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清純臉被罵綠茶婊,爆紅后卻成全民公敵。對家買黑稿、雇水軍,
狗仔拍我扶小孩的照片,硬寫成“當(dāng)眾推搡童星”。
父母逼我拿片酬給弟弟買婚房:“當(dāng)明星來錢快,別不知好歹。
”公司冷眼旁觀:“黑紅也是紅,忍著?!敝钡轿彝滔抡堪裁咚帲?/p>
遺書只有一句“終于解脫了”。經(jīng)紀(jì)人卻在冷笑:“稿子改改,熱度還能再炒三天。
”---化妝間的頂燈白得刺眼,像手術(shù)臺上懸著的那盞,冰冷、無情,帶著消毒水的味道。
步悠盯著鏡子里那張臉,近乎陌生。蒼白,薄得像一層快要褪色的舊宣紙,
顴骨下面那點細(xì)微的青紫血管,在強光下無所遁形。
她看著鏡中那張被稱作“清純初戀臉”的面孔,只覺空洞得像個劣質(zhì)的瓷器。
化妝師小宋正俯身在她眼前,用一支遮瑕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她的手腕內(nèi)側(cè)——那里,
幾道新鮮的、蜿蜒的淡粉色傷痕像丑陋的蚯蚓,固執(zhí)地伏在皮膚上。
遮瑕膏帶著一種滑膩的涼意,一層又一層,像粉刷匠徒勞地試圖掩蓋一面斑駁的墻?!坝平?,
”小宋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這樣…這樣行嗎?”她的動作很輕,
像怕碰碎什么。步悠沒回答,目光越過小宋的肩膀,落在化妝臺上亮著的手機屏幕上。
屏幕頂端,微博推送像一條條冰冷的毒蛇,正源源不斷地竄出來:#步悠片場耍大牌實錘!
甩臉導(dǎo)演,心疼同組演員##綠茶步悠又作妖?綜藝后臺黑臉懟工作人員,真當(dāng)自己頂流了?
##論步悠如何靠一張‘清純’臉吸血上位,細(xì)數(shù)那些年被她蹭過的男藝人#配圖五花八門。
有一張是昨天拍宣傳照間隙,她胃疼得厲害,實在撐不住,皺著眉靠在墻邊休息片刻。
燈光角度刁鉆,把她臉上那一絲生理性的痛苦硬生生扭曲成了刻薄的不耐煩。
還有一張更離譜,是上周在影視城,一個演小宮女的小演員跑著跑著沒站穩(wěn),眼看要摔倒,
她下意識伸手去扶了一把。結(jié)果狗仔抓拍的角度,
定格在她手臂伸出、小演員身體歪斜的瞬間,看圖說話,赫然成了“步悠當(dāng)眾推搡小童星,
素質(zhì)堪憂!”評論區(qū)早已淪為戰(zhàn)場,污言穢語如同沸騰的巖漿,
翻滾著惡毒的詛咒和肆無忌憚的嘲笑:“嘔,看見這張裝純的臉就想吐!滾出娛樂圈!
”“心機婊!就知道欺負(fù)小孩子!”“聽說她為了搶角色,陪睡名單能繞影視城一圈!
賤不賤啊!“趕緊去死吧!活著浪費空氣!”指尖的冰冷順著血液一路凍到心臟。
步悠閉上眼,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寒意又從腳底漫上來,纏住她的喉嚨。她需要空氣,
新鮮的、沒有被惡意污染過的空氣。猛地吸了口氣,又急又深,帶著一種溺水者般的絕望。
“悠姐?悠姐你沒事吧?”小宋嚇得停了手,擔(dān)憂地看著她。步悠搖搖頭,
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沒事??旌昧藛??要上臺了。”“馬上,馬上就好!
”小宋趕緊加快動作,最后用定妝粉輕輕按了按那塊被遮瑕覆蓋的區(qū)域。
皮膚恢復(fù)了光滑平整,完美無瑕,仿佛從未有過那些自毀的痕跡。她甚至拿起旁邊的腮紅刷,
沾了點蜜桃色的粉末,在那過分蒼白的臉頰上掃了幾下。鏡子里的人,
瞬間又有了幾分鮮活氣,雖然那鮮活像是畫上去的,浮在表面,一碰就碎。這時,
門被“砰”地一聲推開,經(jīng)紀(jì)人王莉踩著尖細(xì)的高跟鞋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了進(jìn)來,
手里捏著幾張打印紙,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瞬間壓過了化妝間里的粉脂氣。“步悠!”王莉的聲音又尖又利,
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表情管理!笑!給我笑出來!外面鏡頭都等著呢!你那是什么表情?
