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嶼,趕緊把這份離婚協(xié)議簽了。”妻子蘇晚將文件甩在我臉上,小白臉林楓摟著她的腰,
對我嗤笑,“一個吃軟飯的廢物,也配得上晚晚?”為了哄他開心,蘇晚附和道:“沒錯,
你這樣的男人,讓我惡心。凈身出戶,是你唯一的選擇?!蔽铱粗麄?,緩緩點頭。好,
很好。我親手締造的女王,如今,也要由我親手,將她拉下神壇。
1 生日驚變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為蘇晚做全職煮夫的第三年?!斑菄}”一聲。門開了。
走進來的,是兩個人。蘇晚依舊光彩照人,只是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臂。那個男人,我認識。
當紅小鮮肉,林楓。娛樂圈新晉的頂流,也是蘇晚最近的新寵。蘇晚的目光越過我,
仿佛我只是一件礙眼的家具。“你怎么把燈關(guān)了?搞得烏漆嘛黑的。”她皺著眉,
按開了玄關(guān)的水晶吊燈。刺目的光瞬間將我精心營造的氛圍撕得粉碎。桌上的燭火,
在明亮的光線下,顯得那么可笑。林楓捏著鼻子,一臉嫌棄?!巴硗?,
你家這股油煙味也太重了,嗆死人了?!彼匀魺o人地走到餐桌旁,
一屁股坐在了我的位置上?!皢眩€挺豐盛,這是保姆做的?”他拿起我的刀叉,
隨意地撥弄著盤子里的牛排。蘇晚沒有反駁。她將愛馬仕的包隨手丟在沙發(fā)上。
林楓抬起手腕,沖我晃了晃。那只百達翡麗的星空表,在我眼前閃爍著刺眼的光。“看見沒?
晚晚送我的,兩百多萬?!薄安幌衲承┤?,一輩子也掙不到這個數(shù),只能在家里做飯。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蘇晚。她終于走過來,臉上沒什么表情。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和一支萬寶龍的鋼筆?!芭??!彪x婚協(xié)議書,就這么甩在我面前。“簽了它?!彼穆曇簦?/p>
比西伯利亞的寒流還要冷。我垂下眼,目光落在紙上。凈身出戶。
名下所有房產(chǎn)、車輛、股份……全部歸她所有?!盀槭裁??”我的聲音有些沙啞。
蘇晚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波動,是不耐煩?!傲謼鞑幌矚g我結(jié)過婚,他的粉絲也不能接受。
”“陳嶼,你的存在,已經(jīng)影響到我的形象和他的事業(yè)了?!比昵?,她會說,陳嶼,
你真好。如今,她為了另一個男人,讓我凈身出戶。林楓摟住蘇晚的腰,在她耳邊吹氣。
“晚晚,別跟這種廢物浪費時間了,我們上樓吧?!碧K晚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沒有像她預(yù)想中那樣暴怒,或者卑微地挽留。我只是看著她,平靜地問?!澳愦_定?
”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嘴硬道:“我確定?!薄昂谩!蔽夷闷鸸P,拔開筆帽。
“明天公司見。”2 權(quán)限不足第二天,蘇氏集團。我站在樓下,
抬頭看著這棟我親手為她建起的大廈。陽光下,玻璃幕墻反射著冰冷的光。走進大堂。
前臺那個叫小雅的姑娘,曾經(jīng)每次見我都甜甜地喊“陳哥”?,F(xiàn)在,她低著頭,
假裝在整理文件。我走到閘機前。拿出那張三年未用的門禁卡。“滴?!奔t燈亮起,
屏幕上彈出四個字。“權(quán)限不足?!鄙砗髠鱽韷阂值母`笑聲?!翱矗褪撬?,
總裁的那個軟飯男老公。”“聽說被踹了,小鮮肉上位了?!薄盎钤摚?/p>
一個大男人天天在家做飯,沒點出息?!边@些話,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我沒理會,
徑直走向總裁專用電梯。兩個保安攔住了我?!瓣愊壬?,沒有預(yù)約,您不能上去。
”他們的眼神里,不再有往日的尊敬,只剩下公事公辦的冷漠。我拿出手機,
撥通了蘇晚的內(nèi)線。響了很久,她才接。“什么事?”“我在樓下?!薄暗戎??!彪娫拻鞌?。
我等了足足半個小時。電梯終于下來了。頂層,總裁辦公室。門虛掩著。
林楓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尖銳又囂張?!斑@個什么‘星海計劃’,我看就是個無底洞,
趕緊停了!”“把錢投給我開個工作室,拍部電影,不比這強?”我推開了門。
林楓正大馬金刀地坐在蘇晚的總裁椅上,雙腳翹在昂貴的黃花梨木辦公桌上。
蘇晚就站在一旁,眉頭緊鎖。幾個公司高管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吹轿?,
蘇晚的臉色更冷了?!罢l讓你進來的?”林楓放下腳,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
像在看一只流浪狗。“喲,這不是家庭主夫嗎?來公司要飯了?”我沒看他,
目光落在蘇晚身上。“‘星海計劃’不能停。”那是我為蘇氏集團布下的未來,
是公司未來十年的命脈。蘇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陳嶼,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說話?
