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球撞擊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體育館內(nèi)回蕩。程默站在三分線外，
汗水順著他的太陽穴滑落，在下頜線處短暫停留后滴落在地板上。比分牌顯示98:72，
比賽還有最后三分鐘，勝負已定。他的隊友們氣喘吁吁，扶著膝蓋休息，
而他卻只是呼吸略微加快，心跳維持在每分鐘85下——這個數(shù)字在他腦海中清晰浮現(xiàn)，
就像他能感知體內(nèi)每一個細胞的運作一樣精確。"程默，你還不累嗎？
"隊長張浩拖著腳步走過來，遞給他一瓶礦泉水，眼神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疑惑，
"你都打滿全場了，連汗都沒怎么出。"程默接過水瓶，刻意控制著吞咽的速度和幅度，
讓喉結(jié)上下滾動的頻率與常人無異。"還好。"他簡短地回答，
同時注意到觀眾席第三排那個戴黑框眼鏡的女生正緊盯著他。那不是普通觀眾的目光，
而是一種穿透性的凝視，仿佛能看穿他精心維持的偽裝，
直視他皮膚下流動的不同尋常的血液。
這是程默二十年來小心翼翼保守的秘密——他不是一個普通人。記憶閃回到五歲那年，
他從二樓陽臺摔下，右臂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彎曲。母親驚恐的尖叫聲中，
他只感到一陣短暫的刺痛，十分鐘后連淤青都消失無蹤；十歲時，
他能一字不差地背誦整本《現(xiàn)代漢語詞典》，當老師驚訝地測試他時，他卻假裝思考，
故意答錯幾個詞條；十五歲在市運動會上，他包攬所有田徑金牌，
后來不得不假裝肌肉拉傷退出幾項比賽，因為他的成績已經(jīng)引起了省隊教練的懷疑。"程默！
接球！"隊友的喊聲將他拉回現(xiàn)實。他條件反射地躍起，輕松接住了高速旋轉(zhuǎn)飛來的籃球，
然后以幾乎不可能的角度穿過三名防守隊員。在起跳的瞬間，
他意識到自己又沒能控制好力度——那個跳躍高度明顯超出了人類極限，
他的視線幾乎與籃筐平行。落地時，他刻意踉蹌了一下，假裝失去平衡，
同時注意到那個黑框眼鏡女生猛地坐直了身體，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像是在說"果然如此"。
比賽結(jié)束后，程默婉拒了隊友們?nèi)バＭ鉄镜陸c祝的邀請。"論文截止日期快到了。
"他扯了個謊，拍了拍張浩的肩膀，后者臉上閃過一絲失望。轉(zhuǎn)身離開時，
他余光瞥見那個女生正快速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么，時不時抬頭看向他的方向。
回到單人宿舍，程默剛關(guān)上門，
就感到一陣異樣的刺痛沿著脊椎攀升——這是他獨特的危險預警系統(tǒng)。
手機在書桌上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未知號碼"，沒有地區(qū)代碼，只有一串雜亂的數(shù)字。
他猶豫了三秒，按下接聽鍵，但沒有立即說話。"程默。"電話那頭是一個低沉的男聲，
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發(fā)音準確得令人不安，"我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是什么。
"背景音中有微弱的電子干擾聲，像是經(jīng)過多重加密的信號傳輸。程默的血液瞬間凝固，
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手機外殼發(fā)出細微的破裂聲。他急忙松開力道："你是誰？打錯電話了。
"他試圖保持聲音平穩(wěn)，但喉結(jié)的滾動頻率已經(jīng)暴露了他的緊張。"和你一樣的人。
"對方停頓了一下，背景音中出現(xiàn)另一個模糊的聲音，像是在匯報數(shù)據(jù)，"他們快來了，
程默。做好準備。"電話突然掛斷，留下一片死寂。程默盯著手機屏幕，
心跳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加速到120下每分鐘。二十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異類，
