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遇葉我是阿里沙，苗疆百年難遇的不會蠱術(shù)的圣女。這一輩子我不曾后悔些什么。
最幸福的時光是遇到了葉九。最后悔的事情亦是遇見葉九。只是，如果有神明的話。
我阿里沙衷心祈愿。愿不曾遇到過葉九。愿山河無恙，人間皆安。初遇見葉九時，
我還是苗疆那位萬千寵愛的小殿下。百姓誰人不知小殿下恃寵而驕，
雖是圣女之后卻怕極了毒蟲。對于苗疆秘術(shù)更是一竅不通，一心鉆研各種花花草草。此時，
我身著紅色勁裝，腳步輕快背著小竹簍就往殿門外走去。「阿里沙小殿下，
你這是又要去靈犀山采花草？」「我沒有！」正興高采烈的我被侍衛(wèi)烏伽抓個正著，
立馬心虛反駁?！改悄持鴤€背簍是去？」「我，我逛街，對，逛街不行嗎？」
還沒走到三米遠(yuǎn)，就被烏伽抓住帶到了兄長面前。我撅著嘴，滿臉寫著委屈。「王兄，
阿里沙真的只是想出去逛逛?！埂改惆。忝刻熘恢罁v鼓花花草草，蠱術(shù)一點不會。」
「以后，怕是會被人欺負(fù)了去?！埂肝矣型跣衷冢l敢欺負(fù)我?！?/p>
我撒嬌般親昵的貼著王兄健碩的手臂。門口的侍衛(wèi)進(jìn)來通報?！复蟮钕?，
護(hù)城衛(wèi)抓住了一群趁亂越過邊境的流民，您看要怎么處理?！埂竿跣郑?/p>
我能不能從里面挑一個人啊?！埂笧楹?？」「我需要人手幫我捉毒蟲，我又不敢碰那些東西。
」「你身邊都有苗疆第一高手烏伽，他還不夠嗎？」「不夠！」烏伽聽了我的話眉頭微皺，
話到嘴邊又沒說出口?！感校家佬∶媚愕囊馑紒戆?。」2 葉入殿「把他們帶上來吧，
烏伽。」我躲在王兄的身后朝著烏伽做了一個鬼臉。他無可奈何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背影看上去帶著些怒氣。苗殿內(nèi)，流民們衣衫襤褸跪在地上。在一群人之中，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位黑衣少年。他的臉上沾著些許泥濘混合著已經(jīng)干涸的血污。
縱是這樣也掩蓋不住他清冽而又精致的五官。雖然是跪在地上，卻身姿挺拔帶著一股傲氣。
在眾人里格外出挑?！肝揖鸵恕！刮沂种赶蚝谝律倌?，慢慢走到他身前。
「你叫什么名字？」我眼中笑意璀璨，釋放最大的善意，生怕嚇到面前這位少年?！溉~九?！?/p>
「葉九，你以后就是我阿里沙的人了?！刮野阉麕У轿业膶嫷顑?nèi)，
讓他換下身上已經(jīng)磨損的有些破舊的黑衣。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深色衣服上竟有許多干涸的血跡。
我滿眼憐惜望向葉九，想必他一定受過很多苦吧。但是我身旁的烏伽好像并不這樣想。
果然有這樣一張漂亮臉蛋的人，也一定很聰明。葉九很快就對殿內(nèi)的事務(wù)已經(jīng)了如指掌。
「小殿下，葉九不可信?！埂钢懒耍瑸踬?。」這已經(jīng)是葉九來苗疆的第二個年頭了，
烏伽還是不相信他?！缸甙?，葉九。」3 靈犀驚魂自從有了葉九后，
我都讓他偷偷帶著我去靈犀山采花草。他會一點武功，總是能輕松帶我躲過烏伽。
靈犀山是苗疆的圣山，這座山孕育了許多奇珍異草。當(dāng)然，也有許多毒蟲猛獸。
