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把她的小金庫交給我保管。
我收入穩(wěn)定，本來不想干涉娘家的錢財。
我媽卻說：“嬌嬌，將來爸媽要指望你養(yǎng)老，所有的積蓄自然要歸你?！?/p>
我勉強答應(yīng)。
結(jié)果，我弟結(jié)婚時，我媽卻讓我拿30萬的彩禮錢。
我拿著卡去取款。
余額只剩下3塊。
我爸當場扇我一耳光。
“徐嬌，這些錢是我和你媽一輩子的棺材本，你怎么能全都花光了？你這個不要臉的敗家女！”
我媽當場對我又抓又撓，哭得泣不成聲。
“錢沒了，全都被你私吞了。”
我氣不過，報警查出真相。
全家都沉默了。
......
弟弟交個女朋友，年輕漂亮，彩禮要30萬。
我媽樂得合不攏嘴，跑來找我商量。
“嬌嬌，你弟馬上結(jié)婚了，小蘇家要彩禮，他手里的錢，買了婚房，彩禮錢只能我和你爸拿?！?/p>
我正在準備單位的策劃案，敷衍地應(yīng)了聲，“行，你們決定吧。”
我媽卻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我們的存款，都在給你的那張卡里。明天咱去銀行，預(yù)約下取錢吧。”
我媽說得很誠懇，我便和領(lǐng)導(dǎo)請了半天假。
第二天，弟弟纏著我媽問，棺材本到底攢了多少。
我媽來到自動取款機前，笑著對我說：“嬌嬌，插卡讓你弟看看，他也不是外人。”
我輸入密碼。
屏幕上的大字，令我們?nèi)水攬鲢蹲 ?/p>
余額：3元。
弟弟瞬間暴怒，指著我鼻子罵：“錢呢？徐嬌？爸媽的血汗錢呢？怎么只剩下三塊？”
我一臉茫然，看向我媽。
誰知我媽錯愕地望著我，淚水蓄滿了眼眶。
“嬌嬌……你、你怎么能花掉咱家的棺材本??！那是我和你爸畢生的積蓄，虧我們這么相信你！”
他倆竟然懷疑我？
我辯解道：“我自己有工作、有收入，怎么可能動你們的錢？媽！你確定給我的卡，不是一張廢卡？”
我媽信誓旦旦地保證，“咱家的存款都在這張卡里，你爸也認得，不信回家問問你爸！”
我們?nèi)嘶鸺被鹆勤s到家。
把情況一說。
我爸捏著銀行卡，青筋暴起，甩手扇我一耳光。
“徐嬌，卡這些年在你媽手里，從來沒有丟錢的情況。偏偏交給你保管，錢就沒了。明擺著就是你偷著用了！”
連我爸都不信任我。
弟弟氣得破口大罵：“徐嬌你太過分了！爸媽的存款，哪怕咱倆一人一半，我都不會恨你怨你！結(jié)果你獨吞了？”
我媽也哭哭啼啼，推搡著我，仿佛我犯下了天大的錯。
“萬一我和你爸有個病需要用錢，卡里剩下三塊，我們只能等死！”
眼看著全家都責怪我，連我的親生父母都埋怨我，我心如刀割。
“爸媽，卡里的錢，我一分都沒動！當初是我媽非要塞給我的，這些年，我什么時候惦記過家里的財產(chǎn)？”
我媽狠狠瞪我一眼，“卡在你手里，密碼只有咱倆知道，難道錢會自己長腿跑了？”
我捂著紅腫的臉，心中失望又憤怒。
“報警吧?！蔽覠o奈道，“既然錢沒了，你們又懷疑是我偷的，我愿意報警自證清白。”
見我去拿手機。
我媽立刻抹干凈眼淚，把我的手機搶走。
“報什么警？你是存心想要攪黃你弟弟的婚事？鬧大了被小蘇知道，家里連彩禮錢都掏不出來，肯定要分手！”
弟弟怨毒地瞪著我，眼中再無半分姐弟親情。
“徐嬌，你是不是報復(fù)我？見不得我過得好？你一個**0的老剩女，看我結(jié)婚嫉妒？”
我氣得用力捶打他的肩膀，委屈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放屁！從小到大我什么沒有讓給你？你捫心自問，我和你爭過搶過一次嗎？”
眼見著弟弟被我打了，我媽擋在我倆中間拉架。
“哎呀！親姐弟不能翻臉！都少說兩句！”
她握住我的手，態(tài)度緩和了幾分，“嬌嬌，你和我們說實話，你是不是被人詐騙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么？”
