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重要。"林深說，"重要的是感覺。曉娜，我愛你，我想和你共度一生。"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里五味雜陳。
他想和我結(jié)婚，想和我共度一生。
但他不知道，我是個騙子，我接近他只是為了錢。
如果他知道真相，他還會這樣說嗎？
"我...我需要時間考慮。"我說。
"好，我等你。"林深溫柔地說，"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回到出租屋，我坐在床上發(fā)呆。
林深向我求婚了，他想和我結(jié)婚。
這本來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讓他對我死心塌地，然后騙取他的財產(chǎn)。
但現(xiàn)在，我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我知道，他是真心的。
他真的愛我，真的想和我共度一生。
而我，只是在利用他的善良。
我拿出手機，看著他發(fā)來的短信："曉娜，不管你的決定是什么，我都會尊重。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是真心的。"
看著這條短信，我的眼淚流了下來。
我從來沒有哭過，即使在最痛苦的時候，我也沒有哭過。
但現(xiàn)在，我哭了。
為了林深的真心，為了我的欺騙，為了這個注定沒有結(jié)果的感情。
我開始恨自己。
恨自己是個騙子，恨自己接近他，恨自己讓他愛上了一個不存在的人。
我想告訴他真相，但我不敢。
我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怕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我也怕失去他。
是的，我承認，我愛上了他。
愛上了他的溫柔，愛上了他的善良，愛上了他給我的溫暖。
但這份愛情建立在謊言之上，注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
我該怎么辦？
是繼續(xù)欺騙下去，還是告訴他真相？
無論選擇哪一個，都會很痛苦。
但我必須做出選擇。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不能再傷害他了。
第二天，我做出了決定。
我要告訴他真相。
即使他會恨我，即使他會離開我，我也要告訴他。
因為他有權(quán)知道真相，有權(quán)做出自己的選擇。
我給他發(fā)了短信："林深，我們見面吧，我有話要對你說。"
很快，他就回復了："好，我們在老地方見面。"
老地方，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家咖啡廳。
我坐在那里等他，心情忐忑不安。
很快，林深就來了。
"曉娜，你想說什么？"他關心地問，"你看起來不太好。"
"林深。"我深吸一口氣，"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事？"他問。
"關于我的身份。"我說，"我...我騙了你。"
林深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他問。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我說，"我不是單純善良的女孩，我是個騙子。"
"騙子？"林深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是的。"我點點頭，"我接近你，是為了騙取你的錢財。"
林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你在開玩笑嗎？"他問。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林深，對不起，我騙了你。"
咖啡廳里安靜得可怕，只能聽到我們的呼吸聲。
林深看著我，眼中有我從未見過的痛苦。
"為什么？"他問，"為什么要騙我？"
"因為我需要錢。"我說，"我是個職業(yè)騙子，專門騙取男人的錢財。"
"那你對我的感情也是假的嗎？"他問。
這個問題讓我愣住了。
我的感情是假的嗎？
一開始是的，但現(xiàn)在...
"我不知道。"我老實地說，"一開始是假的，但后來..."
"后來怎樣？"林深緊張地問。
"后來我愛上了你。"我說，"但這不能改變我欺騙你的事實。"
林深沉默了很久。
"所以，你現(xiàn)在告訴我真相，是因為良心發(fā)現(xiàn)嗎？"他問。
"是的。"我說，"我不能再欺騙你了，你有權(quán)知道真相。"
"那你現(xiàn)在想怎么辦？"他問。
"我會離開。"我說，"離開這個城市，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如果我不讓你走呢？"林深突然問。
"什么？"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如果我說，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只在乎現(xiàn)在的你，你愿意留下來嗎？"他認真地問。
我愣住了。
他知道了真相，竟然還想讓我留下來？
"你瘋了嗎？"我說，"我是個騙子，我欺騙了你！"
"但你也愛我，不是嗎？"林深說，"這就夠了。"
"不夠！"我激動地說，"林深，你不明白，我是個壞人！"
"在我眼中，你不是。"林深堅定地說，"曉娜，每個人都有過去，重要的是現(xiàn)在和未來。"
聽到這話，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為什么？"我哽咽著問，"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因為我愛你。"林深說，"真正的愛情，是接受對方的一切，包括過去。"
我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
他竟然愿意接受我的過去，愿意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但我配嗎？
我這樣的人，配得上他的愛嗎？
第五章：痛苦抉擇
"林深，你不明白。"我擦干眼淚，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只是騙了你一個人。"
"什么意思？"他問。
