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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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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死刑犯被注射毒劑時,我聽見法警的嘆息。再睜眼成了古代丞相嫡女,正被浸豬籠。

庶妹哭訴我私通侍衛(wèi),父親怒罵家門不幸。冷水灌入喉嚨時,我看見監(jiān)刑的年輕將軍。

那張臉,竟和前世執(zhí)行我死刑的法警一模一樣。我用現(xiàn)代法醫(yī)知識自證清白,

他卻突然開口:“沈小姐確系遭人構(gòu)陷,侍衛(wèi)死于西域奇毒。”前世送我上路的人,

今生第一個信我。他上門提親那日,我渾身發(fā)抖:“將軍認(rèn)錯人了?!彼笏椴璞K,

眼底翻涌著我看不懂的痛楚:“你解剖尸體的手勢,和我夢中分毫不差?!?--冰冷的水,

帶著河底淤泥的腐腥味,爭先恐后地涌進我的口鼻,粗暴地灌入喉嚨,

窒息感像一只生銹的鐵鉗,死死扼住了我的氣管?!俺撂粒〕撂?!

”岸上的呼喊聲浪一陣高過一陣,隔著晃蕩渾濁的水波,扭曲成一片猙獰模糊的鬼影。

意識像浸了水的棉絮,沉重又混亂。

上一刻殘留的感知還黏附在神經(jīng)末梢——是無影燈刺眼的白光,是消毒水冰冷銳利的氣味,

是手臂靜脈被刺入針頭時那一點尖銳的涼意,然后……整個世界驟然沉入無聲的黑暗。

注射死刑。那個站在行刑室外玻璃后的年輕法警,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

針劑推入的剎那,我似乎捕捉到了一聲極輕的嘆息,渺遠(yuǎn)得如同幻覺,

又沉重得砸在靈魂深處?,F(xiàn)在,這窒息的水刑粗暴地將我從那片死亡黑暗中拽回,

塞進另一個絕望的軀殼。丞相府嫡長女,沈知微。身體原主殘留的記憶碎片,

混著冰冷的河水,瘋狂涌入我?guī)捉训哪X海:華麗卻冰冷的閨閣,

庶妹沈玉瑤那張楚楚可憐、永遠(yuǎn)掛著淚珠的臉,

還有那個倒在血泊里、被指認(rèn)為“奸夫”的陌生侍衛(wèi)……“家門不幸!

我沈正清怎會生出如此不知廉恥的孽障!”岸上,一個穿著深紫錦袍的中年男人須發(fā)皆張,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恥辱而劇烈顫抖,正是當(dāng)朝丞相,這具身體的父親沈正清。

他指著在竹籠里徒勞掙扎的我,每一個字都淬著毒,“沉!讓她沉到底!以正我沈家門風(fēng)!

”“父親!父親息怒??!”沈玉瑤哭得梨花帶雨,幾乎要暈厥過去,死死拽著沈正清的衣袖,

“姐姐……姐姐她只是一時糊涂,

被那侍衛(wèi)迷了心竅……求您饒姐姐一命吧……”她哀哀切切,字字句句卻像淬了毒的針,

精準(zhǔn)地坐實了我的“罪名”。圍觀人群的嗡嗡議論聲更大了,鄙夷、唾棄、看熱鬧的興奮,

交織成一張黏膩的網(wǎng)。水已經(jīng)淹到我的下巴,每一次徒勞的掙扎都讓更多的冷水嗆進肺里,

冰冷的窒息感真實得讓人絕望。負(fù)責(zé)按壓竹籠的粗壯仆婦,臉上帶著麻木的狠厲,

手上力道沒有絲毫松懈。就在這瀕死的混亂中,我的視線穿過晃動的水波和竹籠的縫隙,

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岸邊一個身影。那人騎在一匹通體漆黑的駿馬上,身姿挺拔如松,

玄色輕甲在初冬晦暗的天光下泛著冷硬的幽光。他并未參與岸上的喧囂,只是靜靜駐馬,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河心這場鬧劇般的沉塘。他身旁簇?fù)碇鴰酌瑯蛹纂猩瓏?yán)的親兵,

無形的肅殺之氣將他們與周圍嘈雜的人群隔絕開來。監(jiān)刑官。

那張臉……心臟在冰冷的胸腔里猛地一縮,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隨即瘋狂地擂動起來,幾乎要沖破肋骨!冷峻的眉眼,線條利落如刀削斧劈的下頜,

緊抿的薄唇……那張臉!那張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我注射死刑前最后清醒記憶里的臉!