我媽語重心長道：“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騙錢的那么多，你是被電話詐騙了？還是買保??？或者炒股買基金？再或者是殺豬盤？”
看不出來，我媽知道的騙錢套路還挺多的。
我搖頭否定，“沒有，我從來都沒有動過你們的卡，而且，我手機上也沒有綁定這張銀行卡?！?/p>
我爸咣當一聲，把水杯摔在我的腳下。
“要不是擔心被小蘇知道！害得你弟沒辦法結(jié)婚！我今天非得報警，把你這個不孝女送進監(jiān)獄！”
碎裂的玻璃杯飛濺，一塊碎片扎進了我的小腿，瞬間鮮血橫流。
我哭著喊：“好啊，那就報警！”
全家像是沒看見我受傷了一樣，眼神里迸發(fā)著對我的憤怒和失望。
我媽壓低聲音：“嬌嬌，你被騙了，錢早就轉(zhuǎn)移到境外，報警也沒有用?，F(xiàn)在你弟結(jié)婚，著急用錢……”
她唉聲嘆氣，“要不你這個當姐姐的想一想怎么辦？”
我甩開我媽的手：“少在這塊假好心！我能有什么辦法？手機給我！我要上班！”
弟弟咆哮道：“你是不是人？爸媽的血汗錢都被你敗光了，你還上個狗屁的班？”
我媽趕緊把手機扔給我爸，“不能讓你拿手機！萬一你出門報警，你弟的婚事再鬧沒了！”
我不再廢話，拎著包就往外走。
出門前，我丟下一句話。
“你們懷疑我，就報警調(diào)查，我只請了半天假，沒空和你們爭吵！”
生活中爸媽偏心弟弟，我可以不計較。
今日涉及到幾十萬的金錢，他們?nèi)齻€人同氣連枝排擠我，真是令人心寒。
或許，媽媽真的是拿錯了卡。
下午冷靜地找一找，我媽就能找到她存款的那一張。
我心存幻想，畢竟是生活多年的家里人。
他們只要道歉認錯，我勉強原諒吧。
晚上，我先去診所處理下小腿的傷口。
然后，一瘸一拐的回家，期許著看見爸媽的笑顏，聽到弟弟的歉意。
一進門。
屋里開著燈。
爸媽坐在沙發(fā)上，面如死灰。
弟弟看見我，突然沖過來，一拳頭砸在我的肚子上。
小腹一陣絞痛，我扶著鞋架，險些摔倒。
弟弟不解恨，揪住我的頭發(fā)，把我推倒在地。
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
緊接著，他對著我一頓踹，一邊用力踢，一邊罵：“不要臉的賤人，你也配當我的姐姐？你就是個畜生！”
“竟然拿著爸媽的棺材本，偷偷給自己買房子！你明知道我要結(jié)婚，還給自己買房？我打死你得了！”
我想反抗，奈何小腿受了傷，爬不起來。
再加上弟弟比我高，力氣比我大，又像個瘋子一樣拳打腳踢，我只能雙手護住腦袋，蜷縮著身體，盡量把傷害降到最低。
不知過了多久。
我從未覺得時間會這么漫長。
弟弟打累了。
他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艱難地活動下肩膀，發(fā)現(xiàn)渾身上下如同散架子了一樣，疼到幾乎碎裂。
“徐帥，今天開始，我不再是你姐姐?！?/p>
我咬牙切齒，嗓子干啞地吐出幾個字。
弟弟又站起來，要揍我。
我媽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算了，教訓(xùn)過她，讓你姐長記性就行，咱們還要談?wù)隆！?/p>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冷笑。
“長記性？我為什么要長記性？從小到大，我處處謙讓徐帥，我哪里對不住他？你們心疼兒子？我就不是親生的嗎？”
我媽嗔怒地瞪我一眼，“別胡說八道！下午，你手機來電話了，房產(chǎn)中介，說是你買了一套房。”
原來為了這事兒往死里打我？
“對啊，我**0歲了，買個屬于自己的房子，有問題嗎？”我爽快地承認。
我爸怒氣沖天，“你哪來的錢買房子？還不是偷偷花了我們的存款？虧著你媽替你辯解，說你被人騙了！”
“原來我們才是大傻子，全家都被你這個喪盡天良的小偷給騙了錢！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我媽又開始打圓場。
