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學天才周衍開發(fā)出“愛麗絲系統(tǒng)”，能解析愛情成功率。
他偷偷輸入自己和暗戀對象蘇未的數(shù)據(jù)，系統(tǒng)竟顯示匹配度0%。
不甘心的周衍嘗試篡改數(shù)據(jù)，系統(tǒng)卻彈出警告：“無法欺騙自己”。
他在記憶深處發(fā)現(xiàn)被刪除的過往：蘇未曾多次向他表白。原來系統(tǒng)基于他潛意識運行，
那些被刻意遺忘的告白證明他早已拒絕蘇未。
當周衍在數(shù)據(jù)洪流中看到蘇未的影像徹底消散時，他才明白——囚禁他的從不是算法，
而是他親手筑起的心墻。實驗室深處，唯一的光源來自中央龐大的環(huán)形陣列。
幽藍的光帶在無數(shù)嵌合的服務器節(jié)點間無聲流淌，映照著周衍蒼白而專注的側臉。
空氣里彌漫著低沉的嗡鳴，那是這座名為“愛麗絲”的龐然大物正在運轉的呼吸。
周衍的目光越過冰冷閃爍的機器叢林，落在對面墻壁巨大的監(jiān)控屏幕上。
畫面被切割成數(shù)十個窗口，每個窗口里都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場景下，指尖輕點，
將關乎心意的終極問題拋給了“愛麗絲系統(tǒng)”——他耗盡心血孕育的“神諭”?！皭埯惤z，
我和他，會有結果嗎？”一個窗口里，年輕女孩咬著唇輸入?！皭埯惤z，她是我要找的人嗎？
”另一個窗口，男人緊鎖眉頭。屏幕上代表復雜運算進度的光條飛速流淌，最終定格，
跳出一個冰冷、精確到小數(shù)點后三位的百分比數(shù)字，如同命運的終審判決。
匹配度 87.35%，匹配度 42.18%，匹配度 93.76%……數(shù)字閃爍，
映在周衍深黑的眼底，沒有激起一絲漣漪。世人渴求的答案，
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堆按既定規(guī)則流動的數(shù)據(jù)。他創(chuàng)造它，駕馭它，
卻從不相信它真能丈量人心的幽微曲折——直到這一刻，他自己的手指懸停在輸入界面上方，
指尖微微發(fā)涼。目標對象：蘇未。這個名字敲入的瞬間，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驟然漏跳了一拍。指尖在微微顫抖，泄露了這具精密數(shù)學大腦外殼下，從未示人的慌亂。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進入絕對理性的狀態(tài)。蘇未的數(shù)據(jù)，
社交網(wǎng)絡里隱現(xiàn)的偏好痕跡、公開演講中流露的價值取向……一切能被結構化、量化的信息，
如涓涓細流匯入系統(tǒng)。最后，是他自己。周衍，系統(tǒng)的締造者。
他的思維模式、情緒閾值、決策樹……所有構成他“周衍”這個存在的邏輯基石，
被他自己親手拆解，化作一行行冰冷的參數(shù)，填入那個代表“主體”的輸入框。確認。
他閉上了眼睛，仿佛等待一場關乎生死的審判。實驗室里只剩下服務器陣列低沉的嗡鳴，
如同無數(shù)只蜜蜂在密閉的金屬蜂巢里振翅。時間被拉得粘稠而漫長。幾秒鐘，或者一個世紀？
幽藍的光帶在環(huán)形陣列上瘋狂奔涌，亮度陡增，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深海。
巨大的運算負荷讓空氣都帶上了一絲焦灼的氣息。嗡鳴聲陡然拔高，變得尖銳刺耳，
像瀕死的蜂群發(fā)出的最后哀鳴。隨即，一切聲音、一切光芒，如同被一只巨手掐滅，
瞬間沉寂下去。黑暗只持續(xù)了一瞬。環(huán)形陣列中央，一道慘白的光束垂直射下，
精準地打在周衍面前的控制臺上。光束中，懸浮著一個巨大的數(shù)字。0.00%。
沒有百分比符號，沒有誤差范圍，只有這赤裸裸、冰冷到極致、帶著絕對否定意味的零。
它懸浮在那里，像宇宙初開時的虛無，像邏輯盡頭冰冷的墓碑。慘白的光映在周衍臉上，
那張素來沉靜如深潭的面孔，第一次清晰地碎裂開來。震驚如同實質的冰錐，
狠狠刺入他的眼底，凍結了所有的思維。他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脊背撞在冰冷的金屬服務器外殼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0.00%？
荒謬！絕不可能！邏輯的堤壩在巨大的情感沖擊下轟然潰決。
冰冷的理性被一種近乎蠻橫的不甘和憤怒取代。他猛地撲到控制臺前，
手指在懸浮鍵盤上快如殘影。調取原始數(shù)據(jù)！復核運算過程！檢查系統(tǒng)核心！