死氣沉沉的給誰看?”她幾步?jīng)_到步悠面前,把打印紙拍在化妝臺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看看!看看最新數(shù)據(jù)!‘綠茶步悠綜藝黑臉’這條,不到兩小時,話題閱讀量破億了!
討論度斷層第一!黑紅也是紅,懂不懂?多少人做夢都求不來這個熱度!公司剛開會決定了,
趁著這波流量,下周給你加塞兩個新代言和一個直播訪談!行程表我晚點發(fā)你助理!
”王莉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步悠的臉,
在那被腮紅強行制造出來的“氣色”上停留了一瞬,語氣緩和了半分,
卻依舊是不耐煩的命令口吻:“臉色怎么還是這么差?粉打厚點!等下上臺,
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多說話,制造點話題!記住,鏡頭前,
你就是那個‘清純無害’的步悠,演也得給我演出來!
”步悠的指尖在冰冷的椅子扶手上蜷縮了一下,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人造革里。胃里一陣翻攪,
那點強行塞下去的早餐又開始蠢蠢欲動。演。這個字像一把鈍刀子,
在她麻木的神經(jīng)上反復(fù)切割。她對著鏡子,扯動嘴角。鏡子里那個蒼白如紙的女孩,
慢慢彎起眼睛,嘴角上揚,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溫順的、毫無破綻的微笑浮現(xiàn)出來。
如同戴上了一副精心描繪的面具。“知道了,莉姐?!彼穆曇艉茌p,
輕得幾乎要飄散在空調(diào)的送風(fēng)聲里。王莉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轉(zhuǎn)身出去,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走廊里急促遠(yuǎn)去。化妝間的門關(guān)上,
隔絕了外面隱隱傳來的喧鬧人聲。小宋收拾著工具,不敢看步悠的眼睛。
步悠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一條新的信息彈了出來,發(fā)信人備注是“耀祖”。她點開,
是弟弟步耀祖發(fā)來的語音,公放的瞬間,
一個年輕男人理直氣壯又理所當(dāng)然的聲音充斥了狹小的空間:“姐!
我看中市中心那套大平層了!樣板間賊拉風(fēng)!首付還差一百二十萬!你趕緊給我打過來!
爸媽說了,你當(dāng)明星來錢快,別磨磨唧唧不知好歹!下個月我女朋友爸媽要來看房,
搞不定我就沒戲了!快點?。 闭Z音播放完,
緊接著發(fā)來幾張圖片——奢華樓盤的樣板間照片,金光閃閃的吊燈,
巨大的落地窗俯瞰城市霓虹,還有一張步耀祖摟著個妝容精致的女孩在樣板間沙發(fā)上的自拍,
笑容燦爛得刺眼。步悠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微微顫抖。
冰涼的屏幕光映著她眼底最后一點微弱的光,像風(fēng)中殘燭,搖曳著,一點點黯淡下去。
她退出微信,指尖無意識地在通訊錄里滑動,
最后停在一個很久沒有撥出過的號碼上——備注是“媽”。指尖懸在那個號碼上很久,
久到屏幕自動暗了下去。最終,她沒有按下去。只是默默地把手機屏幕扣在冰冷的化妝臺上,
發(fā)出一聲輕響。錄制現(xiàn)場像一個巨大的、喧囂的、光怪陸離的漩渦。強光燈炙烤著皮膚,
主持人亢奮的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被放大數(shù)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觀眾席上黑壓壓一片,
無數(shù)雙眼睛聚焦在她身上,像無數(shù)個瞄準(zhǔn)鏡?!安接?!步悠看這邊!
