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小貝殼在垃圾場用眼淚修好了老約翰的懸浮車。消息傳開,
星際黑市對她的懸賞飆升至百億星幣。她毫不在意,
在廢棄飛船開起“情緒便利店”:哭一次換臺廢棄機(jī)甲,笑一下幫鄰居抵債。
當(dāng)?shù)蹏炾犱佁焐w地包圍地球,她坐在外星皇帝肩頭嘬奶茶。“再兇我,
我就笑給你看哦——”小貝殼晃著腳丫發(fā)出警告。整個宇宙艦隊瞬間失控,
公共頻道刷滿“小貝殼最可愛”的彈幕。
第一章:垃圾場里的晶藍(lán)眼淚廢棄金屬堆積成的山巒在昏黃夕陽下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陰影,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機(jī)油、銹蝕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有機(jī)質(zhì)腐敗混合的味道。
這里是“拾荒者樂園”,地球最后大都市——新京市邊緣的巨大垃圾填埋場,
也是五歲的白小貝殼的游樂場,兼半個家。她小小的身影靈活得像只花栗鼠,
在由報廢懸浮車引擎、斷裂的合金骨架和廢棄家電外殼組成的鋼鐵叢林里穿梭。
沾著油污的小手熟練地翻撿著,小辮子隨著動作一翹一翹。
今天的目標(biāo)很明確——為老約翰爺爺?shù)膽腋≤囌規(guī)讉€還能用的能量管線接頭。
老約翰是這片垃圾場的管理員,也是小貝殼唯一的“親人”。
他那輛老掉牙的“鐵皮龜”懸浮車,是整個垃圾場唯一還能動彈的交通工具,
更是小貝殼偶爾能搭順風(fēng)車去遠(yuǎn)處“淘寶”的希望?!柏悮?!貝殼!快來看看!
”老約翰焦急沙啞的喊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絕望,
“我的老伙計……它徹底罷工了!”小貝殼立刻從一堆扭曲的散熱片里鉆出來,
邁開小短腿跑過去。那輛漆皮斑駁、坑坑洼洼的懸浮車癱在空地上,引擎蓋敞開著,
冒出幾縷不祥的青煙。老約翰布滿皺紋的臉皺成一團(tuán),
沾滿油污的手徒勞地拍打著引擎艙里一個布滿裂紋的暗紅色核心部件——次級能量耦合器。
“完了完了……”老約翰頹然蹲下,“這老古董的耦合器,現(xiàn)在根本沒地方配!沒有它,
我們哪也去不了,連給上頭交的‘廢料份額’都運不出去了……”他渾濁的眼睛里滿是絕望,
沒有車,他這份勉強糊口的工作也到頭了。小貝殼蹲在冒著煙的引擎艙旁邊,
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滾燙、布滿裂痕的耦合器外殼,
又看了看老約翰爺爺布滿溝壑的愁苦臉龐。一股酸酸澀澀、沉甸甸的感覺,
像一顆小小的石頭,堵在了她小小的胸口。她不想看老約翰爺爺這么難過。鼻子一抽,
眼眶瞬間就熱了?!皢琛s翰爺爺別難過……”軟糯的聲音帶著哭腔。
就在第一滴晶瑩的淚水溢出她圓溜溜大眼睛的瞬間,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滴淚水并非尋常水珠的透明,而是呈現(xiàn)出一種純凈深邃、仿佛蘊含著星光的晶藍(lán)色!
它閃爍著微光,精準(zhǔn)地滴落在耦合器那最深的裂紋上。嗤——!
