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體的藍光透過空間面板映照在蘇清月臉上，像一層流動的薄冰。她脖頸處的淡紅色印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那些如同墨汁般在皮下蔓延的黑色紋路，此刻像被陽光融化的雪，漸漸隱沒在蒼白的皮膚下。
林峰抱著她跪在老房子的門檻上，能清晰地感覺到懷里的身體不再發(fā)燙，顫抖的指尖也逐漸恢復(fù)了溫度?？臻g面板在視野里劇烈閃爍，容量數(shù)字在 1.0 和 1.1 指尖瘋狂跳動，面板邊緣甚至泛起了細小的電弧，像是某種能量即將溢出。
“呼……” 蘇清月突然長出一口氣，睫毛在藍光中輕輕顫動，像是蝴蝶即將展翅。她緩緩睜開眼，瞳孔里的綠霧倒影已經(jīng)散去，露出原本清澈的茶色，只是還帶著未褪盡的迷茫。
“我…… 我沒事了？” 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指尖下意識地撫上脖頸，那里的皮膚光滑如初，仿佛從未有過猙獰的印記。
林峰沒有回答，只是將她抱得更緊。后背的傷口在剛才的劇烈運動中再次撕裂，血浸透了衣服，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刺痛，但這點痛與此刻的狂喜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空間面板的閃爍終于平息，容量穩(wěn)定在 1.1 立方米。那塊半透明的晶體靜靜懸浮在面板中央，藍光比之前黯淡了許多，里面流動的流光也變得緩慢，像是消耗了大量能量。
“是這晶體救了你。” 林峰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他調(diào)出空間面板，讓蘇清月能看清那塊晶體，“它能吸收 DX-12 病毒?！?/p>
蘇清月的目光落在晶體上，瞳孔微微收縮。她伸出手，指尖剛要觸碰到面板，晶體突然輕輕一顫，一道微弱的藍光從面板中射出，落在她的手背上，形成一個與晶體形狀相似的淡藍色印記。
“這是……” 蘇清月驚訝地看著手背上的印記。
林峰也愣住了，他嘗試著觸碰自己的手背，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難道這晶體與蘇清月之間，存在某種特殊的聯(lián)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觸須撞擊建筑物的巨響，伴隨著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響。兩人抬頭望去，只見綠霧已經(jīng)彌漫到了街道盡頭，那些從云層陰影中垂下的細小觸須，落在地上后迅速扎根生長，變成一條條手臂粗的觸須，像蛇一樣在街道上蜿蜒游走，撞碎沿途的門窗，吞噬著一切活物。
“不能再等了。” 林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將蘇清月打橫抱起，“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研究這晶體和綠霧的關(guān)系?！?/p>
蘇清月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向街道。一只被觸須纏住的流浪狗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它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皮毛下的血肉被觸須吸食殆盡，最后只剩下一具輕飄飄的骨架，被觸須隨意地拋在路邊。
“它們的速度變快了?！?蘇清月的聲音帶著恐懼，“而且…… 你看那些觸須，它們好像在…… 進化?！?/p>
林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些在街道上游走的觸須，表面的復(fù)眼數(shù)量明顯增多，原本灰色的皮膚也泛起了淡淡的綠色，與空中的綠霧遙相呼應(yīng)。更可怕的是，它們的移動方式不再是單純的蠕動，而是像擁有骨骼般，能做出扭曲、彈跳等復(fù)雜動作，速度比之前快了至少一倍。
“是綠霧。” 林峰的臉色變得凝重，“綠霧不僅是毒霧，還是它們的能量源?！?/p>
爺爺?shù)墓P記本里提到過 “遇月則強”，現(xiàn)在看來，這 “月” 并非單指月亮，而是指能讓 DX-12 病毒活性增強的能量源，而綠霧，就是觸須母體制造的、源源不斷的能量源。
他抱著蘇清月沖進街道旁的一家便利店。便利店的卷閘門半開著，里面一片狼藉，貨架東倒西歪，零食和日用品散落得到處都是，空氣中彌漫著綠霧特有的、類似腐爛海藻的腥臭味。
