能給你一紙婚約,但你跟我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吃虧。

”“只要你乖乖的,不要跑到沈晴和家人跟前胡鬧,你會過得比所有人都滋潤。

”江晚蕎意識到江盛年誤會了,正要開口告訴他,自己不會回到他身邊了。下一秒,

江盛年接了一通電話。電話掛斷后,江盛年的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低眸盯著江晚蕎的臉,

嚴肅道:“晚晚,你能不能為我生個孩子?”江晚蕎心里一咯噔,“為什么?

”江盛年嘆了口氣,無奈道:“醫(yī)生說,沈晴肚里懷的是女孩,但我已經(jīng)對外放話,

說沈晴肚子里懷的是我的繼承人。”“只要你現(xiàn)在懷孕,等到沈晴生產(chǎn)的那一日,

你的孩子就可以跟她的孩子交換!”“江家未來的繼承人,必須是男孩!

”聽到江盛年的安排,江晚蕎背脊一涼。江盛年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兒子。

但江晚蕎不想讓歲歲卷入江家的斗爭,她只想讓歲歲平安長大!“我不生。

”江晚蕎咬死下唇,表明立場??山⒛旮韭牪贿M她的話,自顧自地掏出手機聯(lián)系助理,

“幫我預約醫(yī)院的試管,越快越好!”江晚蕎被江盛年盯著做完全套體檢。

當醫(yī)生拿著她的體檢報告反復翻看,放下后露出疑惑的眼神,“江小姐,您還是未婚?

”江晚蕎點頭。醫(yī)生眼底浮出一抹鄙夷,“您沒有結(jié)婚,卻生過孩子,對嗎?

”江晚蕎看向一旁的江盛年,陷入猶豫。如果她說生過,就會暴露歲歲。說沒生過,

報告無法替她造假。江盛年壓下眉頭,“什么孩子?”醫(yī)生開口:“根據(jù)江小姐的身體情況,

我能夠判斷出,江小姐曾經(jīng)有過生產(chǎn)經(jīng)驗!”6聞言,江盛年愣了幾秒,臉色逐漸變青。

沒等江晚蕎開口承認,響亮的巴掌聲貫穿她的耳膜。江盛年氣急敗壞,“江晚蕎,

誰允許你這么不愛惜自己,竟然在外亂搞!還生了孩子?你把那個野種藏哪兒了?

”“如果我見到,一定掐死他!”江盛年咬牙切齒,

恨不得將江晚蕎生得那個孩子塞回她肚子里。江晚蕎只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疼,

心已經(jīng)疼到麻木。“那是我的孩子,與你無關?!彼p飄飄的一句話,

徹底激怒江盛年的火氣。江盛年不顧外人在場,上前掐住江晚蕎的脖子,

將她抵在墻上質(zhì)問:“你這么做,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將你接回江家嗎?

現(xiàn)在你的目的達成了,在外勾搭的野男人,生的野種必須盡快解決!

”江盛年愿意給她最后一次機會,只要她把外面的關系斷干凈,

依舊可以回江家過無憂無慮的生活。江晚蕎卻搖頭,

斬釘截鐵道:“我必須對我自己的孩子負責!我不會拋棄他!”江盛年眼底的怒氣更盛。

沒等他開口,突然一道倩影從走廊進來。是江盛年的未婚妻沈晴。沈晴臉上帶著笑意,

走近挽起江盛年的胳膊,不經(jīng)意地斜了江晚蕎一眼,開口:“盛年,

既然晚晚有過生產(chǎn)的經(jīng)驗,我們找她代孕,正好熟能生巧?!甭牭健笆炷苌伞彼膫€字,

江盛年眉心擰成一個“川”字,毫不留情道:“她那么臟,怎么配生我們的孩子?!

”沈晴卻笑得更加燦爛,“可是我看網(wǎng)上有些新聞說,

有些代孕媽媽會搶奪腹中孩子的撫養(yǎng)權,鬧得很不愉快。如果我們找人代孕的事情敗露,

還會影響到江家聲譽?!薄巴硗硎亲约胰?,肯定不會在外胡說八道,省心。

”江晚蕎聽得胃里一陣惡心。她已經(jīng)替江盛年生過一個孩子,絕不會再為他生第二個!

她出聲反駁,卻被江盛年打斷,“晚晚,你嫂子說得對!代孕這件事,必須由你來做,

我們才放心!”江盛年命令醫(yī)生即刻給她安排試管手術。江晚蕎極力反抗,卻遭麻醉針注射,

徹底失去意識。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房間里寂靜無聲,

刺鼻消毒水味強迫她恢復神志。當她感覺到小腹隱隱的刺痛,直起身子掀開身上的衣服。

密密麻麻的針孔在她腹部呈現(xiàn),讓江晚蕎驚出一背冷汗。這就是江盛年口中的愛她嗎?

