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家長前夜，我訂了澳洲和牛涮火鍋，他媽媽摔了筷子罵我敗家，
他爸張嘴就要我把市區(qū)陪嫁房過戶給小叔子。男友在旁點(diǎn)頭：“都是為了你好。
” 我摘下圍裙笑出聲 —— 合著我是帶資進(jìn)組演扶貧劇？行啊，那就讓這家人嘗嘗，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斷自己的腿。這場復(fù)仇，我要他們用貪婪，一點(diǎn)點(diǎn)埋了自己。
1火鍋蒸騰的熱氣剛漫過鼻尖。他媽媽的銀筷子 “啪” 地砸在玻璃桌上。
“小姑娘家太不會過日子?！薄斑@些夠買半個月青菜了?！蔽艺伬锵掳闹藓团５氖诸D住。
三百多一片的雪花紋理，在沸水里卷成好看的弧度。他爸喉結(jié)滾了滾，
視線掃過我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凹热豢斐梢患胰?。”“你市區(qū)那套陪嫁房。
”“轉(zhuǎn)給他弟當(dāng)婚房吧?！蹦杏阎苊鬈幵谂赃呥B連點(diǎn)頭?！败据矗瑡屨f的是。
”“都是為了我們好?！蔽艺抡粗Ｓ偷膰梗釉谏嘲l(fā)上。笑聲撞在瓷磚上，
彈回來時(shí)已經(jīng)變了調(diào)?！爸苊鬈?，你再說一遍？”他被我的語氣嗆了下?！拔覌屢彩呛靡?。
”“弟弟結(jié)婚沒房不行啊。”他媽媽突然拍著大腿哭起來。
“我們老周家怎么娶了這么個鐵石心腸的！”“我兒子對你掏心掏肺啊！
”我彎腰拿起剛拆封的和牛禮盒，往垃圾桶里倒。脂肪的香氣混著冰碴砸在塑料袋上。
“阿姨，這肉。”“確實(shí)不該買?！敝苊鬈幖绷耍焓秩?。“芫荽你瘋了！”我側(cè)身躲開，
指尖在他手背上劃了道紅痕?！隘偟氖悄惆??！薄澳慵沂菦]鏡子還是沒秤？
”“掂量不清自己幾斤幾兩？”他爸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刮得地面刺耳?！澳氵@是什么態(tài)度！
”“我們明軒哪里配不上你？”我從玄關(guān)拎起包，金屬鏈條甩在周明軒臉上?！芭洳簧?。
”“你兒子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敝苊鬈幬嬷槪劬t得像兔子。“芫荽！你別后悔！
”我拉開門，樓道里的冷風(fēng)灌進(jìn)來?！昂蠡?？”“我最后悔的是。”“認(rèn)識你這種寄生蟲。
”關(guān)門前，聽見他媽媽尖叫。“讓她走！有她哭著回來求我們的那天！
”電梯鏡面映出我冷笑的臉。求你們？等著吧。這場戲，才剛開場。手機(jī)在包里震動，
是周明軒的消息?！败据?，我知道你在氣頭上?！薄暗野謰屢彩菫榱诉@個家。
”“你把房過戶了，我們馬上結(jié)婚?！蔽抑苯永冢槑h除了所有合照。
車鑰匙插進(jìn)鎖孔時(shí)，指腹還在發(fā)燙。后視鏡里，那棟單元樓像個蹲伏的灰老鼠。三個月前，
周明軒第一次帶我來這里。他說他爸媽是退休教師，通情達(dá)理?，F(xiàn)在看來，是通著算計(jì)，
達(dá)著貪心。車載音響突然響起我們定情時(shí)的歌。我反手關(guān)掉，輪胎碾過減速帶，發(fā)出悶響。
周明軒的工資卡還在我錢包里。上個月他說要攢錢給我買鉆戒，讓我?guī)兔Ρ９堋，F(xiàn)在想想，
真是笑話。手機(jī)又響，陌生號碼。接起來，是他媽媽的聲音?！靶≤景?，阿姨剛才說話重了。
”“明軒都跟我說了，你是個好姑娘。”“房子的事，我們再商量商量？”我把車停在路邊，
對著話筒輕笑?！鞍⒁蹋浶圆缓?？”“我剛才說的是?！薄爸苊鬈幣洳簧衔摇?/p>
”那邊頓了兩秒，開始破口大罵。“你個小賤人！給臉不要臉！”“我們明軒對你那么好！
”“你不就是有倆破錢嗎？”我直接按了掛斷。很好。這些話，我都錄下來了。
導(dǎo)航設(shè)置到周明軒的公司。他不是總說自己在部門里多受器重嗎？那就讓他看看，
器重值多少斤兩。前臺小姑娘打量我的眼神帶著好奇?！罢垎柲夷奈?？
