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帝王的威嚴在剛才那毀天滅地的一掌面前，蕩然無存。
他定了定神，強行找回自己的聲音，卻依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蘇長樂，你……你剛才那是什么妖術？”
“妖術？”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出了聲，“陛下，您是天子，富有四海，怎么也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這不過是……一點強身健體的粗淺功夫罷了?！?/p>
粗淺功夫？
能一掌拍碎宮墻的粗淺功夫？
李昭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他死死地盯著我：“你到底是誰？你不是蘇長樂！”
“我是不是蘇長樂，陛下不是最清楚嗎？”
我慢條斯理地啃著黃瓜，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畢竟，廢后的詔書，可是您親手下的?！?/p>
一句話，噎得李昭啞口無言。
他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容貌還是那張容貌，甚至比以前更加明艷動人。
但那眼神，那氣質，已經完全變了。
以前的她，看他時總是帶著孺慕和愛意，像一汪溫柔的春水。
而現在，她的眼神清澈而冰冷，像一柄出鞘的利劍，帶著審視和疏離，讓他無所遁形。
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爽。
“你……”
他想說些什么來挽回自己的顏面，卻發(fā)現自己詞窮了。
“陛下要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p>
我下了逐客令，“我這冷宮地方小，又臟又亂，怕是招待不起您這位貴客?！?/p>
說完，我轉身就要回屋。
“站??！”
李昭脫口而出。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叫住她。
或許是不甘，或許是……害怕。
他怕她就這么消失在他的視野里，變成一個他完全無法掌控的存在。
我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陛下還有何指教？”
李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顯得更有底氣一些。
“你既有如此……本事，為何從前要刻意隱瞞？”
“隱瞞？”
我轉過身，直視著他的眼睛，笑了，“陛下，您是不是搞錯了什么？以前的我，只是一個深愛著自己夫君的普通女人，每天想的，不過是如何討他歡心，為他生兒育女，相夫教子?！?/p>
“可惜啊……”
我嘆了口氣，笑容里帶上了幾分凄涼，“我的夫君，他不喜歡。他喜歡的是解語花，是繞指柔，是能為他鞏固朝堂勢力的棋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