”臺下粉絲區(qū)有人尖聲喊著她的名字,揮舞著燈牌,臉上是狂熱又純粹的愛意。
步悠循聲望去,努力調(diào)動臉上的肌肉,回饋一個標(biāo)準(zhǔn)又甜美的微笑,揮手致意。
鎂光燈瘋狂閃爍,捕捉著這個“清純女神”的完美瞬間。然而,
這愛意構(gòu)筑的堤壩是如此脆弱。僅僅隔著一個過道,
另一片區(qū)域的觀眾席卻彌漫著截然不同的氣息。幾個女生聚在一起,
毫不掩飾地對她指指點點,眼神里是赤裸裸的鄙夷和厭惡。
步悠甚至能清晰地捕捉到她們壓低聲音的議論碎片,像冰冷的針,
一根根扎進(jìn)她的神經(jīng)末梢:“裝什么裝啊…看那假笑,真惡心。”“離她遠(yuǎn)點,
空氣都臟了…”“綠茶婊,怎么還不滾…”步悠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
依舊是鏡頭里最完美的弧度,甚至眼神都維持著那種被粉絲稱為“小鹿般清澈無辜”的柔軟。
只有她擱在膝蓋上的手,在寬大裙擺的遮掩下,指甲深深掐進(jìn)了掌心,
留下幾道月牙形的、帶著血絲的凹痕。尖銳的疼痛從掌心傳來,
是此刻唯一能讓她維持清醒、不至于在這片巨大的惡意漩渦中徹底失聲尖叫的錨點。
游戲環(huán)節(jié)開始了。一個需要傳遞氣球、動作幅度較大的互動游戲。步悠被安排在中間位置。
她努力集中精神,跟上節(jié)奏。當(dāng)氣球從前一位嘉賓手中傳過來時,她伸出手去接。
也許是她的動作慢了半拍,也許是對方松手太早,那只粉色的氣球,
輕飄飄地、帶著一種慢鏡頭的宿命感,從她指尖滑脫,“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在她腳邊滾了兩下。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緊接著,觀眾席的某個角落,
爆發(fā)出一陣刻意放大的、毫不留情的哄笑聲。那笑聲像冰冷的潮水,瞬間席卷了整個演播廳。
導(dǎo)播似乎也捕捉到了這個“爆點”,
立刻切了一個大特寫——步悠微微錯愕地看著腳邊氣球的臉,
她的蒼白、她眼底來不及完全掩飾的一絲茫然和無措,
被清晰地放大在舞臺兩側(cè)巨大的LED屏幕上?!鞍パ剑?/p>
我們‘清純女神’連個氣球都接不住???”主持人半開玩笑地打圓場,但那調(diào)侃的語氣,
無形中又給這哄笑聲添了一把柴。步悠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完全凍住了。
她清晰地感覺到無數(shù)道目光,帶著幸災(zāi)樂禍、嘲諷、冷漠,從四面八方刺來,穿透她的皮囊,
直抵靈魂深處。她幾乎是憑著身體的本能,迅速彎下腰,撿起那只氣球,
臉上重新堆砌起無懈可擊的、帶著點嬌憨懊惱的笑容:“哎呀,都怪我手滑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對著鏡頭吐了吐舌頭,做出一個可愛的、自我解嘲的表情。
節(jié)目在一種表面的熱鬧中繼續(xù)推進(jìn)。然而步悠的感官卻像是被一層厚厚的毛玻璃隔絕了。
主持人的串詞,嘉賓的笑聲,觀眾的掌聲…都變得模糊而遙遠(yuǎn)。
她像一個設(shè)定好程序的精致木偶,在燈光下完成著“步悠”這個角色該有的反應(yīng)——微笑,
點頭,適時接話,偶爾配合地發(fā)出一點笑聲。只有她自己知道,支撐這具軀殼站在這里的,
是掌心那幾道被她反復(fù)掐緊的傷口傳來的、持續(xù)不斷的、尖銳的痛楚。那痛感是唯一的真實,
是她尚未完全墜入虛無深淵的證明。錄制結(jié)束的哨聲如同天籟。步悠幾乎是第一個沖下舞臺,
高跟鞋踩在后臺通道冰冷的地板上,發(fā)出急促而慌亂的“嗒嗒”聲,
像一只急于逃離獵場的驚弓之鳥。她一頭扎進(jìn)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反手鎖上隔間的門。
狹小的空間里只有她粗重的喘息聲。她背靠著冰冷的金屬門板,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下滑,
最終癱坐在冰涼的地磚上。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jīng)驟然斷裂,偽裝的面具徹底粉碎。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牙齒深深陷入皮肉,
試圖用更劇烈的物理疼痛來壓制胸腔里那幾乎要炸開的、無聲的尖叫和絕望。
眼淚無聲地洶涌而出,滾燙地滑過冰冷的臉頰,砸在手臂上,
和被咬出的深深牙印混合在一起,一片狼藉。胃里翻江倒海,她干嘔了幾聲,
卻什么也吐不出來,只有膽汁的苦澀在喉嚨里灼燒。不知過了多久,
門外傳來小宋焦急的呼喊:“悠姐?悠姐你在里面嗎?莉姐找你,
說有事…” 步悠猛地驚醒。她用袖子胡亂擦掉臉上的淚痕,
深深吸了幾口冰冷的、帶著消毒水氣味的空氣,強迫自己站起來。
她對著隔間里模糊的鏡子整理凌亂的頭發(fā),拍打衣服上的褶皺,努力撫平臉上的表情。
鏡子里的人,眼睛紅腫,臉色慘白如鬼,
嘴角卻已經(jīng)習(xí)慣性地向上牽起了一個微小的、僵硬的弧度。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小宋看到她,嚇了一跳:“悠姐,你臉色…”“沒事,”步悠打斷她,聲音嘶啞卻異常平靜,
“可能是有點低血糖。莉姐在哪?”小宋指了下走廊盡頭的貴賓休息室。步悠挺直脊背,
一步一步朝那里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她的背影,在慘白的廊燈下,
卻透出一種近乎悲壯的平靜。推開休息室厚重的門,里面煙霧繚繞。
王莉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打電話,另一只手夾著細(xì)長的女士香煙??吹讲接七M(jìn)來,
她隨意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下,
對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一種熟稔的、利益交換式的圓滑:“張總放心!熱度正高著呢!
