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的電腦屏幕藍光映著我發(fā)紅的眼睛。
李明發(fā)來的加密文件里，周毅電腦中的文件夾命名極具侮辱性——"XS收藏"后面跟著數(shù)字編號，最新修改日期是上周五。
我攥緊鼠標，胃里翻涌著酸水，直到看見最后一個名為"楊氏交易"的壓縮包。
解壓密碼提示是"最愛女人的生日"。我顫抖著輸入小汐的生日——錯誤；周毅的生日——錯誤；最后嘗試了他們分手的日期，系統(tǒng)顯示"密碼正確"。
"變態(tài)。"我對著空蕩蕩的工作室咒罵，聲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壓縮包里是周毅與楊總的往來郵件截圖。最致命的一封顯示，楊總承諾只要周毅搞垮"汐豆文化"，就幫他擺平之前的猥褻案，并支付200萬"咨詢費"。
郵件末尾還附著張模糊的照片——小汐大學時期的學生證，被紅酒浸濕了一半。
"抓到你了。"我按下截圖保存鍵，突然聽見身后細微的呼吸聲。
小汐赤腳站在陰影里，睡裙下擺沾著夜露。她目光落在屏幕上，瞳孔驟然收縮："你...怎么找到的？"
"李明黑進了他的云盤。"我起身想抱她，她卻后退半步，"怎么了？"
她舉起手機，屏幕顯示我的定位在凌晨一點去過楊氏集團大樓："解釋。"
我這才想起昨晚的行程——為驗證李明的情報，我確實冒險去了趟楊氏集團地下車庫，用U盤拷貝了周毅的行車記錄儀數(shù)據(jù)。
"我去找證據(jù)。"我掏出U盤，"行車記錄儀顯示，周毅上周見過你舅舅三次，其中一次..."
"為什么不告訴我？"她打斷我，聲音尖利得像碎玻璃，"你知不知道多危險？如果被保安發(fā)現(xiàn)..."
"所以我才瞞著你！"我抓住她顫抖的肩膀，"你最近狀態(tài)不穩(wěn)定，我不能再刺激你..."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小汐的眼神瞬間結冰，她甩開我的手，抓起茶幾上的瑞士軍刀抵在自己手腕："潘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瘋子？"
刀尖在她蒼白的皮膚上壓出凹痕。我屏住呼吸，緩慢靠近："把刀給我。"
"先回答我。"她眼圈發(fā)紅，"你私下聯(lián)系前女友張妍了吧？讓她幫忙找律師？"
我心頭一震——這事只有李明知道。小汐冷笑一聲，亮出手機錄音："你忘了手表有監(jiān)聽功能？"
病嬌女王的監(jiān)控網(wǎng)遠比我想象的嚴密。我索性坦白："張妍在檢察院工作，我需要她指導怎么合法使用這些證據(jù)。"
"騙子！"她突然揮刀劃向自己，我撲過去奪刀，鋒刃在我掌心拉出條血口。血腥味彌漫的瞬間，她像被按下暫停鍵，呆呆看著血滴在地板上綻開。
"標記。"我忍著疼把流血的手掌按在她鎖骨，"現(xiàn)在你也是我的了。"
她睫毛劇烈顫動，突然低頭舔我掌心的傷口。溫軟的觸感讓我渾身戰(zhàn)栗，下一秒?yún)s被她拽著衣領拖到電腦前："計劃是什么？"
我調出行業(yè)峰會的邀請函——三天后楊氏集團將舉辦"商業(yè)倫理"主題論壇，周毅是主講人之一。
"我們要在五百位行業(yè)代表面前，讓他社會性死亡。"我點開編輯好的PPT，"但需要你配合演場戲。"
小汐盯著我設計的陷阱——段偽造的楊氏集團內部郵件，暗示周毅實為奧維安插的商業(yè)間諜。她嘴角慢慢揚起病態(tài)的弧度："我要加碼。"
她從梳妝臺暗格取出個小藥瓶："阿普唑侖。峰會前夜我會約周毅'談判'，你趁機換掉他的降壓藥。"
"這太危險了！萬一..."
"他不會死，只會手抖、口齒不清。"她摩挲著藥瓶，眼神狂熱，"想想看，當他在臺上出丑時，我們再放出真實證據(jù)..."
