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yè)后,全家人湊了八萬塊助我創(chuàng)業(yè)。
「你是全家的寶貝疙瘩,我們可舍不得你去當牛馬!」
上一世我感動不已,拼了命地工作,還用半數身家支持建立家庭基金。
直到十年后我登上福布斯榜,卻連我媽的十萬手術費都掏不出來。
緊接著,我爸要我轉給他五萬,說要出門海釣。
大哥領著侄子上門,要我轉給他兩百萬買學區(qū)房。
弟弟發(fā)了條語音,開口就讓我借給他十萬,說要拯救一個家世凄慘的女孩子。
我這才恍然大悟,家庭基金里的錢早就被他們以各種名義套用敗光了。
我當即讓他們每人出四萬,給母親治病。
他們卻怒了。
「當初全家人掏空家底幫你創(chuàng)業(yè),現在你事業(yè)有成了,不愿意借我們錢就算了,連親媽的救命錢你都不愿意出,你還有良心嗎?」
我說我沒錢,他們都不愿意相信。
硬生生給我扣上忘恩負義的帽子,甚至發(fā)動媒體,大肆宣傳。
最終,原本談好的合作全部被毀,公司破產。
我在酒局上喝到酒精中毒,當場死亡。
再睜眼,我又接到我媽打的求救電話。
1
「女兒,救命啊,醫(yī)生說我查出了癌癥,你快來醫(yī)院救救媽!」
聽到熟悉的呼救,我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沒有像上一世一樣,著急忙慌地趕到醫(yī)院。
而是冷冷地回復了一句:
「沒錢!救不了。」
剛掛斷電話,我爸林家光又打過來。
他語氣里滿是激動。
「女兒,爸收到內部消息,某片海域最近都是大魚,隨隨便便都能釣到上百斤的三文魚,爸打聽過了,包游輪海釣,三天兩夜只要五萬!」
「我的錢都是你媽在保管,我現在聯(lián)系不到她,你先把錢轉給我,晚了就來不及了?!?/p>
再次聽到我爸荒謬的話,我才確認自己真的重生了。
上一世,全家人掏空家底幫我創(chuàng)業(yè),我事業(yè)穩(wěn)定后,他們提出要創(chuàng)建家庭基金,全家人每個月都往里存一半的工資,用來應對各種意外。
「雖然你現在事業(yè)蒸蒸日上,但商場如戰(zhàn)場,難免會有沉浮,到時候這個家庭基金也是你東山再起的資本。」
「以后無論賺多賺少,我每個月都會往里存一半工資。」
「我花銷少,爭取往里面多存點,爭取讓我們這個大家庭越來越好!」
我沒想到,自己已經做到公司老總的位置上了,全家人還是圍著我各種打算,心里暖洋洋的,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生意伙伴都夸我投了好胎,遇到處處為我著想的家人。
直到我媽住院,我才發(fā)現卡里連十萬手術費都刷不出來。
我難以置信,立馬把情況告訴我爸。
可換來的卻是我爸的破口大罵。
「林雪香,你要不想讓我釣魚也編個像樣的理由,這些年,光是我存進去的錢都有小十萬,怎么可能會沒錢?」
「趕緊的,立馬把錢給我轉過來,再把你媽的醫(yī)藥費都付了,這是你身為子女孝順父母的義務!」
我也想不通,這些年我往家庭基金里存的錢沒有一個億也有八千萬,再加上全家這些年各自往里面存的錢,怎么都不至于連一分錢都沒有。
可病情不等人,我想著變賣家產湊手術費,卻剛好碰上我大哥林繼業(yè)領著孩子上門。
我以為他是來交醫(yī)藥費,可沒想到,他一開口就問我要兩百萬,說是看上了一套學區(qū)房。
「孩子的學業(yè)可是大事,這個錢就從家庭基金出,不算過分吧?」
弟弟林少峰更是不要臉,說要幫助一位家世凄慘的女孩子,讓我借給他十萬。
得知母親得癌,卡里卻一分不剩后,兩人大怒,紅著臉質問我。
「就因為不想借錢給我們,連媽的手術費都不愿意出了?」
「你別忘了,當初媽可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你創(chuàng)業(yè)的?!?/p>
可從始至終,我都沒管過家庭基金。
但他們硬生生給我扣上忘恩負義的帽子,甚至發(fā)動媒體,毀了我的一切。
直到死不瞑目,我終于想明白家庭基金是怎么消失的。
