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沖向我媽，兩個人開始激烈地爭斗。
我媽毫不示弱：「你有本事打死我?。》凑乙矝]什么好失去的了！」
「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我知道你偷稅漏稅的事，一起完蛋好了！」
這話讓我爸更加憤怒。
他們在天臺邊緣推搡著，場面越來越危險。
我知道，關(guān)鍵時刻到了。
我悄悄從角落里走出來，裝作剛剛到達的樣子。
「爸！媽！你們在干什么？」
就在我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我爸用力一推，我媽踉蹌著退到了天臺邊緣。
她意識到自己要掉下去了，本能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就像上一世她把我推向我爸的刀子一樣，這一次，她想拉我一起死。
「桐桐！」她絕望地伸出手：「救媽媽！」
我看著她伸過來的手，內(nèi)心平靜如水。
上一世，我毫不猶豫地沖向了死亡，因為我想救她。
這一世，我后退了一步。
「媽，」我平靜地說：「上次你把我推出去的時候，我也喊過救命?！?/p>
我媽瞪大了眼睛，在那一瞬間，她終于明白了。
她明白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明白我為什么會說這些話。
她明白了一切。
但已經(jīng)太晚了。
她的身體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桐桐——」她最后的喊聲在風(fēng)中消散。
我靜靜地看著她墜落，心中毫無波瀾。
人啊，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dān)后果。
上一世她選擇把我推向死亡，這一世她得到了同樣的結(jié)果。
這就是因果循環(huán)。
09
我媽摔死了。
當(dāng)警察趕到現(xiàn)場時，我作為唯一的證人，冷靜地做出了證詞。
「警察同志，我媽媽和我爸爸在爭執(zhí)，然后她不小心失足了。」
「我想拉住她，但是來不及了?！?/p>
我爸震驚地看著我，他沒想到我會這樣說。
但他也沒有反駁。
因為他知道，如果說出真相，他就要坐牢了。
而我，用我媽曾經(jīng)用過的方式，救了他。
這是多么完美的循環(huán)啊。
事后，我爸拉住我的手：「桐桐，謝謝你。」
我看著他，眼中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爸，我們是一家人?！?/p>
是的，我們是一家人。
一個失去了兒子的父親，和一個失去了母親的女兒。
現(xiàn)在，我們只有彼此了。
我爸因為我的「偽證」而免于牢獄之災(zāi)，對我的感激無以言表。
而失去兒子的痛苦，讓他更加依賴我這個唯一的孩子。
「桐桐，爸爸以后只有你了?！顾煅手f：「你就是爸爸的全部?！?/p>
我乖巧地點點頭：「爸爸，我也只有你了。」
從那天開始，我在我爸心中的地位徹底確立了。
我不僅是他的女兒，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李雅因為失去孩子而抑郁成疾，我爸對她的感情也急速降溫。
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對他來說還有什么價值？