那個隔著玻璃,帽檐低垂的年輕法警!怎么可能?!前世送我上路的人,

今生成了我沉塘的監(jiān)刑官?荒謬絕倫的念頭如同冰錐,狠狠刺穿了我瀕臨崩潰的意識。

巨大的恐懼和荒謬感交織著冰冷的河水,瞬間將我吞沒。一口水嗆入,

劇烈的咳嗽撕扯著喉嚨,視野徹底黑了下去。……刺骨的寒冷是喚醒我的第一個知覺。

意識像沉在冰湖底的碎片,艱難地一點點拼湊。眼皮重逾千斤,

每一次試圖掀開都伴隨著尖銳的頭痛。喉嚨里火燒火燎,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疼痛,提醒著那場冰冷窒息的瀕死體驗。模糊的視線里,

是陌生的床頂帳幔,素雅的月白色,繡著疏朗的蘭草。空氣里彌漫著濃重苦澀的藥味,

還有一種……被嚴(yán)密看守的壓抑感?!翱瓤取蔽以噲D發(fā)聲,

卻只發(fā)出一串破碎嘶啞的氣音?!靶蚜??大小姐醒了!”一個帶著哭腔的少女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張圓圓的、布滿淚痕的臉龐湊到了我眼前,是原主的貼身丫鬟,青黛。

她眼睛紅腫得像桃子,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小姐!小姐您可算醒了!嚇?biāo)琅玖耍?/p>

”記憶如同開閘的洪水,瞬間沖垮了剛恢復(fù)的些許清明——沉塘,冰冷的河水,父親的震怒,

沈玉瑤虛偽的哭訴,還有……馬背上那張冷酷如神祇、與前世的法警重疊的臉!

我猛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刺激著受損的喉嚨,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嗆咳?!靶蚜司秃?,

”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不帶一絲溫度,像淬了霜的刀鋒。我艱難地轉(zhuǎn)動眼珠,

看到沈正清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床尾。他穿著深紫色的常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目光銳利如鷹隼,審視著我,那眼神里沒有劫后余生的慶幸,只有深重的厭棄和未消的余怒。

“醒了,就好好想想如何向列祖列宗,向陛下交代你的丑事!”他每一個字都像冰雹砸下來,

“若非……若非蕭將軍明察秋毫,你此刻早已是河底淤泥!沈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蕭將軍?那個監(jiān)刑的將軍?是他叫停了沉塘?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攥緊,

前世那聲模糊的嘆息和此刻冰冷的現(xiàn)實劇烈碰撞,讓我渾身發(fā)冷?!案赣H,

”我用盡全身力氣,擠出嘶啞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摩擦著灼痛的喉嚨,“女兒……沒有私通。

我是……被人構(gòu)陷?!甭曇粑⑷?,卻異常清晰?!皹?gòu)陷?”沈正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嘴角扯出一個極盡諷刺的弧度,眼神里的寒意更甚,“人贓并獲!那侍衛(wèi)就死在你的院里!

瑤兒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沈知微,你娘走得早,看來是我太縱容你了,縱得你無法無天,

連這等不知廉恥、欺瞞尊長的事都做得出來!”“父親!”我猛地?fù)纹鹕习肷恚?/p>

這個動作耗盡了我僅存的力氣,眼前陣陣發(fā)黑,喉嚨腥甜,“那侍衛(wèi)……不是女兒殺的!

女兒更不曾與他……有私情!求父親……給女兒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寢衣,身體因脫力而劇烈顫抖,但我死死盯著沈正清的眼睛,

毫不退縮。沈正清眉頭擰成一個死結(jié),眼神在我蒼白倔強的臉上掃過,驚疑不定。

他大概從未見過這個一向循規(guī)蹈矩、甚至有些怯懦的嫡女,露出如此孤注一擲的神情。

“自證清白?”他冷哼一聲,帶著濃重的質(zhì)疑,“你待如何自證?眾目睽睽,鐵證如山!

”“父親,”我喘息著,每一個字都異常清晰,“女兒……要驗尸!驗?zāi)鞘绦l(wèi)的尸身!

”“驗尸?”沈正清愣住了,仿佛聽到了什么極其荒謬、污穢不堪的詞語,

臉上瞬間涌起被冒犯的震怒和難以置信的嫌惡,“你……你說什么?驗尸?!沈知微!

你瘋魔了不成?!堂堂丞相嫡女,去碰那等下賤骯臟的死人?你還要不要名節(jié)?

還要不要我沈家的臉面?!”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的手指都在顫,

“我看你是被河水泡壞了腦子!來人!給我看緊她!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去!

