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趙高瞥了眼慌亂的胡亥,心中暗自搖了搖頭。
這等氣魄,如何做得了那皇位。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趙高才會扶持胡亥!
一個沒有主見君王,正是趙高想見到的。
“世子殿下何必驚慌!”趙高收回思緒,開口安慰了一句。
“陛下即便得了長生又如何?終究只是凡人罷了!”趙高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
“老師,您的意思是...?”胡亥有些疑惑的看向趙高。
凡人怎么了?凡人那也長生了!
他們的一切謀劃都將落空。
“是人就會死,長生不老又如何!”趙高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陛下若不自己去死,那我等何不請陛下赴死!”
趙高說完便直勾勾的盯著胡亥!
他要看看胡亥有沒有這個狠心!
若是沒有,即便胡亥好控制,那他也只能將其舍棄掉了。
“老..老師...你!你!”胡亥被趙高的想法鎮(zhèn)住了!
他是想坐皇位沒錯,也想嬴政死!
但他從未想過親自送嬴政去死。
他胡亥雖混賬,但也沒到這種大逆不道的程度。
“殿下怕了?”趙高雙眼微瞇盯著胡亥問道。
如今嬴政已得長生,他與胡亥兩人的謀劃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只有一個死字!
他們沒得選!
“老師,不..不必如此吧?”胡亥猶猶豫豫的開口道,不是他心不夠狠,而是他不敢!
大秦始皇,這個一統(tǒng)天下的男人,在胡亥心中留下了太深的恐懼。
“不必如此?那殿下是想去哪刑場走上一遭了?”趙高冷笑一聲,此時的他對胡亥也沒了平時的恭敬。
“殿下覺得,我們還有的選嗎?。俊?/p>
“陛下不死,我們就得死 !”
“殿下覺得,陛下寵愛于你,便可免于死罪???”
“笑話!你當(dāng)這大秦的疆土是怎么來的,那都是陛下殺出來的!”
“陛下是寵愛于你,但這絲毫不會影響他殺你!”
趙高對這胡亥一陣呵斥!
若是以往趙高斷然不會如此,這會讓兩人的關(guān)系有些僵硬,甚至讓胡亥心中升起不滿,從而不好控制胡亥。
可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
說是生死存亡之際都不為過。
“老師之言,胡亥明白!”
“只是或許還沒到這一步!”胡亥臉上帶著糾結(jié),弒父他真的有些做不出來。
或者說是,不敢!
“殿下還想等多久?等到陛下發(fā)現(xiàn)我等所作所為便一切都晚了!”趙高背負(fù)雙手,體內(nèi)真炁聚于右手之上。
胡亥的回答讓他很不滿意!
這般優(yōu)柔寡斷,很有可能拖累到他趙高。
他現(xiàn)在想殺了胡亥!
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胡亥這么優(yōu)柔寡斷!
但最終趙高還是忍了下來,將手中真炁悄悄散去。
不是他下不了手,而是胡亥留著還有點用。
此時的胡亥正低頭沉思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
“父皇情況雖有好轉(zhuǎn),但未必是得了長生!”
“長生何其難尋?不若我們先從那國師入手?”胡亥沉思了一番開口道。
“不論如何,那位國師,我們是一定要接觸一下的,若是可以....我們可以讓他來動手!”胡亥眼中閃過一絲毒辣。
“殿下的意思是....”趙高聞言臉色緩和了幾分,這胡亥還不算太廢物。
他已經(jīng)明白的胡亥的想法。
這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拉攏那位國師,讓他替我們做事!”
“父皇能給他的,我們也能給!甚至給的更多!”
“他要什么,本殿下都可以許諾給他!”
“只要他幫我們掃清障礙,待我登基之后,殺他易如反掌!”胡亥說著嘴角還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就不信了,一個被秦軍‘請’過來的人,會對嬴政有多忠心?
說不定那位國師也想讓嬴政死呢?
什么好處他胡亥都快許諾出去,反正等他登基之后給不給,那就不一定了!
“此法倒是可行,如此我便走一趟王宮,替殿下搭這條線!”趙高點了點頭倒也沒有之前那本憤怒了。
這小崽子,除了優(yōu)柔寡斷一點,其余的倒還不錯。
“多謝老師!”胡亥拱手道謝,他不是傻子,自然發(fā)現(xiàn)了今日趙高的不同。
如今這個時候,胡亥能夠依靠的,也只有趙高了!
是以,胡亥不僅沒惱怒,甚至比平時還要恭敬!
“殿下言重了,這都是下臣應(yīng)該做的!”趙高回了一禮,隨后轉(zhuǎn)身離開了胡亥府邸。
.......
翌日。
王宮,朝暉殿之中。
旭日升起之時,秦牧剛好打完了一套筑基拳法,收拳而立長舒一口清氣。
“這筑基之法果然也是真的!”秦牧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雖只練了一日,但他已經(jīng)能感覺到體內(nèi)升起一股氣流匯通全身!
按書上記載,此為練氣!
筑基成功之前,需先練氣,待到體內(nèi)之氣充裕,匯通全身各處,便為大成,此才可筑造根基。
“先生好拳法!”這時嬴政拍著手大笑著走來。
“陛下?”秦牧回過神來,朝著嬴政行了一禮。
“先生無須多禮,你我二人之間,何須這些世俗繁瑣之禮!”嬴政連忙上前虛扶秦牧。
“陛下來此,是為何事?”秦牧也不矯情,起身開口問道。
“此前來,是想拜托先生一件事的,進去說吧。”嬴政拉起秦牧的手,便朝著朝暉殿走去。
待入了朝暉殿,嬴政揮退了周圍的侍奉的宦官宮女。
“此前來,朕想求先生一件事!”嬴政看著秦牧開口道。。
“但說無妨!”秦牧點了點頭,示意嬴政只說。
“先生應(yīng)當(dāng)知曉,這幾年大秦中樞紊亂,各地民心不附,朕病入膏肓這幾年,偌大一個帝國,竟無一人能站出來鎮(zhèn)壓朝堂....朕寄予厚望的長子,莫說朝堂了,連一郡之地都治理不好!”
“誒.....”說到此處,嬴政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他這十幾個孩子里,沒有一個能挑大梁的!
尤其是那長公子扶蘇!
他這幾年傾力培養(yǎng),不斷傳授其帝王之術(shù)。
結(jié)果這貨跑去學(xué)什么儒術(shù)。
有什么用?
對扶蘇,嬴政可是頭疼的緊。
不得已之下,直接將扶蘇流放到了邊疆蒙家軍之中。
希望這軍中殺伐之氣,能改變一下扶蘇的性子,順便掌控這二十萬蒙家軍,好有個班底。
結(jié)果這小子,真當(dāng)自己被流放了?。。?/p>
在軍中哀怨的不行。
那是半點沒讀懂他這個當(dāng)?shù)男乃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