一聲輕微的、如同熱鐵淬水的聲音響起。晶藍(lán)淚滴觸及裂痕的剎那,仿佛擁有了生命,
迅速沿著蛛網(wǎng)般的裂紋蔓延、滲透。刺目的藍(lán)光猛地從耦合器內(nèi)部爆發(fā)出來,
瞬間包裹了整個部件!老約翰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刺得瞇起了眼,下意識地后退半步。
光芒只持續(xù)了不到兩秒,便倏然收斂。小貝殼還扁著小嘴,淚珠掛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茫然地眨巴著眼睛。老約翰驚疑不定地湊近引擎艙,使勁揉了揉眼睛。
暗紅色的次級能量耦合器靜靜地躺在那里。
剛才那猙獰的、幾乎貫穿整個部件的巨大裂痕……消失了!表面光滑如新,
甚至隱隱透出一種溫潤的金屬光澤,仿佛從未受過損傷。
只有空氣中殘留的一絲極淡的、如同雨后清新空氣般的奇異氣息,
證明剛才那神奇一幕并非幻覺。“老……老天爺……”老約翰顫抖著手,
小心翼翼地?fù)崦峭旰脽o損的耦合器,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貝殼……你……你的眼淚……”小貝殼吸了吸鼻子,看著那變得“漂漂亮亮”的零件,
又看看爺爺震驚得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堵在胸口的小石頭好像突然不見了。她破涕為笑,
小臉像朵沾著露珠的花苞瞬間綻放,露出幾顆白白的小乳牙:“嘿嘿,不哭啦!
約翰爺爺?shù)能囓嚭美?!”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只覺得能讓爺爺不再難過,車車也修好了,這就很好。老約翰看著那張?zhí)煺鏌o邪的笑臉,
再看看手里煥然一新的耦合器,一股寒意猛地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
這已經(jīng)不是“好”那么簡單了!他猛地抬頭,
渾濁但警覺的眼睛銳利地掃過四周堆積如山的廢棄金屬。
夕陽的余暉在金屬縫隙間投下長長的陰影,仿佛每一道陰影里都藏著窺視的眼睛?!翱?!
貝殼!”老約翰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急迫,他一把將小貝殼抱起,
像塞一個易碎的寶貝一樣,不由分說地把她塞進(jìn)懸浮車副駕駛,“坐好!抱緊!我們回家!
馬上回家!”老舊的“鐵皮龜”懸浮車發(fā)出一聲前所未有的順暢轟鳴,尾部噴口藍(lán)焰穩(wěn)定,
猛地拔地而起,歪歪扭扭卻速度驚人地沖出了垃圾場,只留下夕陽下死寂的金屬墳場。
老約翰猜對了。就在不遠(yuǎn)處,一座由廢棄衛(wèi)星天線盤構(gòu)成的隱蔽高點陰影里,
一架只有指甲蓋大小、偽裝成銹蝕金屬片的微型探測器,鏡頭紅光微微一閃,
將剛才那晶藍(lán)淚滴修復(fù)耦合器的全過程,以及小貝殼那破涕為笑的瞬間,
清晰無比地捕捉、記錄、并瞬間壓縮成一道無形的數(shù)據(jù)流,以超越光速的方式,
穿透地球脆弱的大氣層,射向無垠星海的深處。數(shù)據(jù)流的終點,
是混亂與機(jī)遇并存的星域——星際黑市的核心信息樞紐,“暗網(wǎng)深淵”。
幾乎在數(shù)據(jù)抵達(dá)的同一毫秒,黑市深處,
金額高達(dá)十億星幣、目標(biāo)標(biāo)注為“特殊地球生物樣本(代號:蔚藍(lán)之淚)”的古老任務(wù)頁面,
數(shù)字驟然瘋狂跳動!十億…十五億…二十億…五十億!最終,
猩紅的數(shù)字定格在一個令人靈魂顫栗的天文數(shù)字——**一百億星幣!
**任務(wù)描述被瞬間刷新,加粗的警告字體觸目驚心:**【目標(biāo)更新確認(rèn)!
代號:‘蔚藍(lán)之淚’實為地球幼年人類個體(名稱:白小貝殼,約5地球年)!
其生理性分泌液體(淚水)具備瞬間修復(fù)、強化星際標(biāo)準(zhǔn)以上能量核心的逆熵特性!
其情緒波動(喜悅)釋放的生物能譜對‘卡戎星域輻射塵埃癥’具有絕對凈化效力!
目標(biāo)極度珍貴!極度危險!捕獲優(yōu)先級:∞(無限)!警告:所有接觸者報告顯示,
目標(biāo)具備難以理解的、強制性的情緒感染力,初步評估為極高階精神類異能!