"我騙過很多男人。"我殘忍地說出真相，"二十多個，我騙走了他們的錢，騙走了他們的感情，然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深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其中有一個，因為我的欺騙，他失去了房子，失去了工作，最后精神崩潰了。"我繼續(xù)說，"還有一個，他為了我借了高利貸，我消失后，他被債主逼得跳樓自殺。"
"曉娜..."林深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就是真正的我。"我冷笑著說，"一個冷血的騙子，一個毀掉別人人生的惡魔。你還覺得我值得你的愛嗎？"
林深沉默了很久，久得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
"那你后悔嗎？"他突然問。
"什么？"我愣了一下。
"我問你，你后悔做過的那些事嗎？"他認真地看著我。
我想說不后悔，想說那些都是他們活該。
但話到嘴邊，我卻說不出來。
"我..."我猶豫了。
"你后悔了，對嗎？"林深說，"如果你真的冷血無情，你就不會告訴我真相，不會在這里哭泣。"
"那又怎樣？"我說，"后悔能改變什么嗎？那些被我傷害的人，還會原諒我嗎？"
"也許不會。"林深說，"但至少你可以不再傷害別人，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我苦笑，"你覺得我這樣的人，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嗎？"
"有。"林深堅定地說，"只要你愿意改變，就有機會。"
"林深，你太天真了。"我搖搖頭，"這個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也許吧。"林深說，"但我愿意相信你，愿意給你一個機會。"
"為什么？"我不解地問，"為什么你要這樣做？"
"因為我看到了你內(nèi)心的善良。"林深說，"你會給流浪貓喂食，會給乞丐錢，會為了工作而努力。這些都不是裝出來的，是你內(nèi)心真實的一面。"
"那些都是我的偽裝！"我激動地說。
"不是。"林深搖搖頭，"偽裝是有目的的，但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沒有任何目的。"
我愣住了。
他說得對，我確實會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給流浪貓喂食。
我確實會在路過的時候，給乞丐一些零錢。
這些行為對我的計劃沒有任何幫助，但我還是會去做。
"曉娜，每個人心中都有善良的一面。"林深溫柔地說，"你只是被過去的經(jīng)歷蒙蔽了雙眼。"
"不，你不了解我的過去。"我痛苦地說，"你不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
"那你告訴我。"林深說，"告訴我你的過去，讓我了解真正的你。"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里的防線開始松動。
"我的父母..."我開口，聲音有些顫抖，"他們從來沒有愛過我。"
林深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我。
"在他們眼中，我只是一個意外，一個負擔。"我繼續(xù)說，"他們重男輕女，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弟弟。"
"我從小就被忽視，被冷落。我努力學習，想要得到他們的認可，但他們從來不在意我的成績。"
"后來家里經(jīng)濟困難，我媽媽讓我去陪酒，說女兒就應該為家里做貢獻。"
"我才15歲，但她不在乎。她說只要能賺錢，做什么都可以。"
說到這里，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那天晚上，我逃出了家，發(fā)誓再也不回去。"我哽咽著說，"但我沒有錢，沒有地方住，只能靠欺騙別人生存。"
"一開始我只是為了活下去，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欺騙別人能讓我獲得我想要的一切。"
"錢，房子，車子，還有那些男人的愛。雖然我知道那些愛都是假的，但至少在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是被需要的。"
林深聽完我的話，眼中滿是心疼。
"曉娜，你受苦了。"他輕聲說。
"我沒有受苦。"我擦干眼淚，"我只是在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后果。"
"不，你受苦了。"林深堅持說，"一個15歲的女孩，本應該被保護，被愛護，但你卻要獨自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那又怎樣？"我說，"這不能成為我傷害別人的理由。"
"你說得對。"林深點點頭，"但這也不意味著你不值得被愛，不值得被原諒。"
"林深，你別再說了。"我站起身，"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為什么？"他也站了起來。
"因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說，"你是光明的，我是黑暗的。我們在一起，只會互相傷害。"
"我不這樣認為。"林深說，"我覺得我們可以互相拯救。"
"拯救？"我冷笑，"林深，這不是童話故事，不是所有的壞人都能被拯救的。"
"但你可以。"林深堅定地說，"因為你還有良知，還有悔恨，還有愛的能力。"
"夠了！"我大聲說，"林深，你醒醒吧！我是個騙子，我不值得你的愛！"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曉娜！"林深叫住了我，"如果你真的要走，我不會阻止你。但我希望你記住，無論你走到哪里，我都會等你回來。"
我的腳步停住了。
"不要等我。"我頭也不回地說，"忘了我，去找一個真正值得你愛的女孩。"
"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林深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曉娜，我等你。"
我沖出了咖啡廳，眼淚模糊了視線。
林深的話像刀子一樣刺痛著我的心。
他說他等我，他說他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
但我不值得。
我真的不值得他的愛。
我是個騙子，是個壞人，我會毀掉他的人生。
我不能讓他為了我而毀掉自己。
我必須離開，離開這個城市，離開他的世界。
即使這會讓我痛苦，即使這會讓我后悔一輩子。
但這是最好的選擇。
對他，對我，都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