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兒,伊諾取出食物飲水略作補(bǔ)充,吃飽喝足后,一陣疲憊感不可抑止的襲來。
他開啟穿梭前,本身就已經(jīng)在叢林里跑一天,尚未得到休息。
進(jìn)入這個世界后,又一直維持著高強(qiáng)度活動幾個小時,若非是身體經(jīng)過一次強(qiáng)化,怕是早就扛不住。
此刻他精力和體力都消耗極大,可接下來還有大量戰(zhàn)斗在等著他,根本沒多少休息時間。
伊諾無奈的嘆口氣,實(shí)在不行,也只能花點(diǎn)積分,購買體力藥劑和精神藥劑了。
“乘客們請注意,本次列車將不在即將到達(dá)的天安牙山站??浚瑸榱顺丝蛡兊陌踩?,請回到座位上坐好……”
廣播中忽然響起列車長的播報(bào)聲,伊諾望向車廂門旁邊,那里貼著列車路線圖和時刻表。
從首爾到釜山,途中要經(jīng)過天安牙山站、大田站、金泉龜尾站、東大邱站、新慶州站、蔚山站,耗時兩個半小時。
這里到大田站需要半小時左右,他得在這半小時內(nèi),將4號車廂清空。
……
3號車廂內(nèi),慧善失魂落魄的盯著被報(bào)紙糊住的車廂門,臉色一片煞白,口中不住喃喃自語。
“槍聲停了,他沒有過來……他沒有過來……為什么?不會的,他那么厲害,不會的……”
兩名流浪漢也是目光渙散,如喪考妣,頹然跌坐在角落中。
這一路上他們早已將伊諾當(dāng)成依靠,可如今門外被喪尸堵滿,伊諾卻沒有過來,剛剛還響個不停的槍聲也不再響起,這代表著什么,他們心里自然明白。
慧善忽然走上前,輕聲開口道:“請問……大家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綠色獵裝的男人?”
車廂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神思不屬,沒有人回應(yīng)她的話。
“他的特征很明顯,他背著黑色背包,長得高大英俊,之前站在5號和6號車廂的接頭處,大家有看到嗎?”
慧善不厭其煩的詢問著,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
石宇聽到她的話后心中一動,看向慧善緩聲問道:“你說的是那個……身上帶著槍的男人?”
兩名流浪漢豁然站起身,目光死死盯著他,慧善則是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的跑到石宇面前。
“對,就是他,大叔你見到他了?他還活著嗎?”
車廂里其他人此時也紛紛看向兩人,他們主要是被“帶著槍”三個字吸引了注意力。
棒子國對于槍支的管理,比華夏更為嚴(yán)格,民間基本上是見不到真家伙的。
可此刻他們竟聽到,列車上居然有人帶著槍,而且剛剛他們也確實(shí)聽到一陣轟鳴聲,自然好奇心爆棚。
“我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當(dāng)時他為掩護(hù)我和我女兒逃離,用霰彈槍向那些怪物射擊,暫時擋住了怪物……”
說到這石宇頓了頓,語氣中帶上幾分感激,“他對我和我女兒,有救命之恩?!?/p>
慧善牙齒咬住下唇,顫聲問道:“你們逃離后,他沒有跟上來嗎?”
石宇嘆了口氣,“很顯然,沒有。”
慧善腳下一個踉蹌,扶著旁邊座位的靠背坐了下來,眼中有淚花涌現(xiàn)。
“吱……”
便在此時,列車忽然響起刺耳的剎車聲,車速陡然為之一降,車廂內(nèi)眾人一個趔趄。
眾人下意識的往窗外看去,便見列車正駛?cè)胍蛔九_,原來是天安牙山站到了。
列車雖然減速,卻并沒有停車的意思,在車站內(nèi)減速也是為了列車的安全,避免撞到?jīng)]有離站的列車。
“嘭嘭嘭……”
“救命……”
“救救我們……”
列車剛剛進(jìn)入站臺,就有大群人撲在車窗上拼命拍打,而在天安牙山站的站臺上,成群結(jié)隊(duì)的喪尸正在四處撲咬活人。
車廂內(nèi)的乘客受到驚嚇,下意識的離開座位,站到過道上。
一直跟著伊諾的那名壯年流浪漢看著這一幕,忽然發(fā)出癲狂的笑聲,“嘿嘿嘿……完了,全完了,我們都要死了,嘿嘿嘿……”
一名西裝筆挺,頭發(fā)花白的中年男人,聽著流浪漢那瘆人的癲狂笑聲,忽然有些狂躁的一把抓住他肩膀,厲聲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中年男人也是一個重要人物,他是運(yùn)輸公司的常務(wù),姓金。
原情節(jié)中殘存的幸存者全部因他而死,直接坑死的主角團(tuán)成員也有好幾個,堪稱本劇最大的反派人物。
“嘿嘿嘿嘿……死定了,死定了……嘿嘿嘿……”
流浪漢沒有回答金常務(wù)的話,只是在那喃喃自語,伴隨著嘿嘿的癲狂笑聲。
石宇走到慧善身側(cè),詢問道:“我記得那個人跟我說過,他親身經(jīng)歷過這一切,你們既然是一起的,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吧?”
眾人紛紛看向慧善,金常務(wù)也放開流浪漢,朝著慧善行去。
然而她此時同樣沉浸在絕望中,根本沒有絲毫反應(yīng)。
“是生化病毒。”
金常務(wù)正要發(fā)火,一道聲音忽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開口的是中年流浪漢,他微微垂著頭,聲音低沉的緩緩道:“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發(fā)生泄漏,某種生化病毒讓人變成吃人的喪尸?!?/p>
“這種病毒很可怕,只要被喪尸咬傷或抓傷,就會被感染,然后同樣變異成喪尸。”
“就在這趟列車發(fā)車前,首爾已經(jīng)淪陷,我們是從首爾逃出來的,如果沒有他,我們早就已經(jīng)死在首爾。”
這些都是他們在前往首爾站的途中,從伊諾口中得知的。
聽完中年流浪漢的話,車廂內(nèi)頓時一片嘩然。
原來真相是這樣,可他們的政府,竟然還在用“暴動”這種可笑的說法,企圖掩蓋這一切。
金常務(wù)驚疑不定的追問道:“你們怎么會知道這一切的?”
中年流浪漢道:“那個人叫伊諾,他是一名退役特種兵,也是這家生物科技公司的安保主管。”
“他從公司逃出來,在首爾遇到我們,帶著我們殺出一條血路,登上這趟列車?!?/p>
眾人聞言再無疑慮,紛紛掏出手機(jī)給親人打電話,然而許多人的電話都已經(jīng)沒人接。
石宇甚至親耳聽到母親變異成喪尸的過程。
一種絕望的情緒在車廂中蔓延,此起彼伏的啜泣聲不斷響起。
列車很快駛出天安牙山站,車速重新提了起來,車廂內(nèi)一片死寂般的安靜。
不知道過去多久,突然……
“轟”
一聲悶雷般的轟鳴聲,毫無征兆的傳來,嚇得所有人渾身一顫。
“嗷吼……”
轟鳴聲后,4號車廂原本平靜下來的喪尸,陡然狂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