一行行代碼瀑布般滾過屏幕，深奧的算法結構圖瞬間展開。他要找出那個該死的錯誤，
那個導致這荒謬結果的漏洞！沒有錯誤。數(shù)據(jù)完整，邏輯鏈條清晰，算法執(zhí)行完美無瑕。
系統(tǒng)的結論像冰冷的鐵律，橫亙在他面前。不！他不接受！
一股偏執(zhí)的火焰在胸腔里燃燒起來，燒盡了最后一絲冷靜。他的手指因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
近乎粗暴地切入核心數(shù)據(jù)庫的權限指令層。他要篡改！修改蘇未的偏好權重？不，不夠！
直接提升“主體”——也就是他自己——在特定情感維度上的賦值！
他要強行扭轉這該死的“零”！一行行本應固若金湯的權限代碼被他暴力破解、覆蓋。
他像一個闖入自家金庫的瘋狂竊賊，目標明確，動作卻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望。
就在他即將按下最后一個改寫核心參數(shù)的確認指令時——嗡?。?！
環(huán)形陣列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紅光，如同血海倒灌，瞬間淹沒了整個實驗室。
那紅光并非警報燈，而是由無數(shù)細密的、燃燒般的紅色數(shù)據(jù)流構成，
它們從陣列的每一個節(jié)點噴薄而出，匯聚在中央光束的位置，瘋狂地扭曲、旋轉、重組！
刺耳的、非人的電子合成音，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冰冷質感，穿透紅光，
”“欺——騙——無——效——”“無——法——欺——騙——自——己——”最后四個字，
如同四柄重錘，帶著回音，
打著周衍的神經(jīng)：“無法欺騙自己……無法欺騙自己……” 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冰冷的嘲諷，
像細密的針，扎進他試圖強行構筑的堤壩縫隙。紅光如血，
映照著他因驚駭和某種被徹底洞穿的恐慌而扭曲的臉。他踉蹌著后退，
身體撞在冰冷的環(huán)形陣列基座上，發(fā)出沉悶的鈍響。篡改的指令懸停在確認的臨界點，
手指卻僵在半空，再也按不下去。欺騙無效？無法欺騙自己？這冰冷的提示，
像一道撕裂混沌的閃電，劈開了他堅固的理性外殼，
露出其下一直被刻意忽視的、幽暗洶涌的潛意識之海。愛麗絲的根基，是他自己的大腦模型，
是他潛意識深處那些連自己都未曾清晰覺察的、被遺忘或埋葬的碎片。答案不在外部，
在內部。在他自己那深不見底的“心”里。必須進去！
必須深入那片被自己遺忘的、由數(shù)據(jù)構成的記憶深淵！周衍猛地推開控制臺，
神經(jīng)接駁艙的設備旁——那是他早期為了調試愛麗絲核心算法而開發(fā)的深度潛意識直連接口，
一個極其危險的“后門”。他毫不猶豫地躺了進去，冰冷的金屬貼合著身體。艙蓋緩緩合攏，
隔絕了外界刺目的紅光，只剩下內部儀器啟動時幽藍的指示燈在眼前明滅。
“深度潛意識直連協(xié)議，啟動?！彼曇羲粏〉貙χ鴥戎名溈孙L下令，“授權碼：ZERO。
”一股強大的生物電流瞬間貫穿了他的脊椎，眼前的一切色彩和形狀被粗暴地撕裂、粉碎，
意識被一股無法抗拒的洪流裹挾著，向著自身思維的最底層，
向著那片由他自己構筑卻無比陌生的數(shù)據(jù)化記憶深淵，急速墜落……下墜感消失了。
周衍“站”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幽暗之中。沒有上下左右，沒有聲音，
只有腳下偶爾流淌過的一縷縷微弱的光帶，如同散落在宇宙塵埃中的星軌。
這是愛麗絲系統(tǒng)對他龐大潛意識海的表層映射，一片混沌的“記憶荒原”。他凝神，
嘗試用意念去“搜索”——目標：蘇未?！皺z索關鍵詞：蘇未。
”無聲的命令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周圍流淌的光帶驟然變得明亮、急促，
它們開始匯聚、旋轉，形成一個個模糊的光暈漩渦。漩渦中心，
無數(shù)細微的光點如同被磁石吸引，從四面八方幽暗的虛空里飛來，飛速地凝聚、拼湊。
一個由純粹光線勾勒的輪廓迅速變得清晰。是她。蘇未。
她站在一片由流動的、0和1組成的綠色數(shù)據(jù)瀑布前，
那是他們共同參與某個大型神經(jīng)接口項目時的場景。她微微側著頭，
專注地看著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流，實驗室的冷光勾勒出她柔和的側臉線條，
幾縷碎發(fā)不經(jīng)意地垂落在額前。周衍的“意識”停在幾步之外，
