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冰冰那句話出口的瞬間，李凡感到時間仿佛凝固了。
火靈兒的眼神從震驚到憤怒再到某種難以形容的復雜情緒，最后定格在一片冰冷上。她的手已經(jīng)按在了劍柄上，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云清璇的表情更為可怕——那張美艷絕倫的臉此刻如同冰雕，眼中殺意幾乎化為實質(zhì)。李凡毫不懷疑，只要她動動手指，自己就會灰飛煙滅。
"李...凡？"火靈兒一字一頓地重復這個名字，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讓李凡心臟狠狠一縮。
狐冰冰終于察覺到氣氛不對，耳朵警惕地豎起："恩公...我說錯什么了嗎？"
李凡苦笑——這小狐貍簡直是在他棺材板上釘了最后一顆釘子。
"拿下他。"云清璇冷冷道。
幾名執(zhí)法長老立刻上前，李凡知道反抗無用，乖乖伸出雙手。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白光突然從天而降！
"且慢！"
太上長老玉虛子飄然而至，白須飄飄，仙風道骨的模樣與那晚偷窺女弟子洗澡的老色鬼判若兩人。
"此子與老夫有緣，不如交由我處置。"玉虛子笑瞇瞇地說，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云清璇皺眉："師祖，此男扮女裝混入我宗，圖謀不軌..."
"清璇啊，"玉虛子打斷她，"你當真看不出他身上有'那個東西'的氣息嗎？"
云清璇瞳孔微縮，仔細打量李凡一番，突然神色大變："難道是..."
玉虛子點點頭："此事關(guān)乎我宗千年大計，交由老夫處理最為妥當。"
云清璇猶豫片刻，最終低頭："謹遵師祖法旨。"
火靈兒急道："師尊！他..."
"靈兒，此事暫且擱下。"云清璇嚴厲地看了她一眼，"你和柳長老即刻啟程前往極北之地，取回冰心雪蓮。其他事...回來再說。"
火靈兒還想爭辯，但在師尊冰冷的目光下只能低頭稱是。臨走前，她狠狠瞪了李凡一眼，那眼神復雜得令人心顫。
李凡被玉虛子帶到一座僻靜的小院。剛一進門，老家伙就原形畢露，搓著手道："小子，我的醉仙桃呢？"
李凡："......"
就這？什么千年大計？敢情就是為了要酒喝？
玉虛子看出他的想法，哈哈大笑："年輕人就是心急。"他掏出酒葫蘆灌了一口，"放心，老夫確實是要保你。不過嘛..."他眨眨眼，"你得定期孝敬我些好東西。"
李凡松了口氣，趕緊從系統(tǒng)空間取出一枚醉仙桃："前輩，這是答應您的..."
玉虛子接過靈果，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頓時滿臉陶醉："三百年了...還是這個味兒！"
【叮！玉虛子食用"醉仙桃"，好感度+10，獲得特殊獎勵：危機預警符×3】
李凡一愣——這老色鬼居然也能提供獎勵？
玉虛子幾口吃完靈果，臉色突然嚴肅起來："小子，你知道為什么云清璇突然改變主意嗎？"
李凡搖頭。
"因為你身上有'飼靈仙尊'的氣息。"玉虛子壓低聲音，"千年那位以食入道的傳奇大能。"
李凡心頭一跳——難道他的系統(tǒng)與這位仙尊有關(guān)？
玉虛子沒有多解釋，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利用你的能力?，F(xiàn)在，你暫時以男子身份留在宗內(nèi)，就說是我的記名弟子。"
就這樣，李凡因禍得福，不僅保住了性命，還獲得了正式身份。只是...
"火靈兒去極北之地會有危險。"系統(tǒng)突然彈出一條預警。
李凡皺眉："什么意思？"
【根據(jù)情節(jié)推算，敵對宗門"玄陰教"已在極北之地設伏，目標正是火靈兒】
李凡心頭一緊——雖然火靈兒退婚羞辱過他，但真要她遭遇不測...