”我把周明軒的工資卡拍在桌上?！罢抑苊鬈??！薄案嬖V他，贓物我送回來了。
”她剛要打電話，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拔沂遣块T經(jīng)理?！薄罢垎栍惺裁词拢?/p>
”我拿起工資卡晃了晃。“貴公司員工周明軒。”“三個月工資分文未取。
”“全靠女友養(yǎng)著，還惦記人家的房子?！苯?jīng)理的臉色變了?！斑@……”“哦對了。
”“他上周提交的項(xiàng)目方案。”“是抄的我公司實(shí)習(xí)生的初稿。
”我把手機(jī)里的郵件記錄展示給他。日期清清楚楚，比周明軒的提交時(shí)間早三天。
經(jīng)理的眉頭擰成疙瘩?！爸x謝你告訴我這些?！蔽倚χc(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口時(shí)，
聽見經(jīng)理叫人。“把周明軒叫到我辦公室來！”陽光透過玻璃幕墻灑在身上。這才哪到哪。
周明軒，你欠我的，得一點(diǎn)一點(diǎn)還。手機(jī)收到銀行提示。我給周明軒轉(zhuǎn)了五千塊。
附言：這是你這半年來，吃我的用我的，折算的零頭。然后拉黑了那個陌生號碼。
開車去 4S 店的路上，接到閨蜜唐棠的電話?！奥犝f你把周扒皮踹了？”“干得漂亮！
”我靠在真皮座椅上，看著銷售遞來的合同?！昂沃辊吡恕！薄拔乙屗叶加涀 ?/p>
”“有些人，惹不得?！碧铺脑谀沁呎φ艉簟！靶枰忝脦兔ΡM管說！
”“他弟弟不是在你家公司旗下的商場租了鋪?zhàn)訂幔俊蔽液炏旅?，筆尖劃過紙面很順暢。
“知道該怎么做?！薄皠e太明顯。”掛了電話，銷售諂媚地笑著?！袄钚〗阊酃庹婧茫?/p>
這款車剛到的限量版?！蔽宜⒖ǖ氖譀]停?！鞍饋?。”看著嶄新的車鑰匙，心情好了不少。
周明軒曾說，女孩子開太好的車招搖。他更適合擠地鐵的生活。那就祝他，一輩子擠地鐵吧。
回家路上，路過一家珠寶店。想起周明軒說要給我買鉆戒的事。我停車走進(jìn)去，
指著最大的那顆?！斑@個，包起來。”店員眼睛都亮了?！昂玫睦钚〗?！”戴上鴿子蛋的手，
在陽光下閃得晃眼。這才是我該有的生活。至于那些想攀附的蛀蟲。就得用殺蟲劑，狠狠噴。
手機(jī)突然彈出一條新聞推送。某公司員工因抄襲被開除，還涉嫌挪用公款。
配圖是周明軒灰頭土臉走出大樓的照片。我笑著點(diǎn)了個贊。接下來，
該輪到他那個寶貝弟弟了。周明輝，對吧？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2周明輝的服裝店，
就在我家旗下的購物中心三樓。我穿著新買的香奈兒套裝，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進(jìn)去時(shí)，
他正對著店員發(fā)脾氣。“這件衣服怎么還沒熨平？”“客人投訴多少次了！”看見我，
他臉上的戾氣瞬間變成諂媚。“芫荽姐？你怎么來了？”“是不是明軒哥讓你來的？
”我拿起一件連衣裙，指尖劃過粗糙的面料?！爸苊鬈幈婚_除了?！薄澳悴恢?？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不可能！我哥那么優(yōu)秀！”我把裙子扔回貨架，發(fā)出嘩啦聲。
“優(yōu)秀到靠女人養(yǎng)?！薄皟?yōu)秀到抄襲實(shí)習(xí)生的方案?！敝苊鬏x的臉漲成豬肝色。
“你什么意思？”“我哥對你那么好！”我走到收銀臺，拿起他們的進(jìn)貨單。
“好到讓我把房過戶給你？”“周明輝，你這腦子?！薄笆沁z傳你爸媽的吧。
”他伸手想搶進(jìn)貨單，被我躲開?！澳愀墒裁矗 薄澳鞘俏覀兊纳虡I(yè)機(jī)密！”我掏出手機(jī)，
對著單子拍了幾張。“三無產(chǎn)品冒充名牌?！薄袄麧櫡耸??！薄澳銈兗艺媸且患胰?，
一樣的貪婪?！敝苊鬏x急了，伸手想奪我手機(jī)。我側(cè)身避開，高跟鞋尖狠狠踩在他皮鞋上。
“啊！” 他痛得叫出聲?！霸賱右幌??！薄拔易尡０舶涯阃铣鋈??！彼嬷_，眼神怨毒。
“李芫荽！你別太過分！”我拿出手機(jī)，撥通物業(yè)經(jīng)理的電話?！皬埥?jīng)理，