”她轉(zhuǎn)向所有高管,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拔倚迹慈掌?,
解除陳嶼在蘇氏集團的一切‘顧問’職務(wù)?!薄艾F(xiàn)在,請你出去。”“保安!
”兩個保安沖了進來,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我沒有掙扎。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那些曾經(jīng)對我點頭哈腰的高管,此刻都低下了頭,不敢與我對視。我被架著,像個犯人一樣,
穿過整個辦公區(qū)。所有員工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著我。嘲笑,鄙夷,幸災(zāi)樂禍。
被扔出蘇氏大廈,玻璃門在我身后重重關(guān)上。我摸了摸口袋,想打個車。掏出錢包,
里面只有幾張卡。走到最近的ATM機。插入卡片,輸入密碼?!坝囝~不足?!睋Q了一張。
“余額不足?!痹贀Q一張?!按丝ㄒ驯粌鼋Y(jié)?!眽蚪^。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fù)T谖颐媲啊?/p>
車窗降下,是蘇晚那張精致卻冰冷的臉。她從錢包里抽出一疊錢,隨手扔了出來。
紅色的鈔票散落一地,被風(fēng)吹得打著旋?!耙磺K?!彼穆曇簦瑤е┥岬膽z憫。
“別說我無情,夠你找個地下室住幾天了?!避嚧吧穑^塵而去。我蹲下身,一張一張,
把錢撿起來。我眼中的最后一絲溫度,徹底消失。轉(zhuǎn)身,走進街角一個積滿灰塵的電話亭。
投幣。憑著記憶,撥通一個塵封三年的號碼。電話接通了。對面?zhèn)鱽硪粋€蒼老沙啞的聲音。
“誰?”“老鬼,我回來了?!彪娫捘穷^,是長久的沉默,接著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先生!
”我打斷他?!皢印炝P’計劃。”3 天罰啟動電話掛斷。
我靜靜地站在積滿灰塵的電話亭里,聽著外面的風(fēng)聲。不到十分鐘。
一束刺眼的車燈劃破了街角的昏暗。緊接著,第二束,
第三束……一列由勞斯萊斯幻影領(lǐng)頭的車隊,悄無聲息地停在我面前。像是幽靈組成的儀仗。
車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唐裝,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快步走到我面前,深深鞠躬?!岸麻L,
老鬼來遲了?!彼Ь吹貫槲依_車門?!皻g迎您,歸位?!蔽易M車里,
柔軟的真皮座椅將我包裹。車內(nèi),一套嶄新的頂級手工西裝早已備好。
我脫下身上那件穿了三年的廉價外套,換上西裝。當最后一顆袖扣扣上,那個溫和的煮夫,
徹底死在了蘇氏集團的門口。老鬼坐在副駕,開始匯報?!岸麻L,您隱退的這三年,
‘天啟資本’在全球新增投資項目三百七十一個,總資產(chǎn)增長百分之六百。
”“您讓我關(guān)注的蘇氏集團……”老鬼頓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解?!叭昵?,