想到這,我雙眼猩紅,指甲深陷沙發(fā)里。
我爸卻有些等不及了。
「別裝死,趕緊把錢轉過來,就當是我借的?!?/p>
緩過勁后,我的語氣更加堅決。
「沒錢!我媽住院了,要錢找她拿!」
掛斷后,我果斷把他拉黑。
2
上一世接到母親的求救電話后,我頓時手足無措,匆匆忙忙趕到醫(yī)院。
想著大哥他們都忙,再加上這些年我們往家庭基金里存了不少錢,拿這個錢給母親住院做手術綽綽有余,我決定不麻煩他們,也省得他們擔心受怕。
可到頭來基金里的錢連刷五千塊住院押金都不夠,反而自己還被逼上絕路。
也正是母親突如其來的癌癥,讓我發(fā)現家庭基金暗藏貓膩。
因此這一次,面對母親的求救電話,我果斷拒絕,甚至連醫(yī)院都沒有去,而是直奔銀行。
在路上,我把手機關機,同時吩咐助理,有人找我,就說我瀕臨破產,四處求人借錢去了。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當初捧著我創(chuàng)業(yè)的家人,會把我活活逼死。
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離奇消失的家庭基金。
這一世,我必須先搞清楚,里面的錢到底跑哪去了。
我讓銀行把我名下兩張卡的所有流水全都打出來。
由于記錄太多。工作人員建議我可以出去走走,過幾個小時再去拿。
上一世酒精中毒的痛苦還讓我腦袋直疼,我干脆回家休息,吩咐助理到時把流水單送給我。
回到家,我還刻意在門外掛上「有事外出」的牌子。
可剛往沙發(fā)上一趟,門就被打開了。
大哥領著老婆孩子一起上門。
「喲,這不是在家嗎?掛什么牌子啊?!?/p>
千防萬防,我就是沒想到我媽已經把大門密碼告訴大哥了。
緊接著,大哥林繼業(yè)臉色一沉,沒好氣地質問我。
「不是說要破產了,到處出差應酬去了嗎?好端端的,扯這種謊干嘛?害得我白白擔心!」
我不禁冷笑,擔心也沒見他掏出一分錢幫我。
一家人自顧自地坐下、吃水果,而大哥也說出了他上門的真正目的。
「是這樣的,軒軒這不是上小學了嗎?學校離家太遠了不方便,你嫂子看上了一套學區(qū)房,就差兩百萬就能全款拿下?!?/p>
「孩子讀書可是大事,這個錢本應該從家庭基金里出的,但現在我聯(lián)系不上媽,你先借給我應應急,等找到媽了,就把錢還給你!」
他一說完,我就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沒錢!」
緊接著又把母親住院的消息告訴他,讓他交手術費。
聞言,大哥立刻面露不悅,審視著我。
「你沒錢?開什么玩笑!你可是福布斯創(chuàng)業(yè)榜新上榜的企業(yè)家,再看看你住的大平層,一個月租金都要小十萬,都夠我們一家吃一年的了?!?/p>
「你是當我傻還是當我瞎?」
「至于媽那邊就更不用擔心了,她手上掌管著家庭基金,每個月全家都往里打錢,怎么可能交不起手術費?」
他覺得是我不愿意借,語氣更加氣憤。
「你現在年薪都千萬了,我才借兩百萬,又不算多,趕緊把錢轉給我!」
聽到這,我不禁替母親心寒。
聽到自己親媽要做手術的消息,作為長子,第一時間居然不是關心,而是只顧著要錢。
我不知道大哥是什么時候變了。
嫂子看出我不對勁,連忙打圓場。
「你看實在不行,讓你哥給你打個借條,再摁上手印,等媽回來了,我第一時間讓你哥還錢!」
嫂子放下姿態(tài),對著我點頭哈腰。
「事關軒軒的學業(yè),那可是你親侄子,你這個當姑姑的就幫幫忙嘛!」
就連侄子林良軒也指著我的鼻子讓我給錢。
「我已經邀請同學們去我家的新房子玩了,你要是不給錢,害我家買不起房子,讓我在同學面前丟臉,你就是壞人!」
恰好這時,有幾個重要客戶來訪,聽了大哥一家的哭訴,他們更是指責我忘恩負義,是現實白眼狼。
威脅我再這樣,他們就要重新考慮一下合作的事情了。
「我看,媒體對福布斯在榜企業(yè)家的挖掘力還是不夠啊……」
輿論壓力、合作被毀,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來。
難道上一世的結局還要重演?