是某種基因突變的孤獨產(chǎn)物。但現(xiàn)在看來，他可能并不孤單——而這個認知帶來的不是安慰，
而是更深的恐懼。窗外，暮色漸沉。程默走到洗手間，
凝視著鏡中的自己：黑色短發(fā)下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褐色瞳孔在燈光下泛著不明顯的金色光暈——這是他最明顯的異常特征，平時靠美瞳掩飾。
他摘下棕色的隱形眼鏡，看著自己真實的瞳色在黑暗中微微發(fā)光，像某種夜行動物。
"他們是誰？'他們快來了'又是什么意思？"程默對著鏡中的自己低語。就在這時，
他的瞳孔突然劇烈收縮——鏡中反射的窗戶上，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第二章 暗流接下來的三天，程默的生活表面上一切如常。
他按時參加神經(jīng)科學和生物化學課程，在圖書館查閱基因突變相關(guān)論文，
與隊友們進行常規(guī)訓練。但他能感覺到校園里有什么東西正在發(fā)生變化。
周三上午的生物化學實驗課上，程默注意到實驗室后門站著兩個穿深色西裝的男人，
他們假裝在查看消防示意圖，但目光不斷掃視著教室里的學生。其中一人左耳戴著藍牙耳機，
領(lǐng)口別著微型麥克風——這絕不是普通的學校工作人員。"今天的實驗內(nèi)容是DNA提取。
"教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請各組領(lǐng)取自己的口腔黏膜樣本..."程默機械地完成實驗步驟，
同時密切注意著那兩個陌生人的動向。當他用移液管吸取緩沖液時，其中一人突然與他對視，
眼神銳利如刀。程默的手指微微顫抖，差點打翻試管——這不是恐懼的反應(yīng)，
而是他體內(nèi)腎上腺素激增導致的力量波動，他必須時刻控制這種超常生理反應(yīng)。下課鈴響起，
程默故意最后一個離開教室。走廊上，
他聽到那兩個西裝男人正在詢問助教關(guān)于課程名單的事情。
"特別是那些表現(xiàn)異常優(yōu)秀的學生..."其中一人說道，聲音壓得很低，
但逃不過程默的超常聽覺。更奇怪的是他的手機。每天上午9點、下午3點和晚上11點，
都會準時收到一條加密短信，
5-03"程默嘗試了凱撒密碼、摩爾斯電碼、ASCII編碼等所有他能想到的解碼方式，
甚至用上了自己過目不忘的能力在圖書館查閱密碼學典籍，卻始終無法破解其中的含義。
這些字符像是某種分類編號，又像是坐標代碼，
但最令他不安的是發(fā)送者的身份——每次他試圖回撥或追蹤號碼，
都只能得到一個"此號碼不存在"的自動回復。周五下午的神經(jīng)科學課上，
程默提前二十分鐘到達教室，選擇了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這是他慣常的觀察點，
可以看清整個教室的動向。當那個戴黑框眼鏡的女生——課程名單顯示她叫林夏，
心理學系研究生——走進來時，程默注意到她今天的步伐比往常急促，黑眼圈明顯加重，
像是經(jīng)歷了連續(xù)幾晚的失眠。林夏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前排，
而是徑直走向程默所在的最后一排，隔著一個空位坐下。她身上飄來淡淡的薰衣草香氣，
混合著一絲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程默假裝專注閱讀課本，
但余光注意到林夏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安地敲擊著某種復雜節(jié)奏，像是摩爾斯電碼，
又像是某種個人習慣。"你的預知夢最近有變化嗎？"程默突然開口，聲音壓得極低，
嘴唇幾乎沒動，這是他多年來練就的隱蔽交流方式。林夏的手指瞬間僵在半空，
黑框眼鏡后的瞳孔劇烈收縮。她緩慢轉(zhuǎn)向程默，
臉色蒼白如紙："你...你怎么知道我能..."她的聲音顫抖得幾乎無法連貫。
程默沒有回答，而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一角，迅速寫下一行字："今晚8點，
生物系宿舍B棟507，不要用手機聯(lián)系。"他將紙條滑到林夏面前，