“別吵了！現(xiàn)在遇到問題了，要商量怎么解決?！?/p>
她扶著我坐到凳子上，拿了紙巾，幫我擦一擦嘴角的血。
“嬌嬌，你聽媽媽的話，把房子賣掉，錢拿給你弟弟結(jié)婚用。都是自家人，爸媽會原諒你，弟弟也不計較?！?/p>
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把甩開我媽假惺惺的手。
“憑什么賣房？那是我的房子！我從22歲開始上班，到今天工作了整整七年，我省吃儉用攢錢！”
“我靠自己的積蓄，買的兩室一廳，和徐帥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我辛苦上班七年，都是為了給徐帥結(jié)婚？”
我媽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她雙臂環(huán)胸，陰陽怪氣道：“我們養(yǎng)大你，花了豈止是一個房子的錢？你搬出去，就是為了不養(yǎng)我和你爸！”
我直視著我媽那張善變的臉，被氣笑了。
“等你們老了，我會給贍養(yǎng)費。但是，不代表我要給徐帥出彩禮錢！”
徐帥沖過來抓住我的衣服領(lǐng)子，雙目猩紅。
“什么你的錢？你是拿了爸媽給我的錢買了你的房！你敢做不敢當！不要臉的死賤人！你的工資，早就偷著轉(zhuǎn)移了吧？”
這次，我沒有慣著他，揚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徐帥，你再打我一下，我立刻報警，告你故意傷害罪，讓你拘留罰款，給你留案底，我看你還怎么結(jié)婚生子？”
“你敢！？”
我爸蹭地站起來，大步流星朝我走來，手指頭狠狠戳著我的腦袋！
“你現(xiàn)在是無法無天了！”
徐帥對我拳打腳踢的時候，他無動于衷。
我只是威脅了徐帥一句話，他馬上化身成好父親的形象。
“徐嬌，你如果還認我這個爸，認你媽，明天就把房子賣掉，把屬于我們的棺材本拿回來，讓你弟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
“否則，你就等著被人戳脊梁骨吧！你的婚事要是沒了，我肯定以詐騙罪起訴你，讓你還錢加上坐牢！”
這個家我是呆不下了。
“好，真好。”
我扶著墻壁站起來，一步步艱難地往后退。
“你們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就我一個外人？媽，你當初為什么把存款交給我？既然不相信我，你干嘛裝出好母親的樣子？”
我媽神情復(fù)雜，“我就是太信任你了，誰想到你會給自己買房？”
我又看向我爸，“你有兒子就夠了，起訴我吧，法院判決多少錢，我就給你們多少錢，我等著你告我坐牢。”
“你這個孽種！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我爸掄起掃帚，朝著我張牙舞爪地過來。
我直接退到門口，打開防盜門，朝著走廊大喊，“來?。〈蛩滥愕挠H閨女！為了你的寶貝兒子！有本事打死我??！”
爸媽畢竟在乎顏面。
左鄰右舍都認識，再加上，他們害怕傳聞鬧到小蘇的耳朵里，影響不好。
我爸只能把掃帚狠狠往地上一扔，瞪著眼手指都快戳進我的眼珠子里。
“給老子滾！我沒有你這么個混賬女兒！”
我的東西被一骨碌的全部扔出來散落在地上，門被啪的一聲甩上。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撿起地上的東西。
全身骨折了好幾處，我在醫(yī)院的走廊一個人坐了好久。
不是要真相嗎？那你們可要接住了！
終于嘆了口氣，找出那個塵封已久的號碼打過去。
“幫我?！?/p>
那邊沉默一瞬，只輕笑聲，發(fā)出一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