蘇氏瀕臨破產(chǎn),是我們動用歐洲關(guān)系,注入第一筆救命資金?!薄皟赡昵?,
蘇氏遭遇惡意收購,是我們暗中出手,擊垮了對手?!薄耙荒昵?,蘇氏海外業(yè)務(wù)受阻,
是我們撬動了‘星辰國際’的合作,才有了蘇晚今天的‘商界女王’?!避嚧巴?,
城市的光怪陸離飛速倒退。我的眼神,比窗外的夜色更冷。所謂的商業(yè)奇跡,
不過是我為她鋪好的一條路。她卻以為,那是她自己打下的江山??尚?。與此同時,
城中最高檔的私人會所。蘇晚和林楓正在舉辦慶功派對。香檳塔高高筑起,名流云集。
“晚姐,恭喜你,終于甩掉了那個廢物!”“以后蘇氏就是你一個人的了!”蘇晚端著酒杯,
笑容明艷動人。她舉起酒杯,高聲宣布:“我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當紅明星林楓先生,
從今天起,他將擔任我們蘇氏集團的首席品牌官!”林楓得意地摟住她的腰,
享受著眾人的追捧和艷羨。車內(nèi)。我端起一杯紅酒,輕輕搖晃。酒杯里倒映出我冰冷的臉。
“第一個指令。”“狙擊蘇氏集團最大的海外合作方‘星辰國際’。
”“我要他們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單方面撕毀與蘇氏的所有合約?!崩瞎睃c頭:“是,董事長。
”車隊停在一家名為“觀云臺”的私人會所前。這里沒有金碧輝煌,只有古樸的禪意。
我推開一扇木門。房間里,幾個正在喝茶的中年人同時起身。他們是如今華夏商界,
跺一跺腳就能讓市場震動的大佬??吹轿?,他們臉上的表情從錯愕,變?yōu)檎痼@,
最后是難以置信的激動?!瓣悺愊壬??”其中一個被稱為“老馬”的互聯(lián)網(wǎng)巨頭,
聲音都在發(fā)抖。我笑了笑?!袄像R,幾年不見,你的‘福報’修得怎么樣了?”“老王,
你的小目標,實現(xiàn)了幾個了?”“還有你,老許,皮帶是不是又該換了?”眾人先是一愣,
隨即爆發(fā)出大笑。氣氛瞬間回到了幾年前我們并肩作戰(zhàn)的時候。
老馬激動地走過來:“陳先生,你總算回來了!只要你一句話,我們這幫老骨頭,任你差遣!
”我擺擺手?!昂染啤!绷硪贿?。老鬼已經(jīng)將我的第二個指令傳達下去。
“搜集林楓的所有黑料?!薄俺龅狼暗?,偷稅漏稅的,一件不落?!薄拔乙頂∶?。
”4 幕后真神派對上。蘇晚的手機響了。是“星辰國際”的海外負責人。對方的態(tài)度,
不復(fù)往日的客氣,變得異常強硬,言語中諸多挑剔。蘇晚的眉頭微微皺起。她掛斷電話,
重新融入喧鬧的人群。完全沒有意識到,風(fēng)暴,已經(jīng)來臨。夜色漸深。觀云臺的酒局,
也到了尾聲。臨走時,老馬塞給我一張黑色的卡片?!瓣愊壬?,這是觀云臺的最高權(quán)限卡,
您隨時來?!蔽尹c點頭,收下了。老鬼已經(jīng)在車里等我?!岸麻L,都安排好了。
”“蘇晚特意為您留了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蔽易旖枪雌鹨荒ɑ《?。還真是有心了。
……當我走進會場時,所有的閃光燈都對準了我。記者們竊竊私語。“他就是那個廢物老公?