然后若無其事地起身換到了教室另一側(cè)的座位，留下林夏呆坐在原地，
手指緊緊攥著那張紙條，關(guān)節(jié)泛白。接下來的課程內(nèi)容程默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他的大腦高速運轉(zhuǎn)，分析著各種可能性：林夏真的是和他一樣的"異常者"嗎？
她所謂的"預知夢"是什么能力？那個神秘電話提到的"他們"是誰？太多謎團等待解答，
而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晚上七點五十分，
程默完成了他的安全措施：宿舍窗簾換成全遮光材質(zhì)，門縫下安裝了運動感應(yīng)警報器，
筆記本電腦的攝像頭和麥克風物理屏蔽，
甚至還在空氣中噴灑了特殊的納米顆?！@是他私下研究的反監(jiān)控手段，
任何電子設(shè)備進入都會產(chǎn)生可檢測的干擾模式。七點五十五分，
三聲輕重不一的敲門聲響起——正是他在紙條上約定的暗號。
程默通過貓眼確認是林夏一人后，才解開三道門鎖讓她進入。林夏的狀態(tài)比下午更加糟糕。
她的眼睛布滿血絲，懷里緊抱著一個貼滿便簽的筆記本電腦，指關(guān)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發(fā)白。
程默注意到她左腕上戴著一個醫(yī)院用的病人腕帶，
上面模糊可見"睡眠障礙科"和"23號觀察室"的字樣。"他們給我開了氯硝西泮，
但沒用。"林夏似乎注意到程默的目光，苦笑著扯下腕帶塞進口袋，"夢境越來越清晰，
藥物根本阻擋不了。"她直接打開電腦，調(diào)出一個視頻文件，"三天前我夢到了這個，
然后昨天它真的發(fā)生了。"視頻開始播放，畫面搖晃模糊，像是用手機匆忙拍攝的。
程默看到一群穿著全封閉防護服的人闖入校園圖書館，
他們手持某種帶有天線和顯示屏的奇怪裝置，看起來像輻射探測器又像生物掃描儀。
接著是尖叫聲，人群奔跑的身影，然后...一道刺眼的藍光閃過，畫面變成雪花點。
"這是什么？"程默皺眉問道，同時注意到視頻右下角的時間戳顯示是昨天下午三點十七分。
"昨天圖書館火災(zāi)警報觸發(fā)時的場景。"林夏的聲音空洞，"但不是火災(zāi)，是他們來了。
我提前半小時躲進了衛(wèi)生間隔間，所以拍到了這些。"她調(diào)出手機相冊，
展示了幾張模糊的照片：同樣的防護服人員，同樣的設(shè)備，只是角度不同。
"警報響了不到兩分鐘就被切斷，然后這些人出現(xiàn)了，
用那個設(shè)備掃描每一個離開圖書館的人。"程默的瞳孔微微放大："他們在找什么？
或者說...在找誰？"林夏直視程默的眼睛："在找我們這樣的人。"她點開另一個文件，
是一份電子病歷，"我六歲開始做預知夢，準確率隨著年紀增長越來越高。
上周我夢見化學樓爆炸，提前告訴了保安，結(jié)果真的阻止了一場實驗室事故。
然后..."她滑動屏幕，顯示出一份標有"絕密"字樣的政府文件截圖，"我就被盯上了。
"程默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他起身從抽屜里取出一把解剖用的手術(shù)刀，
毫不猶豫地在左手掌心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程默！你瘋了嗎？"林夏驚叫著站起來，
打翻了桌上的水杯。但她的驚恐很快變成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肌肉纖維像活物般蠕動連接，皮膚表層重新覆蓋，不到十秒鐘，程默的手掌就恢復如初，
連疤痕都沒留下。整個過程中，程默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仿佛這只是一項普通的科學演示。
"愈合能力只是其中之一。"程默平靜地說，聲音里帶著多年孤獨后的釋然，
"我的肌肉密度是常人的三倍，骨密度是五倍。我能在一小時內(nèi)記住整本教科書的內(nèi)容，
能在不訓練的情況下跑得比國家一級運動員還快。"他苦笑了一下，
展示自己眼球真實的金色瞳色，"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某種基因突變的怪物。
"林夏的眼睛亮了起來，她急切地翻開電腦中的一個文件夾："不，你不是唯一的。
