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手機不斷地聲音吵醒,以為他喝醉了酒,打電話過去時他竟然哭了。我以為他愛我到無法自拔,偷著笑哄他。
那天,也是賀星澤代替我去機場接舒夢的日子。
賀星澤的手機忽然亮了屏。
支付軟件里彈出來一條通知,我的目光只是輕輕一掃,呼吸窒住。
“再見一面吧,就當是給這段感情畫上句號?!?/p>
我顫抖著手點進去。
聊天消息密密麻麻。
原來每一天,他們都會在這片“凈土”里扮演愛而不得的癡男怨女。
原來賀星澤每天的早安晚安,也會發(fā)給她。
原來舒夢分享給我的趣事,與他聊得更投入。
三天前,我在手機上和賀星澤聊到訂婚宴上的細節(jié)時,遲遲等不來他的回復。
原來他們相聚在江邊,把酒祭奠他們即將死去的愛情。
求婚前一晚,11點35分。
“希爾頓,1503,不來是小狗。”
我聽見心臟被撕裂的聲音,像斷帛突兀又刺耳。
我顫巍巍用手機記錄著所有的罪行,眼淚重重砸在手機屏幕上。
原來都是假象。
他們的避嫌,保持的距離,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我以為的偏愛,不過是一個笑話。
我無聲流著淚看著一旁酣睡的賀星澤,毫無防備的五官比白日里多了些溫順和純良——是我最愛的模樣。
可這模樣,原來也給別人看過。
他像這樣閉著眼,呼吸平緩,一雙不屬于我的手從眉毛滑到嘴角,最終滿意地躺在他懷里安睡。
一陣反胃忽然涌上我的喉嚨。
我沖進廁所,吐了個干凈。
門忽然被敲響,我的動靜還是驚醒了賀星澤。
“寶寶?你怎么了?”
我平穩(wěn)著呼吸:“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我對著鏡子整理了片刻心情,推門而出。
見我眼眶紅著,他明顯心疼了。
“這是夢到什么了,怎么哭成這樣?”
男人眼底被我占據(jù),深情如初。
好像剛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個噩夢。
“我夢到,你出軌了,不要我了?!?/p>
男人的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很快又無奈一笑,將我摟進懷里。
“傻瓜,我什么都給了你,又怎么會不要你?”
是啊,怎么會呢?
市中心200平的新房寫我名字,一百八十萬的彩禮,他的工資卡,悉數(shù)交給了我。
我見過他的父母,他們對我贊不絕口,賀母更是直接把賀家的傳家首飾當場給了我。
更不要提他這么多年來為了我收斂的鋒芒和鍛造的耐心。
他對我真的很好。
可是,這么好的他依然會背著我,和我最好的朋友糾纏不清。
溫熱寬大的手掌在我后背輕撫,嘴里不停哄著我。
可我只覺得割裂。
我努力控制眼淚不再流下,笑著說。
“要不,我們把婚禮提前吧?”
后背的動作僵了一瞬,頭頂響起他的妥協(xié)的聲音。
“如果這樣能讓你有安全感點,就都依你?!?/p>
多體貼溫柔的男人,可那一聲嘆息里究竟又含了幾分對其他女人的不舍呢?
我嘲諷一笑,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