后續(xù)我們肯定配合好…嗯,是是是,黑料也是關(guān)注度嘛…明白!她本人?她懂事著呢,
知道該怎么‘配合’…行,那就這么說定了!”王莉掛了電話,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里,
這才正眼看向步悠,眼神里沒有半分溫度,只有審視和計算?!白??!彼c了點對面的沙發(fā),
“剛談了個新的商務(wù)合作,對方很看好你現(xiàn)在的…話題度。條件不錯。”她頓了頓,
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步悠蒼白的臉,“不過,人家也提了,希望你能再‘配合’一點,
制造點新的話題。懂我意思嗎?”步悠安靜地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
像個等待訓(xùn)話的小學(xué)生。她沒有看王莉,目光落在煙灰缸里那截還在裊裊冒著青煙的煙蒂上。
“莉姐,”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像一陣隨時會散去的風(fēng),“我能…請兩天假嗎?就兩天。
我想…休息一下?!蓖趵蛳袷锹牭搅耸裁礃O其荒謬的笑話,嗤笑出聲,
身體向后重重靠在沙發(fā)背上,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厭煩:“請假?休息?步悠,
你是不是腦子被那些黑粉罵傻了?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是你熱度最高的時候!
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多少人在等著踩你下去?你跟我說休息?”她猛地坐直身體,身體前傾,
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步悠的鼻尖,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你給我搞清楚!
你就是個商品!公司在你身上投了錢,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點水花,你就得給我拼命地發(fā)光發(fā)熱!
榨干最后一點價值!黑紅怎么了?多少人想黑紅還沒這個命呢!你矯情什么?
收起你那套要死要活的樣子!給我打起精神來!后面還有一堆通告等著你!”王莉唾沫橫飛,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jìn)步悠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步悠垂著眼瞼,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濃重的陰影,遮住了里面最后一點微弱的光。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甲再次深深陷進(jìn)掌心,那點自殘帶來的尖銳痛楚,
此刻竟成了唯一能讓她維持坐姿、不至于倒下的支撐。她像一個被徹底抽空了靈魂的容器,
沉默地承受著這場傾盆而下的、名為“現(xiàn)實”的酸雨?!靶辛?,別給我擺這副死樣子!
”王莉發(fā)泄完,不耐煩地?fù)]揮手,像驅(qū)趕一只惱人的蒼蠅,“今晚回去好好想想!
明天早上八點,準(zhǔn)時到公司!新劇本和新代言合同都要過!遲到一分鐘,后果自負(fù)!
”她抓起沙發(fā)上的愛馬仕鉑金包,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出去,
重重甩上了門。休息室里只剩下步悠一個人,
還有空氣中尚未散盡的、嗆人的煙味和昂貴的香水味。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下來。
她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攤開掌心。幾道深深的、帶著血痕的指甲印赫然在目。她看著那傷口,
眼神空洞,仿佛那不是自己的皮肉。然后,
她慢慢地把臉埋進(jìn)了那雙冰冷、微微顫抖的手掌里。肩膀無聲地聳動,
壓抑的、破碎的嗚咽在指縫間低低地逸散出來,如同瀕死小獸的哀鳴,
最終被厚重的墻壁和門板吸收殆盡,沒有一絲一毫能傳到外面那個喧囂的世界。
深夜的城市像一頭蟄伏的巨獸,窗外霓虹閃爍,車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