我查過大量資料，1999年12月26日，
一顆代號'旅行者-X'的隕石劃過地球大氣層，
在全球七個主要城市上空釋放了放射性塵埃。"她調(diào)出一張發(fā)黃的報紙掃描件，
指著角落里一則不起眼的報道，"那天出生的嬰兒中，有極少數(shù)...發(fā)生了變化。
""1999年12月26日？"程默皺眉，感到一陣莫名的戰(zhàn)栗，"那是我的生日。
""也是我的。"林夏輕聲說，同時打開一個加密相冊，里面是幾十份出生證明的掃描件，
日期都是1999年12月26日，每份上面都標有不同顏色的標記，
"我收集了能查到的所有那天出生的孩子資料，其中23人已經(jīng)確認有各種異常能力，
8人死亡——官方記錄是'基因突變導致的器官衰竭'。"程默正要追問，
他的電腦突然自動開機，屏幕閃爍幾下后，一個視頻窗口強行彈出。
畫面中是一個戴著黑色兜帽的年輕人，背景似乎是一個昏暗的地下室，
墻上貼滿了電路圖和星象圖。"終于找到你們了。"年輕人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來，
帶著電子干擾的沙沙聲，"我是陸遠，和你們一樣是'隕石之子'。沒時間解釋了，
他們已經(jīng)開始行動。明天中午十二點，大學城南側(cè)的老舊紡織廠見。不要告訴任何人，
不要用手機聯(lián)系。"畫面突然切換到一個地圖坐標，然后整個電腦黑屏重啟，
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程默和林夏面面相覷，
宿舍里只剩下電腦風扇的嗡嗡聲和兩人加速的心跳聲。"這太瘋狂了。"林夏喃喃道，
手指不自覺地撫摸著電腦鍵盤，仿佛這樣能找回對電子設(shè)備的控制權(quán)。"更瘋狂的是，
"程默望向窗外的夜空，那里繁星點點，其中某顆或許正注視著地球，
"我開始相信這一切了。"第三章 聚集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
程默和林夏分別從不同路線前往約定的廢棄紡織廠。程默選擇了穿過大學城后方的小樹林，
他刻意放慢腳步，讓心率保持在正常范圍，
同時利用超常聽覺監(jiān)控方圓五百米內(nèi)的所有動靜——兩個學生在爭論論文分數(shù)，
一只松鼠在松樹上磨爪子，
三百米外有個慢跑者心律不齊...紡織廠坐落在大學城南側(cè)一片荒廢的工業(yè)區(qū)，
紅磚外墻爬滿藤蔓，破碎的窗戶像空洞的眼睛。程默從側(cè)門銹蝕的鐵柵欄間擠進去，
陽光透過破損的屋頂照射進來，在積滿灰塵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金屬氧化的氣息。林夏已經(jīng)等在廠房中央，她站在一束陽光里，
灰塵在她周圍形成金色的光暈?？吹匠棠黠@松了口氣，
快步走過來："我以為你不會來了。""我繞了點路。"程默簡短地回答，
同時掃視著這個空曠的空間。廠房角落里堆放著生銹的紡織機械，墻上的生產(chǎn)標語已經(jīng)褪色，
只能勉強辨認"安全生產(chǎn)"幾個字。
他的目光停留在天花板上的一處監(jiān)控設(shè)備上——那看起來太新了，
不像是廢棄工廠應(yīng)有的裝備。十二點整，廠房里除了風聲和遠處鳥叫外一片寂靜。
十二點零五分，林夏開始不安地踱步："我們是不是被耍了？
也許這是個陷阱..."程默突然抬手示意她安靜，
他的耳朵捕捉到一個微弱的電子音——像是某種設(shè)備啟動的嗡鳴。同時，
他感到后頸汗毛豎起，這是他的危險預警系統(tǒng)在發(fā)揮作用。"反應(yīng)速度不錯。
"一個聲音從陰影處傳來。程默猛地轉(zhuǎn)身，看到一個瘦高的身影從一堆廢棄機械后走出，
動作輕盈得不似常人。來人摘下黑色兜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和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
瞳孔在暗處閃爍著貓科動物般的反光。"我是陸遠。""你是怎么黑進我電腦的？
"程默保持警惕，肌肉微微繃緊，隨時準備行動，"那臺電腦甚至沒聯(lián)網(wǎng)。
"陸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帶溫度的笑容："我不需要網(wǎng)絡(luò)。"他舉起右手，