更不許她胡言亂語、驚擾亡靈!”他拂袖轉(zhuǎn)身,帶著雷霆之怒,腳步聲重重地消失在門外。

沉重的門扉“哐當(dāng)”一聲被關(guān)上,隔絕了外界的光線,也隔絕了我渺茫的希望。

屋內(nèi)只剩下濃重的藥味、青黛壓抑的啜泣,和我自己沉重而絕望的心跳。

冰冷的絕望如同藤蔓,再次纏上我的脖頸,比沉塘的河水更令人窒息。

“小姐……”青黛撲到床邊,泣不成聲,“您別這樣……老爺他……奴婢相信您,

可驗尸……這……這傳出去……”我閉上眼,疲憊和寒意深入骨髓。驗尸,在這個時代,

對女子而言,是比沉塘更大的禁忌和恥辱。沈正清的反應(yīng)毫不意外。難道剛撿回的這條命,

終究還是要斷送在這深宅后院莫須有的污名之下?前世注射死刑的冰冷觸感,

似乎又順著血脈蔓延開來。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看守婆子刻板的聲音響起:“大小姐,

老爺吩咐,蕭將軍要見您,問幾句話。請您……收拾妥當(dāng)?!笔拰④??那個監(jiān)刑的將軍?

心臟驟然縮緊,前世法警冷漠的眉眼再次清晰浮現(xiàn)。他來做什么?是覺得沉塘未成,

要親自來補上一刀?還是……一種荒謬絕倫、連我自己都不敢深想的念頭,

如同黑暗中的微弱火星,一閃而逝。青黛手忙腳亂地替我擦拭冷汗,整理散亂的鬢發(fā),

又取來一件素凈的外衫勉強披上。我靠在床頭,渾身虛軟無力,如同砧板上的魚肉,

等待著未知的審判。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沉穩(wěn)而有力,每一步都像踏在緊繃的神經(jīng)上。

門被推開,高大的身影挾裹著門外初冬清冷的空氣走了進來,瞬間填滿了這間壓抑的閨房。

玄甲未卸,肩頭的吞金獸在室內(nèi)幽暗的光線下依然泛著冷硬的微光。他身姿挺拔如槍,

步履間帶著戰(zhàn)場磨礪出的肅殺與威嚴(yán)。正是河邊監(jiān)刑的那位年輕將軍。他的目光,

銳利如鷹隼,精準(zhǔn)地落在了我的臉上。那目光太沉,太深,

帶著一種穿透皮囊、審視靈魂的力度,仿佛要將我從里到外徹底剖開。

我下意識地攥緊了身下冰冷的錦被,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前世行刑室冰冷的燈光,

注射器推進時的細(xì)微聲響,

還有那張玻璃后模糊卻深刻的臉……此刻與眼前這張輪廓分明、英挺逼人卻同樣冰冷的面孔,

在眩暈的意識中瘋狂重疊、撕扯!是他!一定是他!那種眼神,

那種骨子里透出的、對生命流程化處理的漠然,

那種置身事外卻又掌控一切的姿態(tài)……錯不了!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

喉嚨被無形的巨手扼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我死死咬住下唇,

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強壓下那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尖叫。青黛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匍匐在地,抖如篩糠。蕭絕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數(shù)息,那審視的銳利感幾乎化為實質(zhì)。

然后,他并未如我所料般開口質(zhì)問“私通”之事,反而轉(zhuǎn)向地上抖成一團的青黛,聲音不高,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事發(fā)當(dāng)日,你家小姐院中可焚過香?”青黛猛地一顫,

頭埋得更低,聲音帶著哭腔:“回……回將軍的話……焚……焚過!

是……是二小姐前些日子新得的‘鵝梨帳中香’,

說是極好……特意……特意送了些給大小姐……說冬日里聞著暖……”鵝梨帳中香?

我心頭猛地一跳,原主記憶里確實有這回事。沈玉瑤那日笑語盈盈地送來,說此香清甜暖融,

最宜冬日。蕭絕面無表情,繼續(xù)追問:“何種香料為主?氣味如何?

”“奴婢……奴婢不懂香料,”青黛抖得更厲害了,“只聞著……甜甜的,像是梨子味兒,

又……又有點別的花香……很……很好聞……”蕭絕微微頷首,不再看青黛。

他的視線再次落回我身上,那目光深沉如古井寒潭,仿佛能洞穿我所有的偽裝和恐懼。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平緩,卻像重錘砸在我心上:“沈小姐?!蔽移磷『粑?,指尖冰涼。

“那侍衛(wèi)的尸體,本將已命人看管?!彼Z氣平淡無波,仿佛在說一件尋常公務(wù),

“仵作初步查驗,其口鼻中并無大量溺液,指甲縫干凈,死前并無掙扎落水跡象。

真正的死因,是中毒?!敝卸荆?!我瞳孔驟然收縮!原主記憶里,那侍衛(wèi)被發(fā)現(xiàn)時,

確實是倒在院中連接后花園的小池塘邊,衣衫濕透,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私通”被發(fā)現(xiàn)后倉皇落水溺斃,或是被“奸情”的另一方滅口推入水中!

