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沈言溪在京市的行程很短,主要是為了祭拜外婆。
她不想讓顧時宴的瘋癲影響到遲曜,更不想讓他出現(xiàn)在外婆安息之地。
因此,除了必要的出行,她盡量帶著遲曜待在酒店頂層的兒童樂園里。
然而,遲曜需要接觸同齡人,別無他法之下,沈言溪為他預(yù)約了京市一家頂級的國際幼兒園,進行為期一周的短期體驗課程,為將來有可能的回國生活做準備。
這家幼兒園以安全和私密性著稱,入園審核極其嚴格。
可沈言溪低估了顧時宴的手段。
這些天,他已經(jīng)打探到沈言溪消失的這幾年去了哪里。
他沒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嫁到遲家了?
三年前遲家唯一的繼承人就生死不明,不然也不會找人沖喜。
溪溪嫁過去,跟守活寡有什么區(qū)別?
更何況遲家那個廢人,要真跟傳說中的一樣,有出氣沒進氣,怎么可能有生育能力?
所以顧時宴更加篤定,曜曜一定就是他的孩子!
沈言溪只不過為了讓孩子名正言順地出生,才讓遲野當了兒子的父親!
想到這兒,顧時宴心底不免有些得意。
讓人望之畏懼的遲家又怎樣,還不是給他的孩子喜當?shù)?/p>
所以,不多時,顧時宴就聯(lián)系上了那家國際幼兒園的園長。
“張園長,我是顧時宴?!彼趫@長辦公室里,雖然努力維持著體面,但眼底的紅血絲和眼底的戾氣卻無論如何也藏不住,“貴園那名叫做遲曜的孩子,是我的親生兒子?!?/p>
說到這兒,顧時宴又壓抑不住的煩悶。
他雖然能理解沈言溪因為生自己的氣,不讓孩子姓顧。
可他也無法容忍他的兒子跟別人姓!
張園長是個四十多歲,氣質(zhì)干練的女性,聞言臉色一變:“顧先生,可據(jù)我們所知......”
不等她說完,顧時宴就不耐煩地打斷她。
“我知道他的母親,沈言溪。”顧時宴頓了頓,“因為一些誤會,她帶著孩子躲了我三年?!?/p>
他的語氣中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沉重。
“作為一個父親,我不能再缺席我兒子的成長,我希望您作為園長,也能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情,允許我參與孩子接下來的體驗活動,或者,考慮讓他轉(zhuǎn)學到我們顧氏旗下的國際學校,我能給他更好的資源和保護!”
張園長眉頭緊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顧時宴在京市的地位,她很清楚,但那位遲夫人和孩子的入園手續(xù)十分齊全,更何況遲家的背景似乎有些諱莫如深。
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顧先生,我們需要核實,也需要尊重孩子母親的意見?!?/p>
“核實?”顧時宴冷笑一聲,“我隨時都可以做和孩子的親子鑒定,可現(xiàn)在,我只是想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看看我的兒子!這很過分嗎?張園長,顧氏集團每年對教育事業(yè)的捐贈可不是小數(shù)目!”
就在張園長被逼到額頭冒汗時,她的助理匆匆敲門進來,神色緊張:“園長,遲夫人來了!就在外面!”
張園長肉眼可見松了一口氣。
幸好她在一開始就找助理聯(lián)系了遲夫人。
當沈言溪接到幼兒園打來的電話時,一股怒火直沖腦頂。
顧時宴竟然敢無恥到直接去幼兒園騷擾她兒子?!
恰好這個時候遲野打來了電話。
原本她并不準備因為顧時宴煩心,可如今,他已經(jīng)把臟手伸向了他們唯一的孩子!
電話那頭的聲音里是山雨欲來的平靜:“知道了,我很快過來。”
隨后,沈言溪帶著衛(wèi)錚幾人殺到了幼兒園。
在看到顧時宴的瞬間,她沖到他面前,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臉上。
下一秒,從包里甩出了一沓文件的復印件。
“看清楚了,這是遲曜的出生證明,他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孩子!他是我和遲野的孩子!”
說完這句話,沈言溪去班上帶走了跟小伙伴們玩作一團的遲曜,姿態(tài)決絕地離開了。
遲曜本來正在興頭上的興致被沈言溪打斷,有些委屈,在臨走前嘟嘟囔囔說了一句:“我要爸爸。”
這句話,卻好像變成了顧時宴的興奮劑。
他站在原地,無視那些探究的目光。
聽到了嗎,他的兒子說,他要爸爸!都是遲家,逼他們父子不能相聚。
顧時宴臉色鐵青,雙拳緊握,身體因極致的憤怒和不甘微微顫抖。
遲野!一個不知道半只腳邁進棺材里的死人,也配和他搶女人?
他一定要在遲野死前親自將踩在腳下碾壓,再當著他的面把溪溪和兒子從這個男人手里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