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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森林怪談 安的蔚藍(lán)天 7156 字 2025-08-05 18:3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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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奇怪的入住手冊李老板推開光頭強家的木門時,一股霉味混著松木屑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地方多久沒通風(fēng)了?”他皺眉,手指在門框上蹭出一道灰痕。屋里很暗。

唯一的光源是廚房那盞接觸不良的燈泡,滋滋響著,

把光頭強那張堆滿工具的工作臺照得忽明忽暗。桌上攤著幾張泛黃的圖紙,

最上面用紅筆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圓圈,像是隨手涂鴉,又像某種標(biāo)記?!皬娮??人呢?

”李老板喊了一嗓子。沒人回應(yīng)。他掏出手機,信號格是空的。

短信記錄還停留在三小時前——光頭強:老板,俺去鎮(zhèn)上取個快遞,鑰匙在腳墊下面。

腳墊下確實有鑰匙,還壓著一張對折的紙條。李老板展開,

上面用鉛筆潦草地寫著:“冰箱里有吃的,別碰閣樓?!薄吧裆襁哆兜摹彼洁熘?,

把紙條揉成團扔進垃圾桶。桶里已經(jīng)有幾個同樣的紙團,展開后都是同一句話。

廚房的冰箱是老式雙開門,貼滿了便簽紙。“雞蛋周三過期”、“泡菜別吃!!

”、“蜂蜜留給熊——”最后個字被劃掉了。李老板拉開冷藏室,三排玻璃罐整整齊齊碼著,

全是腌黃瓜。他拿起一罐晃了晃,黃瓜片在渾濁的鹽水里緩慢浮動。

“至于囤這么多嗎……”最里側(cè)的罐子不太一樣。標(biāo)簽上用馬克筆涂了幾個字:“第一晚”。

他擰開蓋子,酸味沖得鼻腔發(fā)癢。正要捏一片嘗嘗,身后突然傳來“咔噠”一聲。燈泡滅了。

黑暗中有東西在滴水。滴答。滴答?!半娐防匣??”李老板摸黑去按開關(guān),

手指卻蹭到某種粘稠的液體。他聞了聞,甜得發(fā)膩。是蜂蜜。

水龍頭正在嘩嘩流淌琥珀色的蜜漿,操作臺已經(jīng)積了黏糊糊的一灘。他沖過去擰閥門,

金屬把手紋絲不動?!耙姽?!”冰箱突然嗡嗡啟動,照明燈亮起的瞬間,

他看見玻璃門上反射出一個人影——光頭強正站在他背后,舉著電鋸?!皬娮樱?!

你什么時候——”李老板猛地轉(zhuǎn)身。廚房空無一人。只有冰箱貼著的便簽紙在微微顫動,

最上面那張多了一行字:吃掉所有腌黃瓜。“你昨晚聽見動靜沒?”早餐桌上,

光頭強往面包上厚厚地抹著花生醬,袖口沾著機油。李老板盯著他:“你半夜拿電鋸干什么?

”“啥電鋸?”光頭強一臉茫然,“俺一回來就睡了,伐木證年檢沒通過,這幾天都停工啊。

”“那廚房的蜂蜜怎么回事?”“蜂蜜?”光頭強轉(zhuǎn)頭看了眼冰箱,“哦,

前兩天熊二來借的,估計漏了吧。”李老板太陽穴突突直跳:“熊二會敲門借東西?

”“老板你睡迷糊了?”光頭強笑得露出后槽牙,“那憨貨天天來蹭飯,

上周還順走俺半袋面粉呢!”不對勁。李老板沖進廚房拉開冰箱——腌黃瓜罐子全空了,

連標(biāo)簽都被撕得干干凈凈。操作臺上有一道清晰的爪痕,像是被什么動物用指甲狠狠刮過。

“你吃的黃瓜?”他聽見自己聲音發(fā)緊。光頭強湊過來看了一眼:“這不你吃的嗎?

