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走廊和樓梯口,每隔兩三米就站著兩個壯漢,不是黑皮膚配白皮膚,就是兩個黑皮膚的組合。
看來在漂亮國中的特工,黑人占了不少數(shù)啊。
監(jiān)控器更是像撒網(wǎng)似的布滿角落,鏡頭轉動時發(fā)出細微的嗡鳴。
別說人了,估計一只蒼蠅想要飛出去都很困難吧。
好在樓梯鋪著厚厚的地毯,云輕踮著腳尖走過時,連一絲腳步聲都沒驚動。
那些守衛(wèi)要么盯著樓梯口,要么就機械地掃視窗口和走廊,壓根沒察覺到身邊多了個看不見的人。
對此,云輕也是松了口氣,看來這樓里五感敏銳的,也就樓下那個黑皮膚守衛(wèi)了。
可到了三樓,云輕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守衛(wèi)比二樓密集了一倍。
光房門口就站著六個持槍壯漢,黑色的槍口泛著冷光,盡頭的房門更是緊閉著。
就算系統(tǒng)能讓她隱形,這么多人堵在門口,她也沒法不引起注意開門走進去。
就在云輕糾結著要不要按系統(tǒng)說的,冒險從窗外爬進去時,緊閉的房門突然 “咔噠” 一聲被推開了。
“錢先生,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之?!?/p>
一個頂著地中海發(fā)型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啤酒肚把襯衫撐得鼓鼓囊囊,滿臉胡茬看著格外兇狠。
“希望你好自為之,別逼我們動粗?!?/p>
開門的是個穿制服的漂亮女人,金發(fā)碧眼,笑容里藏著冷意和不屑,她靜靜的站在門邊,等待上司出來。
這是機會!
云輕顧不上多想,像一陣清風似的從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空隙鉆了進去。
她的動作快得像道清風,也沒有人看得到她,但這里的特工的警惕性還是相當?shù)母摺?/p>
“誰!”
“有動靜!”
幾乎是同時,門口的六個守衛(wèi)齊齊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
其中一個絡腮胡大喊著按住耳機:“回答我!剛才有東西過去了!看到?jīng)]有?!”
耳機里傳來觀察室特工的篤定的回應:“沒有異常!監(jiān)控里什么都沒有!”
八人都齊刷刷地繃緊了神經(jīng),他們不相信沒有異常。
剛才那陣風太奇怪了,絕不是室內空調能吹出來的,而且,他們也沒有開空調。
一個人可能出錯,但八個人都感覺到了不同尋常,那就很古怪了。
“呵呵?!?/p>
這時,屋里傳來錢海的嘲諷笑聲,他靠在書桌旁,手里把玩著一支鋼筆,眼神里滿是譏誚。
“我們華夏有句老話,蒼天有眼。沒準是你們殘害的那些無辜者,化作幽靈來找你們報仇了?!?/p>
其實錢海也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因為他什么都沒看到,也沒感應到。
但看到那些平日里趾高氣揚的漂亮國人慌成一團,他心里就痛快。
當然,他也有懷疑是不是家里來人了,但也只是懷疑。
他這輩子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可到了這山窮水盡的地步,突然覺得 “信則有” 這話也挺有道理。
如果真的有幽靈,那也不錯。
“胡言亂語!”
門口的地中海男人臉都綠了,惡狠狠地瞪著錢海,突然抬手將槍口對準他的腦袋,黑色的槍口泛著冷光。
“我看你就是活膩了!”
對于男人的這一操作,錢海反而笑了,挺直的脊梁骨像根鋼條。
“有本事就扣扳機,我錢海這輩子,就沒怕過威脅?!?/p>
他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數(shù)據(jù)藏在硬盤里,密碼也準備好了。
但凡漂亮國的人敢硬來,他也能讓對方竹籃打水一場空。
錢海是不急,但一旁的云輕卻急了,像只炸毛的小貓躥到錢海身前,張開雙臂擋著那男人的槍。
她有系統(tǒng)保護不怕子彈,可錢教授絕不能出事!
【嘿嘿,輕輕,想不想玩一玩?】
系統(tǒng)賤兮兮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帶著點惡作劇的興奮。
當然,它也有點生氣,這丑兮兮的男人竟然敢這樣對自家輕輕,該打!
‘玩!’
云輕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詭異的笑,眼里閃過一絲狡黠
她突然想起以前和系統(tǒng)通關的恐怖游戲里那些能把人嚇破膽的背景音,她現(xiàn)在手都癢了。
【那你先抓住錢教授的手,我連帶他一起隱匿,咱們看看是他們狗急跳墻,還是抱頭鼠竄,
屁滾尿流?】
‘還是屁滾尿流吧,比較熱鬧。’
云輕快步走到錢海身旁,飛快地抓住他的手腕。
然后,一眾緊張的漂亮國特工就看到極為不科學,也驚悚的一幕。
那本來還對自己冷嘲熱諷的華夏人突然一臉驚愕的轉頭,然后,他就消失在原地。
“誰!”
地中海男人的這聲喝問帶著破音的顫抖,其余幾人也瞬間汗毛倒豎,握著槍的手緊得指節(jié)發(fā)白,卻沒一個人敢上前查看。
主要是錢海消失的畫面太驚悚了,就像被無形的橡皮擦抹掉,連一絲殘影都沒留下。
刺耳的警報聲恰在此時撕裂夜空,紅藍色的警示燈在走廊里瘋狂閃爍,將每個人的臉照得忽明忽暗。
這是目標人物失蹤的最高級警報,意味著整棟樓進入緊急戒嚴狀態(tài)。
一下子,一樓,二樓,三樓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像一鍋煮沸的開水。
監(jiān)控室里的操作員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將近百個攝像頭的畫面反復回放,卻只能看到錢海消失前那個驟然瞪大的瞳孔。
沒有闖入者,沒有異常波動,三秒之內,活生生的人憑空蒸發(fā)。
這說明,錢海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被人救出去了。
而剛剛詭異的畫面讓眾人覺得,錢海死亡的可能性更大。
“瑪?shù)?!?/p>
地中海男人狠狠一拳砸在房門上,指骨撞得生疼,粗口像失控的炮彈般炸開。
他盯著空蕩蕩的房間,啤酒肚劇烈起伏,理智告訴他,那種瞬間消失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眼見為實,現(xiàn)在連監(jiān)控都說明了一切。
“長,長官。”
美女助理的聲音抖得像風中殘燭,碧綠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精致的臉蛋血色盡褪。
“這棟樓…… 以前出過幽靈事件的?!?/p>
“是的,我想起來了?!?/p>
一個絡腮胡壯漢突然打了個寒噤,槍口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聽說每到晚上,都能聽到有奇怪的聲音.”
“還有人死了......”
恐懼像藤蔓般瘋長,纏得人喘不過氣。
守衛(wèi)們下意識地背靠背擠成一團,槍口胡亂指著衣柜、書架、甚至天花板,連呼吸都帶著顫音。
他們此刻早忘了任務失敗的懲罰,滿腦子都是怎么熬過這詭異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