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在我心臟的最后一次“共鳴儀式”上,我那三位名義上的哥哥,
為了他們病弱的親妹妹,決定親手將我的心臟剜出。他們以為我擁有特殊的體質(zhì),
失去心臟不過是陷入沉睡,他們可以繼續(xù)用我的“軀殼”鎮(zhèn)壓傅家的氣運。他們不知道,
心死,就是真的死了。當他們決絕地走入這間為我打造的“祭壇”時,我選擇成全他們。
1. 今天是我的“共鳴日”,也是我的死期。 身為傅家收養(yǎng)的女兒,我存在的唯一價值,
便是我這顆能與傅家氣運同頻共振的心臟。每年的今天,
我都會在傅家祠堂深處的靜室里舉行儀式,用我的心跳,為傅家續(xù)上一整年的鼎盛運勢。
往年此時,三位哥哥會像最忠誠的騎士,守在門外,隔絕一切干擾。 但今天,
他們推門而入,帶來了手術刀的寒光。 大哥傅承川,傅氏集團的掌舵人,神色冷峻,
眼神里帶著一絲被他強行壓抑的愧疚?!巴砀瑁覀冎肋@對你不公平。
”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暖意,“但語微快撐不住了,醫(yī)生說,只有你的心臟能救她。
” 傅語微,他們唯一的親妹妹,傅家真正的掌上明珠,生來便患有嚴重的心疾,
靠著無數(shù)珍貴藥材和我的氣運庇蔭,才勉強活到今天。 我平靜地看著他們,
內(nèi)心是一片燒盡后的死灰。“所以,你們要我的心臟?!?二哥傅景行,一向暴躁直接,
此刻卻別開視線,語氣生硬:“你放心,我們查過了,你的體質(zhì)特殊,失去心臟不會死,
只是會陷入長久的沉睡。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身體,就像以前一樣。
” “像照顧一件鎮(zhèn)宅的器物嗎?”我輕聲反問。最小的傅斯年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
卻在傅承川冰冷的注視下,低下了頭。 我不再多言,緩緩閉上眼睛,
躺在冰冷的玉石祭壇上,解開了胸前的衣扣。 “動手吧?!?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楚。
冰冷的刀鋒劃開皮膚,肋骨被強行撐開,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大哥傅承川的手,
是如何在我溫熱的胸腔里,精準地、決絕地,剝離我那顆跳動了二十年的心臟。
心被剜出的瞬間,我的世界陷入了永恒的黑暗。2. 意識并未完全消散,
而是被囚禁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里。
我能“看”到我的身體被他們安置在一間全白色的無菌病房,各種儀器連接著,
維持著最低限度的生命體征。 胸口的空洞被精密地縫合,仿佛只是完成了一場尋常的手術。
我以為,從此我與他們再無瓜葛。 沒想到,僅僅三天后,等來的卻是他們雷霆般的震怒。
“慕晚歌!你到底對自己的心臟做了什么手腳?
為什么語微一換上就出現(xiàn)了嚴重的排異反應,現(xiàn)在昏迷不醒!”傅景行一腳踹開病房的門,
沖到我的“身體”前咆哮。 “你的心腸怎么能這么歹毒?我們只是借你的心臟一用,
你竟然用這種方式報復語微!” “毒婦!” “怪物!
” 他們失望地盯著那具毫無生氣的軀殼,仿佛我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人。
“我們以為你只是性子冷,沒想到你嫉妒語微到了這個地步??煺f,
怎么才能解除你留在心臟里的‘詛咒’?否則,別怪我們不念舊情!” 我無聲地“尖叫”,
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我什么都沒做。 是傅語微凡胎肉體,
根本承受不住我這顆心臟蘊含的氣運能量。那不是排異,是反噬。 可他們不信。
他們只信他們愿意相信的。 大哥傅承川臉色黑沉如鐵,
他命人將我的身體從病床上拖拽下來,帶到了傅家后院。 我“看”著那熟悉的庭院,
心頭涌起最后的刺痛。這里曾為我種滿了遮陰的梧桐,因為我畏光。如今,
為了給傅語微修建她喜歡的玻璃花房,梧桐樹只剩下寥寥幾棵。 傅承川掐住我身體的脖頸,
將我丟在一個金屬籠子前。 “你不是喜歡用你的能量傷人嗎?
