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
我疑惑地看著裴寒川:"你什么時候有大哥了?這三年來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他?"
裴寒川臉上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大哥他...身份比較特殊,平時不方便見面。"
"身份特殊?"
我更加疑惑了:"什么身份這么特殊?"
"這個...以后你就知道了。"
裴寒川不肯明說,只是道:"總之,有大哥幫忙,我們一定能為念兒報仇的。"
我看著他那閃爍其詞的樣子,心中更加失望。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要對我隱瞞什么?
"裴寒川,我最后問你一遍。"
我冷冷地看著他:"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我..."
裴寒川張了張嘴,最終卻什么都沒說。
"很好。"
我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既然你不愿意說,那就別說了。反正我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
"清音!"
裴寒川想要跟進(jìn)來,卻被我關(guān)在了門外。
我靠在門后,聽著他在外面的叫喚聲,心如死灰。
三年了,整整三年。
我以為我了解這個男人,以為他雖然貧窮但至少真誠。
可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我對他一無所知。
他有大哥,我不知道。
他知道是誰害死了念兒,卻瞞著我。
甚至連念兒死后,他都沒有一絲憤怒,沒有一點(diǎn)要為女兒報仇的樣子。
這樣的男人,我嫁給他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行李準(zhǔn)備回娘家。
既然已經(jīng)休夫了,我就沒必要再住在這里。
"小姐,您真的要走嗎?"
貼身丫鬟小翠不舍地看著我:"姑爺他...姑爺他昨天在院子里跪了一夜呢。"
"跪了一夜?"
我冷笑一聲:"那是他的事,與我何干?"
說完,我提著包袱就要出門。
卻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裴寒川跪在門口。
他臉色蒼白,嘴唇干裂,顯然真的跪了一夜。
"娘子,求你別走。"
他仰頭看著我,眼中滿含祈求:"我知道我有很多事都瞞著你,但我保證,等這件事過去,我會把所有事都告訴你的。"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我冷淡地看著他:"裴寒川,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不,我們沒有結(jié)束!"
裴寒川突然站起來,緊緊抓住我的手:"清音,我不會讓你走的!"
"你憑什么不讓我走?"
我甩開他的手:"你一個窮書生,有什么資格攔著我?"
"我..."
裴寒川咬了咬牙,似乎在做什么重大決定。
半晌,他才開口道:"清音,如果我說,我有能力為念兒報仇,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嗎?"
"能力?"
我譏諷地看著他:"你有什么能力?連科舉都考不中,連養(yǎng)家都要靠我的嫁妝,你有什么能力?"
"我..."
裴寒川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我不想再聽你的借口了。"
我推開他,頭也不回地走向大門:"裴寒川,從今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要見面了。"
"清音!"
裴寒川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喊著我的名字,但我沒有回頭。
我不能再回頭了。
如果再回頭,我怕自己又會心軟。
但是念兒的仇怎么辦?
就這樣算了嗎?
不,我不甘心!
就算裴寒川是個廢物,但我林清音也不是好欺負(fù)的!
柳如煙不是想嫁給裴寒川嗎?
我偏不讓她得逞!
回到林府后,我立刻去找了父親。
"爹,我要柳如煙付出代價!"
我跪在父親面前,聲音里滿含決絕:"女兒求您幫我報仇!"
林父看著我,眼中滿是心疼:
"音兒,爹知道你心里苦。但柳永昌在朝中頗有權(quán)勢,我們林家雖然有錢,但畢竟是商戶出身,不好直接和他們硬碰硬。"
"那就這樣算了嗎?"
我不甘心地問道:"念兒就白死了嗎?"
"當(dāng)然不是。"
林父沉吟片刻,道:"爹會想辦法的。不過不能急于一時,得慢慢來。"
"慢慢來?"
我急了:"爹,等我們慢慢來,柳如煙早就嫁人了!到時候她有了夫家撐腰,就更難對付了!"
"這..."
林父也覺得有道理。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下人的通報聲:
"老爺,攝政王府的人來了,說是要見大小姐。"
"攝政王府?"
我和父親都愣住了。
攝政王可是當(dāng)朝權(quán)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他的人來找我做什么?
"快請進(jìn)來。"
父親連忙整理衣冠,恭敬地說道。
很快,一個穿著錦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jìn)來。
"在下是攝政王府的管家王叔。"
那人客氣地說道:"王爺聽說林小姐遭遇不幸,特意讓在下前來慰問。"
"攝政王知道我的事?"
我疑惑地看著他:"王爺為什么要關(guān)心我?"
王叔笑了笑:"林小姐,實(shí)不相瞞,王爺說您是他的...嫂子。"
"嫂子?"
我更加疑惑了:"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攝政王的嫂子?"
"因為您的夫君裴寒川,就是我們王爺?shù)拇蟾纭?
王叔恭敬地說道:"王爺?shù)谋久信岷疁Y,裴寒川是他的同胞兄長。"
轟!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我徹底愣住了。
裴寒川是攝政王的大哥?
這怎么可能?
他不是個窮書生嗎?
怎么可能是攝政王的哥哥?
"王管家,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顫抖著聲音問道:"裴寒川他...他只是個落魄書生啊。"
"林小姐,您沒有搞錯。"
王叔認(rèn)真地說道:"裴寒川確實(shí)是我們王爺?shù)拇蟾?。只不過大公子他性情淡泊,不愿意參與朝政,所以一直隱姓埋名,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
如果裴寒川真的是攝政王的哥哥,那他為什么要隱瞞身份?
為什么要裝作一個窮書生?
為什么要讓我養(yǎng)他三年?
"王爺說,大公子這些年來一直瞞著身份,是為了體驗普通人的生活。"
王叔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但現(xiàn)在小小姐遭遇不幸,王爺覺得不能再讓大公子隱瞞下去了。"
"所以王爺特意讓我來告訴您真相,希望您能原諒大公子的隱瞞。"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久久說不出話來。
裴寒川是攝政王的哥哥。
這個我瞧不起的窮書生,竟然是攝政王的哥哥!
那我這三年來的資助,豈不是成了笑話?
"林小姐,王爺還說了,關(guān)于小小姐的事,他會為您主持公道的。"
王叔繼續(xù)道:"柳家敢害王爺?shù)闹杜鯛斀^不會輕饒他們。"
聽到這話,我終于回過神來。
不管裴寒川隱瞞身份是為了什么,至少現(xiàn)在念兒有希望報仇了。
"王管家,請轉(zhuǎn)告攝政王,我林清音感謝他的好意。"
我站起身來,聲音里帶著一絲堅定:"但念兒的仇,我要親自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