”“看著不像啊,這氣場……”“穿的人模狗樣的,裝的吧?!蔽覠o視了這些噪音,
徑直走向第一排。我的位置上,甚至還貼著一個名字牌。【陳嶼先生】真是體貼周到。臺上,
蘇晚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妝容精致,光彩照人。她身邊的林楓,
則是一臉藏不住的得意和挑釁。發(fā)布會開始了。主持人說著肉麻的開場白,
蘇晚和林楓不時“深情”對視,引得臺下閃光燈連成一片。終于,流程走到了最后?!跋旅?,
讓我們有請陳嶼先生上臺,與蘇晚總裁,和平簽署離婚協(xié)議?!比珗龅哪抗?,
再次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鄙夷,有看好戲的幸災(zāi)樂禍。我整理了一下西裝的袖口,
從容起身。聚光燈打在我身上,有些刺眼。我一步步走上舞臺,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臟上?,F(xiàn)場,不知為何,安靜得可怕。林楓看著我,
眼中滿是不屑。他拿起話筒,囂張地開口:“別掙扎了,趕緊簽完字滾蛋,
別耽誤我和晚晚的好事?!蔽覜]有看他。我的眼里,只有蘇晚。
我拿起那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紙張很薄,很輕。“蘇晚,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會場?!艾F(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碧K晚的臉色變了。
我的眼神,似乎刺痛了她最后的驕傲。她猛地站起來,惱羞成怒地吼道:“陳嶼你裝什么!
”“你一個廢物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簽!”一聲“簽”,歇斯底里。我笑了。
隨手將那份離婚協(xié)議扔到一邊,像扔一張廢紙。老鬼適時走上臺,
將另一份文件恭敬地放在我面前。我拿起桌上的萬寶龍金筆,拔掉筆帽。在文件末尾,
簽下龍飛鳳舞的兩個字。陳嶼。然后,我拿起話筒,目光掃過臺下所有驚愕的臉。
“各位媒體朋友,介紹一下。”我頓了頓,享受著這片死寂。“我,陳嶼,
全球最大投資財團天啟資本唯一控股人?!薄敖裉煳襾恚皇莵黼x婚的。”“而是來宣布,
天啟資本將對旗下的全資子公司——蘇氏集團,進行全面的業(yè)務(wù)重組和高層清算。
”我轉(zhuǎn)向蘇晚,她臉上的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我微笑著,補上最后一刀?!芭叮?/p>
忘了告訴你,蘇總?!薄澳阋詾榘恋奶K氏集團,三年前就被我全資收購了。”“它,
只是我送你的一個玩具?!薄艾F(xiàn)在,我不想再讓你玩了?!比珗鏊兰拧R幻?。兩秒。隨即,
爆發(fā)出山崩海嘯般的嘩然!蘇晚如遭雷擊,雙腿一軟,癱倒在椅子上,
眼中是難以置信的恐懼和徹底的絕望。她身旁的林楓,更是嚇得臉色慘白,雙腿抖得像篩糠。
5 真相大白現(xiàn)場的死寂,被記者們瘋狂按下的快門聲瞬間撕裂。“大新聞!世紀大新聞!
”“蘇氏集團竟然是陳嶼的產(chǎn)業(yè)?”“我的天,這反轉(zhuǎn)……贅婿竟是幕后真神?
”所有鏡頭都瘋了,從蘇晚和林楓慘白的臉上,轉(zhuǎn)回到我身上。鎂光燈匯聚成的光柱,
讓我如同神祇。蘇晚的律師,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沖上臺,
指著我厲聲喝道:“一派胡言!”“陳先生,我警告你,這是誹謗!
蘇氏集團的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清晰明了,蘇總是最大股東!”我笑了笑,沒說話。老鬼再次走上前來,
手里拿著一個U盤。他將U盤插入電腦,身后的大屏幕瞬間亮起。
一份份蓋著鋼印、有著法律效力的文件被清晰地展示出來。股權(quán)代持協(xié)議。全資收購合同。
境外資金流水。每一份文件的末尾,都有一個無比熟悉的簽名。蘇晚。律師的臉色,
一瞬間變得和蘇晚一樣慘白。他看著屏幕,嘴唇哆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這些文件,
天衣無縫?!安豢赡堋@不可能……”蘇晚失神地看著屏幕上的簽名,那確實是她的筆跡。
她想起來了。三年前,她剛接手公司,資金鏈緊張。是我,拿著一堆“融資文件”讓她簽。
她當時忙著應(yīng)酬,看都沒看,只記得我說:“老婆,簽個字,錢就到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