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多想,我二話不說,直接彎下腰,伸手在那堆碎片里扒拉起來。
攤主見我動作,也好奇地伸長了脖子。
很快,我的指尖觸碰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小物件。
我將其從碎片中撿起,攤開手掌一看。
竟然是一枚戒指!
這戒指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古樸的暗銀色,造型簡潔大氣,入手微沉,帶著一絲沁骨的涼意。
憑我那幾本鑒寶書上的知識,竟然一時半會兒看不出這戒指的具體年代和材質(zhì)!
但最惹眼的,是戒面上鑲嵌著的一顆約莫指甲蓋大小的橢圓形綠寶石!
那綠色,濃郁得仿佛要滴出水來,在陽光的照射下,內(nèi)部竟然隱隱有流光閃動,如同活物一般,一股難以言喻的生命氣息撲面而來!
好東西!
這絕對是好東西!
“這是?”旁邊的攤主也察覺到了我的異樣,立馬湊上前,當(dāng)他看到我手中戒指的瞬間,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跟餓狼見了肉似的!
“我的,這是我的!”
他驚呼一聲,想也不想,伸手就朝著我手里的戒指搶來!
我早有防備,手腕一翻,巧妙地避開了他的臟手。
“老板,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冷笑一聲,另一只手順勢往上一抬,肱二頭肌猛地繃緊!
“這玄龜是我花錢買的,里面的東西,自然也歸我!”
哥們我怎么說也在健身房悶頭苦練了大半年,一身腱子肉可不是白長的!
那攤主看著我鼓脹的胳膊,又看了看我比他高出半個頭的體格,伸到一半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臉上閃過一絲忌憚。
他悻悻地縮回手,眼珠子卻還死死盯著我手里的戒指,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
“小兄弟,小兄弟有話好說!”
他臉上瞬間堆起了討好的笑容,搓著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看這樣行不行,這戒指我出五千,五千塊買你這個戒指!”
五千?
我心中冷笑。
這老小子倒是識貨,也夠黑心!
那玄龜擺件,撐死了就是個民國仿古的玩意兒,工藝粗糙,本身就不值幾個錢,壞了之后更是分文不值。
但這戒指,絕對不是民國的東西!
它藏在玄龜腹中,顯然是前人有意為之。
這古樸的造型,這靈氣逼人的綠寶石……時間絕對遠在民國之前!
這才是真正的大漏!
五千塊,打發(fā)叫花子呢?
“不賣!”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將戒指緊緊攥在手心。
這東西的價值,絕對遠超這個價值。
“小兄弟,價錢好商量嘛,六千,七千怎么樣?”攤主不死心地跟在我屁股后面,唾沫橫飛。
我理都懶得理他,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得意,撥開人群,興沖沖地朝著李月萍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路上,我手心緊緊攥著那枚戒指,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得趕緊回去,翻翻我爹留下的那幾本寶貝書,好好查查這枚戒指的來歷和價值!
要是真能賣上個好價錢,那我眼下的燃眉之急可就徹底解決了!
說不定,還能徹底翻身!
……
我腳下生風(fēng),幾乎是飄著出了電梯。
電梯門剛一打開,我哼著小曲,正要邁步。
然而,一道熟悉的身影攔住我的去路,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阿耀!
他雙眼赤紅布滿血絲,死死地瞪著我,那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而他站立的位置,赫然是李月萍家的門口!
我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壞了!
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我出現(xiàn)在這里……
還被阿耀撞個正著!
換了誰,恐怕都要浮想聯(lián)翩!
更要命的是,我手里還捏著李月萍給我的那串叮當(dāng)作響的房門鑰匙!
阿耀的目光,瞬間釘在了那串鑰匙上!
他臉上的肌肉瘋狂抽搐,額頭青筋暴起,像一條條猙獰的蚯蚓!
“秦飛!”
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緊接著就是一聲咒罵:“你他媽的雜種!”
下一秒,他像一頭發(fā)了瘋的公牛,猛地朝我撲了過來!
“老子把你當(dāng)兄弟,你他媽敢撬我墻角?”
“你竟然還敢拿著鑰匙上門?”
他一邊咆哮,一邊揮舞著拳頭,劈頭蓋臉地朝我砸來!
我艸!
這孫子是真下了死手!
但我秦飛也不是吃素的!
我側(cè)身一閃,堪堪避開他那記帶著風(fēng)聲的王八拳。
順勢抬腿,一腳狠狠踹在他小肚子上!
“砰!”
阿耀悶哼一聲,被我踹得連連后退,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捂著肚子,臉漲成了豬肝色,卻依舊不依不饒地再次撲上。
“我弄死你,弄死你這個奸夫!”
他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拳頭像雨點一樣落下。
我心中怒火更盛!
奸夫?
老子還沒碰李月萍一根手指頭呢!
倒是你,阿耀,你他媽的跟趙悅那賤人茍合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是奸夫淫婦?
“去你媽的!”
我低吼一聲,不再留手!
當(dāng)初在學(xué)校,他就不是我的對手,現(xiàn)在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更是個軟腳蝦!
我格開他的拳頭,反手一記勾拳,結(jié)結(jié)實實地轟在他眼眶上!
阿耀慘叫一聲,眼淚鼻涕瞬間就下來了。
我得勢不饒人,上前一步,一記兇狠的膝撞,狠狠頂在他胸口!
“咚!”
他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向后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對面的墻壁上,然后軟泥一樣滑倒在地。
捂著胸口,蜷縮成一團,像條死狗一樣,劇烈地咳嗽著,半天爬不起來。
看著他這副狼狽樣,我心里那股憋屈了好幾天的惡氣,總算是又出了一大口!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阿耀,你他媽也有今天?”
“當(dāng)初你跟趙悅那賤人搞在一起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有報應(yīng)?”
“這叫什么?這就叫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我冷笑一聲,啐了一口唾沫在他旁邊。
然后,當(dāng)著他那雙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睛,我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一聲輕響,李月萍家的房門應(yīng)聲而開。
我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房門被我重重關(guān)上,將阿耀那歇斯底里的咒罵聲隔絕在外。
“秦飛,你給老子等著,老子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