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億,離開我兒子?!?/p>
沈亦歡看著面前的支票,指尖收緊,聲音很輕:“媽,我不要錢?!?/p>
沈亦歡瞬間心如刀絞。
陸晚吟把一個億的支票推到沈亦歡的面前:“在清硯失憶的情況下,我還能給你一個億,你要識趣就拿著這筆錢趕緊滾,別禍害清硯了,他下個月就要跟葉家大小姐訂婚了?!?/p>
“蓁蓁是我們親手選的兒媳婦,家世好,父母齊全,以后對清硯和家里都有助益。你但凡有點良心,就不要再去打擾他。毀了他一輩子?!?/p>
沈亦歡想笑,卻笑不出來。
陸晚吟眼神鄙夷中帶著兇狠。
陸晚吟的話猶如數(shù)萬只的利刃,狠狠地穿過沈亦歡的心臟。
從前,她是他們最愛的女兒。
現(xiàn)在,他們看她的眼神里,只有厭惡,連沈清硯,也已經(jīng)把她忘記了,要跟別人訂婚了。
她早該走了,可手摸到脖子上掛的項鏈,硬硬的戒指,腦海里閃過沈清硯渾身都是血的時候,還不忘把戒指塞進(jìn)她手里,“等我,等我來娶你。別怕。”
還有他去年生日時候許下的愿望,“清歡,不管發(fā)生什么,都給我留一次機(jī)會,好嗎?”
沈清硯……
我怎么辦呢?
……
“這是鬧哪一出?”
低沉冷窒的嗓音從遠(yuǎn)到近。
聽見熟悉的聲音,沈亦歡下意識的抬頭。
沈清硯穿著煙灰色的襯衫,一米九的高個,身形挺拔,眉目英挺。
那雙湛黑的眸子向她這個方向看來時,有著上位者的睥睨傲物。
他的身邊……站著葉家的千金葉蓁蓁。
葉蓁蓁穿著一條淺紫色的長裙,她的身材被長裙完美的勾勒,巴掌大的小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就像是一個洋娃娃。
他們看起來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沒什么,就是找她談點事情罷了。”
陸晚吟淡漠的一句話,面不改色心不跳,順手就把桌上的支票收了起來,看向沈亦歡的眼神卻生出了幾分凌厲。
這是在警告她別亂說話。
沈亦歡猶如吞了苦膽一樣。
沈清硯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她,加上陸晚吟跟沈染染的添油加醋,她在沈清硯的心里,現(xiàn)在只是一個寄居在沈家,被沈家一直資助的窮學(xué)生。
“她做了什么?”
沈清硯聲音如冰,沒有絲毫的溫度。
這會兒他注意到沈亦歡的眼睛,黑白分明,還裹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每次和她對視,她的這雙眼睛就在他的心里揮之不去。
“我們沈家供養(yǎng)她這些年,這丫頭鬧著要走呢?!?/p>
陸晚吟立刻道。
沈清硯沒有說話,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那雙黑眸深邃如古井,泛現(xiàn)著無盡的冰冷跟打量。
沈亦歡沒有辯解,心口的酸澀卻一陣一陣的往上翻涌。
他們在露臺,沙發(fā),車上,廚房。
沈亦歡不敢再看他了,她快速地挪開視線。
“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鄙蛞鄽g看不了沈清硯跟葉蓁蓁站在一起的畫面,起身離開。
女孩走的很快,如風(fēng)。
沈清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香,香味沁入口鼻。
這股香味莫名的讓他煩躁。
葉蓁蓁卻沒有放人的意思,笑看著沈亦歡,那勾勒在嘴邊的笑容在沈亦歡看來,也是挑釁。
“亦歡,聽說你最近在找工作,我這邊正好缺個助理,你不如來我這里,正好方便我照顧你?!?/p>
葉家跟沈家是世交,葉蓁蓁喜歡沈清硯,自然也知道沈清硯跟沈亦歡在一起的事。
可現(xiàn)在沈清硯失憶,葉蓁蓁對沈亦歡,肆無忌憚,就是要讓沈亦歡看著她跟沈清硯,浮起恩愛。
“蓁蓁那邊跟你專業(yè)也對口,也不是人人都能進(jìn),給你機(jī)會就要好好把握,別整天眼高手低?!?/p>
“還有,下次別噴那么濃烈劣質(zhì)的香水?!?/p>
沈清硯冷不丁的一句話砸過來。
沈亦歡如鯁在喉,頓住腳步,臉色蒼白地看著沈清硯。“這不是香水,是……”
是你專門找人給我研制的洗發(fā)水啊。
她從不噴香水。
之所以會有香味,那是她有一次洗發(fā)水香精過敏,沈清硯特地找人為她研制出來的茉莉洗發(fā)水,洗完頭發(fā)后48小時留香。
不僅是她,他也愛這個味道。
如今,他卻嫌棄這是濃烈劣質(zhì)的香水味。
只是后面的話,沈亦歡說不出口了。
她沒辦法說,她和沈清硯秘密戀愛兩年,不敢留照片,手機(jī)里唯一的聊天記錄已經(jīng)被陸晚吟搶過去刪得干干凈凈。
陸晚吟還和周圍的人打過招呼,不會有任何人告訴他真相,再加上她已經(jīng)被沈家除名。
現(xiàn)在,她就是一個窮學(xué)生。
還有葉蓁蓁這會兒眼神的兇狠。
“你沒聽到嗎?這個味道濃烈劣質(zhì),他是我的準(zhǔn)未婚夫,他的話就是我的話,你不聽他的話,就是等于不聽我的話,那我還要你做我助理干嘛?”
沈亦歡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強(qiáng)迫自己點頭:“好,我什么時候能報道?!?/p>
葉蓁蓁的眼神壓迫,聲音沒有溫度,“明天一早來葉氏報道,今天先去把入職所需要的工作服準(zhǔn)備好。”
還不等沈亦歡應(yīng)話,葉蓁蓁就挽上沈清硯的手,撒嬌道:“清硯,我今晚想去游輪上玩,我知道你晚上有個晚宴在明珠號,你帶我一起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