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結(jié)婚三年,我掏心掏肺,一次家庭旅行,我和父母慘死沙漠。
我的靈魂飄蕩人間,發(fā)覺原來一切都是他的設(shè)計。
不是天災(zāi),而是人禍。
幸好老天有眼,竟讓我魂穿到他的小三身上。
婚禮現(xiàn)場,我笑著堅定說,“我愿意。”
顧言,你在乎的,我都會一一毀掉……
1
我叫林瑤。
名字普通,人也普通。
家里條件一般,父母是小城市工薪階層,一輩子勤勤懇懇。
我努力讀書,考上個還不錯的大學(xué),想著畢業(yè)找份安穩(wěn)工作,平淡過一生。
遇見顧言,是個意外。
他是我們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顧氏集團(tuán)的太子爺。
長得帥,家里有錢,走到哪里都是焦點。
而我,是那種扔進(jìn)人堆里都找不著的類型。
我們在一個公益社團(tuán)認(rèn)識的。
我去那里是真心想做點事,他去那里,大概是為了給履歷添一筆光彩。
他注意到了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他說:“林瑤,你很特別?!?/p>
我當(dāng)時心里想,我有什么特別的?
是特別普通嗎?
他說:“你很安靜,讓人覺得……安心?!?/p>
他開始追我。
送花、請吃飯,用他認(rèn)為好的方式對我好。
那種好,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感。
但我還是淪陷了。
哪個普通女孩能抵抗住這樣一個耀眼男人的追求呢?
他帶我見他的朋友,那些富二代們看我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和輕視。
顧言會摟著我的肩膀,對他們說:“這是林瑤,我女朋友?!?/p>
我努力想融入他的圈子,學(xué)著穿不習(xí)慣的名牌,學(xué)著喝昂貴的紅酒,學(xué)著在他朋友面前保持得體的微笑。
但心里,總覺得格格不入。
我跟他提過,想帶他回我家看看,那個普通但溫馨的小家。
他皺了皺眉,語氣帶著點敷衍:“以后有時間再說吧,最近忙?!?/p>
這個“以后”,一直沒有來。
畢業(yè)時,他向我求婚。
沒有盛大的儀式,就在他的豪華公寓里。
他遞給我一個絲絨盒子,里面是顆碩大的鉆戒。
他說:“林瑤,嫁給我。
待在我身邊,你什么都不用愁。”
我看著那顆閃得晃眼的鉆石,心里有點空。
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但看著他英俊的臉,我還是點了頭。
也許,這就是普通女孩最好的歸宿了吧。
婚后,我住進(jìn)了更大的別墅,成了名副其實的顧太太。
但我更像一只被養(yǎng)在精致籠子里的金絲雀。
顧言依舊很忙。
忙著他的事業(yè),忙著他的應(yīng)酬。
我們的交流很少。
他回家,大多很晚,一身疲憊或者酒氣。
有時會象征性地抱抱我,問一句:“今天怎么樣?”
不等我回答,他就已經(jīng)走向浴室,或者倒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我們的婚姻,像一杯溫水。
不冷,但也從來沒有沸騰過。
紀(jì)念日,他會送禮物。
永遠(yuǎn)是最新款的包,最貴的珠寶,都是讓秘書去挑的。
他甚至不知道我具體的喜好。
有一次我忍不住說:“顧言,我其實……不是很喜歡那個牌子的包,我更想要……”
他打斷我,有點不耐煩:“不喜歡?
那下次讓秘書換個牌子。
都是頂級奢侈品,還能差到哪去?
別想那些沒用的。”
我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我想說,我想要你親手為我挑的,哪怕不貴重。
我想要一點……心意。
他不懂,或者說,不屑于懂。
在他眼里,我所有的需求,都應(yīng)該用錢來衡量和滿足。
我爸媽身體不好,我提過幾次,想把他們接到身邊照顧。
他同意了,在離我們別墅很遠(yuǎn)的一個小區(qū),買了一套小兩居。
他說:“這樣方便照顧,也不會打擾我們?!?/p>
我知道,他是嫌棄我爸媽的“普通”,怕他們給他丟臉。
他每個月會給爸媽一筆錢,數(shù)目不小。
我爸媽總說:“顧言這孩子,心好?!?/p>
我卻覺得那錢很冰冷,像是在完成任務(wù)。
他對他們的關(guān)心,僅限于此。
我爸有一次心臟不舒服,住院要交5萬押金。
我當(dāng)時手頭沒那么多現(xiàn)金,給他打電話。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說:“知道了,我讓助理打過去。”
后來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他花300萬拍下了一幅畫,送給了生意伙伴。
5萬塊,對他來說,九牛一毛。
但那一刻的遲疑,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蘇晚晴的回國,像一顆石子,投入了我們這潭死水。
她是顧言的青梅竹馬,蘇氏集團(tuán)的千金,漂亮、自信、優(yōu)秀。
她和顧言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
所有人都這么說。
包括顧言的父母。
顧言的母親從沒給過我好臉色。
她覺得我配不上她兒子,拉低了顧家的檔次。
蘇晚晴回來后,顧言開始頻繁地帶她出席各種場合。
有時,也會帶上我。
他會先介紹:“這是蘇晚晴,我朋友?!?/p>
然后才指指我,淡淡一句:“這是我太太,林瑤?!?/p>
那種親疏遠(yuǎn)近,傻子都看得出來。
蘇晚晴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優(yōu)越感。
她會笑著對我說:“林瑤,你皮膚真好,平時都用什么護(hù)膚品呀?