行動建議:絕對隔離捕獲!不惜一切代價!】**整個星際黑市為之窒息。
一百億星幣的懸賞!足以買下一個小型資源行星!無數(shù)貪婪、冷酷、帶著各色目的的目光,
瞬間聚焦向那顆在星圖邊緣、被標(biāo)注為“廢棄資源星(低等文明)”的蔚藍(lán)星球。
一場席卷宇宙的風(fēng)暴,在無人知曉的黑暗中,悄然成型。而這場風(fēng)暴的中心,
那個懵懂的小小身影,此刻正坐在顛簸的懸浮車?yán)铮?/p>
抱著一塊老約翰給她的硬邦邦的合成餅干,啃得小臉鼓鼓囊囊,全然不知自己的眼淚和笑容,
已在星河彼岸掀起了怎樣的滔天巨浪。
---第二章:廢棄飛船里的“情緒便利店老約翰的擔(dān)憂像沉重的鉛塊壓在心頭。
他把自己和小貝殼關(guān)在垃圾場深處那個用廢棄集裝箱和隔熱板勉強拼湊出來的小窩里,
門窗緊閉,連燈光都調(diào)到最暗。他翻出所有能找到的、落滿灰塵的舊時代物理書,
試圖理解發(fā)生在小貝殼身上的奇跡,但那些關(guān)于能量守恒、物質(zhì)轉(zhuǎn)化的公式,
在晶藍(lán)眼淚和輻射凈化面前顯得蒼白無力。他更擔(dān)心的是垃圾場里可能存在的眼睛,
以及星空之外那無法想象的惡意?!柏悮?,聽爺爺說,”老約翰蹲下來,
粗糙的大手輕輕捧著小貝殼軟乎乎的臉蛋,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嚴(yán)肅,“以后,在外面,
不能隨便哭,知道嗎?更不能隨便笑!尤其是對著外人!記住沒有?”小貝殼仰著小臉,
大眼睛里滿是困惑:“為什么呀,約翰爺爺?哭哭和笑笑……都不可以嗎?”她不明白,
明明哭哭能修好車車,笑笑能讓爺爺緊皺的眉頭松開一點,為什么現(xiàn)在反而不行了呢?
“因為……”老約翰語塞了,他無法對一個五歲的孩子解釋宇宙的貪婪和險惡。
他只能用力強調(diào):“因為外面有壞人!很壞很壞的壞人!他們會搶走貝殼!
把貝殼關(guān)在黑黑的小屋子里!再也見不到爺爺!”“壞人?”小貝殼的小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小手攥成了小拳頭,“貝殼討厭壞人!”她用力點頭,奶聲奶氣卻無比認(rèn)真,“貝殼記住了!
不在外面哭哭,也不在外面笑笑!”看著孩子純真又鄭重的保證,
老約翰心里卻沒有絲毫輕松,只有更深的憂慮。堵,真的能堵住嗎?一個孩子,
怎么可能永遠(yuǎn)控制自己的情緒?更何況……就在他憂心忡忡的第二天,麻煩就找上了門。
不是來自星空的黑市獵人,而是來自垃圾場內(nèi)部。鄰居瘸腿的巴克,
那個曾經(jīng)在星際礦船上當(dāng)過裝卸工、被輻射塵傷了肺又摔斷腿的漢子,
被幾個滿臉橫肉、手臂上紋著猙獰毒蛇圖案的壯漢堵在了他那用破帆布搭的窩棚門口。
“巴克!欠‘毒牙幫’的錢,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
”為首的刀疤臉壯漢一腳踹翻了巴克用來煮糊糊的破罐子,粘稠的糊糊濺了一地,
“要么還錢,要么,就拿你這條還算能動的胳膊抵利息!”巴克劇烈地咳嗽著,佝僂著背,
臉色灰敗如死人,
渾濁的眼睛里只有絕望:“咳咳…大哥…再…再寬限幾天…我…我實在……”“寬限?
”刀疤臉獰笑著,蒲扇般的大手揪住了巴克破爛的衣領(lǐng),輕易地把他踢離地面,
“老子的時間就是星幣!沒錢?那就先收點利息!
”他另一只手握著的合金短棍已經(jīng)高高揚起,就要砸向巴克那條完好的手臂?!白∈郑?/p>
”老約翰聞聲沖了出來,擋在巴克面前,厲聲喝道,“放開他!錢我們會想辦法!