五指張開，指尖突然閃爍起微弱的藍色電光，像微型閃電般在指間跳躍，"電磁脈沖，
我的'天賦'之一。所有電子設(shè)備對我來說都是敞開的書本。"林夏倒吸一口冷氣，
下意識后退半步："你能控制電磁場？""某種程度上，是的。"陸遠收起電光，
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平板電腦，屏幕在他觸碰的瞬間自動亮起，"就像你能預見未來，
"他看向林夏，然后轉(zhuǎn)向程默，"而你能超越人類極限一樣。我們都是那顆隕石的產(chǎn)物。
"程默注意到陸遠的手腕上有一個奇怪的印記，像是某種星座圖案的疤痕。"證明給我們看。
"他要求道，聲音里帶著挑戰(zhàn)意味。陸遠嘆了口氣，
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銀色U盤："這里面有全球237名已確認的'隕石之子'資料，
包括我們的出生證明、醫(yī)療記錄和能力評估。"他將U盤拋給程默，
后者以超常反應(yīng)輕松接住，
"但最有趣的是這個——"他在平板電腦上調(diào)出一段模糊的衛(wèi)星圖像，
畫面中一道亮線劃過地球大氣層。"隕石進入大氣層時的軌跡分析。"陸遠放大圖像，
指著幾個關(guān)鍵點，"它的速度變化不符合自然規(guī)律，在七個主要城市上空故意減速釋放塵埃。
程默，它不是自然形成的。有人...或者說有東西，故意把它送到了地球。
"林夏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她抓住旁邊的機器殘骸穩(wěn)住身體："我的夢里...有藍色的光。
和陸遠手上的電光一樣...還有銀色的...東西...""觀察者。"陸遠突然說，
聲音低沉而嚴肅，"這是那個組織對我們的稱呼。1999年，他們在地球上播下種子，
現(xiàn)在..."他環(huán)顧四周，仿佛擔心墻壁有耳，"他們回來了，要驗收實驗結(jié)果。
"程默感到一陣惡寒爬上脊背："什么實驗？為什么是我們？"陸遠的眼神變得深邃，
他調(diào)出另一份文件："進化加速實驗。他們選擇特定時空點出生的新生兒，
用隕石攜帶的外星納米物質(zhì)改變了我們的DNA。"屏幕上顯示出一組DNA對比圖，
正常人類的雙螺旋結(jié)構(gòu)旁邊是一種帶有奇異分支的變異結(jié)構(gòu)，
"根據(jù)我黑入軍方數(shù)據(jù)庫獲得的情報，全球已經(jīng)有14名'隕石之子'失蹤，
23名確認死亡。死因各異，但尸體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劃到下一張圖片，
程默不禁皺眉——那是一個人類大腦的剖面圖，但組織已經(jīng)完全結(jié)晶化，
像一塊復雜的水晶雕塑。"大腦完全結(jié)晶化。"林夏喃喃道，
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太陽穴。"他們不是簡單地殺死我們。"陸遠關(guān)閉圖片，
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他們在收集數(shù)據(jù)，通過最殘酷的方式。
成功的實驗體被保留，失敗的則被回收...拆解。"就在這時，林夏突然捂住頭，
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她的雙腿失去力量，整個人向前栽去。程默以超常速度跨步上前，
在她倒地前穩(wěn)穩(wěn)接住。林夏的瞳孔擴大，眼白布滿血絲，
校園被...包圍...他們穿著銀色制服...不是人類...在尋找...在尋找我們！
"她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手指死死抓住程默的手臂，
力道大得足以在普通人皮膚上留下淤青。程默和陸遠交換了一個眼神。不需要言語，
他們都明白——平靜的日子結(jié)束了。從現(xiàn)在開始，他們不僅要隱藏自己的能力，
還要躲避那些來自星空之外的獵手。而最可怕的問題是：當"觀察者"真正到來時，
他們這些"隕石之子"究竟是獵物，還是某種更可怕計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