我沉浸在各種花草的世界里，并沒有察覺到身后葉九的動作。等我回過神，
轉(zhuǎn)頭那瞬間恍惚看到葉九袖口有什么圖紙掉落?！改銝|西好像掉…」「小心。」沒等我說完，
葉九就飛身朝我撲過來。我被葉九緊緊擁入懷中，只聽到上方的他發(fā)出一聲悶哼?！溉~九，
你怎么了？」我見他沒有反應(yīng)，才發(fā)現(xiàn)他右手緊緊捏住了一條五彩的無憂蛇。
蛇頭已經(jīng)被他掐斷，他的手臂上還有被咬的傷口。被無憂蛇咬到的人，
必定三日之內(nèi)爛肉而亡?！溉~九，葉九！」「你堅持住，不要睡！不要嚇我！」
我聲音已經(jīng)有些嗚咽，卻努力鎮(zhèn)定自己的思緒?！笇Γ筷叵x！
無憂蛇出現(xiàn)的地方必有晨曦蟲?！埂赋筷叵x汁液可解無憂！」
我在周圍的樹根邊死命用雙手挖著泥土。原本細(xì)膩白皙的手指，
在堅硬的土地里鑿出一個個接連的血泡?！赋筷叵x！」我用手快速地捉住，生怕讓它逃走。
這是我第一次克服恐懼敢去抓蟲。我把蟲液擠在葉九的傷口處。
很快傷口處的毒素就被蟲液帶出。我觀察他的臉色已經(jīng)逐漸紅潤，已經(jīng)有轉(zhuǎn)醒的跡象。
「小殿下你的手？」「我沒事。」葉九皺著眉頭望向我血肉模糊的雙手。眼里情緒復(fù)雜。
像是憐惜，又像是后悔。我沒有去細(xì)想，一下?lián)溥M(jìn)他的懷里?！改憬K于醒了，嚇?biāo)牢伊耍 ?/p>
我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心中滿是失而復(fù)得的喜悅?！肝也铧c以為你要死了?！埂竼鑶鑶瑁?/p>
你嚇?biāo)牢伊?！」我在葉九溫暖而寬闊的懷里哭訴著。他寬厚的大手輕拍在我的背脊。
葉九蹲下身子將我背身后?！感〉钕?，葉九再不會讓你受如此委屈?！埂改且院笏邢x子，
你都要替我抓?！埂负??！股倌赅嵵爻兄Z。當(dāng)時我不懂他人的承諾是最不值錢的，
便信以為真，拿諾言當(dāng)作永遠(yuǎn)。「小殿下，你怎么了！」烏伽看到葉九背上的我，
三步化作兩步，焦急地沖了過來?！肝覜]事，烏伽我今天自己親手抓了晨曦蟲哦！」
我朝著烏伽揚起笑臉，驕傲地炫耀自己的戰(zhàn)績?！肝覀冃〉钕伦畎袅?。」
他無奈又寵溺地夸贊著我。「那您這雙手是怎么回事？」「哎呀，我又想起蟲子了，
有些惡心?！埂肝液美В胍X了，你們下去吧?！刮已b作困倦的樣子，
找了個理由打發(fā)了烏伽。他要是知道緣由，葉九免不了一頓責(zé)罰。「小殿下，你睡了嗎？」
門外葉九的聲音響起?！肝覜]睡，你進(jìn)來吧?！埂改氖郑瑢傧陆o你涂一下藥膏吧。」
葉九拿著藥膏坐在床邊，神情專注地幫我上藥。他額前黑色的發(fā)絲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葉九，你真好看。」他幫我上藥的手一頓，臉上紅暈乍現(xiàn)。葉九抬起頭眼眸幽深，
帶著濃濃地情愫。「小殿下是最好看的。」「那是自然?！刮覔P起璀璨笑臉，
一點都不謙虛地肯定他的話語。葉九目光柔和注視在我的臉上。月光灑在床面，
兩人視線交纏后，又默契地同時移開。卻已經(jīng)止不住房間里蔓延的曖昧氛圍。上完藥后，