靜靜地看著這個由數(shù)據(jù)構成的影像。那時的她，眼神清澈，
帶著研究者特有的專注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場景陡然破碎，光點四散飛濺，
又在不遠處重新凝聚。這次是大學校園里那棵巨大的銀杏樹下，金黃的落葉鋪滿了地面。
數(shù)據(jù)構成的蘇未抱著一摞厚重的專業(yè)書，腳步輕快，臉上帶著明亮的笑容，
正朝著“鏡頭”的方向揮手。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在她身上灑下跳躍的光斑。
周衍記得那個瞬間，他剛從實驗室出來，疲憊不堪，遠遠看見她像一道溫暖的光。
他當時……似乎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腳步未停，徑直走了過去。又一個場景閃現(xiàn)。
某個學術會議后的冷餐會角落，衣香鬢影。光點匯聚成的蘇未，穿著一身得體的禮服，
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局促。她手里捏著一杯幾乎沒動過的果汁，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最后定格在周衍所在的方向。她似乎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穿過三三兩兩交談的人群，
徑直向他走來。“周衍！”由數(shù)據(jù)流構成的聲音，帶著一絲真實的緊張和期待，
穿透了這虛擬的記憶空間，“那個……關于海馬體編碼的最新論文，我有些想法，
想和你探討一下。明天……方便嗎？”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
周衍的“意識”仿佛被釘在了原地。他看著眼前這個由冰冷數(shù)據(jù)完美復刻出的影像，
看著她眼中那份清晰可辨的期待和緊張。當時的他……當時的他做了什么？
記憶的閘門被撬開一道縫隙，真實的畫面伴隨著一種遲來的鈍痛感涌入腦?！，F(xiàn)實中的他，
那時正和幾位學界泰斗討論一個算法瓶頸，思維完全沉浸其中。他聽到了蘇未的聲音，
甚至隱約看到了她眼中的光，但大腦自動將其歸類為“無關緊要的打擾”。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視線沒有離開討論的圈子，只是極其輕微地、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用近乎耳語的冷淡聲音說了一句：“現(xiàn)在沒空，再說。”那個瞬間，數(shù)據(jù)構成的蘇未影像，
臉上那點小心翼翼的光亮，像被風吹熄的燭火，倏地黯淡下去。
她嘴角努力維持的弧度僵硬地凝固，隨即迅速垮塌。影像開始劇烈波動，
如同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閃爍了幾下，然后在她眼中最后一點光芒徹底熄滅的同時，
驟然崩解，化作無數(shù)離散的光點，無聲無息地融入了周圍的幽暗里。
周衍的“意識”劇烈地震顫了一下。一股冰冷的、遲來的悔意，如同深海的寒流，
瞬間淹沒了他。那不是一個簡單的拒絕，那是他親手，用冷漠，掐滅了一顆向他靠近的心。
“繼續(xù)檢索！回溯時間！更深！”周衍在意識層面發(fā)出無聲的咆哮，
帶著一種近乎自虐的急切，想要抓住更多被自己忽略、甚至主動遺忘的碎片。
幽暗的空間再次劇烈波動。光點如同受到驚嚇的螢火蟲群，
瘋狂地從更深的、更久遠的角落涌出。它們匯聚的速度更快，
形成的影像卻帶著一種不穩(wěn)定的、邊緣模糊的質感，像是被水浸泡過的舊照片。
一個更年輕的蘇未出現(xiàn)在眼前。背景是大學喧鬧的食堂。她坐在他對面，
餐盤里的食物幾乎沒動。她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耳根泛著清晰的紅暈。
周圍嘈雜的人聲仿佛被一層無形的膜隔絕，只剩下她細若蚊蚋的聲音，
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顫抖：“周衍……那個……周末，新上映的《星際折疊》，
聽說評分很高……我……我買了兩張票……”她猛地抬起頭，
那雙總是充滿理性光芒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期待，
像兩泓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清晰地倒映著他當時那張或許寫著困惑、或許寫著漠然的臉。