”“老東西,滾開!”刀疤臉不耐煩地一推,老約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就憑你們這些垃圾堆里的臭蟲?拿什么還?拿這些廢鐵嗎?”他鄙夷地掃視著四周的破爛。
場面混亂,充斥著惡意的咆哮和巴克的嗆咳哀求。誰也沒注意到,一個小小的身影,
從老約翰身后探出了小腦袋。小貝殼緊緊抓著爺爺?shù)囊陆?,看著刀疤臉兇神惡煞的樣子?/p>
看著巴克爺爺被勒得喘不過氣、滿臉痛苦的樣子,
看著地上被打翻的、還冒著熱氣的糊糊……害怕像冰冷的小蛇纏住了她的心。
她的小嘴扁了又扁,大大的眼睛里迅速蓄滿了水光,
眼看就要哭出來——這是她最本能的、面對可怕事物時的反應(yīng)?!柏悮?!
別……”老約翰驚恐地回頭,想要阻止,但已經(jīng)晚了。就在晶藍(lán)色的淚珠即將滾落的瞬間,
小貝殼腦海里猛地響起爺爺昨天嚴(yán)肅的警告——“不能在外面哭哭!
”那聲音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恐懼的迷霧。不能哭!外面有壞人!哭了會被壞人抓走!
這個念頭無比清晰地占據(jù)了小貝殼的小腦袋。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在淚水涌出的臨界點,
她硬生生地把那份害怕和委屈,用力地、極其別扭地……向上彎起了嘴角!
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極其勉強的、帶著淚花的“笑容”,僵硬地綻放在她粉嫩的小臉上。
“嘻……嘻嘻……”那聲音很輕,很微弱,帶著濃濃的鼻音和哭腔,與其說是笑,
不如說是被驚嚇后發(fā)出的奇怪氣音。然而——嗡!
一股無形無質(zhì)、卻溫暖純凈到了極致的漣漪,以白小貝殼為中心,
輕柔卻無可阻擋地擴(kuò)散開來!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刀疤臉高舉合金短棍的手臂僵在半空,
臉上猙獰的肌肉線條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瞬間熨平了。他揪著巴克衣領(lǐng)的手指,
不由自主地松開了。巴克跌坐在地,劇烈到幾乎要把肺咳出來的嗆咳聲,戛然而止!
他灰敗的臉上,那常年盤踞的痛苦陰影,如同被陽光照射的薄霧,
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近乎茫然的輕松感。
旁邊幾個“毒牙幫”的打手,臉上的兇戾之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神甚至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呆滯和……柔和?整個垃圾場入口這片區(qū)域,
剛才還劍拔弩張、充斥著暴戾和絕望的空氣,被一種奇異的、難以言喻的安寧與平和所取代。
連垃圾堆里幾只爭食的變異老鼠都停下了撕咬,茫然地抬起頭。老約翰目瞪口呆,心臟狂跳。
他離得最近,感受最強烈。那一瞬間,仿佛有溫暖的泉水從頭頂澆下,
沖刷掉了所有的恐懼和焦慮,連長久以來的腰酸背痛都減輕了許多!
刀疤臉最先從那種詭異的安寧感中“醒”過來。他晃了晃腦袋,眼神重新聚焦,
但里面的兇狠卻怎么也凝聚不起來了,只剩下一種茫然和……些許的尷尬?
他看了看自己還舉著的短棍,又看了看地上臉色明顯好轉(zhuǎn)、正茫然摸著自己胸口的巴克,
最后目光落在那個臉上還掛著淚珠、卻努力擠出奇怪笑容的小女孩身上。
“見…見鬼了……”刀疤臉嘟囔了一句,聲音干澀,完全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他煩躁地?fù)]了揮手里的短棍,卻感覺有點燙手,“媽的……今天真邪門!巴克,算你走運!
錢……錢下個月再說!我們走!”他像是急于逃離什么可怕的東西,
帶著幾個同樣摸不著頭腦的手下,腳步有些倉皇地離開了。一場迫在眉睫的危機(jī),
就這么莫名其妙地化解了。巴克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著,
感受著肺部久違的、不那么刺痛灼熱的空氣,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向小貝殼,
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有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這次是劫后余生的淚。
老約翰長長地、顫抖地呼出一口氣,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衣服。
他看著小貝殼臉上那個還沒收回去的、別扭又帶著淚痕的“笑容”,心中翻江倒海。
堵是堵不住了……這孩子的能力,根本就是被動觸發(fā)!