我也讓你嘗嘗被能量反噬的滋味!” 那是一個“絕緣囚籠”,
用一種能隔絕并擾亂一切能量場的特殊合金打造。蛇入之,鱗甲寸斷;我入之,魂魄灼燒。
3. 囚籠散發(fā)著冰冷的金屬氣息,僅僅是靠近,我殘存的意識便感到陣陣撕裂般的劇痛。
他們冷漠地抬起我的身體,就要將我扔進去。 我拼盡全力,試圖動一動手指,
告訴他們那會讓我魂飛魄散。 “哥哥,我求你們……”我用盡最后的力氣,
從喉嚨里擠出微弱的氣音,“我若魂散,
傅家的氣運……會徹底崩塌……” 二哥傅景行冷笑一聲:“還在威脅我們?
你自己主動進去,我們就信你沒有加害語微?!?三哥傅斯年終于開口,卻是附和:“沒錯,
自從語微回家,你處處與她作對。上次她只是靠近你的房間就渾身過敏,
我們不會再給你任何傷害她的機會。
:“是她自己……碰了過敏的花粉……與我無關……” 他們眼中的最后一絲動搖也消失了。
傅承川甩開我無力抓住他衣角的手,眼神里滿是厭惡:“又是這樣,永遠在裝可憐。
我們傅家養(yǎng)了你二十年,讓你報恩,把心臟借給語微怎么了?收起你那套博取同情的把戲!
” 我被他甩在地上,殘存的意識因劇痛而模糊,眼角流下血紅的淚。 他們視若無睹。
傅承川親自抓住我的身體,毫不留情地將我丟進了絕緣囚籠!
“啊——” 雖然發(fā)不出聲音,但我的靈魂在凄厲地慘叫。那不是物理的灼燒,
而是存在本身的瓦解。仿佛有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我意識的每一寸縫隙,反復碾磨,
攪拌。 痛! 痛到麻木! 他們讓保鏢圍住囚籠,
確保我這具“活死人”的身體無法動彈分毫。
我聽見傅承川冰冷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別裝了,你是什么東西我們還不清楚?
這點能量擾動只會讓你虛弱,不會讓你魂飛魄散。裝得太過,就沒意思了。什么時候想通了,
告訴我們怎么救語微,我們就放你出來!” 就在這時,本該“昏迷不醒”的傅語微,
穿著漂亮的公主裙,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4. “哥哥們,住手!不關晚歌姐姐的事,
是我……是我身體太弱了,承受不住姐姐的心臟……你們快放姐姐出來啊,
那個籠子會傷害她的!”她哭得梨花帶雨,滿臉愧疚,作勢就要去開籠門。
三位哥哥立刻慌張地攔住她。 “語微你小心,這籠子有輻射,別傷了你。
” “她不是凡人,區(qū)區(qū)能量擾動,要不了她的命。” “你就是太善良了,她那么嫉妒你,
你還為她著想。她卻只想讓你死?!?傅語微的出現(xiàn),
讓他們心中那點微末的愧疚瞬間煙消云散。 傅承川輕柔地為她擦去眼淚,
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語微別怕,她只是在耍性子。我們先回去,
讓醫(yī)生好好為你調(diào)理身體?!?其他哥哥也紛紛附和:“等你徹底融合了心臟,
就能永遠健康了?!?“至于慕晚歌……”傅承川回頭看我時,眼神再度化為寒冰,
“既然不知悔改,就在這籠子里好好反省一個下午,就當是為她往日欺負你的事,
付出的代價?!?說罷,他們擁著傅語微轉身離開。 我看到傅語微轉過頭,
看向籠中的我時,眼神里的得意與挑釁。 能量的灼燒,一秒都沒有停止。
我的意識在瘋狂地消散,明滅不定。 我絕望地放棄了所有掙扎。 任由那毀滅性的力量,
將我最后的存在感,一點點擊碎、瓦解。 隱約間,我聽到保鏢們的議論。
“好像沒動靜了,不會真死了吧?” “死就死唄,一個怪物而已。等語微小姐徹底康復,
傅家有沒有她都一樣?!?“也對,先生們要是在乎,就不會把她扔進這里了。
” 就在我意識即將徹底沉入虛無的瞬間,一個身影如鬼魅般掠過,
無視了囚籠散發(fā)的能量場,赤手空拳,一擊便將合金籠門轟然擊碎。 他沖了進來,
忍受著同樣的能量灼燒,將我那具冰冷殘破的身體,連同我即將消散的魂魄,一同抱起。
保鏢們甚至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那個陌生的男人帶走。 當晚,
傅家兄弟以為懲罰夠了,前來囚籠“提人”,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 傅承川大發(fā)雷霆,
揪住保鏢的衣領:“人呢?!” 保鏢嚇得魂不附體,
顫抖著說:“先生……那個怪物……可能……可能真的魂飛魄散,
化成灰了……然后……然后有個男人闖進來,
把那堆灰給……帶走了……” 三位哥哥的臉色,瞬間化為死一樣的慘白。
5. 傅承川一巴掌扇在保鏢臉上,雙目赤紅:“胡說八道!你們收了她什么好處,
幫她逃跑?!” 保鏢們委屈至極,捂著臉哭喊:“先生,我們說的都是真的啊!
