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因為她和院草在一起的消息，發(fā)在女生宿舍群里，不少學(xué)姐學(xué)妹羨慕嫉妒恨她。
一進門，她們二話不說就搶走趙曉的體檢報告，趙曉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HPV高危陽性？”
“還有并有其他傳染病毒?！?/p>
每念出一行，空氣就冷一分。
趙曉站在原地，嘴唇發(fā)白，手指死死摳著門框，指甲幾乎要陷進木頭里。
“你他媽臟死了！”
學(xué)姐一把將體檢單甩她臉上，紙張邊緣劃過趙曉的顴骨，留下一道紅痕。
“你早就知道自己有病吧？故意回來傳染我們？”
室長王雨欣直接沖到她衣柜前，把她的衣服、護膚品、香水一股腦兒往外面扔。
“滾！現(xiàn)在就滾！別臟了我們的地方！”
趙曉想去撿，被王雨欣一腳踹開。
“碰過的東西我們?nèi)灰?！你賠得起嗎？”
趙曉抬頭，眼神像被撕裂的布，血絲爬滿眼白。
她聲音啞得像砂紙，“我真的不知道……”
“放屁！”李琪琪冷笑，“你跟陳飛歌躺一起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今天？”
“說不定就是她故意傳染給院草的！”王雨欣突然拔高嗓子，“要不要發(fā)到學(xué)校論壇？讓全?？纯此卸嘭悺?！”
趙曉猛地抬頭，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嗚咽，像被踩住脖子的貓。
“你們敢——”
“我們有什么不敢？”另一個室友李琪琪掏出手機，對準她，“來，笑一個，給學(xué)弟學(xué)妹們看看院草的新女友。”
閃光燈亮起的一瞬間，趙曉撲過去搶手機，卻被王雨欣從后面揪住頭發(fā)，狠狠往后一拽。
“還想動手？”
頭皮撕裂的痛讓趙曉眼前發(fā)黑，她跌坐在地上，額頭撞到床沿，溫熱的血順著眉骨流下來。
我靠在門口，冷眼看著。
上一世，她們也是這樣圍著我，罵我“圣母”，罵我“多管閑事”。
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她們把“刀口”對準了趙曉。
“劉茜！”趙曉突然轉(zhuǎn)頭看我，滿臉血污，眼神卻亮得嚇人，“幫我！”
我聳聳肩：“關(guān)我什么事？”
“我可不想被傳染。”
她聲音尖銳到破音，“你早知道會這樣，所以你才不勸我——你故意看我死！”
李琪琪和王雨欣同時看向我。
我笑了笑，彎腰撿起那張被踩出鞋印的體檢單，對折，再對折，直到它變成一個小小的方塊。
“趙曉，”我把紙團塞進她手里，“這是你自己的選擇?！?/p>
“現(xiàn)在，”我指了指門外，“滾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