不過好像有點干哦,是不是該換套更滋潤的了?”
她會“不經(jīng)意”地提起她和顧言小時候的趣事,那些我從未參與過的過去。
顧言在一旁聽著,嘴角總是帶著笑意。
我像個局外人。
這次沙漠旅行,是顧言“為了彌補我們”
而提議的。
他說,之前太忙,忽略了我。
他說:“帶上叔叔阿姨,我們一起去看看大漠風(fēng)光,放松一下?!?/p>
我當(dāng)時心里是有一絲感動的。
直到他說:“晚晴也一起去,她剛回來,也想出去走走?!?/p>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果然,還是為了她。
我爸媽倒是很高興。
他們覺得女婿終于懂得顧家了。
他們開心地準(zhǔn)備著行囊,憧憬著沙漠的壯麗。
我看著他們鬢角的白發(fā),心里五味雜陳。
2
沙漠越野車隊,一共三輛車。
我和顧言、蘇晚晴在一輛。
我爸媽和司機(jī)、向?qū)г诤竺嬉惠v。
還有一輛是保鏢和物資。
剛開始的兩天,風(fēng)和日麗。
沙漠的景色確實壯觀。
金色的沙丘連綿起伏,望不到盡頭。
顧言對蘇晚晴照顧得無微不至。
給她遞水,幫她擋太陽,給她講沙漠里的趣聞。
蘇晚晴咯咯地笑,眼神亮晶晶地看著顧言。
他們之間有一種旁人無法插足的默契。
我坐在旁邊,像個透明人。
偶爾,顧言也會想起我。
遞給我一瓶水,或者問一句:“累不累?”
更像是完成任務(wù)。
我爸媽倒是玩得很開心,不停地拍照。
他們很少有機(jī)會出來旅游,更別說是這么特別的地方。
我看著他們開心的樣子,心里的那點不舒服,也暫時壓了下去。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第三天下午,天色突然變了。
風(fēng)起來了,卷著沙子,打在車窗上噼啪作響。
天色迅速暗下來,黃沙遮天蔽日。
能見度不足三米。
“是沙塵暴!”
向?qū)У穆曇魩е@恐:“快!
找地方躲避!”
但已經(jīng)晚了。
狂風(fēng)裹挾著黃沙,像一頭失控的巨獸。
我們的車在沙海里顛簸,像一片在大海中隨時會被吞沒的葉子。
突然,車身猛地一震,陷進(jìn)了一個巨大的沙坑。
引擎發(fā)出不甘的嘶吼,然后徹底熄火。
通訊設(shè)備也失靈了,只有滋滋的電流聲。
我們被困住了。
風(fēng)越來越大,沙子瘋狂地灌進(jìn)來。
顧言試圖打開車門,但風(fēng)力太大,根本推不開。
蘇晚晴嚇得臉色蒼白,緊緊抓著顧言的胳膊:“顧言……我怕……”
顧言抱著她輕聲安慰:“別怕,有我在?!?/p>
我縮在后座,看著他們。
我更擔(dān)心后面的爸媽。
沙塵暴持續(xù)了很久。
等風(fēng)力稍微小一點時,天已經(jīng)黑了。
周圍一片死寂,只有風(fēng)聲嗚咽。
我們勉強推開車門,爬了出去。
沙子已經(jīng)堆積了半米高。
他們的車呢?
顧言拿出備用衛(wèi)星電話,一遍遍地?fù)艽颍瑳]有任何信號。
他臉色凝重,讓我和蘇晚晴跟著他一起去后面看看情況。
走了一會,我們發(fā)現(xiàn)了兩個沙丘。
顧言盯著沙丘,臉色慘白地說著:“后面的車……可能都被埋在沙丘下面了……”
轟!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被埋了?
我爸媽……我尖叫著,瘋了一樣往后跑。
顧言拉住了我:“林瑤!
你冷靜點!”
“冷靜?
我怎么冷靜!
我爸媽還在里面!”
我哭喊著用力掙扎。
我們開始徒手挖沙。
挖了很久,只挖到了一點變形的車頂。
兩輛車都被完全壓在了沙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