那籠子里的能量場強到儀器都爆表了,她怎么可能還活著!” “放屁!”傅承川怒吼著,
將手中一管原本為我準備的“魂魄穩(wěn)定劑”狠狠砸在地上,藥劑碎裂,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我讓你們看著,是防她自殘!不是讓你們看著她死!” 一個年輕保鏢終于忍不住,
低聲嘟囔了一句:“真有意思,明知道那籠子能瓦解魂魄,還把人扔進去,
不就是想讓她死嗎?”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三兄弟的心上。 他們終于慌了。
這時,傅語微面色紅潤地走過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哀傷:“哥哥,
晚歌姐姐一定是生我的氣,自己走了?!彼f著,竟從袖中滑出一把水果刀,
對準自己的心口,“這顆心本就不屬于我,只要姐姐肯回來,我立刻就把它還給她!
” 看到這一幕,三兄弟心頭卻莫名地涌上一股煩躁。 最終,
還是傅承川握住了傅語微的手腕,聲音沙?。骸靶辛耍@事與你無關。要怪,也只怪我們。
” 他指了指祠堂方向:“你是傅家未來的希望,去靜室里好好修行,穩(wěn)固心臟的力量。
慕晚歌,我們自己會去找?!?看著三位哥哥決絕離去的背影,傅語微握緊了拳頭,
心頭滿是不甘。 她才是傅家的血脈,是未來的女主人。 為什么那三個人,
還要去找一個已經(jīng)廢了的怪物? 而且,往日她只要一拿出刀子,他們就會心疼得無以復加。
這次,他們竟遲疑了足足五秒,才上前來阻攔。 她畢竟是凡人之軀,即便換了心臟,
也需要時間適應。見他們態(tài)度堅決,便順從地回了靜室。 三兄弟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動用了所有力量,開始瘋狂地尋找我。 他們把我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翻了個底朝天,
卻連一絲痕跡都找不到。 即便到了此刻,他們依舊在自我安慰:我不可能死,
一定是用了什么詭計,騙過了保鏢,自己逃走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
我的魂魄已近乎破碎,若非最后一刻有人出手,早已形神俱滅。 等我再次睜開眼,
是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里。救我的人,正坐在床邊,臉色比我還蒼白。6. 裴時宴。
裴家的掌權人。 傅家唯一的、也是最強勁的死對頭。 京圈雙雄,裴家與傅家,
如同光與影,在商場上廝殺多年,人盡皆知。 所以我認識他。 只是我做夢也想不到,
救我的人會是他。 “你瘋了?”我虛弱地開口,聲音嘶啞,“我若死了,傅家氣運崩塌,
對你只有好處。為什么要救我?” 裴時宴勾起一抹慘淡的笑,深邃的眼眸里,
是我看不懂的情緒:“我只是……不想看到同樣的事情,在你身上發(fā)生兩次?!?話音未落,
他便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我大驚,立刻用殘存的意念探入他體內(nèi)。
當探尋到真相時,我被徹底震驚了。 “命火相濟”。 他竟用自己一半的命火,
強行點燃了我即將熄滅的魂燈,將我從魂飛魄散的邊緣硬生生拉了回來。這種禁術,
代價極大。從此,我與他性命相連,我傷他傷,我死他死。 我一個注定要消散的魂魄,
他一個商界帝王,何至于此? 我盤腿坐下,調(diào)動著那微弱如絲的、由他的命火點燃的魂力,
開始艱難地修復己身。 而傅家,在我“消失”的三天后,開始迎來真正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