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惜傷害她的身體。江晚蕎用盡力氣下床,慢慢挪動到洗手間。

她站在洗手池旁,用力捶打自己的小腹。再熬一天,她跟歲歲就能過上新的生活!

所以她絕對不能懷上江盛年的孩子!于是她加大力氣,一口血直接從肺里涌出。

劇烈的咳嗽聲驚動了門外的人,江盛年推門而入,手里還提著一碗熱粥。當他走進房間,

看到趴在洗手臺上的江晚蕎,正好捕捉到她用手捶打小腹的畫面。手里的熱粥砰然掉在地上,

江盛年走上前扣住江晚蕎的手腕,眼神陰冷,“你就這么不想懷上我的孩子?寧愿自殘,

也不肯乖乖聽話?”江盛年語氣里多了一絲無奈。他不理解江晚蕎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明明他已經(jīng)做出退讓,也承諾像以前那樣待她,可她還是不知滿足!“江晚蕎,

你心里是不是還裝著那個狗男人和他的野種?”一想到他嬌養(yǎng)長大的花朵被別的男人糟蹋,

還生了孩子,江盛年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憤懣。江晚蕎低下頭不語。

江盛年生氣地將江晚蕎拉出洗手間,將她丟回床上,命助理送來兩個手銬和腳銬。五分鐘后,

江晚蕎被迫鎖在床上,連翻身都覺得困難。江盛年給助理使了個眼色,帶著人離開房間。

門外,助理心悸地向江盛年匯報:“江總,您交代我的事,已經(jīng)辦好了?!苯⒛曷勓渣c頭,

“嗯”了一聲,輕描淡寫道:“都怪晚晚執(zhí)迷不悟,原本我也不想斬草除根!

”“但那畢竟是兩條人命......”助理心虛地低下頭,

卻聽江盛年嗤笑道:“一個野種而已,有什么值得可惜的。等晚晚生下我的孩子,

就會改變心意?!睕]等助理再開口,江盛年接了個電話就匆匆趕回公司。他走后沒多久,

沈晴推門而入。沈晴腳下的高跟鞋踩響地板,讓江晚蕎聽得心慌?!敖硎w,你輸給我兩次。

”沈晴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兩年前,她設計陷害江晚蕎的時候,同樣信心在握。

“只要我愿意,就可以讓江盛年把你耍得團團轉(zhuǎn)?!彼贿呎f著,

一邊用手撫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勾唇一笑:“其實我并沒有懷孕,那份懷孕證明是假的。

”江晚蕎震驚,她沒有想到,沈晴會在這件事上撒謊。沈晴理直氣壯,

“我可不想因為生孩子身材走樣,這苦差事,還是交給你比較合適。

”7江晚蕎冷笑道:“我不會替你和江盛年生孩子的!”“這可由不得你!”說完,

沈晴掏出手機,點開直播對準江晚蕎的臉。江晚蕎一時沒反應過來沈晴要讓她看什么,

但當她定睛細看,發(fā)現(xiàn)直播里的畫面,正是她住的那個筒子樓。

常年背光陰黑的筒子樓在深夜被火光點亮,嘈雜的哭聲讓她聽得頭腦發(fā)懵。家里著火了?

那歲歲他......江晚蕎不敢想,這樣一場大火會讓多少人受傷!她的兒子也在其中!

看到這里,江晚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用力扯動著腕上的手銬,

攙雜著哭腔大喊:“放我回去!”沈晴卻無動于衷,滿是惡趣味地嘲笑道:“江晚蕎,

你不會真喜歡上外面的野男人了吧?看來江盛年說的沒錯,只有斬草除根,

才能讓你收心回到江家替我們生孩子?!薄八@次做的決定,很正確。

”江晚蕎驀地瞪大雙眼,慢慢反應過來:“這場火,是江盛年放的?”沈晴笑而不語,

轉(zhuǎn)身離開。久久,江晚蕎才回過神。整個身體里的靈魂仿佛被抽離,瞬間失去希望。

她做夢也沒想到,江盛年竟然會對自己的親兒子下手。如果歲歲死了,

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留念!第二天一早。老城區(qū)著火的消息便傳遍全程,

各大媒體都在現(xiàn)場等待失火原因。江盛年忙完工作已是中午,等他到了醫(yī)院,

就聽說江晚蕎鬧自殺的事。護士小心翼翼道:“江總,

我們也沒想到江小姐會水果刀刺傷自己!還好手術及時,

目前江小姐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被送回普通病房了,這兩日您讓她多加休息,千萬別動氣。

”江盛年冷臉推開病房門。正好趕上屋內(nèi)的電視在播報老城區(qū)失火的新聞。江晚蕎坐在床上,

余光突然捕捉到電視屏幕里的一大一小。雖然畫面不夠清晰,但她卻能一眼認出兩人的身份。

她頓時喜顏悅色??上乱幻?,江盛年就快步上前關掉電視,“晚晚,

你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給我生個健康的孩子,外面影響心情的事情,你少接觸!