我躺在床上頓時感到精疲力盡，閉上眼就睡到了第二天晌午。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
灑落在我黑色發(fā)絲上。我揉了揉有些腫脹的雙眼?！溉~九?！埂感〉钕拢泻畏愿?？」
「幫我端些冷水，我想敷敷眼睛。」定是昨天哭的太狠了。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雙眼腫似核桃一般?！感〉钕拢渌畞砹??！?/p>
我注意到葉九端著水盆的手被紗布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改闶衷趺戳?？」「沒事?！?/p>
葉九縮回手藏于身后?！笧踬?！」「小殿下，找我何事？」我的聲音剛落下，
烏伽就從門外走進(jìn)來?！感〉钕?，與烏伽侍衛(wèi)無關(guān)?！埂甘菍傧伦约簺]有保護(hù)好小殿下?！?/p>
「葉九，你先出去。」葉九只好關(guān)門退下?！笧槭裁茨愎室庖y為他？」「小殿下，
葉九不可信?！埂杆豢尚?？昨天不是他，你見到的就是我的尸體了?！埂感〉钕?，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難道會害你不成？」烏伽本就深邃的五官，此刻擰作一團(tuán)，
眼眸中充斥著破碎與受傷?！缸蛱旖拥教阶酉ⅲ蛲砻缃欠缊D已被古家軍拿到手中。」
「大殿下正在緊急更換布防。」「而昨天苗殿出境的人，只有您和葉九?！埂浮抑懒?，
你下去吧?！刮蚁氲阶蛱煸跇淞掷锶~九的詭異舉動不免有些懷疑。他要是敵方細(xì)作，
昨天完全可以不出手救我。我把葉九叫到房中小心試探?！溉~九，幫我研磨下藥材吧?！?/p>
「好的，小殿下?！顾谖业纳韨?cè)露出他精致的側(cè)顏。「葉九，你是哪兒人啊，
從來沒聽你說過？」「屬下上京人?！埂干暇?？都城？」「是?！埂溉~九，你會背叛苗疆，
背叛我嗎？」我直勾勾的盯住他，眼神中帶著些期待。
葉九看向我的神情有些不易察覺的僵硬?！肝胰~九誓死守護(hù)小殿下?！埂负谩！刮衣冻鲂θ荨?/p>
沒有察覺到他用力拿著藥杵的手，鮮血已經(jīng)微微浸出。
也沒有察覺到他其實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這是我新研究的噬心蠱，母蠱身亡，
子蠱亦相隨?！埂改愀覇?？」葉九毫不猶豫地從我手中拿過蠱丸。仰頭喉結(jié)滑動，
蠱蟲已下肚。我看著他毫不猶豫的模樣，心里也便打消了疑慮。后天便是王兄的生辰。
這些日子我悄悄地給他準(zhǔn)備了一個驚喜。4 背叛之痛「小殿下！
古家軍已經(jīng)攻入快攻入苗殿，快隨屬下去躲躲吧。」葉九滿身是血沖入我的寢殿內(nèi)。
神色十分焦急。拉著我的手就想往外走?！肝彝跣帜?？烏伽呢？」我停住腳步，
臉上掩不住慌張地詢問葉九?！感〉钕路判??！?/p>
「大殿下和烏伽侍衛(wèi)已經(jīng)撤退到安全的地方等您了?！刮矣昧λ㈤_了葉九的手，
眼神中滿是哀傷。「你騙我，葉九?！埂竿跣趾蜑踬げ豢赡艹吠说?！
這是他們發(fā)誓要用生命守護(hù)的地方?！谷~九臉上有些詫異，隨即露出我從未見過的肅殺神色。
「來人，守好阿里沙殿下，別讓她離開寢殿一步?！埂甘?，少將軍?！?/p>