"前輩，我想去極北之地！"李凡突然道。
玉虛子挑眉："為了那丫頭？"
李凡沒有否認。
"嘖嘖，年輕人啊..."玉虛子搖頭晃腦，"去吧去吧，不過得換個身份。玄陰教的人可盯著呢。"
三日后，極北之地邊緣。
李凡裹著厚厚的白色裘袍，臉上戴著玉虛子給的人皮面具，看起來像個普通的散修。根據(jù)系統(tǒng)提供的線索，火靈兒和柳長老應該已經(jīng)進入寒冰峽谷了。
"希望還來得及..."李凡加快腳步。
剛進入峽谷不久，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打斗聲！李凡心頭一緊，悄悄靠近，只見五名黑衣修士正在圍攻柳長老，而火靈兒被三人逼到懸崖邊，情況危急！
"玉女宗的娘們兒，乖乖交出冰心雪蓮，饒你們不死！"為首的黑衣人獰笑道。
柳長老怒喝："玄陰教的鼠輩！竟敢設伏偷襲！"她一劍逼退兩人，但明顯已受了傷，動作遲緩。
火靈兒那邊更為危險，她的紅色衣裙在雪地中格外顯眼，已經(jīng)多了幾道傷口。最要命的是，她似乎靈力消耗過度，臉色蒼白如紙。
"小丫頭長得不錯，抓回去給少主當鼎爐正好！"一個黑衣人淫笑著逼近。
李凡怒火中燒，顧不得隱藏，直接祭出玉虛子給他的一枚符箓——"雷霆萬鈞符"！
"轟??！"
一道閃電劈下，三名黑衣人猝不及防，當場被劈成焦炭！剩余兩人見勢不妙，轉(zhuǎn)身就逃。柳長老想要追擊，卻因傷勢過重倒地不起。
"柳長老！"火靈兒驚呼，想要過去幫忙，卻被最后一名黑衣人攔住。
"臭丫頭，跟我走！"黑衣人一把抓向火靈兒。
千鈞一發(fā)之際，李凡沖了出來："住手！"
黑衣人一愣，隨即冷笑："又來個送死的！"他揮刀劈向李凡。
李凡倉促應對，雖然修為已達練氣大圓滿，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很快落入下風。眼看就要不敵，他突然靈機一動，從系統(tǒng)空間取出一枚"幻霧莓"捏碎——
"嘭！"
一團粉色煙霧爆開，黑衣人頓時眼神呆滯，陷入幻境。李凡趁機一劍刺穿其胸膛！
"多謝道友相救。"火靈兒警惕地看著李凡，"不知閣下是..."
李凡這才想起自己還戴著面具，正猶豫要不要坦白，突然聽到柳長老虛弱的呼喚："靈兒...雪蓮..."
火靈兒趕緊跑過去，從柳長老懷中取出一個玉盒："師尊要的冰心雪蓮還在...柳長老，您堅持??！"
柳長老搖搖頭："我中了玄陰教的毒...不行了。靈兒，你立刻帶著雪蓮回宗門...這位道友，能否請你護送她一程？"
李凡鄭重點頭："前輩放心。"
柳長老又交代了幾句，最終氣絕身亡。火靈兒強忍淚水，將長老的尸體收入儲物袋，準備帶回宗門安葬。
就在這時，李凡的系統(tǒng)突然警報大作：
【警告！檢測到三階妖獸"冰晶魔狼"靠近！建議立即撤離！】
"不好！有妖獸靠近！"李凡拉起火靈兒就跑。
身后傳來狼嚎聲，至少十幾頭通體如冰雕般的巨狼從峽谷兩側(cè)躍出，窮追不舍！
兩人慌不擇路，竟跑到了一處絕壁前。前無去路，后有追兵，情況危急！
"往上爬！"李凡推著火靈兒攀上冰壁。
兩人艱難地向上攀登，魔狼在下方咆哮。眼看就要到達頂部，火靈兒突然腳下一滑——
"啊！"
李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但他腳下的冰層也隨之碎裂，兩人一起跌入了一個隱蔽的冰洞中！
"唔..."李凡感到后背重重撞在冰面上，疼得眼前發(fā)黑?；痨`兒壓在他身上，倒是沒什么大礙。
"你...沒事吧？"火靈兒爬起來，猶豫地問道。
李凡勉強坐起來："沒...沒事。"他環(huán)顧四周，"看來我們掉進了一個冰窟里。"
火靈兒嘗試用傳音符聯(lián)系外界，卻發(fā)現(xiàn)這里被某種力量屏蔽了。兩人只好探索冰窟，尋找其他出路。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火靈兒突然停下腳步："等等...你聽沒聽到什么聲音？"
李凡凝神細聽，果然有細微的水流聲。順著聲音找去，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條地下暗河！
"沿著河走應該能找到出口。"李凡欣喜道。
就在這時，火靈兒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李凡趕緊扶住她，才發(fā)現(xiàn)她臉色慘白，額頭滾燙。
"你受傷了？"
火靈兒虛弱地搖頭："只是...靈力透支..."
李凡這才注意到她腰間有一道傷口正在滲血，顯然是剛才戰(zhàn)斗中受的傷。他趕緊從系統(tǒng)空間取出一枚"血參果"："吃了它。"
火靈兒警惕地看著他："你到底是誰？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李凡嘆了口氣，摘下面具："是我。"
火靈兒瞪大眼睛："李...李凡？！"她下意識地后退兩步，"你跟蹤我？"
"我是來救你的。"李凡苦笑，"雖然你可能不信。"
火靈兒神色復雜，最終還是接過了靈果。吃下后，她的臉色很快好轉(zhuǎn)，傷口也止住了血。
【叮！火靈兒食用"血參果"，厭惡值下降至50%，獲得修為反饋！】
兩人沿著暗河前行，終于找到一處較薄的冰壁。李凡運足靈力，一拳擊碎冰壁，外面竟是另一片冰雪世界！
"這是...寒冰谷？"火靈兒驚訝道，"我們居然穿過山脈到了這里！"
寒冰谷是極北之地著名的險境，常年刮著刺骨的寒風。兩人剛走出不遠，就遭遇了一場猛烈的暴風雪。
"找地方躲一躲！"李凡大聲喊道，聲音幾乎被風聲淹沒。
兩人艱難地前行，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洞。剛躲進去，李凡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獎偛艙羲楸跁r消耗太大，加上寒氣入體，他已經(jīng)到了極限。
"李凡？"火靈兒注意到他的異常，"你怎么了？"
李凡搖搖頭，卻突然咳出一口血："沒...沒事..."