我氣上心頭,卻無能為力,一切只有等銀行開具的流水單出來,真相才會水落石出。
我剛要解釋,還沒來得及張口,就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3
再睜眼,我已經被送到醫(yī)院。
我媽看見我,不自覺地轉過臉。
大哥見我醒了,瞥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
「不想給錢就算了,還裝病嚇唬人,下一步是不是還打算借著這個病,把家庭基金里的錢全都套走?」
「林雪香,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私自利了?」
大嫂連嘖兩聲,瞪了大哥一眼。
「有你這么當大哥的嗎?妹妹還病著呢,你怎么能這么說她?」
而我只是冷笑一聲。
大哥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兩百萬說給就能給?就算是大風刮來的,也禁不起他們這燒法。
還套家庭基金的錢,這些年我往里面存了上千萬,可自己連半分錢都沒花過,到頭來卻連渣都不剩。
我剛想反駁,弟弟林少峰推門而進。
「我說你們都躲在這里干嘛呀?」
他環(huán)顧一周,最后把目光停在我身上。
「二姐你也在,太好了,那就不用麻煩媽了,你快轉我?guī)兹f,我遇到了個身世凄慘的女孩子,她爸好賭,她媽染病,急需我的幫助!」
弟弟繪聲繪色地講著,眼里直冒星星。
從進來到現在,他都沒問過我和母親為什么會躺在病床上。
甚至說著說著,直接動手搜我的身。
大哥冷聲告訴他我沒錢。
「再說了,有錢也應該先給我買房,孩子的學業(yè)才是大事,你一天天的,就知道不務正業(yè)!小心把腳洗爛了?!?/p>
弟弟一聽不樂意了,連忙讓我媽說句公道話。
「我這是為我們老林家開枝散葉做準備,怎么能叫不務正業(yè)呢?」
他不信我沒錢,還在一個勁地翻找。
「沒錢!」
我冷聲打斷了他。
弟弟冷哼一聲。
「真小氣!」
轉頭就讓母親給錢。
不出意外,母親面露難色,心虛地低下頭。
他覺得是母親不愿意給他,頓時氣得跳腳。
「家庭基金是我們一家人的,媽你只是保管,不能這么自私,只給自己用吧,再說了,我這可是急事!」
「大不了算我借的,等過幾天我賺錢了,再存回去不就完了?!?/p>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眾講清楚,不僅我沒錢,連家庭基金都不剩一分。
不僅沒錢給他們,他們還要湊錢給母親做手術。
自從進了這件病房,他們就只顧著要錢,卻沒有問過,自己的母親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可兄弟倆壓根不相信,默契地覺得是我和母親不想給他們錢,才扯出這種謊。
爭吵間,門被一腳踹開,父親林家光手里,握著那張存家庭基金的卡,面色鐵青。
4
他用力一甩,卡像刀片一樣落在我們面前。
「我已經查清楚了,這張卡里連一分錢都沒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錢都到哪去了?你們今天必須給我個解釋?!?/p>
這張卡平時雖然是我媽在管,可卻在我的名下。
哪怕我從來沒用過這張卡,此刻也成了被質問的對象。
兄弟倆聽到這話也不吵了,滿臉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我每個月都會往里面存錢,怎么會連一分都不剩?」
「我一年到頭也沒有停過,要是加上二姐存的,卡里少說也有幾千萬了吧,媽平時又省吃儉用,怎么可能會花光這么多錢?」
三個大男人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母親。
「媽,你是不是被詐騙了?」
見母親毫不猶豫地搖頭,三人又把槍口轉移到我身上。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根本沒往里面存錢!」
面對他們的質疑,我忍無可忍。
「你們還有臉找我要錢?」
我一吼,我爸更加生氣,沖過來揪著我的耳朵。
「你還敢吼老子?我憑什么不能找你要錢,別說家庭基金是我們全家共用的,就說你,當初要不是我們掏空家底支持你創(chuàng)業(yè),你能有今天嗎?」
兩兄弟更是理直氣壯。
「我當初累死累活兩年才攢下的兩千塊錢,可一點沒留全給你了,現在我有需要了,找你借點就這么難嗎?」
「說創(chuàng)建家庭基金的時候,你可是雙手贊成的,現在里面的錢去向不明,我們?yōu)槭裁床荒軉?,難不成你心虛了?」
「我看就是,你現在這么有錢了,居然還回頭打家庭基金的主意,甚至連親媽的手術費都不愿意出,你還是人嗎?」
三個人越罵越大聲,怒斥我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罵聲很快就引來其他病人和家屬的圍觀
我作為福布斯新上榜的紅人,更是有不少媒體時刻關注著。
沒一會兒,病房里就架起了直播設備。
「這就是福布斯榜上的企業(yè)家,事業(yè)有成了,連扶持自己創(chuàng)業(yè)的家人都要舍棄了,難道這就是資本的真面目?真是有錢難買好良心!」
評論區(qū)更是對我充滿惡意和質疑。
「有這么多錢還不知足,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資本就是這樣的,賺的就是黑心錢!」
「我看這女人年紀輕輕的,怕是連毛都沒長齊,就這種人也能上福布斯創(chuàng)業(yè)榜,該不是花錢買的吧!」
「我要是有這種女兒,絕對給她找個好夫家,好好地「招待」她!」
……
圍觀的人臉上也各種鄙視和厭惡,甚至有人裝路過摔倒,手里的洗腳水潑了我一身。
而我的家人,全都無動于衷地看著我,甚至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我氣上心頭,眼神變得陰狠。
就在這時,助理給我發(fā)來消息。
我頓時冷笑起來,這一切,都該結束了!
我毫不顧忌地在床上站了起來。
「你們不是問錢都去哪了嗎?」
我冷冷瞪著他們,抬手指向母親。
「那你們好好問問她!」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母親身上,就連直播鏡頭也推到她臉上。
可下一秒,母親卻自己把吊針拔了,恨不得立馬逃離這間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