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的結(jié)果,瞬間打破了后宮表面的平靜。
忠勇伯府的林婉兒,被陛下金口玉言欽點(diǎn),一躍成為新晉貴人,賜居蘭林軒。
一時間,蘭林軒門庭若市,成了后宮新的焦點(diǎn)。
自選秀那日回來,林嬌嬌就把自己關(guān)在了寢殿里,誰也不見。
送進(jìn)去的膳食,原封不動地被端出來。
【娘娘,您開開門??!多少吃點(diǎn)東西…】
【娘娘,您別嚇奴婢啊…】
【娘娘…】
秋月焦急的聲音隔著殿門傳來。
殿內(nèi),林嬌嬌抱著膝蓋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她將頭深深埋在膝蓋里,肩膀微微聳動。
【混蛋…騙子…負(fù)心漢…】
【說什么誤會…說什么新婚夜…都是騙人的!】
【他就是嫌我!就是覺得我不好!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去找別人…找那個腰細(xì)的…】
【林婉兒…呵呵…名字都跟我像!是覺得我礙眼了,想找個替代品嗎?】
【我真是傻…居然…居然還信了他的鬼話…還…還覺得他昨晚抱我回來…有點(diǎn)…有點(diǎn)…】
【蕭徹!我恨你!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
我批著奏折,卻有些心神不寧。
李德全小心翼翼地開口:“陛下長春宮那邊皇后娘娘她還是不肯用膳,這都一天一夜了…”
我握筆的手一頓。
“太醫(yī)去看過了嗎?”
“去過了,娘娘不開門,隔著門說沒事,讓太醫(yī)走…”李德全一臉愁苦。
【不開門?絕食?】
林嬌嬌!你鬧什么脾氣?!
人不是你“甚好”朕才選的嗎?!
現(xiàn)在又給朕來這一套?!
“再去請!告訴皇后,鳳體為重!若再不開門,朕就…”我話說到一半,卡住了。
就怎么樣?砸門?把她拖出來?好像…更不合適。
“就…就撤了她的綠頭牌!”我說完自己都覺得幼稚。
“啊?撤…撤綠頭牌?”李德全傻眼了。
“還不快去!”我煩躁地?fù)]手。
“是是是!”李德全連滾爬爬地跑了。
殿內(nèi)恢復(fù)寂靜。
撤綠頭牌?她巴不得吧?省得朕去“折騰”她。
明明是為了氣她,怎么最后把自己也氣著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嬌嬌稱病,徹底免了六宮請安,把自己鎖死在長春宮,一步不出。
我?guī)状闻扇巳ァ疤讲 ?,都被秋月以“娘娘剛睡下”、“娘娘用了藥歇著了”等借口擋了回來?/p>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假惺惺!】每次我都能腦補(bǔ)出林嬌嬌在門后那不屑的冷哼。
新晉的林貴人倒是每日都來養(yǎng)心殿外求見說要“伺候筆墨”、“謝恩”。
都被我以“政務(wù)繁忙”為由擋了回去。
【腰細(xì)有什么用?陛下還不是不見她?】李德全心里嘀咕一句。
不見林婉兒,是因?yàn)榇_實(shí)沒興趣。
不見林嬌嬌…是因?yàn)槔幌履槪?/p>
還是…怕看見她那雙寫滿控訴和恨意的眼睛?
夜里,躺在寬大的龍榻上。
身邊空蕩蕩的。
這龍榻,似乎太大了些,也太安靜了些。
翻來覆去睡不著。
煩躁地坐起身。
“李德全!”
“老奴在!”李德全的聲音立刻從外間傳來。
“…去庫房,把上次南邊進(jìn)貢的那套紅寶石頭面找出來?!蔽覑灺暤?。
“啊?頭面?”李德全一愣。
“嗯。”我躺回去,閉上眼睛,“明早…給長春宮送去?!?/p>
“…是?!崩畹氯珣?yīng)下,心里卻在嘀咕:【陛下這是求和?可皇后娘娘那性子一套頭面怕是不夠啊…】
不夠?那怎么辦?
我難道要親自去敲門?
說“皇后開門,朕錯了”?
開什么玩笑!朕是皇帝!
可不去這冷戰(zhàn)要打到什么時候?
一夜無眠。
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上朝,被安國公等老臣關(guān)切地問“陛下是否龍體欠安”,更是心煩意亂。
下朝后,李德全來回稟:“陛下…那頭面…送是送去了…可…可皇后娘娘沒收…秋月姑娘說…說娘娘病中,不宜妝飾…讓…讓老奴原樣帶回來了…”
【完了…這下真完了…】李德全心里哀嘆。
我看著那盒子,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好!林嬌嬌!你有種!
“扔庫房去!”我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