罐子都洗好了晾著呢?!贝芭_上確實倒扣著幾個玻璃罐,水珠在晨光下閃閃發(fā)亮。

閣樓的活板門在走廊天花板,拉繩上掛著塊木牌:“維修中”李老板拽了下繩子,

活板門紋絲不動。有灰塵簌簌落下,其中混著一片枯葉,葉脈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暗紅色。

“說了別上去。”光頭強突然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手里拎著扳手,“房梁快塌了。

”“你什么時候——”“老板,”光頭強打斷他,眼球在陰影里泛著古怪的光,

“狗熊嶺晚上冷,記得關(guān)窗。”這句話讓他后頸汗毛倒豎。因為早餐時天氣預(yù)報明明說,

今晚氣溫會飆升到三十度。深夜,李老板被滴水聲驚醒。廚房方向隱約有光亮。他摸出手機,

凌晨2:17。冰箱門大敞著,照明燈在地面投下長方形的光斑。

一個矮胖背影正彎腰在里面翻找,皮毛在藍(lán)光下泛著油膩的棕黑。“熊二?”背影頓住了。

它慢慢轉(zhuǎn)過頭——是光頭強?!罢蚁埂!彼炖锶麧M腌黃瓜,咀嚼時發(fā)出脆響,

汁水從嘴角淌到下巴,“老板也要來點?”李老板倒退兩步,后腰撞上餐桌。

有什么東西硌在掌心,他低頭看去,是早上那張被揉皺的紙條?,F(xiàn)在它展開著,

背面多出一行血紅色的字:“它們討厭腌黃瓜的味道。

”2 午夜的伐木聲李老板盯著那張血字紙條,喉嚨發(fā)緊。光頭強還在嚼腌黃瓜,

齒縫里擠出含糊的話:"老板,你咋了?臉色跟見了鬼似的。""你半夜吃黃瓜?

"李老板攥緊紙條,"白天不是說伐木證年檢,停工了嗎?""?。?/p>

"光頭強抹了把嘴角的汁水,"俺是說年檢沒通過,得偷偷干?。?記憶對不上。

李老板后背抵著冰箱,金屬的涼意透過襯衫刺進皮膚。冰箱照明燈突然閃爍兩下,熄滅了。

黑暗中,光頭強的聲音突然貼到他耳邊:"老板,你聽見沒?""什么?""電鋸聲。

"那聲音像從地底鉆出來的。嗡——滋滋——李老板渾身僵住。是電鋸,

但比普通電鋸聲更嘶啞,像是鋸片卡在朽木里掙扎。"從森林傳來的。

"光頭強不知何時已經(jīng)退到廚房門口,半邊臉藏在陰影里,"每天半夜都這樣。

""你剛才不是說你在偷偷伐木?"光頭強咧開嘴笑了:"俺是說,

得偷偷干——可沒說俺自己在干啊。"電鋸聲突然停了。一片死寂中,

李老板聽見自己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聲音。"規(guī)則第二條。"光頭強突然說,

"午夜聽到電鋸聲,要關(guān)燈,然后對著窗外喊——""今天不加班。"李老板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他就愣住了。自己怎么會知道?光頭強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嚇人:"對,就這么說。

"李老板"啪"地關(guān)掉廚房燈。月光從窗戶潑進來,在地上畫出一個慘白的方框。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窗——"今天不加班!"夜風(fēng)卷著松針味灌進來。遠(yuǎn)處樹影搖晃,

像有什么東西剛竄進灌木叢。電鋸聲真的停了。"管用吧?

"光頭強不知什么時候湊到他旁邊,胳膊肘支在窗臺上,"這招俺試過好多次了。

"李老板轉(zhuǎn)頭看他:"你從哪知道這規(guī)則的?""啥規(guī)則?"光頭強一臉茫然,

"不是老板你剛才說的嗎?"又來了。記憶像被橡皮擦抹過的鉛筆字,越擦越模糊。

李老板突然注意到窗臺上有幾道新鮮的劃痕,像是電鋸不小心蹭到的。

可光頭強的電鋸明明收在工具棚——工具棚!他沖向后門。月光下的工具棚像口棺材。

掛鎖已經(jīng)銹死了,李老板抄起斧頭砸開。門軸發(fā)出垂死般的吱呀聲,

霉味混著機油味撲面而來。電鋸整齊地掛在墻上。但墻邊多了一樣?xùn)|西——一把老式手鋸,

鋸齒上沾著暗紅色碎屑。李老板手指剛碰到鋸柄,身后"咔嚓"一聲響。

光頭強舉著手機站在門口,閃光燈亮得刺眼:"老板,大半夜的......"話沒說完,

他臉色突然變了。手機光柱下,

那把老式手鋸的握柄上刻著幾個小字:**李富貴**"這鋸子哪來的?"李老板聲音發(fā)顫。

光頭強倒退兩步:"俺、俺不知道啊!這棚子鎖了三個月了......""那為什么鎖上?

""因為......"光頭強突然卡殼了,眼球快速左右轉(zhuǎn)動,

"因為......"李老板舉起鋸子,鋸刃在月光下泛著藍(lán)光:"因為什么?