門外的古家軍整齊地列隊在我房門外。「葉九！你放開我！你把我王兄和烏伽怎么了？！」
葉九沒有回答，便匆匆離去。他吩咐手下的人在四處的門窗都放置了大量的蛇蟲。
最親近的人，是知道怎么捅刀子是最痛的?！柑珢盒牧耍@么多毒蟲，
少將軍對這位苗疆小殿下可真狠心?！刮异o靜聽著門外士兵的對話，一陣寒涼感涌上心頭。
他明知道我最怕這些了。但是葉九卻忘記了，我當(dāng)初為他甘愿徒手捉毒蟲。如今，
用區(qū)區(qū)蛇蟲鼠蟻堵住門窗就想困住我。簡直是妄想。我找到寢殿后方無人把守的角落。
還沒打開窗戶，就能從門縫中看到黑壓壓一片影子。密密麻麻如線團(tuán)般蠕動著身軀的蛇蟲。
我強(qiáng)忍住心中的恐懼感。從千萬條蠕動的軀體中爬過。肌膚上令人惡心的觸感久久還未消失。
正當(dāng)我半個身子都快跨入大殿時，一道高大身影快速將我攬住。我用力想要掙脫開禁錮。
耳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小殿下，是我！」「烏伽？你怎么在這兒？」我抬眼望去。
烏伽神色嚴(yán)肅，額前發(fā)絲凌亂。他深紫色的侍衛(wèi)服上布滿了刀口。
鮮血從傷口滲出將原本素色的布料暈染?！溉~七是古家少將軍，他出賣了您?！埂竿跣帜?？
他在何處？」「大殿下為了拖住他，在殿內(nèi)與他周旋，大殿下怕您出事，讓我趁機(jī)來找您?！?/p>
「我要去救王兄！」我心急如焚抬腿就想往殿內(nèi)去?！感〉钕?！」「大殿下，
他吩咐我務(wù)必要保護(hù)好您的安危。」「烏伽！你放開我！我要救王兄！」烏伽沒有攔得住我。
等我跑到大殿之時。殿內(nèi)兩道高大的身影對峙著站立。葉九手握彎月劍，劍身鋒利泛著冷光。
那是去年我送給他的生辰禮物，卻沒想到現(xiàn)在正戳向我至親的心口。
鮮血順著劍身滴落到地面?！竿跣?！」我大喊著朝著王兄奔去。眼睜睜看著王兄漸漸力竭，
高大的身影向著地面滑墜?！笧槭裁矗?？」我聲音凄涼朝著葉九怒吼?！感〉钕拢?/p>
此刻怕是我解釋什么您都不會信了吧。」葉九身著銀色鎧甲，比起以往多幾分肅殺。
他嘴角勾著譏笑，眼神中卻有幾分難以捉摸的悲傷?！改阏f呢？葉九。」「哦，不，
應(yīng)該叫您古少將軍。」「現(xiàn)在大殿下已逝，小殿下若是乖乖聽話，苗疆還是您做主?！埂概?！
我阿里沙絕不會踩著王兄血肉偷生。」「哦？小殿下倒是比葉九有骨氣多了?！?/p>
葉九望著眼前的我。垂下眼眸像是心虛地不敢與我直視。「來人！」「將阿里沙小殿下拿下！
」一聲令下古家軍瞬間嚴(yán)陣以待。烏伽全力護(hù)著我殺出重圍。
可是縱使他武藝再高也不敵千軍萬馬?！傅钕?，快走！」「不要，我就剩你一個親人了，
我們要走一起走！」烏伽抬頭深深望向我。眼眸中的神色深沉。「好，我們一起走。」
烏伽的手掌溫暖寬大，牢牢地牽住了我的手?！高?！」一支利箭劃破長空。
直直朝著烏伽手臂射來。頃刻間，冰冷的箭矢穿破他的骨肉。鮮血從烏伽傷口蔓延開來，
他也未曾放開緊握住我的手。葉九豪不費力就追上了我倆。他上前拉開了我跟烏伽的手。
「小殿下跟我回去吧，您是逃不掉的?！埂改惴砰_小殿下?！篂踬て幢M全力擋在我的面前。
受了傷的烏伽屬實抵不過葉九的攻勢?！缸∈郑 寡劭葱蝿莶幻?，我只能賭一把。
