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腎結石發(fā)作,打電話求裴若錦回家。
她卻在酒店里給男學生補課到凌晨。
“這學生是個好苗子,他家里長輩去世耽誤了課程,我不能眼看著他掛科,你理解一下。”
于是她們在酒店補課一晚又一晚。
我媽被車撞到,肇事者逃逸。
我顫抖著手打電話求裴若錦回來幫忙。
她卻皺著眉頭說:“交通事故你要找交管局,找我有什么用?!?/p>
可后來得知我們終于有了孩子。
裴若錦卻在學生的私人公寓里。
替那個男學生程十安手洗內褲。
“十安手腕受傷了不能碰涼水,我怕他耽誤了功課,只是順手代勞而已。”
我忽然就笑了。
“裴若錦,我們離婚吧?!?/p>
……
就連我說這話的時候,裴若錦頭都沒抬一下。
“要鬧回家去鬧,我還要忙著給十安補課,沒功夫跟你瞎掰扯?!?/p>
裴若錦把內褲擰干。
又熨燙的十分妥帖。
才晾曬在陽臺。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結婚十年,裴若錦從來沒有替我手洗過內褲。
哪怕我為了保護她出了車禍。
醫(yī)生千叮嚀萬囑咐說我不能碰涼水。
裴若錦也從未主動幫我洗過內褲。
聽到我苦苦哀求,她只是眉頭一皺。
“哪有那么嬌氣,實在不行我?guī)湍阆聠我慌_內衣洗衣機?!?/p>
那個時候我就該明白。
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她都不肯為我做的事,其他的時候更是想都別想。
右手時時攥緊醫(yī)院發(fā)來的試管成功報告,本來到嘴邊的話,卻被我活生生咽了下去。
我低頭苦笑了一聲,轉身要走。
“蘇老師,你這么快就要走?。俊?/p>
年輕小伙子清脆的聲音帶著笑意傳了過來。
我腳步頓住,緩緩回頭。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裴若錦口中的那個男學生,程十安。
他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卻難掩青春活力。
十分自來熟的朝我走近。
“蘇老師,你別介意啊,都是我學習太笨了,才不得不拜托裴教授加班的。”
“之前我們老師在酒店里幫我補習,容易傳出不好的緋聞……”
“所以我爸就給我買了這么一套單身公寓,方便我補課,蘇老師,真是不好意思呀,老是霸占著你家裴教授……”
小伙子絲毫不內向,第一次見面就自來熟的跟我勾肩搭背,搭起腔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毫無心機,可是聽在我耳朵里卻是鉆心一樣的疼痛。
我不動聲色的避開他的手:“沒關系,誰讓你們裴教授盡職盡責呢?!?/p>
“你們繼續(xù)吧,我走了?!?/p>
裴若錦面無表情的遞來杯子。
“十安,把這杯感冒藥喝了?!?/p>
語氣中帶著一絲認真。
程十安立馬苦瓜臉:
“可我不想喝嘛?!?/p>
“蘇老師,你幫我求求情好不好?你們家裴教授也太嚴肅了,能不能不喝?”
小伙子再次挽住我的手,卻被我默默掙脫出來。
結婚十年,裴若錦知道我經(jīng)常容易感冒。
可她從來沒有主動給我沖過感冒藥,頂多只是冷冰冰的叮囑一句,多喝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