三樓 302 鋪?！薄百u假貨，欺瞞消費(fèi)者?！薄澳闾幚硪幌隆！睊炝穗娫?，
周明輝的臉都白了。“你不能這么做！”“這鋪?zhàn)邮俏液貌蝗菀撞抛獾降?！”我理了理頭發(fā)，
笑得冰冷?！白猓俊薄澳阋詾檫@鋪?zhàn)?，為什么會租給你？”周明輝愣住了?！笆裁匆馑?？
”“你哥求我的?！薄罢f你創(chuàng)業(yè)不容易?！薄拔铱丛谒孀由?，讓物業(yè)給你打了五折。
”我走到他面前，聲音壓得很低?！艾F(xiàn)在，他的面子，不值錢了。
”張經(jīng)理帶著保安很快過來?！袄钚〗?，您吩咐的事……”我指了指周明輝。
“查他的進(jìn)貨渠道?！薄八屑儇?，全部沒收?！薄鞍凑蘸贤?，追究違約金。
”周明輝撲上來想攔?！澳銈儾荒軇游业臇|西！”“我要報(bào)警！
”張經(jīng)理面無表情地示意保安攔住他?！爸芟壬?，我們只是按規(guī)定辦事。”“您要是反抗，
我們就只能報(bào)警了?！笨粗苊鬏x被保安架住，像條瘋狗一樣嘶吼，我覺得很無趣?！皩α?。
”“你爸媽不是覺得我買的肉貴嗎？”“以后讓他們多買點(diǎn)青菜?！薄敖o你攢點(diǎn)違約金。
”轉(zhuǎn)身離開時(shí)，聽見周明輝氣急敗壞的吼聲?！袄钴据?！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腳步?jīng)]停。
不放過我？就憑你？剛走出購物中心，唐棠的電話就來了?！敖忝?，干得漂亮！
”“周明輝的店被封了，現(xiàn)在正撒潑呢！”我坐進(jìn)車?yán)?，發(fā)動引擎?！爸皇情_始。
”“他們欠我的，還沒還完?！碧铺脑谀沁厙K嘖稱奇?！澳阋郧皩χ苊鬈幎嗪冒?，
真是瞎了眼?！蔽椅罩较虮P的手緊了緊?！耙郧笆且郧啊！薄艾F(xiàn)在，
我只想讓他們付出代價(jià)。”掛了電話，我給律師打了個電話。“王律師，幫我個忙。
”“查一下周明軒父母的退休工資和醫(yī)保?！薄霸皆敿?xì)越好?！甭蓭熡行┆q豫?！袄钚〗?，
這樣不太合規(guī)……”“錢不是問題?！薄拔乙氖墙Y(jié)果?！蹦沁叧聊藥酌??！昂冒?，
我盡量?！睊炝穗娫挘铱粗巴怙w馳而過的街景。周明軒的父母，不是退休教師嗎？
我倒要看看，這教師的退休金，夠不夠填他們兒子惹出來的窟窿?；氐郊遥瑒倱Q好鞋，
手機(jī)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周明軒家那邊的。我接起來，是他媽媽的聲音，
帶著哭腔。“小芫啊，你就行行好?！薄胺胚^明輝吧，他還小?！薄澳卿?zhàn)邮撬拿 ?/p>
”我走到酒柜前，倒了杯紅酒?！鞍⒁?，您記性還是不好。”“我和周明軒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
”“你兒子的命，跟我沒關(guān)系?！彼蝗徊豢蘖?，聲音變得尖利。“李芫荽！你個毒婦！
”“我們家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要趕盡殺絕！”我抿了口紅酒，味道不錯。
“趕盡殺絕？”“阿姨，您是不是忘了?！薄笆钦l先惦記我的房子的？”那邊噎了一下，
又開始哭天搶地。“那不是為了明輝嗎？他結(jié)婚沒房怎么行?。 薄澳隳敲从绣X，
幫幫他怎么了？”“都是一家人，計(jì)較那么多干什么！”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一家人？”“阿姨，您怕不是腦子糊涂了?！薄拔铱蓻]認(rèn)你們這門窮親戚?！睊炝穗娫?，
我把手機(jī)扔在沙發(fā)上。紅酒在杯里晃出好看的弧度。周明軒，周明輝，
還有他們那對極品父母。游戲，才剛剛開始。第二天，律師給我發(fā)來了郵件。
周明軒的父親周建國，確實(shí)是退休教師，但五年前因?yàn)殁C學(xué)生被學(xué)校開除，退休金減半。
他母親劉芬，根本不是教師，以前在菜市場賣菜，后來因?yàn)槿苯锷賰杀蝗送对V，攤位被撤了，