我拔下頭上的銀釵抵上脖頸處?！感〉钕?！」「小殿下！」兩人打斗的動作立馬停止。
葉九神情中好似帶著緊張?！感〉钕?，您這是做什么？」「你快把銀釵放下！」「葉九，
這些年我待你不薄，為什么？」「殿下，葉九身不由己。」「如若你不放我們離開，
我便以死祭奠王兄。」「噬心母蠱可在我體內(nèi)，您可想好了，古少將軍?！谷~九深深望著我，
沉默不語。這場賭局，我還是贏了。葉九縱使再不甘愿也只能眼睜睜放走我和烏伽?！溉~九，
下次相見是敵非友?！? 雍王陰謀經(jīng)過那一場混亂后。苗殿舊部所剩無幾。為了養(yǎng)精蓄銳，
我來到上京都城。明面上和烏伽扮作新婚小夫妻。暗地打探葉九身后的勢力。
我不會讓王兄白白犧牲。苗疆百姓絕不能受制于他人之手?！傅钕?，
據(jù)可靠消息葉九的背后之人是雍王。」「雍王狼子野心，好戰(zhàn)喜功，
苗疆地處要塞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頭大患?！刮胰粲兴嫉啬闷鹗诌吰G紅色的花粉，
將之倒入一旁的蟲蠱中?！敢菑那暗奈衣爮耐跣值膭窀?，多鉆研一些蠱術(shù)就好了?！?/p>
「也不會只能用假蠱騙人?！埂改菢拥脑?，當(dāng)初就可以與他同歸于盡，替我王兄報仇。」
我把弄著手上的藥草。手上青筋暴起。草藥瞬間被我捏碎?！傅钕?，您活著苗疆才有希望?！?/p>
「烏伽，我們現(xiàn)在是夫妻，你怎么又叫我殿下了？」「殿下…夫人說的是?！埂缸甙?，
我們找時機(jī)去會會這位雍王殿下?！股暇┏钦?，人群熙攘。老百姓們都簇?fù)碓谝黄稹?/p>
他們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今日的大事。我走到兩位大娘旁邊，裝作在挑選首飾的樣子。
實則在聽她們八卦的消息?！附裉焓鞘裁慈兆影?？」「喲，你這都不知道啊？」
「古家少將軍今日封賞神威將軍，前途不可限量。」「傳聞這位大人的父親通敵，全族被斬，
幸得雍王念其軍功，留下他一人才得以活命。」「他如今也是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购冒。?/p>
葉九。你用王兄性命來當(dāng)你翻身的墊腳石?！干裢髮④姷?！」
簇?fù)淼娜巳阂幌伦铀纳⒌絻膳浴Ｖ虚g瞬間空出了一條道路。浩浩蕩蕩的軍隊穿過熱鬧的人群。
我眺望遠(yuǎn)處。人群中最耀眼的當(dāng)屬神威將軍。鮮衣怒馬少年郎。
耀眼得我快要記不清他以前的模樣。不管以前，還是現(xiàn)在。他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勾人心魄。
「小心！」我身邊的小孩突然沖出了人群。一旁的戰(zhàn)馬受了驚發(fā)出長鳴聲。千鈞一發(fā)之際。
我沖上前一把護(hù)住身下的小孩?！阜蛉诵⌒?！」烏伽面色焦急被士兵攔在一旁。
我閉上雙眼等待著痛苦的降臨。下一秒，臉上被濺上了腥熱的液體。我睜眼戰(zhàn)馬已經(jīng)倒地。
不知道什么時候，葉九已經(jīng)來到了我的身前。鮮血順著劍刃流淌而下。
他的眼中還殘留著我看不懂的恐懼?！阜蛉?！你沒事吧?。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