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須秋早上迎著風走進教室,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jīng)?,她早已備上了潤唇膏,護手霜一系列東西。
上課時姬瑤一直給盈須秋傳紙條,讓她去盡快認清自己在想什么,或者去告白。
“他都沒說喜不喜歡我,貿(mào)然這樣會尷尬”。
“那你知道他要過生日了嗎?”。
“知道,我們同一天生日”。
姬瑤驚訝的捂嘴低著頭看她,她看向黑板,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我竟然不知道你生日,真是太慚愧了”。
“沒事,現(xiàn)在你知道了”。
“你會為他準備禮物的吧?”
“會”。
“你還不打算表白?”
“目前不會”。
“你完了,盈須秋,你知道解柏木是學校男神吧,他有很多追求者,你經(jīng)常學習不知道那些小團體在聊什么,宣暖煙,混社會的,御德?;?,也喜歡解柏木,她姐是七中的,你懂嗎?”。
盈須秋看到七中這個字眼明顯愣了下,腦海里浮現(xiàn)出宣顏姝這三個字。
姬瑤感受到她的不對勁,沒有再打擾她。
下節(jié)體育課,自由活動時盈須秋說她身體不舒服讓她跟老師說一聲,姬瑤想陪著她時她拒絕了。
解柏木來找盈須秋時從姬瑤口中得知她回去了,去她班找她時并不在班,想著去醫(yī)務室看看卻也不在,那她能去哪里,班公室嗎?沒有她的身影,他從一樓一點點找,從走廊到各個實驗室,最終在三樓化學實驗室旁邊的走廊盡頭找到,那里的墻多出了一截,監(jiān)控拍不到,位置隱蔽。
她蹲坐在地上,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須秋”。
被喊了名,盈須秋抬頭,解柏木一眼看出她狀態(tài)不好,她身上圍繞著愁容感,眼睛淡淡的不知看向哪里,解柏木看著她這副樣子,說:“你身上好香”。
盈須秋因為這句話停頓,解柏木也蹲下來。
“應該是我涂的護手霜的味道”,盈須秋拿出護手霜,藍色包裝,梔子花香味的。
“很刺鼻嗎?”。
“不,很好聞”。
盈須秋輕輕笑了下。
“所以,方便和我講講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我不會往外傳,你知道我這個人的”。
解柏木笑著,看著盈須秋。
“我真沒什么,你回去吧”。
“騙人”解柏木沒動,溫柔的望著她。
“…真的?不告訴別人?”。
“我向天發(fā)誓”。
“一點用都沒有”。
“你信嗎?信就有用”。
盈須秋看了他一眼,轉過去不看他。
“我之前是七中的,剛入學,班上就有個女生,家里很有錢,她要我們都選她為班長,和我玩挺好的一個女生,被她欺負過,我就沒投她,我以為她也不會投她,結果沒有,整個班上就只有我一個沒投她,我們住宿,我就惹上她了,她和我在一個寢室”。
盈須秋說著頓了下,緩了口氣。
“于是,我就被孤立了,那時候的掃地拖地,都由我一個人做,曾經(jīng)那個女生,也沒和我一起,我家為了讓我上學,很辛苦 ,我也想無視的…我去找老師問題,就因為那是男老師,她們就造謠說我…我,和老師……做了那種勾當……”。
盈須秋艱難的說出來,就像在把藏在深處的傷疤露出來。
“后來,我的精神越來越差,休學后轉來了這里……”。
“我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可我確確實實受到了傷害”。
或許是憋在心中太久,她說著說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那個人…就是宣顏姝…啊啊啊…啊啊……”。
說到這個名字,她徹底繃不住,眼淚嘩嘩的流下,又快速的擦掉。
她感受到自己被抱進懷里,解柏木將外套脫下來蓋在她的頭和上半身。
他聽見她哽咽著說:“你不知道……我當時自卑到哪怕不是我的錯我都下意識的說對不起,被撞到或被踩了鞋都不敢吭聲……她們一個個…都想毀了我”。
“都是因為你……你走開…滾別碰我”。
盈須秋推著解柏木,用指尖掐著他身上的肉,解柏木沒動,使勁將盈須秋摟的動彈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盈須秋聽見他說:“對不起”。
眼前一亮,解柏木看著她,她才發(fā)現(xiàn)解柏木衣服上的淚痕。
“眼睛腫了,去開點冰袋敷下”。
盈須秋站起來,用力擦了下眼睛,往外走。
“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
——
解柏木確實沒和盈須秋接觸過,宣暖煙帶著一群小弟,會在人少的時候將人堵住,那男的對盈須秋說著一大堆葷油話,再開一大堆黃色笑話,他們不敢打她,就是不放人,宣暖煙肯定她不會告訴父母,盈須秋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無論是被恐嚇,還是被拽著領子 眼神始終注視眼前人,似乎篤定她不會將自己怎么樣。
宣暖煙氣憤的同時,解柏木又找上她,之前因為說盈須秋懷話就被警告一次,宣暖煙實在不理解他,解柏木將她約在一處餐館,面對面,沒等她坐下,解柏木出聲,“我叫你之前別傳盈須秋的懷話”。
宣暖煙沒有像之前那樣膽怯,目光緊緊的看著解柏木,他的臉色不好,溫柔和煦的表情撕下,眼神銳利,像看一只螞蟻一般注視她的上位者。
“你知道她在之前的學校風評不好嗎?”。
“不好在哪里?”。
“她這人脾氣古怪,走路不長眼,又是那樣的人,做出哪種事也不奇怪……”。
“有證據(jù)嗎?”。
“你還是離她遠點吧,實話跟你說,她又疑似被包養(yǎng)了……”。
“證據(jù)呢?”。
解柏木重復著一句話。
“我怎么知道?!七中都在傳你去看??!關我什么事!”宣暖煙一下子拍桌而起,聲音大到旁邊的人已經(jīng)回頭看。
“沒有證據(jù)的東西你都敢傳”解柏木冷眼看她。
宣暖煙震驚的看著他,喘著氣,第一次見他這副樣子。
“我錄音了”。解柏木淡淡的說。
“你來真的!解柏木”她又壓低了聲音。
“你去找盈須秋麻煩了,我提醒過你,事情不討論出結果來我就拿著錄音去警察局”,說著,解柏木將錄音筆拿出。
宣暖煙聽到報警終于慌了,“你怎么敢,你家里還有妹妹”。
“我會先一步將證據(jù)送到警察局,我這人不打女生,但別逼我”。
宣暖煙坐下來,分析著現(xiàn)在的狀況,解柏木好心遞過去一杯水。
“你想怎么解決?”。
“道歉,親自道歉,獲得原諒”。
要宣暖煙那么高傲的人上門道歉。
“知道了”,宣暖煙的頭低下來,看不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