火靈兒慌了神，趕緊扶他坐下："你別嚇我！"
李凡勉強笑了笑："放心...死不了..."說著卻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隱約感到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臉。
"李凡！醒醒！你不能睡！"火靈兒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我命令你醒過來！"
李凡艱難地睜開眼，看到火靈兒淚流滿面的樣子，竟覺得有些好笑："原來...高高在上的火仙子...也會哭啊..."
"閉嘴！"火靈兒邊哭邊罵，"誰讓你救我的！誰讓你跟來的！你這個...這個白癡！"
李凡想抬手擦掉她的眼淚，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寒氣已經(jīng)侵入經(jīng)脈，再這樣下去，恐怕...
"靈兒..."他虛弱地說，"如果我死了...幫我告訴我爹...對不起..."
"不許說傻話！"火靈兒哭得更兇了，"你...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要男扮女裝混入玉女宗...是不是...是不是為了報復我？"
李凡沒有否認："一開始...是的..."
火靈兒渾身一顫："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李凡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突然笑了，"現(xiàn)在我覺得...你哭起來...還挺好看的..."
火靈兒愣住了，隨即一抹眼淚，咬牙道："你給我聽著！你要是敢死，我...我就把你的秘密全說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李凡喜歡穿女裝！"
李凡："......"
這威脅角度也太刁鉆了吧？
就在兩人斗嘴時，李凡胸前的吊墜突然滑了出來——那是一枚古樸的玉墜，上面刻著奇特的符文。
火靈兒盯著吊墜，突然如遭雷擊："這...這是..."
"我娘的遺物..."李凡虛弱地解釋。
火靈兒顫抖著手觸碰吊墜："十二年前...在青云城外...是不是你用這枚吊墜嚇退了一只二階魔虎？"
李凡一愣："你怎么知道？"
火靈兒的眼淚再次決堤："真的是你...我一直以為...以為是路過的前輩..."她泣不成聲，"李凡...我...我對不起你..."
李凡想說什么，卻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再次陷入昏迷。
恍惚中，他感到有人抱住了自己，溫暖的靈力源源不斷地輸入體內(nèi)。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哽咽："不要死...求你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李凡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抬頭一看，竟是云清璇！
"宗...宗主？"他嚇了一跳。
云清璇冷冷道："別動，我在幫你驅(qū)除寒毒。"
李凡這才注意到，云清璇正用精純的靈力為他療傷。而火靈兒則跪在一旁，眼睛紅腫得像桃子。
"師尊...他會不會..."
"死不了。"云清璇打斷她，"倒是你，為了救他，居然想用本命真火..."
火靈兒低下頭，不敢說話。
李凡心頭一震——本命真火是火靈根修士的根基，一旦損耗，修為大減都是輕的！
"傻丫頭..."他忍不住輕聲道。
火靈兒抬頭看他，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云清璇看在眼里，冷哼一聲，卻也沒多說什么。
療傷完畢，云清璇站起身："靈兒，帶著雪蓮先回宗門。我...有話對李凡說。"
火靈兒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離去。
云清璇盯著李凡看了許久，突然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李凡知道這時候?；^沒用，干脆實話實說："我能幫您療傷。"
云清璇瞇起眼："還有呢？"
"我...我喜歡火靈兒。"李凡鼓起勇氣道，"雖然她退婚羞辱過我，但..."
"但你還是愿意為她拼命。"云清璇冷笑，"男人都是這樣，嘴上說得好聽。"
李凡沒有爭辯，只是從系統(tǒng)空間取出一枚特殊的靈果——"凈世金蓮實"，這是他修為突破筑基后解鎖的四階靈果。
"宗主，請嘗嘗這個。"
云清璇盯著金燦燦的靈果看了許久，最終接過，輕輕咬了一口。剎那間，她肩上的傷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
【叮！云清璇食用"凈世金蓮實"，厭惡值下降至40%，獲得修為反饋！宿主修為突破筑基期！】
【群體投喂功能解鎖！現(xiàn)在可同時綁定三位目標！】
李凡感到體內(nèi)靈力暴漲，終于突破了筑基期！與此同時，系統(tǒng)界面也煥然一新，多了許多新功能。
云清璇感受著體內(nèi)久違的舒暢，神色復雜地看著李凡："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凡苦笑："只是一個...想變強的普通人。"
云清璇沉默良久，最終嘆了口氣："回宗后，我會宣布收你為記名弟子。至于靈兒..."她頓了頓，"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衣袖一揮，帶著李凡騰空而起，向玉女宗方向飛去。
李凡回頭望了一眼漸行漸遠的寒冰谷，心中百感交集。這一趟，他似乎收獲的遠比失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