我奪過藥瓶扔進垃圾桶："不行！這涉嫌故意傷害，我們會從受害者變成共犯！"
"那你說怎么辦？"她歇斯底里地踹翻椅子，"等他繼續(xù)散布那些照片？等我舅舅把我們趕盡殺絕？"
我抱住暴走的她，任她撕咬抓撓："相信我，我有更狠的招。"
當她終于平靜，我從垃圾桶撿回藥瓶，倒出藥片換成維生素："演戲要演全套。你約他見面，但只下'心理暗示'。"
她歪頭看我，像發(fā)現(xiàn)新玩具的孩子："潘豆，你變壞了。"
"近墨者黑。"我吻她咬破的唇角，"現(xiàn)在，幫我包扎？"
三天后，北京國際會議中心人頭攢動。小汐穿著我送她的戰(zhàn)袍——香奈兒仿款套裝（用廠房租金買的），脖頸纏著絲巾遮擋周毅昨晚留下的掐痕。我西裝內袋藏著微型攝像機，與李明的黑客程序實時聯(lián)動。
"緊張？"我捏了捏她冰涼的手指。
她反手掐我掌心："興奮。"
周毅登臺時腳步虛浮，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布滿血絲。
小汐昨晚的"談判"顯然奏效——她假裝精神崩潰，透露"楊總要拋棄他"，還"不小心"打翻摻了安眠藥的咖啡?，F(xiàn)在這個混蛋正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商業(yè)倫理的核心是信任..."周毅的演講剛開始，大屏幕突然閃爍，切換成他與楊總的密謀郵件。會場嘩然，他慌亂操作電腦，卻觸發(fā)第二段視頻——行車記錄儀拍下他炫耀如何P圖偽造小汐裸照的嘴臉。
"這是栽贓！"周毅沖向控制臺，被保安攔住。楊總鐵青著臉示意切斷電源，但為時已晚——李明已黑進直播系統(tǒng)，全網(wǎng)同步播放著周毅電腦里的全部罪證。
騷亂中，小汐優(yōu)雅起身，向目瞪口呆的同行們分發(fā)U盤："補充材料，包括楊氏集團竊取我們創(chuàng)意的司法鑒定報告。"
我則走向媒體區(qū)，亮出手機里的報警回執(zhí)："已就周毅先生傳播淫穢物品、商業(yè)誹謗等罪名報案，警方應該快到了。"
周毅聞言沖向安全出口，卻撞上早已守候的警察。他被帶走時，小汐突然追上去說了句什么，只見周毅瞬間面如死灰。
"你告訴他什么了？"我好奇道。
她晃了晃手機："只是分享了他母親心臟病發(fā)作住院的消息——順便一提，病房號是假的。"
這場絕地反擊大獲全勝。當晚慶功宴上，奧維陳總親自宣布與"汐豆文化"深度合作，楊氏集團股價則應聲跌停。喝醉的小汐騎在我腿上喂我吃草莓，指尖沾著奶油在我鎖骨畫圈："潘豆，我今天特別想要你..."
"回、回家再說。"我紅著臉按住她解我皮帶的手。
"現(xiàn)在就要。"她咬住我喉結，在眾人起哄聲中把我拖進洗手間隔間。當我們氣喘吁吁分開時，她突然從內衣里掏出個銀色小裝置："最后一個驚喜。"
微型錄音筆正閃爍著紅光——里面是周毅承認偽造照片的全部自白。
"什么時候錄的？"
"昨晚他掐我脖子時。"她得意地舔掉我唇上的口紅，"病嬌的錄音筆，當然要貼心臟放著。"
我心疼地撫摸她脖頸淤青，她卻突然沉下臉："現(xiàn)在該算你的賬了——為什么偷偷聯(lián)系張妍？"
"真是為了官司..."
"撒謊！"她亮出手機，照片里我的前女友正抱著束玫瑰站在檢察院門口，"今天下午五點，她等你半小時。"
我頭皮發(fā)麻——這女人居然派人跟蹤張妍！正要解釋，小汐卻把錄音筆塞進我褲袋："去見她。告訴她你愛我，然后當著她的面播放這段錄音。"
"這太羞辱人了..."
"或者我現(xiàn)在就公開周毅的照片。"她晃了晃手機，"雖然是被P的，但你覺得媒體會在乎真相嗎？"
我看著她瘋狂又美麗的眼睛，突然笑了："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認真點！"
"小汐。"我捧起她的臉，"我每天戴著定位器，讓你監(jiān)聽所有通話，連痔瘡膏都買你指定的牌子。如果這樣還不算愛，那你告訴我什么是愛？"
她怔住了，眼里閃過一絲脆弱："...那你為什么找她？"
"因為她爸爸是法官，能幫我們申請禁制令，永久封存那些照片。"我掏出手機給她看加密郵件，"本來想等搞定再告訴你..."
小汐的表情瞬間融化。她撲上來吻我，力道大得撞疼我牙齒："潘豆...我錯了..."
"錯哪了？"
"不該懷疑你。"她蹭著我鼻尖，"但跟蹤不會停。"
"知道。"我抱起她放在洗手臺上，"不過張妍那邊..."
"我自己去道歉。"她罕見地低頭，"但你要在旁邊拉著我手，萬一我控制不住..."
我笑著吻住她剩下的臺詞。
隔間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口哨聲，但我們誰都沒?！膳醯膼矍?，從來不在乎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