“先在這里躲一下。” 林峰將蘇清月放在靠近收銀臺的角落，自己則走到卷閘門旁，小心翼翼地將閘門拉下一半，留一道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
綠霧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濃，能見度不足五米。街道上的觸須數(shù)量越來越多，它們像巡邏的士兵，有條不紊地搜索著每一個角落。偶爾有被感染的幸存者從霧中沖出來，他們的皮膚呈現(xiàn)出與觸須相同的綠色，眼睛里只有瘋狂的食欲，最終都被觸須纏住，成為母體的養(yǎng)料。
“它們好像在尋找什么?！?蘇清月湊到林峰身邊，透過縫隙往外看，“你看，它們每次經(jīng)過有生命體的地方，都會停留一下。”
林峰的心臟猛地一跳。生命體？難道它們能感知到活人的存在？那他們躲在這里，豈不是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
他突然想起那塊晶體，難道觸須是在尋找晶體？畢竟晶體是它們的克星，母體不可能放任這樣的威脅存在。
“必須盡快離開市區(qū)?！?林峰的目光落在便利店貨架上的一張市區(qū)地圖上，“綠霧在擴散，用不了多久就會覆蓋整個城市，我們得找到一個沒有綠霧的地方?！?/p>
蘇清月點點頭，目光卻被地圖上的一個標記吸引 ——“市第一醫(yī)院”。她指著那個標記說：“那里有負壓病房，理論上能隔絕空氣傳播的病毒，也許能擋住綠霧?！?/p>
林峰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市第一醫(yī)院位于市區(qū)邊緣，距離這里大約五公里。雖然距離不算近，但在目前的情況下，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好，就去醫(yī)院?！?他從空間里取出兩個防毒面具，這是之前囤貨時特意買的軍用級別防毒面具，能過濾大部分有毒氣體，“戴上這個，盡量別吸入綠霧?！?/p>
蘇清月接過防毒面具，手指在面具的濾毒罐上輕輕摩挲。她的目光落在林峰后背的傷口上，那里的血跡已經(jīng)滲透了防毒面具的背帶，留下一道暗紅色的印記。
“你的傷……”
“沒事?！?林峰擺擺手，幫她戴好面具，“等找到安全的地方再處理。”
他自己也戴好面具，抓起消防斧，又從空間里取出一把砍刀遞給蘇清月：“拿著防身。”
蘇清月接過砍刀，手指有些僵硬。她從來沒拿過這種東西，但看著林峰堅定的眼神，還是握緊了刀柄。
兩人推開便利店的后門，鉆進一條狹窄的小巷。小巷里堆滿了垃圾，綠霧在這里似乎更加濃郁，能見度不足三米，防毒面具的濾毒罐發(fā)出輕微的 “嘶嘶” 聲，過濾著空氣中的毒素。
腳下的路坑坑洼洼，布滿了碎玻璃和生銹的鐵釘。林峰小心翼翼地抱著蘇清月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慎。小巷兩側(cè)的墻壁上，偶爾能看到觸須留下的綠色黏液，黏液在墻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像某種生物的呼吸孔。
“小心！” 蘇清月突然拽了拽林峰的胳膊，指著前方的垃圾堆。
垃圾堆后面，幾條綠色的觸須正從下水道里鉆出來，它們的末端沒有復(fù)眼，而是進化成了類似吸盤的結(jié)構(gòu)，緊緊吸附在墻壁上，緩慢地向上攀爬。吸盤吸附的地方，墻壁的磚石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朽，變成粉末。
林峰立刻捂住蘇清月的嘴，將她按在墻壁的陰影里。兩人屏住呼吸，看著那些觸須爬過頭頂，吸盤摩擦墻壁的聲音在寂靜的小巷里格外清晰，像指甲刮過黑板，讓人頭皮發(fā)麻。
觸須爬過去很久，林峰才松開手，兩人都忍不住大口喘著氣，防毒面具里的空氣變得有些渾濁。
“它們進化出了新的能力?！?蘇清月的聲音透過面具傳來，帶著一絲失真的顫抖，“那些吸盤能分泌腐蝕性液體?！?/p>
林峰點點頭，后背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他能感覺到，隨著綠霧的擴散，觸須的進化速度正在加快，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變成無法阻擋的怪物。
穿過小巷，前面是一條寬闊的馬路。馬路上堵滿了廢棄的汽車，有些汽車的車頂已經(jīng)被觸須貫穿，車窗上布滿了綠色的黏液，看起來像一個個巨大的綠色蠶繭。
“我們得穿過這條馬路。” 林峰指著馬路對面的一棟寫字樓，“寫字樓的電梯井應(yīng)該能通到地下停車場，從那里可以繞到醫(yī)院后門?！?/p>
蘇清月看著馬路上游蕩的觸須，有些猶豫：“可是……”
“別怕?！?林峰握緊了她的手，她的指尖在防毒面具的手套里微微顫抖，“跟著我，不要掉隊?！?/p>