“毒物罕見,并非中原常見之物。”蕭絕的目光緊緊鎖住我,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其癥狀詭異,死者面色紅潤,如同酣睡,唯指尖、唇色發(fā)紺。此毒……遇熱則效力倍增,

香氣彌散,可引人心悸昏聵,重則斃命。其名——‘醉夢’。”醉夢?遇熱則效力倍增?

香氣彌散?鵝梨帳中香!沈玉瑤送來的香!我腦中瞬間貫通!沈玉瑤送來的香有問題!

那日原主在房內(nèi)燃了此香,

侍衛(wèi)或許是被以某種理由騙至房內(nèi)或窗外……吸入大量混毒香氣后中毒!

然后被移尸至池塘邊,制造出落水溺斃或“幽會”被撞破的假象!而原主,

因為同樣在密閉空間內(nèi)吸入香氣,神智昏沉,根本無法辯駁,

便被扣上了私通殺人的滔天罪名!寒意從腳底瞬間竄上頭頂,比沉塘的河水更冷徹心扉!

好狠毒的連環(huán)計!不僅要我的命,還要我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西域奇毒,‘醉夢’。

”蕭絕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我的驚濤駭浪,他看著我,

那雙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極其復(fù)雜難辨的東西在涌動,快得讓人抓不住,“沈小姐。

”他停頓了一下,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聲。他緩緩地,

一字一句地,吐出了那句足以將我整個世界打敗的話:“沈小姐確系遭人構(gòu)陷。那侍衛(wèi),

死于西域奇毒?!甭曇舨桓?,卻像一道驚雷,猛地劈開了這間充斥著藥味和絕望的昏暗閨房!

我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他。那張和前世的法警一模一樣的臉上,此刻沒有任何嘲弄,

沒有任何試探,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篤定。他就那樣平靜地、不容置疑地宣布了我的清白!

前世送我上路的人,今生第一個信我?第一個在所有人唾棄我、要將我沉塘?xí)r,

用最專業(yè)、最不容辯駁的方式,為我撕開了一條生路?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沖擊,

如同滔天巨浪,瞬間將我淹沒。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沖向了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

眼前陣陣發(fā)黑,身體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比剛才面對沈正清時更甚。為什么?憑什么?

他怎么會知道西域奇毒?他憑什么信我?

那張臉……那張臉帶來的恐懼和此刻這突如其來的“信任”激烈地沖撞著,

幾乎要將我的理智撕成碎片!

“將軍……何……何以……”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嘶啞破碎得不成樣子,

每一個字都帶著驚悸的顫音。蕭絕的目光依舊沉靜地落在我臉上,

那目光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翻涌了一下,又被他強行壓下。他并未直接回答我的疑問,

只是淡淡道:“此事既涉毒殺,非同小可,已非沈相府內(nèi)私事。本將會稟明圣上,

著有司詳查?!彼⑽?cè)首,對身后一名親兵吩咐:“傳令,將丞相府二小姐沈玉瑤,

及其貼身侍婢,即刻帶至偏廳候?qū)?。封鎖二小姐居所,一應(yīng)物品,未經(jīng)查驗,

任何人不得擅動?!薄笆牵 庇H兵領(lǐng)命,甲胄鏗鏘聲響起,迅速退下執(zhí)行命令。他交代完,

目光再次轉(zhuǎn)向我。那眼神依舊深邃難懂,但似乎比方才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復(fù)雜?

他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開口,語氣依舊是公事公辦的平直:“沈小姐受驚,好生休養(yǎng)。

真相未明之前,本將的人會守在院外,護你周全?!闭f完,他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玄色的披風(fēng)在門口帶起一陣?yán)滹L(fēng)。門扉合攏,隔絕了他高大的背影。屋內(nèi)陷入一片死寂。

青黛癱軟在地上,似乎還沒從這巨大的反轉(zhuǎn)中回過神來。藥爐里炭火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

我僵坐在床上,渾身冰冷,仿佛剛從冰窟里撈出來,又像是被投入了滾燙的油鍋。

前世行刑室冰冷的燈光,注射器推進的瞬間,

軍那雙深不見底、卻第一個宣判我清白的眼睛……兩種截然相反的畫面瘋狂撕扯著我的神經(jīng)。

他信我?用最專業(yè)的“毒殺”結(jié)論信我?為什么?

難道……一個荒謬絕倫、卻又帶著致命吸引力的念頭,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蔓,

悄然纏上我的心臟——他會不會……也記得什么?身體猛地一顫,我用力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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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5 17:1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