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李月萍背回房間,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到床上。
她還在嘟囔,嘴里全是些聽不清的碎話。
我給她蓋好被子,順便幫她掖了掖角,生怕著涼。
剛要轉身離開,她突然伸出手抓住我的袖口,“秦飛,你別走?!?/p>
聲音軟綿綿的,我心頭一跳,但還是溫聲安慰:“放心睡吧,我就在隔壁?!?/p>
李月萍松開了手,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里,很快沒了動靜。
我長舒一口氣,這才關燈退出去,把門帶上。
回自己房間的時候,那股酒勁開始往腦門沖,一下子就覺得天旋地轉。
鞋都沒脫,就癱倒在床上,只覺渾身發(fā)燙、腦袋發(fā)脹,好像有點暈,又有點飄忽。
我趕忙躺倒床上,不知不覺間,已經陷入夢鄉(xiāng)。
可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身子一抖,一股尿意襲來。
操,這酒喝得真不是時候。
我迷迷糊糊爬起來,也顧不上穿拖鞋,光著腳就朝衛(wèi)生間摸過去。
夜色昏黃,走廊很靜,只能聽見自己呼吸和心跳聲,還有窗外偶爾傳來的汽車鳴笛遠音,讓人莫名安心又空落落的感覺交織一起。
到了衛(wèi)生間門口,我也沒多想,下意識推門進去,一邊解皮帶,一邊打哈欠:“困死了……”
結果下一秒,一道尖銳刺耳的叫聲炸響在耳膜里!
“??!”
那聲音太突兀,把我從半夢半醒直接拉回現實,比冷水潑臉還刺激十倍!
我的動作僵住,本能抬起頭,然后整個人愣在那里,再也挪不開視線。
燈光下,李月萍站在浴室中央,全身赤裸沒有任何遮擋。
肌膚白皙細膩,在暖黃色燈光映照下泛著淡淡柔光。
鎖骨纖細分明,小巧精致的肩膀微微顫抖,兩條修長直腿并攏站立。
胸前曲線飽滿挺,翹,每一次呼吸都隨著劇烈起伏而震顫,腰肢纖細柔韌,從側面看過去幾乎盈盈可握。
小腹平坦結實,沒有一點贅肉。
黑色長發(fā)濕漉漉披散下來,有幾縷貼在脖頸和鎖骨處,更襯得五官立體深邃。
那雙杏眸睜大圓瞪,不敢置信地盯著我。
我甚至看到她左臂腕骨處戴著母親遺留的玉鐲,被綠寶石戒指修復后更加通透剔透,在這副畫面中格外扎眼,卻又無比真實。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我的大腦徹底宕機,只剩下一片嗡嗡作響和血液沸騰的沖擊感。
我知道應該移開目光,可就是做不到。
理智瘋狂敲警鐘,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對不起三個字卡在喉嚨,卻怎么都喊不出來。
我只能呆呆望著李月萍,看見她臉色瞬間漲紅,比熟透蘋果還艷麗。
一秒,兩秒……
時間無限拉長,我們四目相對,都忘記呼吸似的僵持在那里。
我只覺得氣血逆流,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像被火燒一樣灼熱難耐。
這種場景,以前只會出現在小說或者電影,現在卻活生生砸到自己頭上,而且對象還是李月萍!
我的心跳已經亂成一鍋粥,大腦混沌成漿糊,還保持著解褲腰帶的一半動作,尷尬到極致。
終于,李月萍率先崩潰,她猛然反應過來,用力捂住胸口怒吼:“你瘋了嗎?滾出去?。 ?/p>
這一聲罵把我徹底喚醒,如遭雷劈一般彈起來,“不是,不是。你怎么會……”
話說出口才發(fā)現根本解釋不清楚,我趕忙扭頭背向浴室,同時慌亂合攏褲腰帶。
“對不起,真的不是故意,我是憋急了……”
“閉嘴!”李月萍語調拔高,還夾雜哭腔:“誰讓你闖進來的?!”