他深吸一口氣，抱著蘇清月沖出小巷，利用廢棄汽車作為掩護，快速穿過馬路。觸須的感知似乎主要依靠綠霧中的聲波和震動，只要不發(fā)出太大的聲響，保持低姿態(tài)移動，就能暫時避開它們的視線。
但意外還是發(fā)生了。
當(dāng)他們靠近一輛翻倒的公交車時，車底突然竄出一條粗壯的觸須，吸盤牢牢吸住了林峰的腳踝。巨大的拉力讓他瞬間失去平衡，懷里的蘇清月也被甩了出去。
“清月！” 林峰嘶吼著，反手抽出消防斧，狠狠劈向觸須的吸盤。
“噗嗤！”
斧刃切開吸盤的瞬間，墨綠色的黏液噴濺而出，落在防毒面具上，發(fā)出 “滋滋” 的腐蝕聲。觸須刺痛，發(fā)出尖銳的嘶鳴，吸盤卻吸得更緊，巨大的拉力讓林峰的腳踝傳來骨頭錯位般的劇痛。
蘇清月摔倒在三米外的地方，她掙扎著爬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砍刀，朝著觸須沖過來：“放開他！”
砍刀劈在觸須的身體上，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觸須似乎被激怒了，另一條分支從車底竄出，帶著腥風(fēng)掃向蘇清月。
“小心！” 林峰目眥欲裂，他猛地抽出腰間的打火機，按下開關(guān)的同時將僅剩的半瓶汽油潑向觸須。
火焰在綠霧中燃起一道火墻，觸須被灼燒的嘶鳴聲震耳欲聾。它終于松開了吸盤，縮回了車底，但林峰的腳踝已經(jīng)被吸盤腐蝕出幾個深可見骨的血洞，墨綠色的黏液還殘留在傷口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著周圍的組織。
“快走！” 林峰不顧劇痛，爬起來拉起蘇清月就往寫字樓跑?；鹧嬷荒軙簳r阻擋觸須，用不了多久，它就會帶著更多的同伴追上來。
沖進寫字樓時，林峰的腳踝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防毒面具里充滿了濃重的血腥味。蘇清月攙扶著他，幾乎是半拖半拽地將他帶到電梯井旁。
電梯井的門已經(jīng)被破壞，露出黑漆漆的井口，里面彌漫著比外面更濃郁的綠霧。林峰探頭往下看，只能看到微弱的光線從底部反射上來，大約有十幾米深。
“能跳下去嗎？” 蘇清月的聲音帶著擔(dān)憂。
林峰看了看自己的腳踝，又看了看外面越來越近的觸須嘶鳴，咬了咬牙：“只能跳了。”
他讓蘇清月先跳，自己則在井口邊緣猶豫了一下。腳踝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墨綠色的黏液像有生命般，順著血管向上蔓延。他知道，自己可能也被感染了。
“快點！” 蘇清月在井底喊道，聲音帶著哭腔。
林峰深吸一口氣，縱身跳進電梯井。下落的瞬間，他能感覺到空間面板里的晶體再次發(fā)出微弱的藍光，藍光順著血管流動，所過之處，腳踝的劇痛和麻木感竟然減輕了許多。
“砰！”
他落在電梯頂部，巨大的沖擊力讓他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蘇清月立刻扶住他，她的眼眶通紅，顯然是哭了很久。
“你的腳……” 她看著他腳踝上的傷口，那里的皮膚已經(jīng)變成了青紫色，黑色的紋路正在緩慢向上蔓延。
“沒事?！?林峰強忍著眩暈，指了指空間面板里的晶體，“它在幫我抑制?！?/p>
晶體的藍光比剛才更黯淡了，里面的流光幾乎停止了流動，像是一個即將耗盡電量的電池。林峰的心沉了沉，他不知道這晶體還能支撐多久，也不知道它是否能像治愈蘇清月那樣，徹底清除自己體內(nèi)的病毒。
“我們得盡快找到能給晶體補充能量的東西?！?林峰掙扎著站起來，依靠著電梯壁，“它快不行了。”
蘇清月點點頭，她的目光落在電梯頂部的電纜上，那些電纜雖然有幾根已經(jīng)斷裂，但還有幾根看起來相對完好?！耙苍S…… 我們可以順著電纜爬下去？”
林峰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電纜從頂部一直延伸到底部，雖然有些搖晃，但確實是一條可行的路徑。他嘗試著抓住一根電纜，入手處冰冷堅硬，上面還殘留著綠色的黏液。
“你先下，我跟著你?！?林峰說。
蘇清月點點頭，她小心翼翼地抓住電纜，開始往下爬。她的動作很笨拙，好幾次差點掉下去，但都死死抓住了電纜，指甲在粗糙的橡膠外皮上留下深深的劃痕。
林峰跟在后面，腳踝的劇痛讓他幾乎抓不住電纜，每向下移動一米，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臻g面板里的晶體藍光越來越弱，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病毒正在逐漸蘇醒，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就在這時，上方突然傳來電纜斷裂的脆響。林峰抬頭一看，只見幾條綠色的觸須順著電梯井壁爬下來，它們的吸盤牢牢吸住電纜，正在用力拉扯。
“快！它們追來了！” 林峰嘶吼著，加快了下降的速度。
