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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就被用力踹開。
姜清瑤摟著凌子軒,看到他脖子上一道淺淺的血痕,眼底原本失去女兒的悲痛,全都化作對許流年的怒意。
“世界本就是物競天擇,是恬恬體質(zhì)不好才被淘汰,這跟子軒無關(guān)。既然你總有這么多無處可撒的火,那便關(guān)三天禁閉好好冷靜一下?!?/p>
她命人將許流年和恬恬推入太平間,反鎖起來。
刺骨寒意和森冷氣息撲面而至。
許流年有幽閉恐懼癥,也一向怕冷。
可如今他卻仿佛感覺不到。
如果能讓恬恬醒來,他寧愿被凍死百次千次萬次,寧愿一輩子被關(guān)在這里!
可他的恬恬......
再也回不來了。
時(shí)間一分一秒流逝,許流年意識逐漸模糊,卻只覺得解脫。
恬恬,爸爸馬上就來陪你了。
就在他的世界徹底陷入黑暗時(shí),前方突然有一道光亮起,恬恬就站在光明里。
“爸爸不要難過,是她不配當(dāng)媽媽,恬恬才會離開?!?/p>
“爸爸你要好好活下去,恬恬會回到你身邊的。”
“恬恬還要畫我們兩個(gè)人的全家福呢,爸爸,一定要等我......”
夢醒時(shí),壓抑了許久的許流年,終于失聲痛哭起來。
就連在夢里,他的恬恬也那么懂事。
許流年無數(shù)次后悔和姜清瑤在一起,卻從未后悔成為恬恬的爸爸。
他會振作起來,否則天上的恬恬會心疼......
三天后,處罰結(jié)束,他不再吵鬧,安靜地去辦理了恬恬的后事。
原本就小小的一個(gè)人,現(xiàn)在被裝在了更小的盒子里。
許流年就這樣帶著恬恬,拿回了離婚證。
一陣風(fēng)吹過,就好像恬恬軟乎乎的小手摸著他說:“爸爸,我們終于自由了?!?/p>
愣怔間,許流年聽到街角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凌子軒和一個(gè)陌生女人。
“子軒,干脆我們狠狠撈一筆就遠(yuǎn)走高飛吧!”
“那怎么行,再多錢也有花光的一天,除非娶了姜清瑤!那個(gè)姓許的明明也家世普通,憑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那我算什么?為了支持你,我讓親弟弟替你收拾許流年,結(jié)果你要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別多想,小彤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是一輩子的親人。我和姜清瑤只是逢場作戲,現(xiàn)在小賤種已經(jīng)被除掉了,等姜清瑤懷上我的孩子,整個(gè)姜氏就都是我們的了?!?/p>
“許流年不是還沒死嗎?”
“快死了,他失去孩子受刺激跳樓自殺也很正常,你說對嗎?”
“好,這件事就交給我弟弟?!?/p>
......
許流年回家收拾完行李,將這段錄音放在了書桌上。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離婚證,和姜清瑤的身體報(bào)告。
他本就不想放過這些惡人,只恨自己實(shí)力太弱。
如今,他要讓姜清瑤好好看看,她為了這樣的男人,到底失去了什么。
這些,也足夠讓她成為他報(bào)仇的工具了。
離開前,許流年收到姜清瑤的短信。
【這段時(shí)間你冷靜一下,只要你不再無理取鬧,我們還能再生一個(gè)孩子。】
【我和子軒只是玩玩,你才是我要共度余生的人。】
許流年沒有回復(fù),只冷冷拉黑了她,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
他的往后余生里,有自由,有和恬恬重逢的期待。
卻獨(dú)獨(dú),再也不會有姜清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