現(xiàn)在靠打零工過日子。我看著郵件，冷笑一聲。果然，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周明軒，
你倒是挺能編。把你爸媽吹得跟什么似的。我拿起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記者朋友的電話。“喂，
陳記者，有個新聞素材?！薄拔迥昵澳持袑W(xué)教師猥褻學(xué)生被開除，現(xiàn)在還在外面招搖撞騙。
”“你有興趣嗎？”陳記者在那邊很興奮?！坝信d趣！太有興趣了！”“李小姐，詳細(xì)說說？
”我把周建國的信息告訴了他?！坝浀么虼a?！薄皠e說是我提供的?！薄胺判模?guī)矩我懂。
”掛了電話，我靠在椅背上。周建國，你不是最喜歡當(dāng)老師嗎？那就讓你好好 “出名”。
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么貨色。下午，周明軒突然加我微信，驗(yàn)證消息是 “求求你，
放過我家人”。我通過了驗(yàn)證，沒說話，等著他開口?！败据?，我知道錯了。
”“你別再針對我家人了?！薄坝惺裁礇_我來?！蔽一亓藗€冷笑的表情?！皼_你來？
”“你配嗎？”他很快回復(fù)?！拔抑牢也慌洌野謰屇昙o(jì)大了，明輝還小。
”“你這樣會逼死他們的?！蔽铱粗聊?，覺得很可笑。“逼死他們？”“周明軒，
你忘了火鍋?zhàn)郎??！薄笆钦l先逼我的？”他那邊沉默了很久。“房子的事，是我爸媽不對。
”“我代他們向你道歉?！薄澳阋嗌馘X？我賠給你?！薄板X？”“我缺你那點(diǎn)錢嗎？
”“周明軒，我要的是公道?！彼职l(fā)來一條?！澳愕降紫朐趺礃?？”我笑了?！昂芎唵?。
”“讓你爸媽，還有你弟弟。”“跪在我面前道歉?！彼沁呏苯诱??！袄钴据?！
你別太過分！”“他們是我爸媽！是我弟弟！”“你不能這么侮辱他們！”“侮辱？
”“比起你們對我做的?！薄斑@算什么？”我直接拉黑了他。跟他廢話，簡直是浪費(fèi)時(shí)間。
晚上，陳記者給我發(fā)來了新聞鏈接?！段迥昵扳C學(xué)生案再起波瀾，退休教師竟隱瞞劣跡》。
雖然打了碼，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周建國。我點(diǎn)開評論區(qū)，已經(jīng)炸開了鍋。
“這種人渣就該曝光！”“怪不得看著眼熟，原來是他！”“太惡心了，
怎么還有臉出來晃悠！”我滿意地關(guān)掉頁面。周建國，這只是利息。你的好日子，
還在后頭呢。3周建國的丑聞在他們小區(qū)炸開了鍋。據(jù)說他出門買菜都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氣得在家摔了好幾個杯子。劉芬天天跑到物業(yè)鬧，說有人故意陷害，
結(jié)果被保安架著扔了出來。我坐在辦公室里，聽唐棠眉飛色舞地描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這才哪到哪?！薄昂脩蜻€在后頭。”唐棠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我聽說，
周建國的退休金，好像有點(diǎn)問題。”我挑眉?！芭?？什么問題？”“好像是他被開除后，
還在領(lǐng)全額退休金?！薄安恢雷吡耸裁搓P(guān)系?！蔽曳畔驴Х缺?，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這就有意思了?！薄疤铺?，幫我個忙?！薄安橐幌轮芙▏耐诵萁鸢l(fā)放記錄。
”唐棠拍著胸脯保證。“包在我身上！”看著唐棠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離開，我打開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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