電纜在觸須的拉扯下劇烈晃動，蘇清月在下方驚呼一聲，身體失去了平衡，朝著旁邊的電梯壁撞去。
“清月！” 林峰目眥欲裂，他想伸手去抓，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空間面板里的晶體突然爆發(fā)出刺眼的藍光。藍光形成一道光柱，從電梯井頂部直射到底部，觸須被藍光照射的瞬間，發(fā)出凄厲的嘶鳴，吸盤立刻從電纜上脫落，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變成一灘灘墨綠色的黏液。
蘇清月也被藍光籠罩，她原本撞向電梯壁的身體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緩緩落在電梯底部。她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上方的藍光，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林峰也被藍光籠罩，體內(nèi)的病毒似乎被藍光壓制，腳踝的劇痛和意識的模糊感都消失了。他能感覺到空間面板的容量正在飛速上漲，1.2，1.3，1.4…… 最終穩(wěn)定在 1.5 立方米。
而那塊晶體，在爆發(fā)出藍光后，徹底失去了光澤，變成了一塊普通的、半透明的石頭，靜靜地躺在空間面板里，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它…… 它耗盡能量了？” 蘇清月的聲音帶著顫抖。
林峰落在電梯底部，撿起那塊失去光澤的晶體，入手處冰涼堅硬，和普通的石頭沒有任何區(qū)別。他的心里充滿了失落和擔(dān)憂，沒有了晶體的抑制，體內(nèi)的病毒會再次蘇醒，而他們，也失去了對抗綠霧和觸須的最大武器。
就在這時，電梯底部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地面開始緩慢地上升，露出下面的軌道 —— 原來這是一部貨運電梯，不知被什么觸發(fā)了開關(guān)，正在緩緩上升。
“它在動！” 蘇清月驚訝地說。
林峰也愣住了，他看著上升的電梯，又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突然意識到，他們可能不是唯一在利用這部電梯的生物。
電梯上升到一半時，前方的通道里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像是某種巨大的生物在移動。
林峰和蘇清月立刻屏住呼吸，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電梯還在繼續(xù)上升，他們已經(jīng)能看到通道里晃動的黑影，那黑影至少有三米高，身體粗壯，似乎還長著多條手臂。
當(dāng)電梯與通道齊平時，他們終于看清了那生物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被觸須完全寄生的變異體。它的身體是由數(shù)十具人類尸體融合而成，無數(shù)條觸須從尸體的胸腔、腹腔和喉嚨里鉆出來，形成了類似章魚觸手的肢體。它的頭部是一個巨大的肉球，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復(fù)眼，每個復(fù)眼里都映出林峰和蘇清月的身影。
“嗬…… 嗬……” 變異體發(fā)出類似漏氣的聲音，觸須肢體開始緩緩抬起，吸盤在通道的墻壁上留下墨綠色的黏液痕跡。
林峰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認出這種變異體 —— 這是觸須母體制造的精英單位，前世在基地淪陷時見過一次，當(dāng)時付出了上百人的代價才將其消滅。
“跑！” 他拉著蘇清月轉(zhuǎn)身就往電梯另一端的通道跑。
變異體的反應(yīng)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它的觸須肢體猛地甩出，像鞭子一樣抽向他們?！芭椋 ?觸須抽在電梯的金屬壁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火花四濺。
兩人連滾帶爬地沖進通道，身后傳來變異體追趕的腳步聲和觸須撞擊墻壁的巨響。通道里彌漫著濃郁的綠霧，能見度極低，他們只能依靠墻壁的觸感辨別方向。
“這邊！” 蘇清月突然拽了拽林峰的胳膊，指向右側(cè)的一個岔路，“這里的綠霧比較淡，可能有通風(fēng)口！”
林峰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岔路里的綠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