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求你別休夫。" 清冷如謫仙的夫君跪在我面前,眼中滿含祈求。 我冷笑一聲,將休書砸在他臉上:"一個窮書生,也敢求我?" 話音剛落,御林軍突然跪了一地:"參見攝政王殿下!" 我愣住了。 這個我瞧不起的窮書生,竟然是當朝權(quán)臣?
我叫林清音,今年二十三歲,是林府的嫡長女。
三年前,我不顧家人反對,嫁給了一個落魄書生裴寒川。
當時所有人都說我眼瞎,堂堂林府千金,怎么能嫁給一個連科舉都考不中的窮酸書生?
可我偏不信。
我覺得裴寒川雖然家境貧寒,但人品端正,將來必成大器。
于是我毅然決然地嫁給了他,還帶著豐厚的嫁妝,幫他在京都買了一座小宅院。
三年來,我一直在暗中資助他讀書科舉,還托關(guān)系幫他聯(lián)系了不少達官貴人。
我以為,只要給他時間,他總能出人頭地。
可是今天,我徹底絕望了。
"娘子,你聽我解釋——"
裴寒川站在院子里,臉色蒼白,想要靠近我。
我卻冷冷地后退一步,聲音里滿含失望:"解釋什么?解釋你為什么讓小叔子害死了我們的女兒?"
是的,我們的女兒死了。
就在昨天,死在了裴寒川的弟弟裴寒夜手里。
三天前是京都的花朝節(jié),我原本要帶著五歲的女兒念兒去賞花。
可就在出門前,裴寒夜突然來了,說有急事要我立刻去裴家老宅。
"嫂子,大哥出事了!"
裴寒夜神色慌張,滿臉焦急:"他在老宅突然昏倒,現(xiàn)在生死不明,你快跟我去看看!"
我當時被嚇壞了,顧不得其他,就要跟他走。
念兒卻拉著我的衣角,怯怯地說:"娘親,你不是答應(yīng)要帶念兒去看花的嗎?"
"乖,下次娘親再帶你去?,F(xiàn)在爹爹有危險,娘親必須去救他。"
我匆忙安撫了女兒幾句,就讓奶娘照看她,跟著裴寒夜急匆匆地離開了。
可當我趕到裴家老宅時,卻發(fā)現(xiàn)裴寒川根本就好好的,正在書房里讀書。
"夫君?你不是昏倒了嗎?"
我疑惑地看著他,又轉(zhuǎn)頭看向裴寒夜:"小叔子,這是怎么回事?"
裴寒夜卻一臉無辜:"嫂子,我什么時候說大哥昏倒了?我只是說家里有急事,想讓你過來一趟。"
"你剛才明明說——"
"清音,你是不是聽錯了?"
裴寒川放下手中的書,溫和地看著我:"寒夜只是想讓你來老宅坐坐,哪里說我昏倒了?"
我愣住了。
難道真的是我聽錯了?
可我明明記得裴寒夜說裴寒川昏倒了,生死不明...
"算了,既然沒事就好。"
我搖搖頭,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那我先回去了,念兒還在家里等我。"
"嫂子別急著走啊。"
裴寒夜突然攔住我,笑得有些奇怪:"難得你來一趟老宅,不如留下來吃個飯再走?"
"不了,我要回去陪念兒。"
我推開他,急急忙忙往家里趕。
可是當我回到家時,卻發(fā)現(xiàn)念兒不見了。
"奶娘,念兒呢?"
"回夫人,小姐剛才說要去找您,就跑出去了。"
奶娘一臉擔憂:"老奴想攔都攔不住,小姐跑得太快了。"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念兒才五歲,一個人跑出去能去哪里?
我發(fā)瘋一樣地在京都大街小巷尋找,找了整整一夜,都沒有念兒的蹤影。
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人在護城河里發(fā)現(xiàn)了念兒的尸體。
我的女兒,我那個才五歲的小女兒,就這樣死了。
而且根據(jù)仵作的檢驗,念兒是被人推下水的,不是意外落水。
也就是說,有人故意害死了我的女兒!
我哭得幾乎昏厥,抱著念兒冰冷的小身體,恨不得跟她一起死了算了。
可是今天,我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真相。
原來害死念兒的人,就是裴寒夜!
"娘子,你冷靜一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裴寒川試圖靠近我,聲音里帶著急切:"寒夜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那這封信怎么解釋?"
這是我今天在裴寒夜房間里發(fā)現(xiàn)的,信的內(nèi)容讓我?guī)缀醢l(fā)瘋:
"寒夜哥哥,多謝你幫我除掉了那個小賤種。只要裴寒川沒有兒女,他遲早會被林清音休掉,到時候我就能名正言順地嫁給他了。等我嫁入裴家,必有重謝?!鐭?
原來,這一切都是柳如煙和裴寒夜合伙策劃的!
柳如煙是我的表妹,從小就對裴寒川有意思。
當年我嫁給裴寒川時,她還大哭大鬧,說我搶了她的心上人。
我沒想到,她竟然恨到了要害死我女兒的地步!
而裴寒夜,這個我一直當作親人的小叔子,竟然為了銀子,真的去殺了念兒!
"清音,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
我打斷他的話,聲音冷得像冰:"裴寒川,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裴寒川沉默了。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好,很好。"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知道是寒夜害死了念兒,你知道他是被柳如煙收買的,但你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
"清音,事情很復(fù)雜——"
"復(fù)雜?"
我從袖子里掏出早就寫好的休書,重重地摔在他臉上:"還有什么比我女兒的命更復(fù)雜的?"
休書飄落在地,上面幾個大字格外刺眼:
"夫不護妻女,不配為夫。特此休棄,各不相干。"
"從今以后,我林清音與你裴寒川再無瓜葛!"
我冷冷地看著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娘子,求你別走!"
裴寒川突然跪在我面前,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卑微:"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為念兒報仇的!"
"報仇?"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你拿什么報仇?你一個連科舉都考不中的窮書生,你拿什么跟柳家斗?拿什么為念兒討公道?"
柳如煙的父親柳永昌是戶部侍郎,在朝中頗有權(quán)勢。
而裴寒川,不過是個落魄書生,連功名都沒有。
他拿什么跟人家斗?
"我..."
裴寒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能說什么呢?
他什么都沒有,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過去三年一樣,只能靠我的娘家撐著。
"裴寒川,我林清音瞎了眼才會嫁給你這樣的廢物!"
我狠狠地瞪著他,聲音里滿含譏諷:"念兒死了,你連為她報仇的能力都沒有。要你這樣的夫君有什么用?"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身后傳來裴寒川撕心裂肺的呼喚聲:
"清音!清音你別走!求你別離開我!"
可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
念兒死了,我對這個家,對這個男人,再也沒有任何留戀。
三天后,就是柳如煙的及笄禮。
我要在她的及笄禮上,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