”看到江盛年回來,江晚蕎別過頭,不愿跟他對視。她沒想到,江盛年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

竟把別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昨夜老城區(qū)失火,造成兩死三傷。雖然歲歲沒有出事,

但她想想就后怕。江晚蕎瞪著江盛年,聲音沙啞道:“總有一天你會為你做過的事情后悔。

”江盛年誤以為江晚蕎在埋怨他要娶沈晴這件事,不以為然道:“晚晚,我很早就跟你說過,

除了江太太的位置,我什么都可以給你?!薄爸灰闫桨采逻@個孩子,

我可以將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轉(zhuǎn)移到你的名下?!苯野俜种墓煞?,價值上百億,

條件確實誘人。江晚蕎雖沒什么表情起伏,黑眸里卻劃過一模難以察覺的暗淡。

以前是她被愛蒙蔽雙眼,以為江盛年是個優(yōu)秀的人?,F(xiàn)在她才看清他自私的另一面。

見江晚蕎沉默,江盛年走到她床邊,看到她手腕處被手銬勒出的血痕,心疼道:“晚晚,

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一直執(zhí)迷不悟,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讓你的生活回歸正軌?!币粋€下午,

江盛年都在醫(yī)院陪她。直到夜幕降臨,江盛年才被江家老爺子的一通電話喊走。天將明,

江盛年才離開老宅。怎料醫(yī)院打來電話。“江先生,江小姐跟沈小姐打起來了,

您快來看看吧!”等江盛年趕到醫(yī)院,沈晴已被送進手術室。“抱歉江先生,

沈小姐的孩子沒有保住?!甭牭竭@個消息,江盛年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

昨晚他才跟老爺子提過沈晴懷孕的消息,孩子卻沒了。

沈晴在得知流產(chǎn)的消息后哭得幾乎暈了過去,她抓著江盛年的手,眼淚汪汪地訴苦,

“我好心給晚晚煲湯,她不喝,還動手打我。”江盛年擰著眉心,

滿臉厭惡地瞪著角落里的江晚蕎。聲音驟冷:“江晚蕎,你怎么這么惡毒?

連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過!”“你知不知道晴晴懷上這個孩子多不容易?現(xiàn)在全被你毀了!

”江盛年起身走到江晚蕎面前,臉色愈發(fā)陰沉?!耙幻€一命,你害死了晴晴的孩子,

就要替晴晴生一個孩子補償她!”江盛年全程沒問過江晚蕎為什么要打人。江晚蕎低著頭,

眼中閃過一絲委屈和憤怒,卻始終未發(fā)一言。她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臉上卻保持平靜。江盛年的指責如重錘般砸在她心上,但她知道,此刻任何辯解都是徒勞。

沈晴為她煲的湯,用的是死人的骨灰。她當然不會喝!沈晴當著她的面,

嬉皮笑臉地提起老城區(qū)失火這件事,“江晚蕎,我?guī)湍愀纺腥撕鸵胺N見面,

你怎么不領情呢?”沈晴的陷害手段同兩年前并無分別,江盛年卻信了一次又一次。

見她毫無認錯態(tài)度,江盛年怒火更盛,“從現(xiàn)在起,你就待在醫(yī)院做試管,

什么時候懷上孩子,什么時候再回江家!”“如果懷不上,那就一直打針吃藥!