“廁所門沒鎖啊。”我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幾乎變成蚊子哼哼:“真的不是存心偷看的……”
正說著呢,背后突然傳來撲通一聲重響,還有玻璃瓶掉落碰撞瓷磚的小脆音。
我條件反射猛然回頭,就看到李月萍正蹲坐地板上,兩只胳膊胡亂抱胸護住身體,下巴磕到膝蓋旁邊,那張漂亮小臉寫滿狼狽與委屈。
“小心!”
這時候哪管什么男女之別、禮儀廉恥?
潛意識驅使之下,我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將她連人帶浴巾攬進懷里。
“疼嗎?”
我的掌心觸及到她滑膩冰涼的肌膚,她整個身體縮成一團,卻沒有掙脫,而是死死攥住自己的胳膊瑟瑟發(fā)抖。
“別怕,”我壓低聲音盡量溫柔安慰:“只是摔了一跤,要不要送醫(yī)院?”
但此刻距離太近,她胸前那團豐盈緊緊頂在我的胸口之間,即使隔了一層薄薄浴巾,也能感受到那種真實觸感和熾熱溫度。
更要命的是,因為姿勢問題,她大腿內側貼合到我的小腹位置,而那里早已悄悄起變化。
本能反應無法克制,這種窘迫讓我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但偏偏越想躲避越弄巧成拙。在掙扎過程中,她右手一下碰到了某個敏感部位,我們倆同時僵硬如雕塑般定格原地。
一陣電流從接觸點蔓延至全身,每根神經末梢都跟炸裂似的麻癢酥麻。
不等我再多思考什么,李月萍陡然爆發(fā)出超常力量,將我狠狠推開,然后用最快速度抓起旁邊毛巾裹好身體,一句話也沒說就跌跌撞撞跑出了衛(wèi)生間。
砰地甩上臥室門,還順便反鎖插銷,把所有可能發(fā)生交流機會全部切斷。
我傻愣原地許久,大腦空白,只剩耳朵轟鳴和強烈羞恥感不斷翻涌出來。
這他媽到底是什么事兒?
剛才那一下是真的碰到了?
還是錯覺?
喘息良久,我總算緩過勁兒來。
我環(huán)顧四周,看見洗漱臺上的牙刷杯倒掉、化妝品撒得到處都是,還有鏡子上一大片霧汽未散殘影模糊其形。
這畫面怎么看怎么不像現實生活,更像狗血電視劇現場重現。
但事實擺在那里,無論如何賴賬也改變不了已經發(fā)生的一切。
我嘆氣拍額頭,自言自語道:“完蛋了,這次是真完蛋?!?/p>
尿意早已消失殆盡,只剩滿肚子的懊惱與羞愧,以及一種難以啟齒的新鮮刺激混雜其中,說不上是痛苦還是興奮,總歸讓人坐立難安。
我不知該怎么辦,只能收拾殘局,把東西擺回原位,又用紙擦干凈水漬,然后灰溜溜返回臥室關燈蒙被裝鴕鳥,希望第二天醒來后一切都會自動恢復正常。
然而夜深人靜時分,各種念頭像潮水般涌入我的腦海。
剛才那個畫面揮之不去,懷里的余溫依舊殘留掌心,這些東西攪得我要瘋掉一樣輾轉反側睡不踏實。
有那么幾個瞬間,我甚至幻想如果當時大膽一點,會不會發(fā)展出另外一種情節(jié)?
比如英雄救美之后順理成章擁吻示愛,再比如借助醉意表白互訴衷腸。
但很快理智告訴我。
少做夢,人家八成已經恨死你這個登徒子,以后估計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想著想著,我不知什么時候竟然睡過去,中途還斷斷續(xù)續(xù)做噩夢。
我夢見阿耀趙悅聯袂出現,當眾揭露我是偷窺狂魔,全世界的人都圍觀指責謾罵。
又夢見自己變成透明幽靈,在屋里游蕩沒人搭理孤獨終老……
直到天亮陽光灑進屋內,被手機鈴聲吵醒時,我仍是一身冷汗。
揉揉太陽穴,我腦海中閃現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昨天晚上究竟是不是幻覺。
如果是真的,該怎么面對今天早上的局面?
主動道歉承認錯誤嗎?
還是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糾結許久,我最終決定先觀察情況,如果李月萍肯搭理,那就坦誠認錯求原諒。
否則只能恐怕默默搬行李跑路另覓棲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