“抱歉，”一個冰冷、清晰、毫無波瀾的聲音在這記憶空間里響起，那是屬于過去的周衍，
“我對虛構的宇宙沒興趣。我的時間表排滿了算法驗證?！?影像中的他，
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端起餐盤徑直起身離開。畫面定格在蘇未抬起的臉上。
那雙倒映著他的眼睛，在聽到拒絕的瞬間，里面的光碎裂了。期待如同被重錘擊中的玻璃，
瞬間布滿裂痕，然后徹底崩碎，只剩下空洞的、難以置信的灰暗。影像劇烈地抖動、扭曲，
像信號被強力干擾，色彩迅速褪去，最終在一聲只有周衍意識能感知到的、無聲的悲鳴中，
徹底化為一片虛無的黑暗粒子，消散殆盡。“不……”周衍的意識發(fā)出無聲的吶喊，
想要伸手抓住那些消散的光點，卻徒勞無功。痛楚，遲來了數(shù)年的、尖銳的痛楚，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刺穿了他引以為傲的理性壁壘。他以為的“無感”，他以為的“專注”，
原來在對方眼里，是如此清晰而殘忍的拒絕。一次，兩次……每一次，
他都親手將那靠近的溫暖推開，用自己筑起的、名為“理性”的高墻?！案睿≡偕?！
”他固執(zhí)地命令著，意識在數(shù)據(jù)深淵里奮力下潛，像要沉入冰冷的海底去撈取沉船的碎片。
光點再次匯聚，這一次速度緩慢了許多，形成的影像也更加朦朧、脆弱，仿佛隨時會消散。
場景是校園林蔭道的長椅。深秋，落葉飄零。蘇未穿著米色的風衣，獨自坐著，
看著遠處喧鬧的人群。她的側影在數(shù)據(jù)流中顯得單薄而蕭索。
周衍的影像（由系統(tǒng)根據(jù)記憶生成）抱著一摞書從旁邊匆匆經(jīng)過?！爸苎埽?/p>
”她突然開口叫住他。聲音不大，卻在秋日的寂靜中格外清晰。他停住腳步，轉身，
臉上帶著被打斷思路的、慣常的冷淡詢問神情。蘇未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她沒有像之前那樣緊張地絞著手指，也沒有避開他的目光。她的眼睛直視著他，
那里面沒有了之前的閃爍和期待，只剩下一種近乎透明的疲憊和一種……塵埃落定前的平靜。
“周衍，”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你的算法，你的世界。
我也試過……試著去理解，去靠近?！彼⑽⑼ｎD了一下，嘴角似乎想扯出一個微笑，
卻失敗了，“可能……是我太笨了，始終找不到打開你心門的密碼?！币魂囷L吹過，
卷起地上的落葉，發(fā)出沙沙的輕響。她的發(fā)絲被吹亂了幾縷?！拔摇彼艘豢跉?，
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吐出最后幾個字，“我要放棄了。真的……累了?！闭f完，
她沒有再看他，也沒有等待任何回應——或許，她早已預知了不會有回應。她轉過身，
沿著鋪滿落葉的小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遠。風衣的衣角在風中輕輕擺動，
那個背影在由數(shù)據(jù)構成的深秋景色里，顯得無比孤單和決絕。周衍的影像站在原地，抱著書，
臉上依舊是那副被打擾后的、略帶困惑的冷淡表情。他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林蔭道的盡頭，
眉頭習慣性地微蹙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被打斷了思路，然后，他轉過身，
繼續(xù)朝著自己原定的方向——圖書館或者實驗室——大步走去。步伐沒有絲毫猶豫和停頓，
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過是拂過耳邊的一縷無關緊要的風。
孤單的背影……還有那個影像中自己冷酷轉身、毫不停留的腳步——所有這一切構成的畫面，
像一把淬了冰的鈍刀，在周衍此刻的意識上反復切割、碾壓。痛楚不再是尖銳的爆發(fā)，
而是化為一種沉重、冰冷、令人窒息的絕望，沉甸甸地壓下來，
要將他徹底壓垮在這片由他自己制造的、冰冷的數(shù)據(jù)深淵之底。原來……原來那么早，
那么多次……他親手推開了她。每一次的“沒空”、“沒興趣”、“冷漠以對”，
都像一塊塊冰冷的磚石，在他和她之間，在他自己的心門之外，砌起了一道又高又厚的墻。
而愛麗絲系統(tǒng)，那個基于他潛意識構建的、冷酷無情的“神諭”，
所做的不過是將這早已存在的、由他親手筑就的冰冷高墻，
用赤裸裸的“0.00%”這個數(shù)字，映射了出來！系統(tǒng)沒有錯，錯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