直到懷上為止!”說完,江盛年拽著江晚蕎的領子,將她丟進手術室。

手術室大門關閉的那一刻,江晚蕎盯著江盛年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眼底再無半分愛意。

今天過后,她跟江盛年,以及整個姜家再無任何瓜葛!當鋒利的針孔刺穿她的皮膚,

冰涼的液體流入她的血管那刻,江晚蕎顫聲呢喃出一個名字:“魏云舟,

救我......”失去意識之前,一個模糊的身影向她奔來……8江盛年回到沈晴病房。

莫名地,他突然覺得心口一慌,卻又說不上原因。沈晴察覺到他神色不對,

開口詢問:“盛年,你還在因為晚晚的事情生氣嗎?她年紀還小,做事沒輕沒重,

但我已經(jīng)原諒她了。”“只要她肯留在我們身邊,乖乖替我們生個孩子,

從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甭牭缴蚯绲幕卮?,江盛年眼神變軟,

“還是晴晴你懂事,不像江晚蕎,總讓我操心?!闭f起江晚蕎,江盛年內(nèi)心五味雜陳。

原以為將她趕出江家在外吃兩年苦,回來以后會更真心他為她打造的生活,

沒想到她竟在外移情別戀。一想到從前喜歡黏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丫頭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江盛年開始沉思到底是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沒等他想明白,

公司里一通緊急電話立刻將他召回公司。忙了一整天,江盛年才閑下來。當他坐回車里,

掏出兜里的手機,才發(fā)現(xiàn)醫(yī)院給他打了電話。他剛要回撥,心臟卻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

傳來悶悶地疼痛。電話接通,醫(yī)生先是說了聲抱歉,接著道:“江總,

江小姐不愿意懷上您的孩子,跳樓了?!边@句話傳進江盛年耳朵里,

如同一道悶雷在他心口炸開。他胸口仿佛被一把鋒利的刀翻攪,尖銳的疼痛讓他忘記了開口。

跳樓,自殺。江盛年心存僥幸,顫抖著聲音問道:“人救回來了嗎?”醫(yī)生回答:“沒有。

”這兩個字格外沉重,壓得江盛年喘不上氣。他才出來一天,江晚蕎怎么可能會死?

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晚晚為了跟沈晴爭寵,想出的新招數(shù)!江盛年自我安慰,

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止不住顫抖。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醫(yī)院的,車剛駛?cè)脶t(yī)院大門,

江盛年就推開車門闖進住院樓。江盛年瘋了一樣地揪住醫(yī)生的領子,“晚晚呢?

你們?yōu)槭裁匆浜贤硗黹_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她藏在哪里了?你們告訴我!

”見江盛年不愿接受江晚蕎已死的事實,醫(yī)生和護士接連嘆氣?!敖偅覀冋f的都是實話,

江小姐確實已經(jīng)不在了,您讓她地下安息吧!”見醫(yī)生和護士篤定江晚蕎已經(jīng)不在了,

江盛年的淚水像是珠子一樣止不住地向下掉落。他的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cè),指尖微微顫抖著,

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為什么?晚晚為什么非要離開他?

他這么真心實意地想要將她接回身邊過日子,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江盛年無法想通江晚蕎的真實想法,但心中的痛楚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上來,

沖散他所有的理智,一時之間,讓他忘記了該如何呼吸,如何站立。醫(yī)生領著他到了太平間,

指了一具被黑袋子包裹的尸體,親眼看到江盛年抬起的手指僵硬地停頓在半空。他僵持幾秒,

心臟像是被千萬根銀針刺穿,升起密密麻麻的痛,讓他連續(xù)抬起手臂的力氣都失去了,

只能任由眼淚無盡地流。江盛年抱著頭蹲在地上,沒有勇氣將拉鏈打開。他心存僥幸,

以為自己只要不進行下一步,江晚蕎就能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醫(yī)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勸道:“江總,你不打開看也好,跳樓的人死的都很慘狀,

我怕你看了受不了?!甭勓?,江盛年雙腿如同失去骨架一樣,發(fā)軟倒了下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他獨自一人躺在病房里,只覺得周圍安靜地可怕。

江盛年抬手摸了摸額頭的冷汗,一時之間竟分不清自己剛剛是做了一場噩夢,還是親身經(jīng)歷。

這時,床頭的手機響起。江盛年接通助理的電話,對方急促道:“江總,不好了!

好幾個股東突然要撤資退股,您快回來處理!”9江盛年不明所以。

雖然公司這兩日是出了點小問題,但他已經(jīng)擺平,瑕不掩瑜,

還沒鬧到需要股東撤資退股的地步!但他還是不放心,畢竟江家不是他一個人的心血,

而是父輩的積攢,絕對不能毀在他手里。江盛年強行逼自己忘記這會兒的悲痛,

以最快速度趕回公司。當他走到公司門口,卻被一群媒體蜂擁而至,將他團團圍住。

閃光燈閃得他睜不開眼,耳邊傳來聒噪的質(zhì)問聲?!敖?,請問您因為被綠,

放火殺人這件事是真的嗎?”“江總,您跟沈家的婚約是黃了嗎?

聽說沈小姐那邊已經(jīng)開始安排公關洗清跟您的關系了!”“江總,

多年前媒體拍到您身邊有個金絲雀,這兩年卻不見蹤跡,她去哪里了?