""因為里面有熊!"光頭強突然尖叫,"熊大熊二上次偷工具!"撒謊。

李老板盯著他劇烈收縮的瞳孔,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把鋸子,

像是剛從某個人的記憶里挖出來的。就像他早已忘記的童年綽號。

就像根本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他自己的名字。第二天清晨,

李老板被敲門聲驚醒。光頭強站在門口,工裝褲上沾滿露水:"老板,

俺找到年檢通過的通知書了!今天就能開工!

"李老板盯著他嶄新的安全帽:"你昨天半夜去哪了?""睡覺啊。

"光頭強莫名其妙地?fù)项^,"老板你做噩夢了吧?"工具棚的門大敞著。

墻上只掛著一把電鋸。那把刻著名字的老式手鋸,消失了。

3 消失的訪客暴雨砸在鐵皮屋頂上的聲音像一萬個鼓點。

李老板盯著《狗熊嶺生存守則》的第三條:**"若有動物敲門借鹽,絕不能給。

如果已經(jīng)給了,立刻在門框上釘一顆釘子。"**字跡像是被水泡過,邊緣暈開淡淡的紅漬。

砰!砰!砰!敲門聲混在雨聲里,悶得像捶打棺材板。"誰?""是俺??!

"門外傳來甕聲甕氣的回應(yīng),"熊大!借點鹽!"李老板的手指摳進手冊紙頁。

規(guī)則第三條的警告在腦海里尖叫——絕不能給??僧?dāng)他透過貓眼往外看時,

雨水沖刷的夜色里,分明站著渾身濕透的光頭強。"你搞什么鬼?"李老板拉開門,

潮濕的風(fēng)卷著落葉撲進來。光頭強站在雨里,安全帽滴著水:"啥?

""剛才不是你說自己是熊大?""老板你幻聽了吧?"光頭強脫下沾滿泥巴的工裝靴,

"俺剛巡山回來,熊大熊二早冬眠了。"李老板猛地抓住他手腕:"現(xiàn)在才八月!""???

"光頭強露出困惑的表情,"老板你過糊涂了吧?昨兒都立冬了。"墻上的日歷嘩啦啦翻動,

停在十一月那一頁。李老板分明記得早餐時還是盛夏——冰箱里凍著的西瓜還沒吃完。

光頭強已經(jīng)走進廚房,拉開抽屜:"鹽呢?腌肉不夠咸。

"李老板后背沁出冷汗:"你也要借鹽?""啥借不借的,"光頭強奇怪地看他一眼,

"這不俺自己家嗎?"鹽罐遞過去的瞬間,屋外炸響一道驚雷。

光頭強的影子在墻上驟然膨脹,長出了熊耳朵。李老板沖進工具間找釘子時,

整棟房子都在震動。閣樓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有什么重物掉在地板上。"老板?

"光頭強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你聽見沒?

好像有東西在抓門......"李老板抄起鐵錘和釘子撲向大門。

門框上有幾道新鮮的爪痕,木刺翻卷著,像是被什么野獸用蠻力撓過。

第一顆釘子砸進去的瞬間,廚房傳來碗碟碎裂的聲音。"強子?"沒有回應(yīng)。

只有某種黏膩的、像舌頭卷食糊狀物的聲響從黑暗中傳來。第二顆釘子剛釘?shù)揭话耄?/p>

李老板突然僵住了。門縫里滲進來一灘暗紅色的液體,混著幾根棕黑色的毛發(fā)。不是血。

是蜂蜜。黏稠的蜜漿里泡著半片指甲蓋——人類的指甲蓋。

閣樓活板門突然"吱呀"開了一條縫,一張紙條飄飄蕩蕩落下來。"它們喜歡咸的。

"天亮?xí)r,李老板在工具棚后發(fā)現(xiàn)了光頭強。他蜷縮在柴堆旁,手里攥著空鹽罐,

工裝褲口袋露出半顆帶血的松果。"俺咋在這兒?"光頭強迷迷糊糊爬起來,"哎?

俺褲子上咋有血?"李老板盯著他沾滿泥巴的指甲:"昨晚熊大來借鹽了。""瞎說!

"光頭強突然激動起來,"熊大去年就搬去保護區(qū)了!""那這是誰?"李老板舉起手機。

照片里,午夜十二點零三分的光頭強家門前——渾身濕透的熊大正舉著鹽罐對鏡頭笑。

而玻璃窗倒影里,光頭強就站在李老板身后,頭頂長出了毛茸茸的熊耳朵。

4 循環(huán)的星期三李老板盯著三份一模一樣的《森林日報》。頭條都是《今日無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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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5 18:3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