而且……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同樣感覺輕松不少的身體,一個大膽得近乎瘋狂的想法,
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瘋長。幾天后,在垃圾場最深處,
一艘墜毀多年、銹跡斑斑、船體扭曲得幾乎看不出原型的星際小型運輸船的殘骸旁,
掛起了一塊歪歪扭扭、用廢棄合金板和熒光涂料拼湊的招牌。招牌上的字跡稚嫩,
顯然是出自孩子之手:**【貝殼的情緒便利店!
等中度輻射病癥狀(限時)】****【特殊服務(wù):心情好時提供“快樂泡泡”(效果未知,
謹(jǐn)慎嘗試)】**招牌旁邊,還畫了一個大大的、歪歪扭扭的笑臉。小店開張了。
顧客不是很多,主要是垃圾場里那些飽受輻射病折磨、窮困潦倒的拾荒者鄰居們。
他們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
用撿來的廢棄零件、勉強能入口的食物、或者僅僅是幾句真誠的感謝,
來換取小貝殼的一次“服務(wù)”。老約翰緊張地守在旁邊,充當(dāng)著“掌柜”兼“保安”的角色。
小貝殼則坐在一個用廢棄機(jī)甲駕駛椅改造的“王座”上,小腳丫晃悠著,
努力履行著“店主”的職責(zé)?!鞍涂藸敔?,要笑笑哦!
”小貝殼看著巴克帶來的、他珍藏多年的一小罐合成肉醬(雖然早已過期),
努力回憶著開心的事情(比如上次老約翰給她找到的一個會發(fā)光的玻璃球),
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甜度爆表的笑容。溫暖純凈的漣漪掃過,巴克貪婪地呼吸著,
感覺胸口的巨石又輕了幾分,激動得直抹眼淚?!按蠛邮迨澹愕那懈顦寜睦??
”小貝殼看著另一個鄰居捧來的、能量輸出極其不穩(wěn)、隨時會炸膛的破舊激光切割槍,
小臉皺了起來。她努力去想傷心的事(比如前幾天弄丟了她最喜歡的彩色小石子),
晶藍(lán)色的淚珠啪嗒滴在切割槍的核心能量匣上。藍(lán)光一閃,
那破槍立刻發(fā)出了穩(wěn)定而強勁的嗡鳴!“哇!好啦!謝謝小貝殼!
”大胡子叔叔驚喜地?fù)]舞著切割槍,差點削掉老約翰的胡子。
小貝殼看著大家拿到“服務(wù)”后開心的樣子,自己也開心起來,小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光彩。
這種用自己的“哭哭”和“笑笑”幫助別人、換來大家笑臉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快樂,
比收到任何玩具都快樂。她甚至開始覺得,開這個“情緒便利店”,是件頂頂好玩的事情!