”“剛剛醫(yī)院傳出消息,說您強行逼迫一年輕姑娘代孕,將人逼得跳樓,這件事情況屬實嗎?

”尖銳的話語讓江盛年無從開口。他費了很大力氣才甩開媒體,成功進入公司。但公司內(nèi),

股東們更是讓他頭大。他們翻出網(wǎng)上的新聞,譴責江盛年把公司的聲譽當玩笑。“江總,

因為你一個人不端的私生活,會影響到整個公司的運營!我們現(xiàn)在撤資,

只是想把損傷降到最少,如果這件事鬧大,我們損失得只會更多!”江盛年幾乎頭大。

他沒想到網(wǎng)上幾句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竟然會鬧得如此嚴重。背后仿佛有人在推波助瀾。

他腦中逐漸浮出一個人選,除了他,在整個Y城,江盛年找不出第二個會落井下石的人。

江盛年氣急敗壞地撥通死對頭魏云舟的電話,結(jié)果對方過了很久才接通,

語調(diào)不羈道:“江總今日怎么得空給我打電話了?不會是有事求我吧?

”聽到魏云舟滿是譏諷的語氣,江盛年壓制不住心口的怒火,

開口質(zhì)問:“是你故意放出網(wǎng)上那些消息,想要擊垮江氏?對嗎?

”正當江盛年以為自己要跟魏云舟長篇大論時,魏云舟卻慢悠悠道:“我?抱歉,

我還沒有閑到那種地步。哦,忘了告訴你,我今日結(jié)婚,

這會兒正忙著跟我小妻子洞房花燭呢,沒空操心你那些破事!”說完,

魏云舟毫不留情地掛斷電話。江盛年鍥而不舍地打來第二個,魏云舟也沒慣著他,

直接把人丟進黑名單。魏云舟將手機放在客廳,轉(zhuǎn)身進入臥室。還沒走到床邊,

一道清脆的幼童聲音傳入他耳中,“爸爸,抱!”魏云舟笑瞇了眼,“誒,我家小歲歲真乖,

來!爸爸抱!”說完,魏云舟便伸手從江晚蕎懷里接過江歲歲。江歲歲一貼近魏云舟,

就發(fā)出咯咯的笑聲。這樣的一幕,看得江晚蕎鼻間一酸。

她在夢里幻想過無數(shù)次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畫面。甚至她曾經(jīng)也想過,

要不要給歲歲找個后爹來彌補他缺少父愛的童年。沒想到魏云舟出現(xiàn)了,攬下了這個職責。

她很感激魏云舟在發(fā)生火災之前提前接走了歲歲,了卻她的心事。

“干爹......”江晚蕎下意識喊出口,

才猛地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魏云舟的干女兒了。魏云舟也扁了扁嘴,

嗔怪道:“還喊干爹?我們結(jié)婚證都扯了,也該改口叫老公了。

”懷里的歲歲像模像樣地學著魏云舟的語氣,“老,老公?”聽到歲歲喊話,

江晚蕎瞬間羞紅了臉。這么多年,她一直把魏云舟當做長輩,從未想過跟他進一步發(fā)展關系。

沒想到她竟會跟他結(jié)婚!說起她跟魏云舟的初識,也是十分奇妙。當時她為了防著她爸喝酒,

初中一放學就去蹲守。沒想到蹲到了當時還是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的魏云舟,

魏云舟為了得到他爸的投資,也天天來蹲她爸。兩人就這么默契成了搭子,互通情報。幸好,

魏云舟的堅決換來了她父親的投資,生意越做越大。后來在一場酒局里,她爸一時盡興,

喝高以后直接讓江晚蕎認了魏云舟做干爹。雖然兩人年紀只差了七歲,卻莫名高了一個輩分。

一開始江晚蕎還是很抗拒喊魏云舟干爹,但慢慢地,她一有事求魏云舟,

就開始喊“干爹”撒嬌,漸漸就習慣了。她爸去世那一年,魏云舟正在擴展海外的生意,

不在國內(nèi)。當?shù)弥周嚨湹南ⅲ涸浦郛敿促I了最快的航班飛回來。她無法忘記葬禮上,

魏云舟跟她媽發(fā)生爭執(zhí),要爭奪她的撫養(yǎng)權??上粻帤?,選擇了跟薛萍一起走,

放棄跟魏云舟一起生活。江晚蕎設想,如果當初她選擇跟魏云舟去國外,

現(xiàn)在的她會不會是另一種結(jié)局?10可惜,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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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5 21:0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