至于爺爺說的“壞人”?唔……好像還沒遇到呢。小貝殼坐在她的“王座”上,晃著小腳丫,
看著夕陽給廢棄飛船的金屬骨架鍍上一層金邊,對未來充滿了單純的期待。她不知道,
在垃圾場外圍的陰影里,幾雙來自不同勢力、閃爍著冰冷或貪婪光芒的眼睛,
正死死地盯著那艘破船和那塊歪扭的招牌。風(fēng)暴,正在逼近。
---第三章:機(jī)甲抵債與百億追蹤“情緒便利店”的名聲,如同蒲公英的種子,
乘著拾荒者們口耳相傳的風(fēng),悄無聲息地飄出了“拾荒者樂園”的金屬圍墻,
在新京市最底層、最混亂的“銹帶”貧民區(qū)悄然扎根。起初是懷疑,是嗤之以鼻。
修復(fù)能量核心?凈化輻射???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當(dāng)幾個被“星塵肺”折磨得形銷骨立、被大醫(yī)院宣判了“緩刑”的貧民,
在支付了微不足道的“費用”(可能是一塊干凈的濾布,或者幫老約翰搬運半天廢金屬)后,
竟真的從那個垃圾場深處的破飛船里走出來,臉上帶著久違的、不那么痛苦的紅暈,
甚至能順暢地走上幾步路時,懷疑迅速變成了震驚,繼而化作狂熱的希望。
小貝殼的“顧客”漸漸多了起來。廢棄飛船那銹蝕的艙門前,
開始排起沉默而充滿期盼的長隊。
音樂的舊播放器、甚至是一株在輻射土里頑強活下來的、開著詭異紫色小花的植物……以及,
最多的,是各式各樣廢棄或損壞的機(jī)械零件。老約翰的壓力陡增。
他像一個最精明的當(dāng)鋪朝奉,努力評估著每一樣?xùn)|西的價值,試圖維持一種脆弱的公平,
并嚴(yán)格限制著人數(shù)和時間,確保小貝殼不會累著。他筑起了更高的心理防線,
警惕著每一個陌生面孔。這天,一個不尋常的“顧客”出現(xiàn)在隊伍末尾。那是一個男人,
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打著補丁卻異常整潔的工裝,身形挺拔,眼神銳利如鷹,
帶著一種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沉靜氣質(zhì)。他的左臂,從肩膀以下,
覆蓋著一層啞光的、布滿細(xì)微劃痕的金屬外殼——那并非義肢,
而是一具嚴(yán)重?fù)p毀、早已失去動力、只剩下沉重外殼的輕型民用機(jī)甲臂!
這笨重的“裝飾”讓他走路的姿勢略顯僵硬。他沒有帶任何“貨幣”,只是沉默地排著隊,
目光越過人群,
內(nèi)那個坐在“機(jī)甲王座”上、正對著一塊壞掉的兒童平板電腦努力“哭”出眼淚的小小身影。
輪到他的時候,夕陽已將廢棄飛船的影子拉得很長?!澳阈枰裁??”老約翰擋在艙門前,
像一堵警惕的墻,上下打量著這個氣質(zhì)獨特的男人,重點掃過他左臂那報廢的機(jī)甲外殼。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簡單。男人沒有回答老約翰的問題,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小貝殼身上,
聲音低沉平穩(wěn):“小朋友,我叫盧克。聽說你的眼淚,能修復(fù)東西?
”小貝殼剛用一滴晶藍(lán)眼淚修好了平板電腦(雖然屏幕還裂著縫,但至少能開機(jī)了),
正有點累,小腦袋靠在冰涼的椅背上。她好奇地看著盧克左臂那巨大又破舊的金屬外殼,
點點頭:“嗯!貝殼的眼淚,可以修好車車,還有槍槍!
”她指了指旁邊架子上那把被修好的激光切割槍?!澳敲矗北R克抬起沉重的左臂,
發(fā)出金屬摩擦的嘎吱聲,“它呢?你能修好它嗎?”老約翰立刻想阻止:“不行!
這……”“約翰爺爺,”小貝殼卻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小跑著湊近了些,
大眼睛里滿是看到新奇玩具的光芒,“這個大塊頭……好酷哦!”她伸出小手,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冰冷的、帶著機(jī)油味的金屬外殼。盧克蹲下身,
讓自己的視線與小貝殼齊平,耐心地解釋:“它以前很厲害,能搬起很重的東西,
還能保護(hù)人。但現(xiàn)在它壞了,動不了,很重,像個大鐵疙瘩。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八鼔牡袅藛幔?/p>
好可憐……”小貝殼看著那巨大而沉默的金屬臂,小臉上流露出真切的同情。
她不喜歡看到東西壞掉,尤其是看起來這么“厲害”的東西。
那種沉甸甸的、想要幫助別人的心情又涌了上來,鼻子一酸,
晶藍(lán)色的淚珠迅速在眼眶里匯聚。“貝殼!”老約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小貝殼這次沒有猶豫。她看著盧克眼中那份深藏的期待,還有機(jī)甲臂的“可憐”,
小嘴一扁,大顆大顆晶藍(lán)的淚珠,如同斷線的寶石,
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機(jī)甲臂肘關(guān)節(jié)處一個巨大的、撕裂狀的破損斷口上!嗤!嗤!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